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極宗坐落於商國西域的正南方紫極山深處,紫極山乃是西域境內唯一的一座大山,山高一千五百餘丈,佔地數百里方圓,但是山勢卻並不陡峭,相對的還算比較平緩,就算是一個普通人,在不考慮體力的情況下也能登上此山,山間並沒有高大的樹木,而是各種類型的低矮灌木叢,層層疊疊的蔓延開去,一眼看不到盡頭。
文月兒騎着一匹身高丈許,體長約莫有一丈五,渾身毛髮雪白但卻在額頭正中處有一輪紫色彎月的狼背上——紫月雪狼,狼形妖獸中唯一一種能夠被馴化的五級妖獸,速度極快,身手靈敏矯捷,是許多低等級妖獸的噩夢。她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興奮地,嘰嘰喳喳地,毫不間斷地爲方林他們介紹着這周圍的情況。
“快看,快看,這個叫做‘紫靈杏’,此樹最高不過五尺,粗兩尺,但是,它每年秋季都會結出紫色的杏子,那味道清甜中略微的帶有一點酸味,卻可以恰到好處的令人口齒生津,其後回味更是滿口芬芳,久久不散。”文月兒指着一叢淡紫色的灌木介紹道。
曲珊兒看着這些令人目不暇接的灌木叢也是一臉的興奮,她笑得連眼睛都幾乎變成了月牙形,道:“嘻嘻,這些灌木叢都是你們紫極宗培植的麼,真是大手筆呀。”
“不是,據說是一直以來就有的,也可以說是自然生成的吧,我們許多的前輩高人在看了這裡的風景後都是讚歎不已呢。”文月兒炫耀道。
“我有點奇怪,就你剛纔說的那個紫靈杏,要是真的那麼好的話,你們爲什麼不大量培植呢?”李浩然問道。
“我們也想啊,可是奇怪的是,無論我們用什麼方法,培植的紫靈杏卻都不能存活,而且就算是在這紫極山中,也只有這一塊地方有紫靈杏,每年杏子成熟的時候,本門弟子就會被派來採摘,不過他們卻不敢偷吃,因爲這杏子是要用來煉藥的,不過嘛我卻可以偷偷的溜進師祖的丹房裡去悄悄的吃它兩三個,師祖就算是知道了也會裝作不知道,嘻嘻。”文月兒就這樣竹筒倒豆子般地將自己的事情全都抖露了出來。
白蓮素手輕揚,一隻蝴蝶翩然落在了她的指尖,白蓮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道:“這裡的景色實在是太美啦,讓人有一種遠離俗世,淡忘名利的感覺。”
夙妃將一個小巧的口笛放入口中,吹出瞭如鳥兒一般清脆的啼鳴聲,頓時,四周灌木叢中有無數的鳥兒飛起,盤旋在衆人頭頂,發出一種極其有韻律的歡快的鳴叫聲,衆人聽得都有些癡了,而夙妃卻是附和着鳥兒,口中笛聲飛揚,與鳥鳴聲共同譜寫着一曲大自然的頌歌。
漸漸地,歌聲散去,衆人慢慢的回過神來,方林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咱們一路行來,每過一段距離的灌木種類都有所不同,至少我們看到的都已經有一百多種了,這似乎有什麼規律在裡面。”
“嘻嘻,聰明,本門開宗祖師說這紫極山所生長的灌木叢乃是天地之造化,有天道之規律藏於其中,我紫極宗弟子當用心體悟之,以生命護佑之······”文月兒學着那些老頭子的語氣說道,說完了自己首先憋不住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
作爲一流大宗門,紫極宗的山門卻是相當的樸素,正門雖然是高大雄偉,但卻是古樸莊重,兩名守門的弟子雖然境界不高,但是卻給人一種沉厚的感覺,高約丈許的院牆雖然清晰地印刻着歲月的痕跡但卻是纖塵不染,其上繪製的凡級功法與武技更是清晰明瞭,毫不晦澀,這一切都盡顯了紫極宗的君子之風。
文月兒蹦跳着帶領衆人進入了紫極宗山門,一進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巨大的廣場,此刻場上正有數百弟子整齊列隊,呼喝着在一名教習的帶領下揮動着手中的長劍,四周則是一排排錯落有致的古色古香的屋舍,有無數紫色的樹木、花草參雜其間,遠處的正中間是一座古樸恢弘的大殿。
“看吧,這就是我們紫極宗,怎麼樣,漂亮吧,嘻嘻,等會我再去給你們安排住處。”文月兒興奮道。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慈和的聲音:“呵呵,小丫頭就是喜歡顯擺,巴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訴別人纔好。”
一聽到這個聲音,文月兒立刻就撅起了小嘴,作出一副撒嬌的模樣,幾步跑了過去,拉住那人的胳膊搖晃了幾下,嬌聲道:“師祖,你老是在別人面前揭人家的短,人家不依,人家不依嘛。”
見到緩步而來的李夢陽,方林幾人也急忙上前見禮道:“弟子見過李師伯!”
