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泥濘不堪,崎嶇不平的山道上,一支萬人隊伍正在冒着淅淅瀝瀝的小雨前行,不過,他們的鞋子上卻沒有沾染半點泥土,雨水在靠近他們身體的時候,也似乎是被什麼個阻擋,反彈了開去。
山高路險,然而這羣人卻是如履平地,步伐不亂,陣型安然,就連神態都沒有絲毫的變化,陳平轉過頭對蘇小小道:“呵呵,我們幫助三國解決了麻煩,沒想到,他們竟然給了我們大量的資源,這下子足以支撐我們很長一段時間了。”
蘇小小卻是皺眉不語,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接下來咱們的情況恐怕就沒有那麼樂觀了,李天佑已經坐實了我們叛將的身份,那麼咱們這一萬人是肯定回不去燁月帝國的了,而且,就算是能回去,我也不回去,我要找機會報仇!”
陳平聞言,眼中也迸發出了仇恨的火花,咬牙道:“想要報仇的又豈止是你一個人,我們這裡的一萬人全部都與李天佑有着大仇,想我們不顧死活的在前線爲他打拼,說什麼爲了實現他的宏圖大業,貢獻出自己的一切,可是到頭來我們得到了什麼。”
“呵呵,只不過是一面之詞就給了我們一個叛將的身份,就連帶着這一萬兄弟,包括四位生死境的供奉大人都變成了臨陣脫逃的叛徒,如此行徑誰能受得了,如此昏君又有誰願意輔佐,哼。”蘇小小滿含怨怒的道。
“可是,接下來我們這一行人又該何去何從,難道真的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四處遊蕩,又或者是找個地方佔山爲王?”陳平有些迷茫道。
蘇小小沒有說話,顯然,一時間她也沒有了主意,二人就這麼陷入了沉默,又過了半晌,陳平開口道:“前面再有一百里就進入了索倫草原,那裡就是西羌部的領地了,穿過西羌部,再行五百里也就是南越國了,據說那南越國還是李天佑的狗腿子,不過卻被打得很慘,到現在國力都還沒有回覆呢,呵呵。”
蘇小小聞言禁不住眼睛一亮,道:“要不然,咱們想辦法奪了這南越國,再以此爲根基,來跟李天佑對着幹,哼,只要能讓他李天佑不舒服,我就舒服!”
陳平卻是搖搖頭道:“我們的力量太薄弱了,根本就建立不了一個國家,而且,只要我們一冒頭,李天佑就必然會派人來消滅我們,畢竟我們的存在是他的恥辱,而且要滅掉我們也非常的容易,所以,我們是不可能建立國家的。”說到這裡,他苦澀一笑,道:“呵呵,就算是咱們要建立一個土匪寨子也都不能用咱們本來的名字!”
蘇小小聞言,眼中滿是不甘,咬牙道:“難道咱們堂堂的大陸頂級軍團,就只能如同遊魂般的四處飄蕩,然後去幹那些打家劫舍的事情,最後再慢慢的變成一羣真正的土匪?”
“當然不是!我們是軍人,是最強的軍人,怎麼可能去幹那些下三濫的事情,所以,我決定了,我們必須得找一個實力強大,領袖英明且又與燁月帝國敵對的勢力投靠,然後就可以藉助他們的力量,來實現我們復仇的計劃!”陳平斬釘截鐵的道,然後他就這麼目光灼灼地看着蘇小小。
後者又一次地沉默了,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大約一刻鐘過後,她才擡起頭,道:“我同意你的說法,我們若想要復仇的話,就只能找一個強大的勢力投靠,否則,就憑我們的這點力量,最終只能是沉淪,報仇也就只能是一句空話!不過,我們究竟要投靠哪一方勢力呢?”
陳平淡淡地開口道:“目前能夠與燁月帝國抗衡的勢力有西部三大國,不過咱們常年與其作戰,早已是仇怨頗深,然後就是西門家,不過這個也不必考慮了,接下來是東臨國,可是那卻是在東域,咱們根本就去不了,然後就是獨孤部族、凌華宗,聽說還有浣花溼地的天玄嶺。”
蘇小小道:“在這些勢力當中,獨孤部族前幾天已經在地•雷關吃了敗仗,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恐怕要一直的被凌華宗給鎖在那個角落了,而天玄嶺雖然實力強大,不過他們卻只求偏安一隅,只要燁月帝國不去招惹他們,他們也就不會去動燁月帝國,這也與咱們初衷不符,所以,剩下的,咱們也就只有凌華宗一家可選啦。”
陳平點了點頭,道:“其實凌華宗也是咱們最好的選擇,方林的才能毋庸置疑,而且凌華宗與燁月帝國也是死仇,最重要的是,方林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偏安一隅的,他最終的目標必然是燁月帝國,現在只不過是在穩固基礎,蓄積力量罷了,所以,咱們最好的選擇就是這凌華宗啦。”
二人的意見很快就達成了統一,接下來,他們就彷彿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一般,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步伐也似乎輕快了許多,天也在不知不覺間射出了縷縷的陽光。
索倫草原算不得什麼大草原,不過卻是商賈們來往的必經之路,在這一帶有一種說法,那就是誰能掌握這草原,誰就主宰了各國,也就因爲這索倫草原的重要性,卻是沒有一個國家能夠將其掌控,也就成爲了現在的無主之地。
沒有了掌控者,又是一塊肥的流油的地方,很自然的,就滋生了無數的盜匪團,這裡沒有約束,只有實力,是強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獄!
