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嚇到患者，龍子涵輕聲的咳嗽了一聲。
艾琳轉過頭，看向龍子涵，隨後，搖了搖頭。
而後，她又轉過頭去，看着姚慧秀，哄道：“你想不想吃個蘋果？我幫你削皮好不好？”
姚慧秀不說話，艾琳拿過桌上的小蘋果，一邊削皮一邊說道：“其實啊，咱們做女人真的挺苦的，從小到大到老，都要操心、挨累、受罪。更可悲的是，連自己的命運都不能掌握。”
打完了皮以後，她切出了一個小丁，送到姚慧秀嘴前。
而姚慧秀也聽話的張開口，將蘋果吃了進去。
艾琳開心的笑了，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她稱讚道：“你好乖哦，姐姐我喜歡你。”
姚慧秀看向艾琳，木訥的神情中，稍稍露出一絲疑惑。
艾琳將又切下了一塊蘋果丁，送到了姚慧秀口中，說道：“看到你這麼乖，我就想起了一個我從小照顧到大的妹妹。她啊，跟你一樣，這麼乖，這麼討人喜歡。”
艾琳說的這是楚伊人，這是大家心目同的答案。
而姚慧秀的情況本來就不太好，現在又聽到艾琳這麼說，他們不禁爲姚慧秀心酸了起來。
姚慧秀緩緩地眨了眨眼睛，依舊沒有給予任何迴應。
艾琳再次切了一塊蘋果丁，送進了自己的口中，一邊吃一邊對着姚慧秀笑着說道：“這蘋果還挺甜的嘛，難怪你喜歡吃了。你不會怪我偷吃了你的蘋果吧？”
艾琳的笑容和話語十分有親和力和感染力，而姚慧秀也不再發呆，她的眼神有了微微閃動，這似乎是在給艾琳迴應。
艾琳再接再厲的說道：“我真是搞不懂你這麼乖的孩子，爲什麼他們要欺負你呢？”
聽到這裡，姚慧秀立即抓緊抓緊蓋在腿上的被子。
艾琳像是沒看到一般，繼續說着：“你和我妹妹真的很像啊，不過，她雖然也和你一樣乖巧，但是，一旦受到欺負，她就會立即做出反抗。你也一樣，下次如果再被人欺負，你就打他。打壞了也不怕，姐姐給你撐腰！”
姚慧秀猶豫了半天，搖頭說道：“不行，會被懲罰的。”
艾琳誘哄道：“什麼樣的懲罰？”
姚慧秀露出恐懼的神情，說道：“他會把我按在牀上，很用力的懲罰我……”
說到這個，姚慧秀立刻捂住了嘴，一個字也不敢說下去了。
艾琳明知故問道：“你是說那個範醫生？”
姚慧秀不說話，也不表態。
艾琳瞭然的問道：“他是不是還警告過你，不準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否則就會用別的手段來懲罰你？比如……打你？”
姚慧秀瞪大眼睛看着艾琳，很是驚訝的表情。
艾琳問道：“你想說，我是怎麼知道的？”
姚慧秀很用力的點着頭。
“因爲我是好人啊，好人都很聰明，什麼事情都知道。好人就是不會打你，不會傷害你的人，你知道了嗎？”
姚慧秀微微皺眉，而後不語。
艾琳又說道：“那個範醫生死了，你可以放心了，以後啊，沒人再欺負你了。”
姚慧秀迷茫的問道：“他死了？”而後，她低下頭，一邊緩緩的搖着頭，一邊重複着所到：“死了……他死了？”
她的反應在告訴衆人，對於範明的死，她並不知情。
當然，也不排除精神病患者在做出無意識的攻擊行爲後，忘記了自己之前的攻擊行爲。
但是艾琳知道，她的病情不是那種類型的。
艾琳問道：“我剛剛和你說的那個和你很像的妹妹來了，你不認識一下嗎？”
果然，姚慧秀擡起頭，朝着門口看去。
艾琳繼續說道：“她很厲害的，哪裡受傷了，都是自己給自己治療。你讓她幫你檢查一下傷口，幫你治療一下，然後哪裡都不痛了好不好？”
姚慧秀看向艾琳，似乎在問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而艾琳笑的一臉坦誠和溫柔，最終她點了點頭。
隨後，楚伊人在艾琳示意下，楚伊人緩緩的向前走着。
病牀前，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楚伊人說道：“我可以開始了嗎？”
知道等下可能不太方便，龍子涵和莫北走了出去，將門關了起來，把手在門外，等待着結果。
過了一會兒，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急衝衝的走了過來。
男人急切的問道：“你們的人在裡面對病人在做什麼？”
龍子涵說道：“取證！”
男人頓時大驚，嚷嚷道：“你們這是幹什麼？裡面的是我們醫院的病人，你們怎麼能如此不顧病人和院方意願，就對病人做這種事情？病人也是有家屬的，回頭追究起來，誰來擔這個責任？”
龍子涵淡淡的問道：“閣下是哪位？”
男人被噎，頓時一怔，隨後說道：“我是安康的院長樑越遠！”
龍子涵說道：“樑院長應該是收到了什麼風聲，才風塵僕僕的從外面或者家中趕回醫院來的吧？工作服都沒來得及穿呢！”
樑越遠怒道：“我沒空跟你在這裡扯，你讓我進去，讓你們裡面的人停止對患者所做的一切行爲！”
龍子涵冷哼了一聲說道：“這恐怕不行了，因爲，我們是經過患者同意，纔來做取證的！”
“什麼？”樑越遠大驚，隨後說道：“患者自己都不是清醒的，她怎麼能給自己做主？我要求通知患者家屬，等患者家屬同意你們對患者進行取證，你們才能行動。”
“案發現場只有死者和患者，不做取證，難道你要我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定義一起兇殺案？今天我們是經過了患者的同意才做的取證，而就算患者沒有同意，我們也有權強制取證。”
樑越遠指着龍子涵說道：“你……”
然而，知道自己沒理，他又說不出來什麼。
龍子涵推開他的手，說道：“還是說，樑院長有想要隱藏的什麼秘密，不想讓我們接着取證從而將秘密翻出來？”
醫院發生醫生誘jian患者的事情，身爲精神病院的院長，他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