“哈哈,免禮,免禮,你們都來啦,嗯,我家月兒從小被我給慣壞了,哎,可憐她從小就是個孤兒,被她師父帶上山來,於是就從了師父姓文,就在她五歲的時候,師父也在一次任務中不幸生亡了,所以,我就對她溺愛了一些,沒有給諸位師侄添麻煩吧。”李夢陽笑道。
“呵呵,月兒師妹很好相處,又單純善良,我們都很喜歡她呢。”方林笑道。
聽到了方林的這句話,文月兒眼神都有些迷離了,挽着李夢陽的胳膊,一抹沉醉的微笑配合羞紅的臉龐上那個淺淺的小酒窩,使得李夢陽身旁那幾個年輕的弟子都出現了短暫的呆滯。
來到大殿上,已經有了二十多人,其中有十多人穿着紫極宗的服飾,而其餘的人則是穿着淡青色的勁裝,殿上衆人一見方林等人到來,都是笑着抱拳見禮。
李夢陽指着一名面貌約莫五十歲的紫極宗男子道:“這位就是我紫極宗宗主馬榮添,這位是我紫極宗大長老何光翔······”他將紫極宗衆人都介紹了一遍,衆人也一一見禮。
然後,李夢陽又指着一名淡青色勁裝的皓首老者介紹道:“這位是張家大長老張奉堯,這位是張家年輕一代的第一天才張希。”
雙方又是一陣的客套,方林打量了一眼這名叫做張希的女子,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卻已經有了陰陽境入門的實力,身材高挑纖細,面容秀美但卻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不着脂粉,除了兩個小巧的耳墜和一根翡翠髮簪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首飾了,膚色瑩潤,手指修長而有力,看來是一名用劍高手。
見人都到齊了,馬榮添開口道:“各位,請跟我來。”
領着衆人來到大殿一角,那裡放着一個巨大的沙盤,上面佈置出了無數的邱琳河灘,馬榮添指着最東邊的一角道:“這裡就是咱們西域,我們將從葭萌關出境。”
然後他又指着西北角的一塊地方道:“這裡就是我們目的地——餘國,其間我們需要穿過縱橫五千裡的浣花溼地,各位請看。”說道這裡,他又指着正中間的一大塊區域道:“整個浣花溼地都生長着不同種類的柳樹,我們已知的就有三百多種,最可怕的是,有些柳樹有毒,而有的則是幾種柳樹混合起來就會產生劇毒,所以這是一個相當棘手的事情,此其一也。”
“其二,浣花溼地中生活着無數的妖獸,甚至有靈獸的存在;其三,許多自燁月帝國逃出來的武者在浣花溼地中建立了勢力,做起了強盜,他們其中有的實力還非常的強大,這些年來已經有許多的武者被殺,而浣花溼地並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所以國家也不能爲了區區的一些盜匪而出兵剿滅之,咱們商隊恐怕會成爲他們眼中的肥羊啊。”
“其四,魔天宗、黃家還有其它的幾個比較上臺面的勢力已經聯盟,目的就是要破壞我們的行動,給我們製造麻煩,我們得到線報,西域的香家、胡家、梵音宗等五個勢力已經加入他們的聯盟,而且已經作好準備,就要在浣花溼地給我們一個迎頭痛擊。”
衆人聞言都是皺着眉,看來這次任務還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平穩,方林突然開口道:“那麼五龍殿和魁星宗的人不來麼?”
“呵呵,他們要去北邊的雪域完成另一個任務,所以這邊就只有我們三派了。”馬榮添道。
“也就是說魔天宗和黃家不會來我們這邊找麻煩了,或者說他們不會有太多的高手過來了。”方林道。
張奉堯點頭道:“魔天宗和黃家都沒有派什麼高手過來,不過卻是各派來了一名奈何境的高手還帶了幾十名弟子前來,現在就住在梵音宗。”
方林沉思了片刻,突然笑道:“我有一計,可大幅削弱聯盟對我們此次行動的威脅。”
衆人聞言眼睛都是一亮,唯有張希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馬榮添道:“方林師侄子有何妙計快快講來。”
“據馬師伯剛纔所講,黃家和魔天宗派來的高手都住在梵音宗,那麼由此我們可以推斷,另外幾家的精英也都應該是進駐了梵音宗,只等獲悉了我們出發的具體時間後便會先我們一步,去浣花溼地設下埋伏。”方林道。
幾個老傢伙聞言都是點頭同意,而這時卻傳來了一個悅耳卻又清冷的聲音:“爲什麼他們不是現在就去浣花溼地埋伏呢?”