一踏上這片暗紅色的土地,陳平等人就有一種心中發寒的感覺,似乎就連體內的真元流動都有所遲滯,蘇小小禁不住皺眉道:“好詭異的地方,走在上面我們的實力似乎都有所降低!”
“千百年來,這裡可以說是一刻不停地被鮮血所浸泡着。無數的幽靈冤魂徘徊於此,陰煞之氣不斷積累,要不是這裡沒有樹木,常年太陽直射的話,恐怕早就變成一處極陰之地啦。”陳平道。
這時候,他們身後的一名生死境老者卻是突然開口了:“此地的煞氣、戾氣還有陰溼之氣都十分的濃烈,就算是正午極陽時刻也驅散不掉其對人的影響,咱們最好還是趕快離去,若是在其中呆久了的話,恐怕會讓人滋生出無限的心魔,被自己內心的殺戮慾望所驅使啊。”
陳平聞言點點頭,道:“我就說,腦子裡面怎麼老是有一種暴戾的感覺,原來是受此地的影響啊,傳令下去,所有人都使用一張冰心符,穩定心神,莫要被自己的心魔給控制了。”
蘇小小卻是接着開口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麼那些長期混跡其中的盜匪們豈不是說都已經變成了只知道殺戮的行屍走肉了麼!”
“多半如此,只不過是他們自己還不知道罷了,而世人也只當他們是窮兇極惡的盜匪,恐怕也沒有往這方面去想,如此天長日久下來,這些人比成爲此地的一顆毒瘤,恐怕會對此地界造成很大的影響啊。”老者道。
陳平淡淡的道:“這些距離我們都太遙遠了,也不是我們去頭疼的問題,現在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快速的穿過這索倫草原,進入西羌部。”
“桀桀~~~想要穿過這索倫草原,你們這些人恐怕是沒有那個機會啦,哎呀呀,這麼多的人呢,肯定有不少值錢的東西,還真的是被我們逮到了一頭大肥羊啊,桀桀。”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突兀地在衆人耳邊響起,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陳平卻是冷哼一聲,喝道:“哪裡來的宵小,不過是用了幾張隱身符而已,還在這兒裝神弄鬼,趕緊給我滾出來!”
衆軍聞言也都冷靜了下來,原來只是使用了隱身符,這時候,就聽到一陣陣更加陰森的笑聲自四面八方響起,初一聽上去彷彿是一個人的聲音,令人辨不清其所處的方位,但仔細一聽卻是無數人的聲音同時在各處響起,擾亂人的心神,這彷彿是一種聲音類的大陣。
不過,在之前衆軍都使用了冰心符,這個聲音大陣對於衆人心神的影響也就微乎其微了,那陰森的笑聲持續了一會兒,見沒有對衆人造成什麼影響也就沒有再繼續了,然而,卻是傳出了一個如同鬼魂般的厲嘯聲:“桀桀~~~居然可以無視我們的音波大陣,這些人的身上肯定有不得了的寶貝,兄弟們,不要客氣,都給我上啊,滅了他們,把寶貝都搶過來!”
話音落下,下面立即又響起了如鬼般的笑聲,緊接着,衆人就感覺到四周空氣動盪,雖然沒有看到人影,但是卻能夠感覺到有不少的人在靠近他們。
突然,陳平身後的那名老者張口一聲暴吼,一圈肉眼可見的音波擴散開來,四周那動盪的空氣突然一滯,然後就響起了一陣嘰裡呱啦的怪叫聲,緊接着就是一大羣的身影顯現了出來,他們都是手捂着腦袋,表情痛苦而又猙獰,口中還不斷髮出一聲聲的怪叫。
老者見狀卻是有些驚愕了,喃喃道:“真是奇怪呀,這些纔不過是九幽境的傢伙,按理來說吃了我這一記音波攻擊,就算是沒有腦袋當場爆裂,至少也應該是靈魂震盪,重傷不起了纔對,怎麼現在他們才只是有些大腦的震盪而已,這是怎麼回事呢?”
