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涵仔細看了看託木,隨後問道:“苗老師,你只用花盆打了他一下,然後就離開了?”
“我……”
就在苗瑩瑩回憶的時候,龍子涵說道:“把你們糾纏時候的整個過程,詳細的說給我聽。”
“養父端着糖水來給我喝,我說不想喝,他就放在了一邊,說是要跟我聊聊。再然後,他就……他就摸我,我推開他,害他摔了一跤,打翻了糖水。他很生氣,把我按在了牀上,說了些很難聽的話。”
龍子涵問道:“他說了什麼?”
苗瑩瑩環視一圈,隨即底下了頭,說道:“我……我說不出口,都是一些污言穢語。”
龍子涵心想,回去後,讓艾琳再跟她單獨問問。
“繼續說吧!”
苗瑩瑩繼續道:“我記得,我在牀上掙扎的時候,好像抓傷了他,但是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於是,我一急之下,擡手便抓起花盆,朝着他砸了過去。我沒想要打死他的,真的。我也沒想到,花盆這麼一打,他就死了……”
“在死者倒在地上不動的時候,你有觀察過他嗎?換句話說,你可以確定,他當時是死了的嗎?”
苗瑩瑩想了想,猶豫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不過,我看他一動不動,我當時嚇壞了,只想着離開這裡。”
這時候,艾琳走了過來,和平時不同,她不是第一時間跟龍子涵彙報屍體初檢情況,而是直奔苗瑩瑩而來。
她說道:“苗小姐,我現在要對你進行取證,請你配合。”
苗瑩瑩的手立刻挽上了劉元恆的手臂,整個人變得緊張了起來。
而楚伊人的臉色依舊冷冷淡淡,一副“你不配合我就硬來”了的表情。
劉元恆安撫着苗瑩瑩:“別怕,沒事!”
楚伊人帶着苗瑩瑩去了別的房間做着取證,龍子涵看向王曉光,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死者死亡時間在一小時之內,右腦確實有被硬物擊打過的痕跡,但卻不是花盆,更像是形狀不規則的石頭。又或者說,死者先是被花盆砸過,隨後又被勒死石頭的物體打過同一個部位,以至於蓋住了花盆砸中頭部的傷。”
說着,他指着死者右腦說道:“傷口大小不等,深淺不一,如果是花盆,一下打過來,傷口根本不可能是這樣的。另外,花盆碎片上有血跡和皮膚組織,以及頭髮。”
龍子涵環視了一圈,對趙小虎說道:“帶人去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另外,去跟附近的鄰居打聽一下情況。”
“是!”
“死者指甲縫隙中有纖維組織、皮屑組織,現場證物提取完畢,回到警局後,會給你一份詳細的報告。”
龍子涵點了點頭,隨即,在苗瑩瑩家“逛”了起來。
而後,託木和阿克洽所居住也翻找了一下,找出的東西無非是衣物和一些平常的物件。
“恩?這是什麼?”
龍子涵將壓在箱子底的一個盒子拿了出來,打開蓋子,他發現裡面裝着一小包花茶。
他皺着眉頭說道:“男人也愛喝花茶?這是什麼花的花茶?樣子……有點陌生啊!”
如果是普通的東西,託木和阿克洽也沒必要藏的這麼好吧?
如此想着,龍子涵將這盒花茶也裝了回去。
而後,龍子涵目光隨即一撇看向窗外,不經意間看到窗外的後院有腳印。
龍子涵朝外一指,說道:“王曉光!”
王曉光順着龍子涵指着的方向看去,立刻起身,從正門走出,來到後院。
就在王曉光準備做足跡倒模的時候,楚伊人喊住了他:“別動,交給我來。”
“啊?”王曉光有些疑惑。
楚伊人解釋道:“土質鬆軟,足跡相對來說比較淺,而石膏重量重,這麼一壓下來,足跡可能就會被破壞了。”
說完後,楚伊人自顧自的忙了起來。
王曉光在一旁看着,打下手的功夫,順便跟着學習一下。
“龍少,我們在五十米外的草堆裡發現了這塊帶血的石頭。”
這時候,趙小虎獻寶一樣,將這個石頭拿了過來。
不等龍子涵說什麼,王曉光便將石頭搶了過來,說道:“都別動,萬一能提取到指紋呢!”
現場“整理”好後,龍子涵問道:“找到阿克洽了麼?”
莫北迴複道:“暫時還沒,據苗瑩瑩說,阿克洽以前沒有家,跟着一羣小流氓在外面野慣了。這會兒也不知道去哪晚去了,晚飯的時間差不多能回來。我們已經派人在那邊守着等他了。”
而苗瑩瑩家附近的鄰居都稱,死者死的那個時間段,沒有見過什麼異常情況。也沒有人注意那個時間段,有什麼人進入她家中。
所以,暫且只能打道回府,再做詳細調查了。
回到警局,經過一番詳細的檢查後,楚伊人說道:“死者右腦曾被花盆砸了一下,花盆碎了,死者短暫昏迷,但不致死。後又造不規則硬物擊打,導致顱內出血死亡。”
龍子涵問道:“證據說話了?”
楚伊人點了點頭,說道:“對,我對傷口做過詳細分析,花盆上有死者的血跡,頭髮和皮屑組織。而我們在死者的傷口內,發現了不屬於死者和苗瑩瑩的血液。”
莫北說道:“這麼說,現場確實有第三個人,或者說,在苗瑩瑩走後,有人趁機殺了死者。”
艾琳分析道:“看苗瑩瑩那個遮遮掩掩的態度,第一種猜測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或許她是在替真兇隱瞞事實呢?”
楚伊人說道:“打死死者的兇器,正是那塊石頭。而那塊石頭上,不光有死者的血,還有那個第三者的血液以及指紋。”
龍子涵問道:“其他證物呢?”
“我們將碎掉的花盆拼接、黏和後,在上面找到了苗瑩瑩的指紋,指紋成反手抓握狀。而根據碎掉的碗中殘留液體化驗得出,那碗所謂的糖水中,找到了一樣非常神奇,且稀少的東西。”
龍子涵問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