方林看了神色不變的張希一眼,笑道:“很簡單,浣花溼地通往餘國的路至少有七條,他們不知道我們要走哪一條,太早去埋伏的話,被我們發現的可能也會增大不少,而埋伏要是沒有了突然性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況且去浣花溼地他們自己也是要承擔風險的,在裡面呆的時間越久,風險就越大,所以,他們只會比我們提前一點行動!”
張希聞言,微微點頭便閉口不言了。方林又繼續說道:“所以,如果我們能夠想辦法在我們出發之前將這些力量全部幹掉或者是打殘了的話,那麼咱們此行便會減小許多的麻煩。”
“方林賢侄言之有理,可是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可以直接將這股力量剷除呢?咱們總不能就這麼直接的殺過去吧。”張奉堯皺眉道。
“黃家和魔天宗的那些高手是悄悄的來的吧?”方林不答反問道。
“呵呵,久聞方林賢侄算無遺策,今日一見,老夫歎服啊。”張奉堯道。
“呵呵,據聞梵音宗都是女弟子,而且還時常的會在周圍的城市中走動,而且她們極爲護短,只要是門內弟子吃了虧,不管有理沒理,她們都會報復,不知道是也不是?”方林繼續問道。
馬榮添道:“的確如此,前幾個月本宗有個弟子在外辦事的時候,與幾名梵音宗的低輩弟子發生了一些小摩擦,雙方一言不合就動了手,結果那些梵音宗的弟子吃了點小虧,嘿嘿,這卻是捅了馬蜂窩咯,一連半個月,他們梵音宗從小師姐到大師姐,不斷的來挑戰那名弟子,直到我們那位弟子被打敗了,再給他們賠禮道歉此事方纔罷了,你說,這叫個什麼事嘛。”
“呵呵,如此的話,事就好辦了······”當下方林便將自己的計劃向衆人都說了一遍,衆人聽罷臉上都露出了極其古怪的神情,李夢陽感嘆道:“方林吶,虧你想得出這樣的主意呀,這下梵音宗真的是要栽了呀。”
······
堅兵城是位於西域正中心的一座郡城,也是整個西域最大的一座郡城,比起三陽鎮來,它的規模更加的宏大,堅兵城西南方三百多裡有一個名叫梵音鎮的鎮子,其規模約莫爲雙林堡的四分之三,此地正是爲梵音宗所控制,梵音宗總舵便位於此鎮的西面八十里。
在梵音鎮上,梵音宗擁有許多的產業,比如說當鋪、酒肆、客棧、藥店等,而梵音宗往來的弟子也是隨處可見,這一天,五名穿着華麗的青年進入了梵音鎮,他們一路嘻嘻哈哈,談笑風生,目光四處亂掃,對梵音鎮的種種都是品頭論足,不過從他們嘴中所說出的話可不怎麼好聽。
“看看,看看,這梵音鎮是個什麼地方啊,怎麼修得跟個破廟似的,房屋是破破爛爛的,街道也是破破爛爛的,這怎麼能住人,我看就跟個豬圈差不多。”一名頭戴紫金高冠的青年嚷嚷道。
“哎,胡兄啊,都叫你不要來這梵音鎮了,你還非要來,說什麼這裡的美人多,結果呢,美人沒看到,反而是走進了一個豬圈,你說說,晦不晦氣。”另一名頭戴金冠,手搖摺扇的青年抱怨道。
頓時另外三人也叫嚷了起來,先前說話那名青年無奈,只好說道:“各位兄弟,前面不遠就是梵音宗經營的一個酒肆,這樣,我做東,請各位去大吃一頓,也好恢復一下體力,說不定,在裡面還可以結識幾個梵音宗的美麗女子,嘿嘿。”此話說來,那人卻是一臉的猥瑣。
其中一個有些矮胖的青年笑道:“那還不快走,說不定咱們還真能碰到幾個標誌的人兒吶。”一羣人就這麼鬨笑着向梵音宗經營的那座“芳蹤樓”行去。
芳蹤樓其實就是一座兩層的酒樓,面積也不是很大,不過是因爲裡面都是由梵音宗的年輕弟子打理,所以生意還算興隆,五名青年嘻嘻哈哈地走進了芳蹤樓,那名矮胖青年叫嚷道:“掌櫃的,爺兒幾個要吃飯,你給安排一個最好的位置,好酒好菜的儘管上,爺們有的是錢!”
