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凌華派衆人正在吃早點的時候,門外一聲張狂的大喝打破了這一天之中最初的寧靜:“凌華派的雜碎們,我天荒宗爲同門報仇來了,你們敢來應戰嗎?”
這一嗓子是灌注了真元的,這方圓三裡內都能聽到這聲大喝,顯然是不允許凌華派的人拒絕。
凌華派衆人聞言也都是相視一笑,然後便一個個面沉似水的走了出去,打開門,鍾離老鬼已經帶領一衆天荒宗的弟子站在了門外,除了他們以外還有許多其他勢力的武者也在觀望,其中就包括了賀家,大長老望着那一臉得意的鐘離老鬼寒聲道:“天荒宗號稱名門正派、千年宗門,鍾離老鬼,今日你竟然要親自動手,依大欺小,在這麼多武林同道的面前,你就不怕落人口實,遭人恥笑,壞了天荒宗的名聲麼?”
“放屁,老子纔不會依大欺小呢,不過你們凌華派殺了我天荒宗三名最優秀的弟子,這個仇我天荒宗不可不報,不過,如你所說,我天荒宗乃是名門正派,我鍾離雄也絕對不會欺負你們這些小輩,今日前來挑戰的是我天荒宗的弟子!”鍾離老鬼說着把手一揮,從他身後走出了七名弟子。
這七人都是九幽境的武者,年齡都在三十開外,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在大宗門中根本就已經被列爲了完全沒有前途的雞肋,也就只是幫宗門做點雜務,充當炮灰罷了。
方林心中暗道:“這鐘離老鬼連做戲都不會,也真不知道他是自己傻還是覺得別人比他更傻。”
果不其然,只聽大長老嗤笑一聲道:“鍾離老鬼,你不會是找幾個炮灰想以挑戰爲名,而後在擂臺上自爆,以期與我凌華派的精英弟子同歸於盡吧!?”
“哼,土鱉就是土鱉,你以爲我天荒宗九幽境的武者能和你們凌華派九幽境的武者一樣嗎,叫你們那個叫做方林的那一組人出來吧,今天老子就要教教你們,什麼叫做大宗門的弟子!”鍾離老鬼傲慢地說道。
他這番表演倒還真的是情真意切,看得凌華派衆人都有些無語,不過眼中的譏笑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而旁觀的各路武者卻都被他這話說的有些發愣,方林這一組人能越境擊殺對手,這是許多人都證實了的,但是他天荒宗也有一支能越境挑戰的隊伍?一直以來商國人卻都沒有聽說過,此時所有人看着鍾離老鬼,都是一臉的質疑,而鍾離老鬼對這些異樣的眼光卻是視而不見,仍然是擺出了他那副招牌似的“高手風範”。
“怎麼樣,凌華派敢不敢應戰?如果不敢的話,說一聲,我們立刻走人,不過~~~這以後嘛你們就不要叫凌華派了,就改叫烏龜派吧,哈哈。”鍾離老鬼接着又囂張大笑道。
方林踏前一步,臉色漲紅,頭頂上青筋暴突,雙拳緊握,兩眼赤紅,咬牙道:“既然你們天荒宗這麼想要來送死,那我就成全你們,挑戰我們接受了,也不要有什麼耽擱了,就在這裡,就是現在,要是在三招內不能解決掉你們這幫垃圾,小爺我立刻就橫劍自刎!”
方林此言一出,頓時就引來旁邊看熱鬧的一陣驚呼,李夢陽有些痛心地說道:“哎,可惜啊,始終還是太年輕啦,被鍾離老鬼這麼簡單一激就上當了。”
“師伯,你怎麼看出鍾離老鬼是在使詐呢。”文月兒不解地問道。
“這太明顯了,方林他們戰力你應該很清楚,別說是一組九幽境的武者,就算是一組普通的陰陽境強者在他們手底下也不一定討得了好,而鍾離老鬼卻偏偏就這麼幹了,這很明顯是有什麼陰謀的呀。”李夢陽道。
文月兒聞言,輕掩紅脣,眼中寫滿了擔憂,怯聲道:“方林,你們千萬不要出事呀。”
果然,大長老也是一把拉過方林,恨聲道:“混賬!你胡亂答應個什麼,滾回去,這裡輪不到你來做主!”
