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猙獰大鳥
轟隆隆聲中,水蜥牛豎起全身的利刃,在大地的震顫中,塵土瀰漫參雜在捲起毒霧裡,水蜥牛全速奔向一隻四級變異顏斑獸,一雙閃爍着紫芒的眼睛下面,長達三米多黑色尖角,向利刃一樣對準前方,隨着奔跑上下起伏。
雉雞在空中緊緊的跟着水蜥牛滑行,一身的色彩斑斕閃動光華照亮了很遠,這隻外表上看去和顏斑獸一般無二的蠻獸,體形將近有一百一十米長,身上的斑點黑黃交映,雖然看起來樣子和顏斑獸沒太大的區別。
但這隻蠻獸的等階卻是不容忽視,水蜥牛在跑動中身體驟然變大,一隻一百二十多米的龐然大物的每一步,都帶着雷霆般的響聲,地面的沙石在轟然中瑟瑟抖動。
雙頭雉雞身體上五彩,不現在是六彩羽毛,綻放出來的光輝如同太陽的光芒,爲水蜥牛照亮了前進、戰鬥的路途。
顏斑獸警覺的看着衝過來的全身被鎧甲武裝到牙齒的水蜥牛,發出尖銳的叫聲,前肢擡起準備迎戰,然而雙頭雉雞不失時機的發出鏘鏘叫聲,顏斑獸的魂魄蕩然晃動,完全不能控制身體而失去了唯一的攻擊機會。
呲,嘭,水蜥牛二十多米的尖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顏斑獸的胸口貫穿而入,轟然撞到一起。
顏斑獸連一點反抗的動作都沒來得及做出,就死在水蜥牛的尖角之下,雉雞飛過去探出利爪狠命一抓,就扯出了顏斑獸的精魂,送到水蜥牛的面前,水蜥牛大舌頭一卷,纏住顏斑獸的精魂拉入口中。
而雉雞在吸光顏斑獸的精血後,身體做出一個向前的姿勢,同水蜥牛一起衝入到毒霧的最深處,兩隻魂血獸就如同多年的朋友一樣,互相完美的配合,強強聯手嫺熟的動作,如果常飛虎看到這些一定會發出更爲驚歎,更爲不可思議的驚詫。
………
南離的信符發出後,幾乎沒用他們等待,雷鳴和郎邊雲就從一個角落中飛來,接着郎邊雲的後面其他幾個隊員也陸續飛過來。
還沒靠近雷鳴就叫喊道:“大哥,這麼急的找我發生什麼事了?”
南離對着空中那些正在釣魚的職業者揮揮手,憤憤不平,極不高興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雷鳴撇撇嘴,指着郎邊雲說道:“你問他!”
郎邊雲不好意思地過來,尷尬的笑笑說道:“真不好意思,我們玩的太高興,一時有些得意忘形沒主意,被他們看到,就成這個樣子了。”
常飛虎看着衆多職業者的各種表情,問道:“那你能解釋一下他們爲什麼會是這種神態嗎?一個個都跟吃錯藥了似得!”
郎邊雲對常飛虎的態度一時不得要領,擔心受到責罰,自打常飛虎成了隊長,雖然並沒有對他們有過凌厲的訓斥和懲戒,可他們還是下意識的從內心深處敬畏,因此郎邊雲的動作顯得有些拘泥,說話也是畏首畏腳。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最開始看到我們釣魚的人,知道的比較全面,掌握的也比較細緻清楚,他們的收穫也最多,而另外一些人是從這些人那裡偷學去的,對其中的玄妙雖然一知半解,但還是比以前的那種方法管用,再加上相互之間的保守,避免被他人學去,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釣到兔鼠多的自然高興,釣不到的臉色就不好看了,耐心好的就平和一些,脾氣差點就氣急敗壞。”郎邊雲不安的說道:“對不起,我們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
常飛虎嘆氣,既然事情已經如此,他也不想做無用的責罵,無奈的說道:“既然也已經都這樣了,再說什麼也於事無補,算了,奧,你們的收穫如何?”
郎邊雲還沒說話,南離就說道:“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不用問也知道好不到哪去,你們也真是的,怎麼這麼不小心吶?這下好了,接着餓肚子把!”