他這麼一嗓子立刻就引得大堂中所有的食客都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們這一行人,芳蹤樓自從開業以來就沒有人這麼放肆過,除了梵音宗的威懾力外,還有就是在一羣靚麗少女的面前,人們多多少少也得顧及一下自己的顏面。
一名容貌秀麗,身穿梵音宗低階弟子服飾的秀麗少女來到了五人面前,道:“幾位客官,座位本店還有,不過請勿大聲喧譁,以免影響了別人用餐。”她的聲音輕柔但卻透着一股子冷意,眼中更是毫不掩飾地閃動着鄙夷的神色。
“哇哈哈~~~,影響別人用餐!?對,對,對,我們從來就喜歡影響別人用餐,影響別人睡覺,影響做事還影響······啊,哈哈。”一名精瘦的,滿臉麻子的青年接過話頭張狂地笑道。
“呵呵,小姑娘長得挺水靈,來,陪爺們兒喝酒、吃飯,嘿嘿,少不了你的好處。”那名矮胖青年一臉賤笑,說着便伸手去摸那少女的懶蛋。
少女頓時就火冒三丈,銀牙緊咬,手腕一翻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便握在了手中,不管不顧地一劍直刺胖子的心臟;而那胖子似乎這樣的事情經歷得多了,擡起左手,食中二指輕輕一夾便將劍尖給穩穩地夾住了,任那少女如何努力都不得寸進,也無法抽回。
胖子大笑,得意地說道:“小娘子性子很烈呀,不過爺就喜歡這樣的小辣椒,呵呵,你就給我過來吧。”說完左手一引就直接將那少女給拉到了身邊,然後,右手毫不客氣地就摟上了少女的纖腰。
少女一聲驚呼,剛要反抗,背後靈臺、腰俞兩處穴位卻是一麻,就再也提不起一點的力氣,就這麼軟軟的癱倒在了胖子的懷裡,胖子大笑,囂張地說道:“好,好,咱們喝酒去,然後啊咱們再去找地方樂呵樂呵,爺包你滿意,哈哈。”
就在這時,四下裡腳步聲響起,六名年紀稍大一些的少女拿着寶劍將五人圍在了中間,六人都是柳眉倒豎,一副要將五人撕碎的樣子,其中一名穿紫色紗裙的少女厲聲喝道:“何方賊子,敢來我梵音宗的地盤搗亂,還不趕緊放了我師妹,否則定要爾等不得好死!”
紫金高冠的青年見狀卻是哈哈大笑,道:“好,好得很,幾個四象境的小丫頭而已,梵音宗功法不怎麼樣,不過這女子嘛卻是秀色可餐,嘿嘿,她們自己送上門來了,兄弟們,咱們就一人一個,快活快活。”
其它幾人聞言也都是哈哈大笑,還附和了一些及其不堪的語言,弄得這些少女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就在六名少女即將要發作的時候,紫金高冠青年卻是渾身氣勢猛然爆發,面前這些少女不過四象境哪能頂得住九幽境武者所帶來的壓力,頓時六名少女都被壓得癱軟在地。
紫金高冠青年哈哈大笑道:“兄弟們,自己選一個,咱們找地方快活去。”頓時,幾人一聲歡呼,一人抓起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少女,飛一樣的朝鎮外奔去。
就在幾名青年嘻嘻哈哈即將要奔出鎮子的時候,卻被聞訊而來的城防軍給攔住了去路,看着那三十多名整齊列隊,堵住了城門口的城防軍,五名青年卻是毫不在意,哈哈大笑聲中,一蓬符咒飛出,直接在城防軍羣中爆開,頓時巨石亂飛,火星飛濺、冰雹肆虐······
城防軍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幾人會一言不發的就下殺手,頓時慘嚎聲響徹一片,至少有二十名城防軍就這麼糊里糊塗的做了冤死鬼,還有的則是受傷倒地,失去了戰鬥能力,只有那麼四五個反應快又運氣好的軍士逃過了這一劫,然而,那五名青年卻是趁着這個當口帶着五名梵音宗的少女穿過了城門,大笑着向遠方奔去。
就在幾人過去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一名年約四旬,表情冷厲,穿青色紗衣的女人領着一羣大大小小的女子殺氣騰騰的追到了城門口,見到城門口的情形面上就是一寒,開口向那倖存的幾名軍士問道:“是那幾個小賊乾的麼,他們往什麼地方去啦?”