“可是,師尊,他們實在是欺人太甚了,這口氣你叫我怎麼能咽得下去。”方林激動道。
所有人見到了方林的表現,都在心中將對方林的評價下降了一個檔次,他們很自然的認爲無論方林有多麼的優秀,畢竟還是太年輕,輕易就能上當。
鍾離老鬼又怎肯如此輕易地讓方林離去,臉色一沉道:“出爾反爾,凌華派真的要做那烏龜派麼,只要你們以後出門都學龜爬,那麼,今天你們就可以毀諾。”
他此言一出,頓時惹起一陣的鬨堂大笑,還有不少的附和之聲,方林聞言,掙脫了大長老的手掌,大喝道:“哼,你們天荒宗纔是烏龜宗呢,不,應該叫炮灰宗,今天,我們就收拾掉你們這些炮灰,來吧!”
大長老望着衝出去的方林七人,一臉的痛心疾首卻又無可奈何,只得一跺腳,指着鍾離老鬼罵道:“鍾離老鬼,你好卑鄙,居然對小輩用計,你···你必將成爲整個武林的笑柄!”
“哼,凌華派就只知道逞口舌之利麼,等你們真的打敗了我天荒宗這些不成器的弟子再說吧。”鍾離夢駁斥道。
“好了,別廢話了,我們這就開始吧。”深怕方林七人會後悔,鍾離老鬼催促道。
方林幾人也不再多言,七星耀空陣迅速排好,白蓮手中的法杖不停地揮動,一圈圈各色的光暈在七人身上閃動,這一手看得在場所有武者的眼中都是異彩連連,眼中充斥着想將白蓮綁回自己宗門的光芒。
不過,就在白蓮爲己方加持各種增益狀態的時候,天荒宗的七人卻是同時將一枚丹藥放入了口中,頓時,所有人都氣勢大漲,緊接着,七級風行符、七級敏捷符、七級大力符、七級狂暴符、六級金剛符上身,然後,就在凌華派衆人還在加持狀態的時候,七人便身化流光,向凌華派衆人衝了過來。
大牛和東方耒作爲防禦屏障急忙迎上,,大牛重盾推出,想要阻擋對方,不過那人卻是根本不管不顧,硬吃了大牛這一擊,嘭一聲悶響,金剛符所化金色光罩應聲破碎,但是卻是擋住了大牛這一擊,那人也就趁着這麼一瞬間的功夫,手中匕首藍光一閃,向大牛劃去,大牛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一種不要命的打法,心中一驚,急忙一側身,避過了要害,不過手臂上卻是中了一刀,大牛滿心惱怒,左手盾牌朝着那人腦門狠狠砸去,砰~又是一聲悶響,那人的腦袋直接被拍爆,腦漿濺撒在了大牛的盾牌之上。
其餘幾人的情況跟大牛都差不多,一名天荒宗的人找上一名凌華派的人,他們每個人都是放棄了自己的防禦,憑藉着金剛符硬抗對方一擊,然後將手中的匕首刺向對方,不求將其擊殺,只求使對方受傷,然後就被對方殺死。
這種送死的戰鬥看得周圍掉了一地的眼珠子,有人猜到或許是天荒宗的武器上淬了毒,不過看凌華派七人,雖然受了傷,不過卻並沒有半點中毒的跡象,衆人皆是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而方林在剛被劃傷,反手一記爆炎殺將對手幹掉,然後再是一記雷煌閃將追殺白蓮的那人幹掉後,便感覺到有一股熾熱的能量自傷口處順着經脈以快得超越了反應的速度衝入神庭,直撲向自己的神魂,那兇悍的架勢彷彿就是要將自己的神魂一下子熔化掉似的。
也就在那能量即將要接近神魂的時候,神魂周圍突然毫無預兆地出現了一圈薄薄的光膜,如此兇悍霸道的能量,撞在那光膜上,卻是連一點漣漪都沒能造成就被彈開了去,連續撞擊了三次皆是無功而返,最後因爲後繼乏力,便順着經脈退了出去,隨着血液從傷口流淌而出。
而所有的這一切也只不過是兩個呼吸的時間,而且流出體外的只是能量,根本就不會被任何人發現,在旁人看來,方林幾人只不過是因爲如此輕易地擊殺了對方而有點發愣而已。
方林擡眼看向鍾離老鬼,嗤笑道:“這就是天荒宗的敢死隊麼,還真是敢死啊,用一條命只是換取了這麼的一小刀,嘿嘿,歡迎炮灰宗的炮灰們繼續來送死。”
就在鍾離夢想要怒斥方林,說些狠話的時候,鍾離老鬼卻是搶先佯怒咆哮道:“笨蛋,一羣笨蛋,一羣笨蛋!”而後也不多言,一拂袖帶着天荒宗的一衆人便離去了,不過在他轉過身的時候,嘴邊分明就浮現了一抹奸計得逞的冷笑。
正主離場,圍觀的衆人雖然不明所以,不過卻也都漸漸地散去了,李夢陽來到方林等人身前,急道:“快,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看看是否有什麼不適,鍾離老鬼沒有那麼簡單!”
