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這架勢,完全是按照審案子的程序,一步步的詢問着當年的事情。
她太理智了……
林夏嘆了口氣,說道:“肇事者不知所蹤,警方當年找了,結果卻是沒有找到。”
艾琳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不知道要如果解釋。
艾武說道:“還是我來說吧!”
隨後,他說起來:“大嫂最後的遺願,就是讓那個史密斯幫她料理後事。她想安安靜靜的走,不想有任何人再來打攪她。”
艾琳問道:“他愛向靜?而向靜也對他動了心對不對?”
艾武不滿的說道:“艾琳,那是你母親。”
艾琳繞開這個話題問道:“史密斯是什麼?”
“他是你母親來美國後的鄰居,他是混血,父親是中國人,不過從小是個孤兒。或許遭遇都差不多,久而久之,他愛上了大嫂。她下葬的時候,我們參加了葬禮。她穿着婚紗,象徵了兩個人的身份。我在想,如果沒有那次意外的話,你們或許……”
艾琳打斷了父親的話,問道:“後來呢?”
艾武說道:“後來,她嚥了氣。史密斯把孩子交給了我們,抱着大嫂離開了。我想追上去,把大嫂的屍體要回來,可你母親……額,林夏拉住了我。”
艾琳不能接受向靜這個母親,也不能怪她。
就連艾武自己,都習慣性的將她當成自己的孩子。
林夏嘆了口氣,說道:“想一想,她這一輩子也夠苦了,從來沒有一件事兒能讓她順心。這件事兒,是她唯一一次主動說想要的,我們自然不好去違揹她的意思。”
隨後,林夏看着艾琳,說道:“後來,因爲自己孩子丟了,我們就自然而然的把艾琳當成自己孩子來養了。”
龍子涵說道:“從艾琳回國、嫁人、結婚、生子,你們都沒有留在上海灘多久,是因爲你們有了丟失孩子的線索?”
艾武點了點頭頭,說道:“艾琳回國那年,因爲那邊警方抓到了一個殺人犯,而這個人,曾經就是靠偷盜孩子倒賣起家的。而我們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他偷偷抱走的。所以,我們一直等着消息……”
因爲要在那邊等着親生女兒的消息,離不開人,所以,他們才一直堅持留在那邊。以至於無論什麼事,他們都來匆匆去匆匆的。
怕的,就是不能第一時間找到他們遺矢的那個女兒。
“媽,她生前是怎樣的人?”
林夏說道:“其實,我們跟她接觸不多。但她是一個斯文、懂禮、賢惠的人,她很容易給別人留下好感。我們以前每次去大哥家吃飯,都是她一個人忙裡忙外的招呼着,從不用別人插手。”
艾琳沉默了一下,不知在想什麼。
隨即,她問道:“你們瞭解她多少?”
“她的命還是比較苦的,原本家境也是比較富裕的,後來家道中落。父母相繼去世後,只剩下她和弟弟。在她嫁給大哥後,本以爲能過上好日子,卻不想,她的弟弟也跟着病逝了……”
林夏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向靜,而向靜的身世和背景,也確實是苦的可憐。
艾琳安靜了下來,不再繼續發問。
龍子涵說道:“現在聊一下正事吧,如果要翻案並找到真正的兇手,就要先找到有利的證據纔可以。所以,身爲家屬,我們要開棺驗屍!”
所有人都看向了艾武,雖然艾琳是艾文的女兒,但畢竟艾武是艾文的弟弟,只有他對艾文的感情最深,也只有他最有發言權。
艾武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同意……” ωωω● тtkan● ¢ ○
三月二十七,宜動土、祭祀、啓攢,艾武選擇了在今日動土。
開棺之後,楚伊人大致看了一下,說道:“屍體軟組織經後完全消失,毛髮、指甲與趾甲全部脫落,只剩骨骼。死者顱骨冠狀縫分離,應該是鈍性外力作用導致的顱骨骨折,看這力度,絕對不可能是隻打了一下,就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傷。”
龍子涵幫着楚伊人仔細的撿着骸骨,而緊接着,他便發現,頸椎骨上有一粒異物……
龍子涵將裡面的東西取了出來,問道:“這是什麼?”
楚伊人拿國一支毛刷,清掃了那粒不明物質的表秒,隨即說道:“似乎是一顆綠寶石。依照剛剛位置看,這粒綠寶石是進入了死者喉部。”
“綠寶石?”艾武一聽,趕忙過來看。
這一看後,他無比震驚的是說道:“這……這是大嫂的東西!”
“什麼?”林夏也表示不可置信。
艾武說道:“真的,這是我媽的東西。大嫂剛剛嫁進我們家的時候,我媽把一串祖傳的寶石手鍊送給她的。”
艾琳要求道:“爸,你回頭把手鍊畫給我看下。”
艾武點了點頭,回答道:“可以……”
回到警局,龍子涵立即將查到的事情彙報給了龍百川。
龍百川說道:“事情隔了這麼久,要翻案恐怕也很難。更何況,時過境遷,很多物證和人證都沒了。”
龍子涵面不改色的反駁道:“爸,不說這件事關乎着艾琳生父的死因,你想想,牢裡的利國詳如果真的是冤枉的,他不光是白坐牢了?而且,至死都不能見到自己洗刷殺人的罪名!我們是警察,既然這件事我們知道了,就有責任和義務去查清楚。如果不查,這件事將是所有人心中的大石。”
蛇打七寸,不得不說,他的話,非常成功的打動了龍百川。
龍百川問道:“有把握?”
“有沒有把握我也不好說,但我相信,總會查出一些什麼的。至少,那顆寶石就能證明,死者死前不止接觸了跟他發生打鬥的利國詳。”
龍百川點頭說道:“去查吧!”
離開局長辦公室,龍子涵來到衆人面,說道:“對於利國詳誤殺艾文一案,翻案,從新調查。”
艾琳放鬆了下來,她一度擔心龍百川會拒絕。
畢竟,翻案是推翻已定的成案,要推翻原來全部的評價、結論、處分,整個案子等於是從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