“大人,他們往東北方去了。”一名軍士咬牙道。
沒有再理睬那些軍士,這位“大人”一揮袍袖,帶着一羣人便循着方向,飛也似的追了過去。
五名青年跑出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便漸漸地把速度給降了下來,又過了片刻,聽的後面衣襟獵獵的聲響,心知是追兵到了,五人對視一眼,神秘一笑,不大會兒的功夫,後方便可以看到綽綽人影飛快地向自己撲來。
五名少女見救兵到來,瘋狂地掙扎起來,大聲喊叫道:“師叔救命,師叔救命啊。”
眼見得距離越來越近,又似乎被手中少女們的掙扎極大地影響了自己速度,五名青年恨恨地喝道:“好你個老太婆,依大欺小,小爺我記住你了,拿去吧!”說完,將手中的少女狠狠地拋向了後面的追兵,然後速度陡然增加,倉皇而逃。
雙手揮動,輕鬆地接下了飛過來的五名少女,中年冷婦臉上泛起一抹冷笑,腳尖在地上重重一點,整個人便如同一顆炮彈一樣向着五名青年逃遁的方向射了出去,口中冷喝道:“猖狂小賊哪裡逃!”
她的速度顯然要比那五名青年快上不少,只不過是幾次呼吸的時間便將距離拉近到了可以遠程攻擊的程度,毫不猶豫地,她的手掌上出現了一個直徑尺許的白金色光球,雙手輕輕一推,光球便以超越了她三倍的速度向五名青年撞了過去。
就在光球飛出不遠的時候,那五名青年中先前一直沒有什麼表示的一名藍袍青年輕笑一聲,揮手一道如鋼針般的火紅劍氣直刺向那光球,沒有多麼驚天動地的響動,只有輕輕的噗嗤一聲,光球就變成了混亂的靈氣,四下消散了。
然而,那根鋼針卻是極其的凝練,刺破了光球卻是餘勢不減,直直的刺向了中年婦人的心臟,婦人見狀大驚,立刻祭出了一面小圓盾擋在了鋼針的行進路線上,嘭~~一聲悶響,婦人只感覺到渾身巨震,一身真元就彷彿是泄閘的洪水一般瘋狂的流逝,饒是如此,她左手上那面女級人階的小圓盾都有了要破碎的跡象。
“不對,有陰謀!就這麼二十來歲的青年怎麼可能有陰陽境坐忘以上的修爲,一定有陰謀!”婦人在心中不停地咆哮,然而,她再也沒有繼續想下去的機會了,最後一名白袍青年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身後,趁着她全身心對敵,無暇他顧的機會,輕輕鬆鬆地一劍刺入了她的後心再從前胸透出,真元一吐瞬間便將她的心臟給攪了個粉碎,生命力完全流逝,婦人軟倒在地。
就在這時,大批的梵音宗弟子趕來,她們恰好看到了白跑青年背後偷襲的那一幕,本能的認爲這幾個傢伙是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才暗算了自己的師門前輩,一個個大呼小叫地祭出武器,向着五人便衝了上來,五名青年也極其配合地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紫金高冠的青年尖叫一聲:“快跑!”
於是五人動作整齊地開啓了一張六級的疾風符,連婦人手上的儲物戒指都來不及收取便沒命地奔逃開去,臨走還不忘放出狠話:“梵音宗的小賤人們,我們次元宗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給我等着······”聲音越來越小,後面似乎還有些什麼不堪入耳的話語卻是因爲距離太遠聽不清了。
一名三十多歲的美貌女子跺着腳,含淚怒喝道:“次元宗的雜碎們,你們就等着吧,殺我長老的大仇不會就這麼便宜了你們的,你們就等着被滅門吧,天上地下,有你沒我!”
跟來的所有女子也都是一陣歇斯底里的發泄,當下也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花草樹木遭了殃,梵音宗雖是個二流宗門,但其實力卻並不是很強,門中只有一名奈何境的太上長老和四名陰陽境的長老支撐,只不過是因爲她們許多弟子都嫁到了不少有實力的宗門或家族中,又因爲她們並沒有什麼讓人眼紅的東西,所以才一直沒有被人給吞掉。
現在卻有一名陰陽境的長老不明不白的被人給暗算死了,可以想象,向來就不肯吃虧的梵音宗接下來定然會展開無比瘋狂的報復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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