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涵問道:“據我所知,你之前培養出來的歌手羅蘭,也是遭遇了火災這種不幸。只不過,她沒有這麼幸運,她在那場火災中葬送了生命。是吧?”
叢正傑頓時一愣,隨後,臉色難看的說道:“對,羅蘭本來可以大紅大紫的。不過,羅蘭那場火災……你們警察說是意外。”
“叢先生,你說,這兩起火災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叢正傑漸漸皺起眉頭,反問道:“怎麼會?”
龍子涵問道:“羅蘭或者叢先生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叢正傑神色陡然一緊,問道:“你懷疑我,或者是說懷疑羅蘭得罪了什麼人,才引來的這一場又一場的火災?”
龍子涵抿了抿脣,說道:“不無可能。”
叢正傑想了想,說道:“即便是同行,我們也都是見面三分笑,就算有搶生意的什麼小恩怨,也不至於縱火殺人。而且,這兩個案子相隔時間比較久遠。再者說,羅蘭的案子,不是你們警方說的,是意外的自燃火災嗎?”
龍子涵又問道:“叢先生,據說羅蘭就是以《四季如春》這首歌走紅的,而楊蓉小姐也是藉着《四季如春》登上舞臺的。我想問問《四季如春》是誰作詞作曲的?”
兩個人都嘗過《四季如春》,隨後又都死於火災,這似乎也未免太過巧合了。
叢正傑臉色立即大變,他高聲說道:“這個問題我早就對那些記者已經說過很多次,這首歌是已故的樑智音大師作詞作曲的。你們警察怎麼也這麼喜歡無事生非,無中生有的八卦啊?”
樑智音,當代的作曲大師,爲這個時代寫了不少好聽的歌。
當初羅蘭能一夜走紅,也因爲這首歌是出自樑智音之手。
龍子涵看着叢正傑,極爲認真的說道:“叢正傑先生,有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警方來是查案的,我並沒有閒情逸致來探討新聞八卦。”
“你們也太莫名其妙了,現在我們纔是受害人,你們在這裡問東問西。羅蘭那場火災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跟這起縱火案根本沒有什麼聯繫。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那個縱火犯!”
叢正傑說的沒錯,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那個縱火犯,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誰知道類似這樣的案子,會不會繼續發生?
可這個叢正傑,一說到《四季如春》,表現的就如此驚慌失措、方寸大亂。
正當龍子涵想着,叢正傑又說道:“你們警方要是抓到縱火犯後,請立即通知我。我需要向法院提出賠償,我廢了這麼大的精力和時間來培養一個人才,這一把火就讓他給毀了,這毀的不僅僅是我的苦心,更毀了我的將來……”
“夠了!”
龍子涵提高聲音,喝止了他的話。
就算楊蓉是他賺錢的工具,可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給予楊蓉如此傷害?
龍子涵真的很想指着叢正傑的鼻子大罵一頓,可他是警察,一言一行代表着的都是警隊,而非他自己。
於是,他只能忍下了……
叢正傑看着龍子涵,那雙冷冰的眸子藏着危險,氣勢之大,嚇的他不敢再說。
龍子涵冷聲問道:“樑智音家中還有什麼人?你又知不知道對方住在哪裡?”
叢正傑道:“樑智音去世之後,只聽說他的髮妻被兒子媳婦帶走了,去了哪不知道。”
龍子涵不再理他,而是看向牀上那個不能動,不能說話的可憐女人。
此刻,楊蓉滿眼淚光。
她或許也是沒想到,自己終於可以成功的時候,遭遇瞭如此重大的不幸。更沒想到,那個平日裡用心教導自己、扶持自己的人,竟然在這個時候如此對待自己。
龍子涵說道:“楊小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很抱歉來打擾你。但是,請你明白,爲了能儘快抓到縱火的兇徒,我們不得不來找你。現在請你回答我的問題,當然,我知道你不方便說話。這樣,我問你,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就眨一下眼睛。答案是否定的,你就眨兩下眼睛。好不好?”
楊蓉緩緩地眨了一下眼。
龍子涵問道:“你晚間剛剛回家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門外或者家附近有什麼動靜?”
楊蓉眨了兩下眼。
龍子涵又問道:“你回到家以後就睡了是嗎?”
楊蓉眨了一下眼。
“你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滿屋子都是火,已經逃不出去了是嗎?”
楊蓉再一次眨了眨眼。
“請你仔細回想一下,你在睡覺的時候,你有沒有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
楊蓉眨了一下眼睛。
龍子涵問道:“什麼聲音?走路聲?碰撞聲?說話聲?水聲?……”
就在龍子涵一一問過,楊蓉用眨眼否定的回答後。在水聲這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潑水聲過後,你有沒有聞到什麼異味?”
他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龍子涵心中有數,這就是對方在潑汽油的時候,讓睡夢中的楊蓉,隱隱約約察覺到了。
龍子涵又問道:“別的呢?你在這期間沒有睜開眼睛看一看外面的情況嗎?有沒有看到什麼?”
好吧,得到的答案又是否定的。
想想也是,楊蓉辛苦了一整個晚上,回來肯定是要立即就睡的。
難道,現在就一點線索都問不出?
龍子涵又問:“楊小姐,你以前認識羅蘭麼?你有沒有遇到過跟羅蘭相關的一些人或者事?”
得到的答案又是否定的。
最終,龍子涵說道:“楊小姐,抱歉打擾你這麼久,你好好休息,衷心的希望你早日康復。”
楊蓉剛剛紅起來的歌唱事業到此爲止了,這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人沒死,只要活着,跟這些比,也就都不重要了……
離開後,艾琳嘆了口氣,有些惋惜的說道:“好好的一個姑娘,剛剛憑藉努力擁有的一切,就這樣沒了。真是慘啊!”
“得了,別感慨了。”龍子涵微微眯起雙眼,說道:“那個叢正傑隱瞞了有關羅蘭或者說《四季如春》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