他在這兒百思不得其解,陳平卻是沒有耽擱,一見到這些盜匪現身。他就立即下令攻擊,屠殺這幾百個暫時失去行動能力的傢伙對於這些軍人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事,只不過幾個呼吸就完事兒。
掃視了一眼四周,見沒有什麼動靜了,陳平立即下令道:“加速前進!”
然而,就在衆軍即將要前行的時候,四周突兀地升騰起了濃濃的迷霧,先前那陰惻惻的笑聲又再度地響了起來:“桀桀,你們很不錯啊,看來不能只用一些小蝦米來跟你們玩啦,所以,你們準備好了沒有呢,桀桀,大傢伙來咯!”
話音落下,迷霧中傳來了咚咚的重物落地的響聲,陳平皺眉,釋放神念卻發現,這濃霧竟然有阻隔神唸的功效,頓時,心中就是一沉,道:“所有人都小心啦,這迷霧有古怪!”
漸漸的,一頭頭龐大的身影在迷霧中浮現,當衆人看到他們身影的時候,都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那是一種形如猛獁,不過體形卻是要大上十來倍的巨獸,人站在它面前,竟然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心境稍微差一些的人恐怕都要如同那些低階的妖獸一般,匍匐在地,瑟瑟發抖了。
蘇小小瞳孔緊縮,凝聲道:“大家小心,這恐怕是變種的猛獁巨獸,它雖然不是靈獸,可是卻能夠承受奈何境返虛強者全力轟擊,而且,其攻擊力也是相當的驚人,咱們這些人恐怕沒有幾個扛得住,所以,不要與其正面交鋒!”
就在她話音落下之際,走出迷霧的十幾頭猛獁巨獸已經是仰天一聲嘶吼,朝着衆軍衝了過來,那氣勢簡直就如同是在面對爆發的山洪一般。
得了蘇小小的提醒,衆人沒有硬抗,也沒有去攻擊,而是展開身法,盡力的躲避,然而,那些猛獁卻似乎是風了一般,在人羣中橫衝直撞,肆意踐踏,將衆人弄得好生狼狽,一頭巨獸瞅準了不遠處的一羣人,邁開四蹄就衝撞了過去,衆人見狀,急忙閃避,然而,由於大過倉促,也太過密集,有十多人沒能避開,被巨獸正面撞中,只聽得嘭的一聲悶響,這些人瞬間爆裂成了漫天的血霧,另外還有兩人被穿在了那尖利的象牙之上,悽慘無比。
就這麼盞茶不到的時間,兩衛便有百餘人被幹掉,蘇小小見狀銀牙緊咬,急忙開口道:“幾位供奉大人,還請出手,幹掉這些可惡的傢伙!”
四名老者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二話不說,一步升空,一人來到了一頭猛獁的頭頂,伸手一掌朝着巨獸的頭頂按去,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只有一個清脆的咔嚓聲,然後就見到那頭巨獸的身形猛然僵在原地,大約兩個呼吸過後,它的頭頂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手掌印,不過卻深入大腦,還能夠看到裡面已經被震成漿糊的腦·漿,下一秒,巨獸就如同倒塌的高樓一般砸落大地,連一聲悲鳴都沒有。
四名高階生死境強者出手,只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十幾頭猛獁巨獸就變成了屍體,迷霧中卻是傳來了一個驚恐的聲音:“什麼,生死境強者!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有生死境強者!”
其中一名老者聞言,冷哼一聲,一揮手將面前的濃霧吹散,緊接着另一隻手甩出了一根鞭子,朝那被吹散的濃霧中飛射而去,下一刻,就聽到濃霧中傳來了一個驚恐的叫喊聲:“這是什麼,放開我,放開我,不要啊!”
緊接着,衆人就看到一名身材枯瘦,面如骷髏,雙目泛紅的男子被捆縛着拉了過來,他還在不斷地掙扎,陳平的眼中冒着熊熊的怒火,道:“就是這個雜碎殺了我們百餘人,現在我們就殺了他,爲枉死的兄弟們報仇!”
衆軍聞言齊聲高喝:“殺,殺,殺!”枯瘦男子驚恐不已,想要求饒,不過卻沒有給他機會,被人一刀直接劈成了兩半,枯瘦男子一死,四周的濃霧立即消失,陳平深吸了口氣,道:“衆軍整備,我們立即離開!”
