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閆偉強正躺在牀上,臉色已經蒼白。
“父親!”
閆皓聲音沙啞的喊叫了一聲,整個人楞在當場。
不管怎麼說,閆皓都只是一個孩子,哪怕他裝的再堅強,可他畢竟是個孩子。
這一刻,閆皓看着父親的屍體,他痛哭失聲起來……
衆人沒有阻止,沒有勸慰,而閆秀珍更是傷心的哭泣着。
龍子涵將目光落在吳美芬的身上,他問道:“舅媽,我舅舅是怎麼死的?”
吳美芬擦了擦眼淚,一臉悲傷的說着:“他,他是被人害死的!”
“害死?”龍子涵微微眯起眼睛,問道:“什麼情況?”
吳美芬皺着眉頭,一臉羞愧不堪的說道:“子涵啊,你舅舅……你舅舅他是……他是死在了女人身上!”
龍子涵雙眼微微一瞪,問道:“什麼?”
現場忽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吳美芬身上。
吳美芬哭訴道:“他是死在了黃玲蓉那個賤人身上。”
龍子涵問道:“你們報警了麼?黃玲蓉人呢?”
吳美芬嘆了口氣,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閆偉強夜裡去找吳美芬偷情,然而,他卻“做過死”,死在了黃玲蓉房裡。
而鬧出人命這麼大的事兒,黃玲蓉也瞞不住了。吳美芬上找門的時候,黃玲蓉家裡正在打她。
爲了給要給她一個交代,黃玲蓉婆家人將吳美芬給浸了豬籠……
“什麼?浸豬籠?都什麼年代了還浸豬籠,應該交給警方處理的,你們這是違法的!”
吳美芬“據理力爭”道:“這裡鄉下,誰會管?而且這是當地民俗。更何況,那個賤人害死了我男人,一命還一命,有什麼不對的?”
龍子涵懶得跟吳美芬說大道理,他冷聲宣佈道:“我們要驗屍,查明舅舅死因!”
吳美芬立即擋在閆偉強失身前,蠻橫的說道:“我不準!‘做過死’還有什麼好驗的?你別以爲你是警察就可以隨便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說到底這是我們家家事。再者說,他是你舅舅,你就不能讓他死的有點尊嚴?”
“我同意!”
出人意料的,閆皓開口答應了下來。
“我同意驗屍,查明父親死因。”
吳美芬頓時大怒:“你說什麼?你這個孽子!那是你親爹!”
閆皓瞪了吳美芬一眼,說道:“正因爲他是我親爹,我纔想知道死因。你反應這麼激烈,是不是父親的死有可疑?你在害怕什麼?”
“你……你少在那亂說,你這個不孝子。小小年紀你懂個屁,你就跟着在這兒瞎起鬨。叫你回來是奔喪和料理你父親後事的,你這是幹什麼?”
吳美芬回瞪閆皓,高聲說到,十足了潑婦狀。
不等閆皓說什麼,閆秀珍站了出來:“偉強是小皓的父親,他有權要求查明父親的死因。如果你想以年齡小、不懂事、不孝子來壓迫小皓,那麼,我這個當姐姐的,總可以要求查明我弟弟的死因吧?”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龍子涵不理她胡攪蠻纏,對楚伊人直言說道:“檢查一下。”
楚伊人放下工具箱,做了一個初步檢查,而後說道:“死亡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死亡時間大致在昨晚八點。顏面淤紫、腫脹,應該是心臟供血不足引起的,這個要做詳細屍檢。死者的人中被掐過,合谷穴上有刺痕。”
龍子涵看着上面的刺痕,說道:“這個刺痕像是簪子刺出的……”
楚伊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推斷是死者在昏迷後,有人曾經用刺激穴位的方法用試圖喚醒他。”
隨後,楚伊人擼起閆偉強的褲腿,指着小腿內側的一刺痕,說道:“人中、合谷穴、三陰交三個穴位都被刺過,位置非常準確。爲他做這些的人,有一定的醫學常識。對方應該爲他做過人工呼吸,應該可以找到唾液。也許,唾液中會有發現。”
龍子涵問道:“唾液的成分相同,不懂的應該是細菌吧?”
楚伊人回答道:“人的唾液中有幾百種不同的細菌,這些細菌因人而異,都是不同的。如果死者口腔中有對方唾液,至少可以辨別一些基本情況,比如細菌種類,或者相應的疾病。”
楚伊人採集了死者唾液,繼續一邊檢查一邊說道:“左手指甲內有殘留的纖維物質,右手尾指指甲斷裂。”
“舅舅小手指的指甲喜歡留長,斷面不整齊,應該是抓握什麼抓斷的。”
楚伊人點了點頭,說道:“右手其他指甲內,也有一些纖維物質。過來幫忙……”
龍子涵按照楚伊人的意思,解開閆偉強的衣釦,露出胸口。
“什麼?這怎麼可能……”
看到閆偉強胸口上的那個圓形淤傷,吳美芬瞪大了眼睛驚叫出口。
楚伊人說道:“一般情況下,一些肌膚表面沒有出現破損或是流血的瘀傷,在過了24小時或者更久之後,會慢慢的浮現出來。比如這裡……”
龍子涵分析道:“淤痕形狀表示,擊打或者碰撞過死者的硬物呈圓形。而這個圓形的瘀傷,外圈格外明顯。也就說明,這個物品外圍這一圈是稍突出的。”
楚伊人點了點頭,說道:“暫時判斷不出是什麼造成。”
龍百川看了一眼吳美芬,而後吩咐道:“子涵,報警,讓當地警方幫忙一起調查。還有,讓他們幫忙把黃玲蓉的屍體帶回去一併檢查。”
這個案子存在着疑點,既然有一點,那就要查清楚。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隨後,他看向吳美芬,說道:“在這期間,還請舅媽不要一個人隨意外出,更不要將有關案件一切消息透露給任何人。一是方便我們警方有需要諮詢舅媽的問題的時候,隨時可以找到人,另外一個,爲的是案件的保密……”
他嘴上叫着“舅媽”,可話語中卻顯然帶着警告和威脅的意思。
吳美芬也自然是聽出來了,她反抗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