常飛虎拉住南離道:“算了,不要再責怪他們了,其實這也是遲早的事,就這麼屁大點地方,能躲到那裡呀,即使是今天沒有被人看到,那明天呢?後天呢?還不是早晚有一天的事,只是這麼快就被人學去了,少了我們應該即得的利益,就有些不划算了。”
常飛虎的一番話是勸解南離的,但聽到衆人的耳朵裡面就成了開脫和諒解,對常飛虎都充滿了感激,這種感激自然的從內心中流淌出來,無須言說,更無以言說,只是眼眶中都有些溼潤了。
常飛虎一見小隊的職業者都是這樣一種酸溜溜的味道,哈哈一笑說道:“你們都用這種表情看着老子幹什麼,走,回去,我們大吃一頓。”
衆人正感激的想要冒出鼻涕泡,還沒說話,這時,一個陰冷的聲音,如同是從地獄深處傳來,那陰冷的聲音說道:“好啊!看來我們來的還真是時候。”
常飛虎擡眼觀瞧,卻是盛海雄引着三個人,已經到了他們很近的地方,這六個人,他們或是臉色冷峻,或悠閒自得,但無一例外,渾身殺機凜冽!一看便知是久經沙場的老手,只有老手才能夠讓人感覺到沁人心脾的寒冷。
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威勢,就能斷定都是聖師一類的職業者,盛海雄發出陰陽怪氣的嗓音,指着常飛虎對最前面的一人說道:“我說的人就是他!”
常飛虎頓時感到一陣神經錯亂!心跳嘭嘭加速,該死的!竟然是他!當初真應該沒殺了他,這個小人真是危害不淺。
程紹篍,朗邊雲,伍般,梅映雪,梅妍霜,黃言涭都感受到了危險的味道,但卻沒有一個人離開隊伍,郎邊雲更是上前厲聲呵斥道:“盛海雄!你個王八蛋,枉我們還在到處找你,你居然引狼入室!”
盛海雄不郎邊雲根本就沒看在眼裡,他桀桀詭笑道:“少說那些沒用的,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石嘴窟!有了不讓人餓肚子的寶貝還藏着掖着,在這裡,這種寶貝就應該拿出來大家分享!”
常飛虎心中焦爐萬分,危機已經包圍了他們,而他唯一能做些掙扎的手段就是手裡那兩枚暴雷還有雉雞了,在石嘴窟,運用符咒技能的大發力,要遠比外面更爲吃力,而且回覆魂力的速度也異常緩慢。
炫日光耀,和炫日輪斬,隨然有可能能夠殺掉他們其中的一個初級聖師,可殺掉一個就會引來更強烈的攻擊,在石嘴窟規則的限制下,在衆多聖師的包圍中,如果一出手就消耗了自己大部分魂力,不論從任何角度看,都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因此,他也就更加依賴雉雞了,可從見到盛海雄的那一刻起,常飛虎就呼喚雉雞,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雉雞和他的聯繫就像是斷線風箏一樣,失去了控制,怎麼都沒有音信,如果雉雞還在,常飛虎多少還有些信心在雉雞的配合下還勉強能對敵人構成威脅。
看眼下,卻不容他在多想些什麼,對方也不會給他那個時間。常飛虎將手心的汗水在衣服上蹭蹭,眼睛看都不看盛海雄一下,向前飛出對着一個聖師開口。
他向前一步抱拳說道:“幾位前輩不要受小人蠱惑,小子承認和其他職業者是有些不同,可能只是在體質上有些區別,並不向他所說的那樣,有什麼寶貝,在你們之前他已經把我搜了一個遍,還賊心不死的誆騙你們。”
他見那名聖師在聽到他這樣一番多少有些無力的解釋後看了盛海雄一眼,常飛虎趕緊又補充說道:“足見其小人之志的多變,誰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恐怕他是在爲了自己的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利用你們,既然他能背叛原先的隊伍,像這樣的人,有一次背叛,就會有第二次,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會爲了他自己,把你們出賣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下面,一雙紫芒閃動的眼睛和一隻兇光畢露的猙獰大鳥在盯着他們!
盛海雄哈哈賊笑一聲說道:“前輩,你看,他自己都承認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表情悠閒的過去,對常飛虎指指點點。
聖師附耳對旁邊像是隊長的職業者說了一番話:“侃湅兄……………你意下如何?”
那人正是他們的隊長-何侃湅。
何侃湅嘿嘿笑道:“徐安波你小子夠壞的,竟然能想出這種主意,那和要他的命有什麼區別!”
何侃口中的徐安波就是剛纔對他耳語的聖師。
此時徐安波對這種褒貶很是驕傲,嘻嘻壞笑道:“當然有區別,起碼他還能活着。”
何侃湅眼睛撇了常飛虎一下,點頭道:“好,那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得到許可,徐安波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對常飛虎說道:“不是我們不相信你說的話,畢竟我們沒有親眼看到盛海雄是怎麼搜你的,時隔那麼長時間了,要是你把寶貝藏起來,當然就找不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