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看着那被楚伊人“解剖”的錢夾,疑惑的問道:“這指紋會不會是典當行或者見到錢夾的女人留下的?”
龍子涵搖頭說道:“應該不會。”
隨後,他指着那個指紋說道:“這個指紋是在錢夾底部採集到的,而這個指紋卻是在底部連接線的兩邊採集到,而後拼接出來的。錢包本來就是空的,外面都不髒,何況裡面?他們沒比較把手伸進去這多。”
“那就是說,這個指紋是跟死者鄒子言爭奪錢包的人留下的?”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艾琳,莫北,你們跟我走一趟,我要再去一次賽馬會……”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開車從大路過去,而是先去了中興街。
來到羊毛商人這裡,龍子涵問道:“老闆,你的弟弟回來了嗎?”
商人微微蹙眉,不滿的說道:“我弟弟回沒回來管你什麼事,別擋着我做生意。”
龍子涵掃眼看了一圈,對艾琳和莫北說道:“走吧。”
莫北一邊走一邊問道:“龍少,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龍子涵解釋道:“所有羊毛商人中,少了一個人,我想着,應該找那個人問問,他在那天有沒有看到鄒子言。”
“可那老闆沒回答你,你也沒繼續問啊。”
“笨!”艾琳說道:“龍子涵之前來過,以他過目不忘的本事,這些人他都見過,顯然沒有他找的那個還沒回來的商人。不過,看那老闆臉色不好的模樣,恐怕是因爲生意不好,弟弟也不回來幫忙在生悶氣呢。”
莫北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好吧,是我笨了!”
走進賽馬會,龍子涵找來了幾個工作人員,拿出鄒子言和仲靜的照片問道:“請你們回憶一下,在臘月二十七下午大概在一點鐘左右,這兩個人有沒有來過?”
“沒印象啊!”
“每天三教九流的那多多人從這裡進進出出,我們不可能記住每一個人啊。”
“對啊,再說那都多少天之前的事兒了,誰還記得了。”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羊毛坎肩的男人從他們身後走過。
男人嘴裡小聲的罵罵咧咧說着:“狗孃養的,又特麼讓老子輸了,熊色的馬看着挺他孃的壯實,跑起來居然是個囔囔踹!”
北方口音?
龍子涵猛的轉過身,叫住那人:“你,等下!”
男人扶着腮幫子,一臉怨氣的問道:“你誰啊你?”
龍子涵拿出警員證,說道:“警察!”
豈料,這男人竟然拔腿就跑。
然而,不等他跑出幾步,龍子涵邊一把拽住了他,而後,一個小擒拿將人壓了下去。
“哎呀,疼疼疼!”
龍子涵放開男人,問道:“現在知道疼了?見到警察就跑你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男人尷尬的笑了笑,隨後,趕忙擡手揉了揉腮幫子說道:“那個……我們來上海灘做買賣,還沒給過保護費,我以爲……以爲幾位是來抓人要保護費的。”
龍子涵冷哼了一聲,說道:“編,繼續編!”
要真是擔心收保護費,他還會說出自己是做買賣的?真當上海灘的警察這麼好糊弄麼?
男人立馬說道:“沒有編,實話,實話!”
無視男人那皮笑肉不笑的嘴臉,龍子涵冷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嬉笑的說道:“小的名叫王威。”
龍子涵拿過鄒子言的照片問道:“見過照片上的人嗎?”
看到照片王威立刻搖頭說道:“不知道,沒見過。”
說完,他“嘶”了一聲,趕忙擡起手,揉起了自己的腮幫子。
龍子涵逼近一步,繼續問道:“沒見過嗎?你確定?不再好好看看照片上人的長相媽?”
王威揉着腮幫子的手忽然停了下來,隨後,他放下手,握起自己另外一隻手來回的搓着。
龍子涵看着男人右側臉頰微微發紅,問道:“你的臉怎麼了?”
王威支支吾吾的說道:“啊,牙有點疼,沒怎麼了。”
艾琳看着男人,說道:“從你剛剛回答問題瞬間僵硬的動作,然後不安的摩擦掌心來看,你似乎是在說謊呢。”
不等王威做出反駁,龍子涵便強勢的說道:“我們經常正在調查一起案件,希望你能配合……”
龍子涵將人回警局,便立即讓楚伊人去審訊室,爲王威做活體取證。
隔着一扇窗,龍子涵在低頭看着看着劉元恆給他的材料,艾琳和莫北責是看着裡面的人各自若有所思。
艾琳疑惑的問向龍子涵:“你爲什麼那麼肯定他有問題?”
龍子涵頭也不擡,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說道:“我不是肯定,只是懷疑,反正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就帶回來問問。”
莫北也跟着問道:“他的態度上確實有些嫌疑,但龍少出於什麼懷疑他?如果沒有確切的理由,你應該不會把人就這麼帶回來。”
龍子涵十分肯定的說道:“他的臉!”
“臉?”艾琳疑惑的看着王威的臉,隨後,恍然大悟道:“鄒子言的手臂上有很深的咬痕……”
龍子涵點頭說道:“大冬天,能隔着衣服咬的那麼深,一定需要很大的咬合力。王威說他牙疼,我推測,他或許是咬合用力過度造成的。”
這個時候,楚伊人走了出來,她說道:“你說的對,也不全對!”
龍子涵問道:“怎麼說?”
“首先,王威不是牙疼,而是顳下頜關節炎,也就是我們經常說的掛鉤疼。”
接着,楚伊人指了指自己的耳根下,說道:“就是這裡。”
隨後,她繼續說道:“通常,受外力撞擊、突咬硬物、張口過大、經常咀嚼硬食、夜間磨牙以及單側咀嚼習慣等,的確可能引起關節挫傷或勞損。”
莫北說道:“但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他是咬鄒子言手臂引發的顳下頜關節炎吧?”
龍子涵看向楚伊人說道:“伊人已經提取了王威的牙印,等對比死者過手臂上的傷痕,證實相吻合就可以了。”
楚伊人說道:“我看你們現在就可以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