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河說道::“其實,夫人那麼心疼小少爺,小少爺可以……”
王曉光搖了搖頭,嘆息的說道:“石頭哥,你也算是跟我一起長大的了,你應該懂我的。我以前可以任性,那是因爲父親還在。一旦父親不在了,我這個悠閒地小少爺,也就做到頭了。這個家就剩下我一個男人了。我不能繼續任性,讓一家子的女人去抗起這個家來,我不能那麼自私啊!”
石河欣慰的說道:“小少爺,您好像成長了不少。”
王曉光嘆了口氣,說道:“人在沒有依靠的情況下,會逼着自己去迅速成長的。”
而後,王曉光看了看石河臉頰上還微微有些青紫的印記,問道:“怎麼樣了?還在疼?”
石河搖了搖頭,說道:“不疼!”
王曉光搖了搖頭,說道:“那天是我太沖動了,不過,你確實沒有保護好我爸!”
石河點頭應道:“是我的錯!”
“走吧走吧,要聊回去聊,在外面聊這種事情,真是夠沒情趣的。怎麼的也會弄兩壺酒,咱們一邊聊,一邊喝啊……”
兩日之後,王曉光的母親洪晚晴在兩位姐姐的陪同下,抵達的上海灘。
雖然在收到消息後就放肆的大哭了好久,然而在親眼見到亡夫屍首之時,洪晚晴還是哭斷了腸。
最終,在兩個女兒的攙扶下,洪晚晴強撐着沒有倒下,隨着兒子,將亡夫的屍首從警局中接了回去。
王明山的屍首火化後,離開上海灘的事,也便提上了日程。
這一日,火車站前,程家兄妹以及警局衆人前來相送。
程蓉有些彆扭的說道:“臭小子,你回去了以後,無聊的時候,給我寫寫信,打打電話。”
王曉光戲謔的問了一句:“怎麼?沒人跟你吵架,你怕不習慣,準備用打電話、寫信的方式,跟我吵到老嗎?”
程蓉冷哼了一聲,說道:“誰想跟你吵,還不是你一天天就愛跟我擡槓?”
“你們倆啊!”洪晚晴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冤家不聚頭……”
王曉光笑道:“行了媽,別感慨了,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也是時候走了。”
說完看向衆人,不捨的說道:“各位,我承認很捨不得大家,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和路要走。我先走了,再見。”
看着王曉光一家離去,衆人心裡面除了不捨還有祝福。
龍子涵嘆了口氣,沉聲說道:“希望他的路以後能順心一些吧……”
這時,程頤發現妹妹程蓉望着離去的火車,目光遲遲不肯收回來。
他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說道:“有緣自會相見,朋友一場,他不會忘了你的。”
程蓉迷茫的問道:“哥,王曉光爲了做法醫,住在那種地方,吃了兩年的苦,可見他是那麼想做法醫。如今,卻要爲了一家人,背起他從小排斥的東西,你說,他會開心嗎?”
程頤嘆了口氣,說道:“他們家就他一個兒子,不是他抗誰來抗?”
程蓉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讓他一輩子這樣,那麼,他這一生就太可悲了。”
“你以前不是一直看不起他嗎?我記得,你小時候就說過,王叔叔那樣的真英雄,竟然有他這麼窩囊的兒子……”
程蓉從小就喜歡當兵的人,喜歡有男人氣概的男人,這或許是受了父親和哥哥的影響。
所以,在面對王曉光這樣只愛讀書不愛習武的“窩囊廢”,她總是瞧不起的。
以至於不懂事的時候,她總是想方設法的欺負王曉光。
而長大以後她才明白,“男人”兩個字,並非體現在習文習武這麼膚淺的事兒上。
父親和王叔叔的死,讓她更是佩服起來了王曉光。
只可惜,他要爲了家庭,放棄自己的理想,放棄自己所鍾愛的職業。
程蓉忍不住爲王曉光留下了兩行清淚……
“蓉蓉……怎麼哭了?”
程蓉幽幽的說道:“哥,他太難了!”
隨着王曉光的離開,警局的氣氛也是壓抑了好一陣子,然而,壓抑的不止是龍子涵這組人……
因法醫工作室內,只剩下了楚伊人一個人。
上級前來關心的問道:“伊人啊,需不需要給你安排一個副手,協助你的工作?”
而出乎他的意料,楚伊人竟然直白的拒絕了。
“你們上次派來了王曉光,在我這裡偷師了一段時間,我費心費力將其培養成才,最後還是走了,我這裡不是學院,教會一個走一個。”
“你……”
眼見這位臉色已經被氣綠了,楚伊人繼續道:“如果擔心我的工作不能更好的完成,那就大可不必了,警局的師兄們偶爾會幫個忙。”
這件事被龍子涵知道後,回到家,龍子涵小心翼翼的問道:“伊人,王曉光的離開,讓你不太習慣了?”
楚伊人沒有回答,而是有些難過的反問道:“龍子涵,你說,是我的命太硬了,還是我的工作室跟他們八字不合?來工作室跟着我工作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走了,爲什麼就留不住人呢?”
龍子涵理解,楚伊人是個極爲難交心的人。
而就在她剛剛習慣了王曉光的時候,王曉光離開了工作室,這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德盧卡。
在楚伊人看來,德盧卡在工作室沒多久,也是離開了。
雖然離開的方式不同,但是,卻還是從她的身邊走了……
龍子涵安撫着說道:“別難過了,這些跟你沒關係,你想的太多了。我從來不知道,一個奉行科學、醫學的法醫,竟然信命。”
楚伊人不滿的說道:“對不能怪我,跟德盧卡不同,王曉光是背棄了作爲法醫的試驗,他拋棄了這份工作。”
龍子涵安撫道:“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王曉光離開也是無奈之舉。在工作期間,你應該能看得出來,他對法醫這份工作的執着和熱忱。所以,他不是背棄了自己對職業對理想的忠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