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雅秋說道:“是我同事在二十五天前拍的,當時他是去拜訪富強鄒有福的,這個就是鄒有福。”
說着,她指了指照片上富態的男人。
緊接着,她繼續說道:“我是剛剛纔看到這張照片,發現後面的兩個人一個是史密斯的太太鍾玲玉,一個是人稱若水上仙的胡師恆。”
龍子涵回憶了下,說道:“拜訪鄒有福時候,所發表的照片不是這張。”
龍雅秋哭笑不得的說道:“肯定要多拍幾張然後選擇一下的啊。”
泰勒看向這個陌生的女人,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是誰?又爲什麼會知道這個是對我們有用的線索?”
龍雅秋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其妙的說道:“啊?重要嗎?”
莫北介紹道:“這是我妻子,龍少的妹妹,她的職業是記者,所以……”
話沒說完,幾個“新來的”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泰勒看向龍雅秋,說道:“原來如此,那就多謝龍小姐了。你提供的這個線索,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見他如此禮貌、客氣,龍雅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道:“沒關係,沒關係,舉手之勞。”
龍子涵又問:“你有問過同事,他對照片上的兩人有什麼印象嗎?”
龍雅秋說道:“我問了,可他一點印象都沒有,現在只知道,這張照片的拍攝地點是馨美西餐廳門前。”
龍子涵看向泰勒,說道:“之前我們調查過她,可是無功而返。她跟回國確實是爲了處理遺產問題,而回來後,除了事發當時去參加了朋友的婚禮外,幾乎沒有出過門。”
奧斯卡微微皺眉,沉聲說道:“不,可以確定她案發前有沒有離開領事館的人,都已經死了。”
艾琳微微一怔,問道:“怎麼會?那阿克曼呢?他不也是保鏢麼?”
而且在案發當天,還貼身保護了外出了參加婚禮的鐘玲玉。
安東尼說道:“不,阿克曼期間有一天生可病,沒有上工,而第二天回來了,就被鍾玲玉帶着去參加婚禮了。”
趙小虎問道:“有了疑點,有了懷疑對象,我們是不是該將人請回來配合調查?”
“不!”
“不!”
泰勒和龍子涵異口同聲的說到。
安東尼有些驚訝的說道:“想不到,你們已經有了這麼好的默契了。”
泰勒說道:“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僅憑一張照片就把正在接受保護,且剛剛喪偶的人請回來,似乎有些不合適。”
劉元恆問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龍子涵說道:“兵分兩路,登門拜訪……”
領事館內,龍子涵坐在泰勒身邊,聽着泰勒跟鍾玲玉共通着。
“夫人在案發前有出去過嗎?”
鍾玲玉猶豫了下,搖頭說道:“似乎沒有。”
泰勒又問:“人稱若水上仙的胡師恆,夫人可認識?”
只見鍾玲玉突然一怔,而後趕忙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在案發前一天下午,去找過若水上仙。不好意,發生那樣的事,讓我忽略了。”
龍子涵微微皺眉,一雙鷹眸冷厲的落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他不相信她的話。
鍾玲玉先前不承認自己出去過,而在泰勒提出胡師恆的時候,她又忽然改口了,這一看就是欲蓋彌彰了。
一直沒出去過的人,出去過一次還能忘了,這不可笑嗎?
不知道這個謊言她自己能不能相信。
泰勒顯然也是如此想着,他看着鍾玲玉,冷聲問道:“夫人去找那位上仙做什麼?”
鍾玲玉流露出不知是真是假的哀傷,低下頭,沮喪地說道:“先前不是一直沒有孩子麼?我去找他算了一卦。”
“卦象怎麼說?”
鍾玲玉嘆了口氣,說道:“大概意思就是有得必有失,可惜我當時笨,沒了解其中深意。如今我確實懷上了孩子,可卦象也應驗了。”
泰勒又問:“你剛剛到上海灘,從哪裡知道的胡師恆?”
鍾玲玉說道:“是館主那天跟我和史密斯說,那人算命很準,本來我們也不信的,但一個外國人都對此深信不疑,我想試看看。”
泰勒顯然不好糊弄,他追問道:“那你們是在那見的面?”
鍾玲玉說道:“因爲我身份問題,所以我不能去神堂裡見他,所以,我讓人把他請到了馨美西餐廳。”
她的話聽起來合情合理,滴水不漏,但卻讓人覺得整體都不對。
而且,從她的表現看,她是隱瞞了什麼,或者說了謊。
在鍾玲玉這裡得不到任何線索,泰勒和龍子涵只能告辭。
而告辭前,泰勒將史蒂夫留下,美其名曰保護。
正要離開之際,領事館的電話響了。
鍾玲玉接過電話:“餵你好,這裡是領事館……奧,好,在的,你稍等。”
而後,她看向泰勒說道:“尼克找你。”
接過電話,泰勒沉聲問道:“怎麼了?”
只見他臉色忽然變了。
緊接着,他掛了電話,看向龍子涵,說道:“那邊出事了……”
龍子涵沒有想到,距理上次見面才三天,那位若水上仙竟然人間蒸發了失蹤了。
這,太詭異了……
雖然斷了線索,但這恰恰說明了其中存在着問題。
而後,龍子涵便安排人手,分別去調查胡師恆和鍾玲玉。
而泰勒則是發電報回國,讓人在國內調查鍾玲玉來上海灘之前的情況。
調查在繼續,轉眼間,已經到了德盧卡的祭日。
龍子涵幫着楚伊人將祭品一一擺放在墓碑前。
她面對墓碑而站,靜靜地望着墓碑。
龍子涵卻看着她,感受着微風將她身上香氣吹入自己鼻腔的。
看着眼前靜默的她,神色間染上了一抹哀愁。
他心疼了……
楚伊人嘆了口氣,滿懷情緒的說道:“我很好,他對我一直很好,你放心吧。只不過,我偶爾還是會想起你。”
他,指的自然是身邊的龍子涵。
龍子涵靜靜地聽着,眼神暗淡了下來。
他明白那是楚伊人心頭永遠的痛,在沒有他之前,德盧卡對於她來說,是可以代替任何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