警局會議室。
楚伊人說道:“如龍子涵所料,那個印跡,確實和上一起案件中作爲兇器的錘子的吻合。土壤與錘頭中的土壤成分也基本一致。”
莫北心煩意亂的說道:“我們在死者家中也並沒有找到錘子,應該就是那把了。”
龍子涵問道:“除了這些還發現了什麼?”
楚伊人聳了聳肩,回答說:“恐怕讓你失望了,什麼都沒有。就連此案殺死被害人的兇器上,都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龍子涵說道:“未必,現在至少可以更加確定,兇手皮膚過敏,擦了脫敏的藥膏來止癢。”
艾琳無奈的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說?”
龍子涵沒有回答艾琳,他看向劉元恆,問道:“那邊有回話嗎?”
劉元恆搖了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正在調查和確認中,不過應該快了。”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昨天下午發那裡還是半夜,怎麼也不會那麼快有結果。”
不想再聽兩個人打啞謎,艾琳問道:“你們究竟在查什麼?昨天下午,那邊是半夜,也就是說時差有十小時左右。”
莫北猛然一怔,有些驚訝的說到:“時差十小時左右的國家很多,但跟我們近期有過來往的,似乎只有……”
不等莫北說出口,龍子涵站了起身,冷聲說道:“散會。”
隨後,走出了會議室。
“什麼?”艾琳震驚的看着還在顫悠的門,問道:“他說散會?”
衆人也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看向艾琳,點了點頭。
莫北看向艾琳,問出了一個她剛剛問過的問題:“咱們現在怎麼說?
艾琳揉了揉眉心,若有所思的說道:“他應該是有主意了,靜觀其變、原地待命吧……”
臨近下班時間,劉元恆走到門口,敲響了房門。
“噹噹噹。”
龍子涵沉穩且富有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進。”
“龍少。”
劉元恆走了進來,微微點頭,說道:“龍少那邊回電報了。”
龍子涵問道:“怎麼說?”
劉元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如你所料,那邊也出事了。不過你要找的人失蹤了,而且失蹤前前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和刺激。”
龍子涵瞳孔微縮,問道:“出了什麼事?”
劉元恆嘆了口氣,說道:“那個人……死了。”
龍子涵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劉元恆皺着眉頭說道:“這還不止,更糟糕的是……”
他不知道劉元恆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辦公室裡坐了多久,等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後,他閉上眼,緩緩的嘆了口氣,整個人被哀傷所籠罩。
當他張開眼睛時,一掃剛剛的哀傷,神色中充滿了堅定。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說道:“是我,幫我一個忙……”
翌日,整個上海灘被“龍子涵因破案無能,欲引咎辭職”的新聞所籠罩着,倒讓新出的兇殺案沒有引起太多的重視。
不過,這個新聞顯然讓外界有些人心惶惶。
百姓們只知道龍子涵破案厲害,如果他走了,他們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可以抓住那個興風作浪的兇手。
如果沒人能抓到他,那他們豈不是很危險?
人們再次集中在警局門前,想讓龍子涵出面解釋,希望他告訴他們,那只是記者亂寫的。
可是,這一次他們沒有見到龍子涵。
艾琳帶着莫北出現在大門口,對他們說:“龍子涵只是這些年太累了,壓力太大了,這次案件忽然這麼棘手,讓他覺得很無力,很對不起大家的信任。所以,他想安靜一陣子。請大家放心,我們還在,我們警方不會放任兇手逍遙法外的……”
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和心理學的專業,艾琳很是輕鬆的打發走了這羣人。
可人是走光了,他們調查案件的進度卻沒有絲毫進展,這讓艾琳愁眉不展。
站在門前,艾琳望着天朝被雲彩遮住一半的太陽,問道:“莫北啊,你說咱們可怎麼辦啊?”
莫北勸道:“別煩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邪不勝正,我不信這世界上有完美案件。”
兩人轉身離去,只是他們不曾發現,不遠處的衚衕裡裡,有一雙充滿了憎惡與仇視的眸子,一直在注視着他們。
而這人嘴角還帶着極爲不屑,甚至可以說蔑視的冷笑……
又一日,程頤程市長向上面發了自請辭職的電報,又召開緊急會議宣佈辭職,打了某些人一個措手不及。
“市長,您這個時候可不能……”
不等董副市長說出口,程頤便一本正經的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如今上海灘這般,我身爲市長難辭其咎,就讓董副市長暫代市長職位,爲上海灘謀福祉、平亂世吧!”
“可是……”
程頤繼續道:“我知道懂副市長一心爲民,但俗話說的好,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今你的市長,有理由和權力做這些,萬不得掉以輕心啊。”
董青璇臉色徒然一沉,心說道:他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是諷刺說他做副市長的時候想着推倒他上位,一直沒有做過爲國爲民的實事嗎?
可即便再生氣,他也不便表現出來。
不說上面現在有沒有同意他的請辭,就單單說此時的市長之位,那就是一個會吞人的陷阱。
案子沒破,時局動盪,人心惶惶,搞不好會烏沙不保,槍打出頭鳥,市長之位現在是燙手山芋,他可不敢接下來。
“市長說笑了,您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上面沒有批准您的請辭一天,您就是咱們上海灘的市長,我還是您的副手。再說了,就算您真的離開了這個位置,上面也必定會指派新的市長……”
程頤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會全力舉薦你做下一任市長的。”
董青璇氣的心中大罵:賤人!死也要拖上我。
會議室內的氣氛忽然變得詭異起來,本就安靜,此刻更是寂靜的有些不像話,彷彿掉跟針都能聽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