看着李夢陽以及紫極宗衆人關切的眼神,方林向他們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然後七人依言,凝神內視,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狀況,這才笑着對李夢陽道:“多謝李前輩關懷,我們沒有什麼問題,我想鍾離老鬼應該是有氣出不來,所以才用了這麼一個辦法,來找回心中的平衡吧。”
“不應該啊,不應該啊,之前的攻擊天荒宗可是下了大本錢的呀,就那幾張符咒,還有一枚增元丹,那可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啊,難道花費了如此大的代價就僅僅是爲了出口氣?這完全就不像是鍾離老鬼的風格呀。”李夢陽疑惑道。
“呵呵,誰知道他發什麼瘋呢,李前輩,衆位師兄弟,咱們都別幹站在這兒了,請入內用茶。”方林道。
“哦,不了,既然沒什麼事,我們也就放心了,我們還要爲明天對五龍殿的戰鬥作準備呢,告辭。”李夢陽道。
“好吧,等大賽結束了,咱們再好好聚聚。”大長老道,隨後雙方便揮手道別了。
返回大院,大長老立刻吩咐關上大門,再佈下隔音禁制後,急切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問題,神魂創傷可不是開玩笑的。”
“沒事,淨塵天露果然就是那戮魂散的剋星,現在毒素已經被排出體外,你們幾個呢?”方林又轉向其他幾人問道。
除白蓮外的五人都將自己的感受說了一遍,大概的情況都差不多,因爲白蓮根本就沒有受傷,也就不存在什麼問題了,大長老、懷明等人見方林幾人都沒有什麼問題,也就放下了心,大長老道:“下面我們就來商量一下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
整個一上午,凌華派衆人都沒有踏出過駐地,不過,就在午飯過後不久,洪天突然從駐地衝出,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城中最大的一家醫館,高價請裡面的首席大夫出診,不過,大約半個時辰後,那名大夫卻是一臉歉然地從凌華派駐地走出,緊接着;高玄、李青二人又急速前往京城,將那裡最好的五名大夫以及三名七級煉丹師都請了過來,不過最終這些人的舉動也都是與前面那名大夫如出一轍,凌華派衆人無奈而又憤怒的罵聲恐怕就算是遠在一里以外都能聽得到,而這一幕也被賀家與天荒宗派駐於此監視凌華派一舉一動的弟子原原本本地回稟給了他們的主人。
半決賽正式打響,凌華派對戰賀家,紫極宗對戰五龍殿,在那名生死境老者例行公事般一番講話與鼓勵後,比賽開始,第一場,洪天仍舊是以他那狂猛霸道的進攻打得賀家那名陰陽境的弟子連連後退,最終被洪天抓住了破綻,一拳轟下了擂臺。
第二場,高玄、李青二人好像根本就不在狀態,非但沒有體現出對戰天荒宗趙家兄弟時的默契與犀利,反而還在頻繁出錯,被對手逼得狼狽不堪,最後,二人竟然是雙雙跳下了擂臺,自動認輸,這場讓人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假打的比賽引得周圍觀戰衆人一陣噓聲,就連賀平章和鍾離老鬼也都是一臉的疑惑不解。
第三場,羣戰,方林七人緩步走上了擂臺,不過,眼尖的人卻都能看出,他們七人的腳步隱隱的有些蹣跚、虛浮,他們的眼神也略微的有些空洞,臉色也似乎有些不對。
而賀家的七人卻是魚貫躍上了擂臺,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那兒,戲謔地看着方林一組人走上擂臺,他們的心中都有着壓抑不住的激動,年輕一輩的羣戰能力,方林一組人已經被傳神了,而今天,他們便能輕鬆地終結這個神話,而他們自己將成爲新的神話!
