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帶着一絲不屑猜測着:“所以說,他爲了殺死情婦的丈夫,這纔在鄧美芬不知情的情況下,謊騙鄧美芬給丈夫買最貴、最好的藥吧?他是同濟堂的二姑爺,自家進了什麼最貴、最好的要他肯定知道。
龍子涵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秦天明,說道:“的確,鄧美芬的供詞中,確實是這個意思。”
而後,他看了看錶,對秦天明說道:“所以,請你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馬上就要下班了,我還要回家!”
艾琳笑了起來:“啊呀呀,那趕緊結案吧,咱們都各有各的事兒要忙。”
龍子涵說道:“對!不過有了證物和人證的供詞,你就算不認罪,也沒有機會出去享受自由了。”
艾琳說道:“你乖乖的承認錯誤得了,就算你否認,有了人證、物證,我們一樣可以給你定罪的。”
龍子涵此刻彷彿是在跟他聊天一般,十分隨意的說道:“一個人出事比兩個人出事好,更何況,她一個女人,又患有胃炎,時不時就噁心乾嘔的,如果被你拖下水去坐牢,不出幾天,身體就得垮掉。我看,你也就順了鄧美芬的意思吧。”
秦天明忽然一愣,隨後,木訥的問道:“胃炎?她嘔吐是因爲胃炎?”
龍子涵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不是胃炎還能是什麼?難不成是懷孕?”
緊接着,他看向秦天明,一臉坦蕩,毫無撒謊的嫌疑。
隨後,他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有些驚訝的問道:“你不會真的以爲她是懷孕吧?”
秦天明看着龍子涵,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龍子涵說道:“其實,如果不是我們的法醫爲她做了取證,我也以爲她是懷孕了。畢竟,周暉安的屍檢報告上並沒有檢查出他的生殖系統有問題,她要是有遺腹子也沒什麼不對的。”
“周暉安的生殖系統沒有問題?”
艾琳說道:“怎麼?信不過我們的技術?我們總局的法醫,那可是國外高薪聘請的。”
龍子涵伸了個懶腰,慵懶的說道:“他們結婚這麼多年都沒孩子,想必,問題出在鄧美芬身上吧!”
此刻,秦天明的精神世界垮塌了。
那種神情是憤怒、是後悔、是痛恨,更是絕望。
緊接着,艾琳來了一筆畫龍點睛,說道:“別難過了,你們關係既然那麼好,等案子結了,我們會勸鄧美芬去探監的,你也不用怕見不到她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終於將秦天明的理智送出了地球,
他吼道:“你們住嘴!你們不要聽那個賤人胡說,明明她纔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龍子涵面不改色的說道:“願聞其詳!”
秦天明說道:“她一直不甘心輸給了我太太,對我餘情未了,總是有意無意的勾引我。而我太太太過強勢,我對她已經沒有了那種感情,所以,我們的生活也有許多不如意的地方。但鄧美芬的小鳥依人,讓我找回了男人自尊。但是沒想到……”
艾琳問道:“沒想到什麼?”
“她那天干嘔不止,還拒絕了和我親熱,說是懷孕了!她說那個病鬼老公不能生育,這孩子是我的。我當時有些害怕,想要讓她打掉孩子。可她說,她年紀也大了,想要個孩子養老。如果這個時候周暉安神不知鬼不覺的死了,這個孩子就可以平安降生了,而周暉安的產業,就都是她和孩子的了。我當時是反對的,後來她威脅我……”
龍子涵審視着秦天明,說道:“這只是你單方面的供詞,未必可信。”
秦天明反駁道:“不,我有證據!”
“哦?什麼證據?”
龍子涵擾了這麼一大圈,爲的就是這個證物。
要知道,審訊過程中,誘供、逼供等非法手段,都不採用,得到的證詞,也不能做呈堂證供的,到底還是需要證據的。
秦天明說道:“因爲當時我被她的提議嚇到了,而那個時候王家對我和她之前的事很是介意,所以,我就跟她開始保持距離了。但她可能是被逼急了,她到我家附近堵我,然後塞了個字條給我。”
龍子涵問道:“上面寫都寫了什麼?”
“上面寫着,立刻想個萬無一失的辦法除掉周暉安,不然,她就會讓我失去今時今日的名譽和地位。到時候,以周暉安的性子,倒是不介意幫別人養兒子,畢竟他無法生育。但是,我可能就要被王家驅逐了。”
龍子涵又問:“字條在哪裡?”他這麼說,一定是保留了字條。
秦天明說道:“在我家書房中掛着一幅字畫,卷中是中空的。我把那個字條放進了上面的空軸中。”
艾琳說道:“其實,你也在盼望這個孩子的吧?不然,左右都是殺人,你爲什麼不殺掉威脅你的人?”
秦天明嘆了口氣,說道:“我太太前後生了兩個都是女兒,所以,她說懷的有可能是兒子的時候,我心動了。”
龍子涵問道:“她允諾了你什麼好處?”
“還需要什麼好處嗎?我和她這種關係,如果我不配合她,她就會捅破這層窗戶紙。到時候,以周暉安的性格,不會把她怎麼樣,但我在王家的日子就必然不會好過的了。到時,真的會如她所說,失去現有的一切。”
龍子涵厭惡的看着秦天明,深深地覺得,眼前這男人骯髒無比。
爲了利益娶了千金小姐,結果不得不對千金小姐唯命是從。然而時隔多年,有了錢、名譽、地位,又想要愛情了,又跟舊情人舊情復熾了。
自古以來,魚和熊掌都不能兼得。
當舊愛懷了孩子,對他進行威脅的時候,他竟然爲了自己現有的利益,做出殺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還真的是讓人作嘔啊!
秦天明說道:“我對周暉安的身體狀況比較瞭解,於是,就讓同事幫忙買的樟腦,然後,兌入到活血的藥膏裡,交給的她。讓她去買磺胺類藥劑,也是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