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問的問完了,龍子涵安撫道:“我們會查明死者死因的,並努力追查那副畫的下落。如果有需要,還是會請你協助調查的。”
說後,龍子涵示意鄧美芬身後的警員,把她帶離現場。
緊接着,龍子涵對劉元恆吩咐道:“在附近打聽打聽,看看鄰居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是!”
龍子涵看向莫北,說道:“帶人去死者家裡去看看。想幫傭證實一下,昨晚周暉安離開後的情況。”
莫北點應道:“我這就去!”
“趙小虎,把消息傳下去,最近盯着點市面。一旦有人聯繫買家出手《春山伴侶圖》,立即將其抓獲。”
“是!”
這時,艾琳問道:“龍子涵,你猜鄧美芬是在爲那副畫丟失而傷心欲絕,還是在爲她男人沒了傷心欲絕?”
龍子涵十分肯定的說道:“畫!”
“我想也是!她的目光不斷的瞟向丟畫的那面牆,而不是倒在地上停止呼吸心跳的丈夫。而且,撒謊的時候,沒有與之相對應的表情,往往是沒有任何表情,這跟她回答你問題時的情況相一致。”
龍子涵環視一圈,說道:“進門時候的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屋內沒有腳印,現場除了那幅畫,沒有任何東西被動過的痕跡。來人目的很明確,只要那副畫。”
艾琳分析道:“或許是曾經想要購買這幅畫的人,受到拒絕後,起了賊心。”
龍子涵說道:“先看看屍體的情況再說吧!”
楚伊人說道:“這一次,我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因爲初步屍檢並沒有查到什麼有用信息。只知道,死者死亡時間大致在凌晨三點左右。屍體表面沒傷,現場沒有掙扎、打鬥過的痕跡。”
“哥……哥……你們讓我進去,我是死者的弟弟,親弟弟!”
一個男人在外面,激動的叫嚷着,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龍子涵示意警員,放他進來。
進來後,龍子涵說道:“你暫時不能碰現場和屍體,這可能會破壞現場。警方正在辦案,希望你理解。”
見那人點了點頭,龍子涵說道:“你就是周暉寧吧?”
周暉寧哭着說道:“對,我就是周暉寧,我是他親弟弟,一手帶大的親弟弟。”
龍子涵和艾琳對視一眼,分別看出了對方的疑惑。
艾琳問道:“你爲什麼在強調你是死者的親弟弟?是因爲死者沒有借錢給你,讓你覺得這個哥哥並沒有把你當做親人嗎?”
周暉寧搖頭說道:“我們家的事兒,你們不知道。是我哥把我帶大的,我們感情很好。但是自從我哥娶了鄧美芬以後,一切都變了……”
周暉寧經常聽到自己這位大嫂說父母偏心,只給了他們夫妻一個不起眼的小店,卻把所有積蓄給了弟弟周暉寧。
而也正是爲此,鄧美芬對自家這個小叔子說話,也總是夾槍帶棒,毫不客氣。
“原本老宅也有我的一份,我住在自己家裡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她變本加厲,說話越來越不中聽。說我佔盡了便宜,還要吃他們的,住他們的。後來,我一氣之下,就搬離了老宅,跟他們也就不怎麼來往了。”
龍子涵問道:“你們鬧成這樣,你哥就沒表態?他幫着鄧美芬?”
“開始還勸架,幫我說話。說都是一家人,沒什麼佔便宜不佔便宜的。而且,古董店如果做的好,盈利是非常高的,叫鄧美芬不要太貪心和過分了。可他越這麼勸,鄧美芬就越吵。他那個溫暾的性子,拿鄧美芬也着實沒辦法。”
周暉寧憤恨的說道:“明明我和我哥纔是最親、最近的人,那個勢利眼的女人才是外來人、侵略者,可她卻攪和的我們兄弟倆不得安寧。”
龍子涵問道:“那你找你哥哥借錢又是怎麼回事?據說借了好幾次了。”
周暉寧反駁道:“哪有好幾次,明明就借了兩次,加起來也就幾百元。”
“最近一段時間,我的醬油廠出了點問題,週轉資金不靈。而我手上還有一個訂單,需要資金來運轉。於是,我就來找我哥借了兩次。我手裡錢又不夠,想着找我哥再借一次。打死不離親兄弟,我哥自然願意借給我。但是……”
長嫂鄧美芬卻因爲他再次登門借錢,和他紅了臉,掀了桌。於是,他也不好再待下去,只能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龍子涵問道:“你幾點離開的?離開後直接回了家嗎?”
周暉寧回答說:“不到7點的時候吧,來了沒說句話就走了。因爲生意還是要硬着頭皮去做,所以,我只能厚着臉皮去朋友家借錢了。”
“那你幾點離開的朋友家?”
周暉寧回答道:“昨晚我在他家喝了點酒,直接留宿了,早上6點多才走。”
艾琳客氣的說道:“你朋友的名字和地址能不能留下來?畢竟,我們是要去證實的。”
“哦,好……”
回到警局兩、三個小時後,楚伊人來到了龍子涵的辦公室。
這時,龍子涵正在跟艾琳探討着案件。
見楚伊人走了進來,艾琳立刻問道:“伊人,屍檢、物檢的結果怎麼樣,他怎麼死的?”
楚伊人說道:“首先,我要跟你們介紹一種疾病,它叫地中海貧血,又叫地中海基因。”
龍子涵點了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楚伊人說道:“地中海貧血是種遺傳疾病,在地中海沿岸地區,如希臘、意大利、中東、北非等地區較常見。而這種疾病,在我國廣東、廣西、海南、四川、重慶也比較常見。地貧基因攜帶者自己本身沒有什麼症狀,一般不易發現,也並不發病,可能並不貧血,所以容易被忽略。當帶有地貧基因的男女雙方結婚之後,他們便把遺傳風險留給了子女,其子女有可能出現中間型或者重型地貧。”
龍子涵瞭然的說道:“周暉安從小就貧血,是因爲地中海基因。”
“可以這麼說!”楚伊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在死者的體內,找到了磺胺類藥物以及樟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