看着步履虛浮,慢慢吞吞走上擂臺的凌華派七人,賀家那名隊長玩味道:“在下賀家賀百依,凌華派的衆位朋友大名如雷貫耳,不過,我賀家弟子卻是不服,今日就來向諸位討教討教,呵呵,看在你們凌華派只是個二流宗門的情面上,我們就讓諸位一個先手吧,你們可要珍惜哦。”
他此言一出,周圍頓時一片譁然,其中有不少人都看過先前凌華派對戰紫極宗的那一戰,也都深知方林他們的厲害,而賀家這七人的比賽他們也有不少人看過,在他們心中,賀家這七人根本就不是人家方林七人的對手,然而,這賀百依居然敢放出狂言,這不禁引起了衆多的猜測,而所有不知內幕的人都不禁大罵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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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林七人臉上顯出了無盡的憤怒,也不多話,白蓮混動法杖,火靈之祝、厚土之護、銳金之利、迅風之疾······各種增益狀態加持在凌華派七人的身上,而自始至終賀家七人卻都是抱着膀子,靜靜地站在那兒,就這麼看着白蓮將這一切做完,就好像是在觀看馬戲團的表演一般。
而站在觀戰臺上的賀平章此時更是笑容滿面地看着擂臺上,似乎他們賀家已經獲得了勝利一般,方林看着賀家這一衆人的表現,不禁搖了搖頭,心道:“一羣笨蛋,面對敵人居然還這麼的託大,不知道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麼,還傻傻的站在那兒,看着自己的敵人施展殺招。”
迅法、雙法、暴殺三大秘術悄然開啓,方林緩緩地將法杖高舉過頂,看着這一幕,賀百依輕蔑一笑譏諷道:“喲,這是準備來個大招啊,來吧,就讓我們看看你施放的會是一個什麼驚天動地的招式,哦,順便說一句,我們絕對不躲,哈哈。”
此言一出,他身旁的那些賀弟子也都附和着哈哈大笑,不過,就在下一刻,賀百依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死亡的威脅,他身上的萬千汗毛頓時根根豎起,背心的冷汗唰的便將他的衣服都浸溼了,“不好,快閃!”賀百依大喝一聲,同時身體側向閃電般躥了出去。
也就在賀百依大喝出聲的同時,方林的法杖也揮動了起來,口中大喝:“天火流星!”
頓時,以賀家七人所站位置方圓一丈皆是變成了暗紅色,緊接着,一顆顆劇烈燃燒的,如人頭般大小的隕石從天落下,密密麻麻的轟擊在暗紅色所籠罩的範圍內,頓時火焰滔天,石屑亂飛,幾聲慘叫混合着臨死前不甘的怒吼,使得在場的衆人心中都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大約三次呼吸後,方林的法決效果消失,那一丈見方的擂臺卻已經是面目全非,而賀家弟子的屍體卻都已經不見了蹤影,賀家七人,最終只有賀百依和另一名反應較快的弟子逃了出來。
不過,他們都還沒來得及慶幸,兩支青、白、紅三色的箭矢便已經找上了他們,兩人大駭,慌忙祭出自己的武器,用盡全力將箭矢格開,而他們自己也被震的搖搖晃晃。
也就在這時,李浩然、曲珊兒、大牛和東方耒四人殺到,凌厲的攻擊一波接一波地朝兩人招呼而去,也不過就是兩個呼吸的功夫,賀家的最後兩人也被斬殺。
賀平章站在觀戰臺上,微張着嘴,愣愣地看着這一切,直到比賽結束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在裁判宣佈凌華派獲勝後,他才全身一震,猛然間回過神來,雙目頓時變得赤紅,狂吼道:“不,不,這不可能,凌華派,凌華派這些人怎麼可能···贏得了我賀家的精英弟子!”
賀平章始終還是活了數百年的老怪物,他本想說“凌華派的這些人分明已經中了毒,怎麼可能還跟個沒事人一樣,這絕不可能!”但是話都到了嘴邊,卻還是被他給硬生生的嚥了回去,換了一句話,不過他心中的怒火卻是怎麼也無法熄滅,身形一展便衝向了凌華派所在,輪迴境強者的氣勢全面爆發,準備要對凌華派下殺手了。
不過就在賀平章距離凌華派衆人還有一丈的時候,突然一聲冷哼傳來,這聲音別人聽了倒也沒有什麼,然而,傳入賀平章耳中,頓時便令其頭昏腦脹,連飛行都無法保持,猛然落地,又向後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腳步,此時,賀平章已是滿臉驚駭,冷汗涔涔了。
擂臺上,那名黑衣老者冷漠的目光掃向賀平章,那冰寒刺骨的聲音更是令賀平章心膽俱寒:“賀平章,你這是在挑釁朝廷的威嚴嗎,還是說你認爲你賀家已經具備了挑釁朝廷的實力?”
