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禮貌的說道:“鄒老先生先不要動怒,畢竟我們是警察,警察看事情的角度始終不一樣。沒準能找到些蛛絲馬跡也說不定呢!”
鄒國強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大哥就寶貝這個兒子,我答應他要好好照顧子言的,誰能想到,我寵着他、慣着他,到頭來竟然是白髮人送了黑髮人……”
艾琳勸慰道:“您節哀,你這樣會讓親者痛仇者快的。當下最重要的事,是查明鄒子言的死因。無論是意外也好,謀殺也罷,總要有個結果,還鄒子言先生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鄒國強點頭稱道“是,是我太激動!”
龍子涵說道:“恕我冒昧,鄒子言這些年一直在哪?”
鄒子明回答道:“大伯生前就一直安排堂哥住在夕陽山下小洋樓,我爸當權後,也就沒有給堂哥挪地方。因爲對外一直保密,而見過堂哥的人比較少,所以,堂哥外出走動也是常有的事,我們也一直比較放心。可沒想到這次卻是一去不復返了……”
龍子涵問道:“我想請問,鄒老先生在兩年前……”
鄒國強打斷龍子涵的話,反問道:“你想問謠言的事對吧?”
龍子涵點頭說道:“正是!”
“這飛虎幫本來應該是我的,只不過,我當年愛上了對手的女兒,我爸媽死活不同意,於是,我們私奔了,後來還有了三個兒子。繼承禮上,我大哥是被他們趕鴨子上架的。後來我大哥一直說要把飛虎幫還給我,他想全心全意的照顧子言,可就在那時候,我妻子死於幫派械鬥中,兒子們都還小,我根本沒有辦法爲幫派做事。於是,就拖了下來,一直到兩年前,我大哥被暗殺,我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龍子涵猶豫的說道:“你掌管了飛虎幫,那鄒子言跟你們……”
“我大哥臨終前有遺言,讓我好好照顧子言,好好照顧飛虎幫。當時子言也在場,他身體不好,對於這樣的安排毫無怨言。而且子言對飛虎幫的權利根本沒有那麼看重,更何況他自小就跟我親近,所以,即便我做了幫主,我們的感情還是很好的。”
龍子涵問道:“你們知道鄒子言先生身體的具體狀況麼?”
鄒國強嘆了口氣,頗爲無奈的說道:“他自小身體就不是很好,虛弱的很。前幾年得了糖尿病,禍不單行,最近又查出那孩子肝臟也出了問題。”
龍子涵問道:“他身體這種狀況,你們有給他請私人醫生的吧?”
看來,他們並不知道死者有血色素沉着症。那麼,問題很有可能是出自哪個私人醫生了。
“大伯出事之前,就安排了可信的私人醫生一直照顧着他的身體。後來我爸也一直沒有換人,就還是續用原來的那個醫生。”
龍子涵問到:“仲靜是怎麼獲得鄒子言先生的信任的?”
“原先的護理辭掉了工作,仲靜是醫生介紹來的。就連醫生也沒想到,那賤人就護理到了我堂哥的牀上。說她那種人會帶着孩子獨自生活,我是死都不會信的。”
鄒子明提到仲靜就一臉輕蔑,看得出,他是真心看不上那女人。
“那個賤人,她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子言嗎?等我找到她,我一定要讓她去九泉之下陪子言!”
相比鄒子明,鄒國強對仲靜的態度,簡直可以說是恨了。
他絲毫不顧忌自己所在的是上海灘的警察局,也不忌諱對面的就是大名鼎鼎的神探,這種話就隨着悲憤的心情說出來了。
龍子涵又問道:“鄒子言有沒有隨身攜帶錢夾的習慣?”
鄒國強點頭回答說:“有的,我記得有次他從錢包裡拿錢給仲靜。我當時還問過,我說這錢包樣子挺簡單的,哪裡買的。他當時說是訂做的,後來我也沒多問。”
“大概什麼樣子,你能描述一下嗎?”
鄒國強回憶着說道:“棕色牛皮,長方形,什麼圖案都沒有。”
聊完後,龍子涵對兩人說道:“其實,一直有個問題沒有和兩位說。”
“什麼?”
“死者鄒子言先生一直患有血色素沉着症,而正是這種疾病,導致了他肝病、糖尿病。而維生素C對於平常人來說是營養,但對於他來說卻是致命的,這會直接導致心力衰竭,並死亡,鄒子言先生就是死在維生素C上。”
鄒國強立即瞪大雙眼,說道:“不可能,怎麼會這樣?龐磊從未跟我們說過,難道,難道是他?我就知道,那小子不安好心。子言就是太相信他了!”
鄒子明勸道:“爸,龐醫生照顧子言多年從未出過任何意外,這次子言出家多日纔會出了事,這應該和龐醫生無關的。”
龍子涵問道:“你們口中的龐磊……”
“龐磊像個吸血蟲一樣,賴在子言那白吃、白喝、白拿的。可最近不知道怎麼了,他們兩個人卻不再像以前那麼好了。得不到好處就弒主,還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心真夠黑的了!”
“爸,我都說了,龐醫生不是那樣的人。你不要對他有偏見好不好?”
見鄒國強一臉怒意,恨不得立刻去龐磊那問個清楚一樣。
龍子涵說道:“我希望在我們查出真相之前,鄒老先生不要遷怒龐磊醫生。不然,這會讓我很難做。你們也希望,找到死者真正的死因,而不是隨便找人來替他的死來頂包的吧?”
鄒子明說道:“放心吧,我會勸着我爸的。”
“哼!”鄒國強冷哼了一聲,說道:“老子我不會冤枉好人,我讓你查,如果那小子真敢做出這種事來,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龍子涵說道:“兩位,那個私人醫生的住址,可以提供給我嗎?”
鄒子明回答道:“可以,他就住在……”
經過一番溝通以後,龍子涵送走了鄒家父子。
艾琳說道:“依照我的專業水準看,鄒國強是真的心疼鄒子言。如果他表現出來的是演戲,那麼我只能說,他絕對天生就適合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