賀平章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從剛纔暴怒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急忙向黑衣老者躬身一禮道:“前輩恕罪,無論是我個人還是我賀家都沒有挑釁朝廷的想法,也沒有這樣實力,實在是剛纔家族精英弟子被凌華派暗算擊殺,晚輩一時間精神失守、情緒失控,做了傻事,這裡再次向前輩賠罪了,同時賀平章在此代表賀家嚴正聲明,我賀家絕不敢做出任何有違朝廷法度之事!”
“嗯,算你識相。”老者語氣緩和了幾分道:“就這些笨蛋還是你們賀家的精英!?抱着膀子站在那兒,眼睜睜的看着人家施展大招,卻沒有任何反應,死了活該。”
老者一點也沒有給賀平章留面子,賀平章又羞又氣,臉都變成了醬紫色,卻硬是說不出一句抗辯的話來,因爲人家說的都是事實。
憤恨而又無奈地轉身離去,在經過天荒宗衆人的時候,賀平章無意間聽到了鍾離夢無意識的嘟囔聲:“賀家人,切,真是又蠢又笨······”
下一刻,似乎是被什麼給打斷了,鍾離夢的聲音戛然而止,望了賀平章一眼,又迅速地將頭轉了過去,不過,就是那一眼,賀平章分明在其中看到了輕蔑和鄙夷。
······
賀家駐地,賀平章把自己關進了書房任何人都不見,一個人在房中倒揹着手,踱着步,口中呢喃道:“凌華派那七個小傢伙分明就沒有中毒,但是,他們其中六人受傷卻是我親眼所見,而且從事後凌華派的反應來看,他們確實也是中了毒的呀,難道說,他們有淨塵天露?”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淨塵天露那樣的至寶像凌華派那樣的宗門別說擁有,恐怕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就算是他們有弟子運氣好見到了,也絕對認不出,更不可能有正確的收取方法,如果說他們沒有淨塵天露的話,那麼,這七個小傢伙沒有中毒又是怎麼回事?”
短暫的沉默後,賀平章突然心中一驚,反手就扇了自己一個大巴掌,恨聲道:“賀平章啊賀平章,你真的是比豬還笨吶,鍾離老鬼是什麼人,那是一隻老狐狸呀,你怎麼就信了他的鬼話呢,明知道你是在獅子大開口,他卻連半點討價還價的意思沒有,這分明就是想要得到我賀家的戮魂散啊,以後,我賀家對天荒宗便要投鼠忌器啦,我就說他怎麼肯花這麼大的代價僅僅是爲弟子報個仇,原來如此,而後,再以七個垃圾弟子的性命來演一場戲,讓我相信凌華派那些人已經中毒,哼,那天他那麼明顯的動機,就算是一頭豬都看出來了,方林他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虧得我還以爲計謀得手,結果連七名精英弟子都賠進去了,鍾離老鬼,你好狠吶,要是沒有當時你孫女無意中的提醒,老夫到現在恐怕還被你矇在鼓裡,而去跟凌華派拼命呢,嘿嘿,好算計呀,等我們拼個兩敗俱傷,你天荒宗再出來收拾殘局,好算計呀,好,好,好!”最後這三個“好”字,賀平章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第二天,賀平章邀鍾離老鬼一起去喝茶,令鍾離老鬼奇怪的是,賀平章竟然託着個鳥籠子,就像個紈絝少爺樣的去跟他見面,而籠子裡的那隻小藍鳥在見到他後卻表現得極其的興奮,就彷彿是要撞碎籠子,衝入他懷抱中似的,其間兩人東拉西扯的談了很多,不過,鍾離老鬼卻隱隱的感覺到,賀平章話語中的寒意,後來,兩人不歡而散。
賀家駐地,賀平章看着面前籠子裡的那隻小藍鳥,冷笑道:“鍾離老鬼,你以爲將戮魂散藏在儲物戒指裡我就發現不了了麼,哼,那可是我賀家的獨門毒藥啊,我們怎麼可能沒有甄別它們的方法呢,你以爲我帶上這隻藍寅雀是好玩的麼,呵呵,你好得很,等着吧,我賀平章的報復很快就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