接下來,他們又在草原上遇到了七八次襲擊,不過卻都沒有第一次詭異,而且也都是一羣無腦猛衝的傢伙,結果兩衛卻是毫無損傷地解決掉了這些匪徒,穿過了這無比詭異的索倫草原。
西羌部是一個人口二十來萬的小部族,他們沒有城池,只不過就是守着一片草原,依靠放馬牧羊來過活,他們沒有什麼高手,不過整個部族卻是異常的團結,而且全民皆兵,無論誰來,都是一副拼命的架勢,也由於他們的這種彪悍,再加上他們也沒有什麼資源讓人眼紅,也就這麼的生存了下來。
穿過西羌部屬地,又行了兩個時辰,陳平指着前方的一塊高大的界碑道:“看,前面就是南越國境啦,呵呵,這草原給了我們極大的方便,因爲這裡一馬平川,根本就建不起關卡,也就只能以一塊界碑來劃分國界啦,而咱們卻可以輕鬆的進入南越國,然後就一直向北,去往天雷關!”
衆軍繼續前行,就在快要到達界碑的時候,對面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們是什麼人,因何要進入我南越國境內?”
衆人聞言,擡頭看去,只見對面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支百餘人的隊伍,一看就知道應該是南越國的邊軍,不過他們的這番隱匿手段倒是讓陳平等人感覺到了一絲新奇,蘇小小聞言冷哼一聲,上前道:“怎麼,你們南越國什麼時候封閉了國境不讓外人進入了麼?”
先前說話的那名百夫長聞言就有些不高興了,沉下臉道:“若是友人來訪,我們自然歡迎,若是惡客來襲,我們也怡然不懼!”
蘇小小冷笑一聲,不屑道:“一羣螻蟻,居然還敢大放厥詞!”話落,竟然沒有絲毫徵兆地一刀斬向了那名百夫長,那人根本就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如此狠辣,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臉上的憤怒之色都還沒有消退,一顆頭顱就這麼飛向了空中。
其餘的南越國邊軍的大腦都在一瞬間宕機了,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場景,而蘇小小卻是沒有停歇,緊接着,長刀一揮,又是幾顆頭顱飛起,直到這時他們才反應了過來,剩餘的南越軍一聲怪叫,呼啦一聲四散逃竄,然而,兩衛軍士又怎麼會讓其如意,人影閃動間,這些南越軍就已經變成了屍體。
陳平皺眉道:“小小,你這樣是不是太沖動啦?”
蘇小小卻是淡淡一笑,道:“南越國本來就是李天佑的走狗,我們又豈能讓他輕鬆了,其次,我們欲要投靠凌華宗,但是就這麼空手去的話,難免會被人輕視了,在這南越國鬧出一些動靜來,就當是交給凌華宗的投名狀啦,其三,現在皇武尉恐怕已經被召回,我估摸着凌華宗應該是要對這南越國動手了纔是,不過卻不知道爲什麼還是按兵不動,既然他們不動,那麼咱們就來幫他們製造一些機會好了。”
陳平聞言低頭沉思了起來,片刻後擡起頭,堅毅道:“既然都已經做了,那麼就做到底,現在起,咱們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朝天雷關進發,一路上凡有阻擋者,殺無赦,哼,我倒是要看看,這個衰敗到極點的南越國到底還有多少的力量!”
鋻城是南越國西部最大的一座城池,可容納百萬人,不過,現在這座大城卻有一半不在尚明權的掌控中,而是在一個名叫姜家的家族手中,表面上看,這個家族的實力不算強,僅有兩名輪迴境返虛的的強者坐鎮,不過誰都知道,他們背後有人,只是不清楚具體是誰。
一個酒館的二樓上,蘇小小看着這座城池,開口道:“我們需要在這裡製造一些混亂麼,以我們的實力,就算是把這個姜家給滅了,也不費什麼力氣,還可以搜刮一下這裡的資源。”
陳平道:“不要,咱們這麼做的話,就是在變向的幫助尚明權,最終咱們將所有的火力都吸引到了我們自己的身上,而尚明權卻是可以輕輕鬆鬆的收復鋻城。”
蘇小小有些不爽的道:“這個尚明權到底在搞什麼,一個國家,他自己居然都沒有控制多少的地盤,還自稱是皇帝,我看還不如個山大王呢。”
就在二人談話間,樓梯間傳來了一個囂張的聲音:“小二,本公子的習慣你知道,就不用多說啦,記住,做得認真點,否則公子我拆了你的酒樓!”
話音落下,一個身穿白袍,身材中等,長相還算得上英俊的年輕男子便走了上來,此人的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在整個二樓掃了一圈,頓時,眼睛就是一亮,伸手將小二撥到一邊,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了陳平二人的飯桌前,目光熾熱地看着蘇小小,道:“哎呀呀,這位美麗的小姐,今日能與你在此地相遇,實乃在下三生有幸啊,未知鄙人是否有幸能夠得知小姐之芳名,還請小姐不吝賜教,小生不甚榮幸之至!”說完,還學着那些書生的樣子,深深地抱拳鞠了個躬。
看着他這一番做作,蘇小小隻覺得反胃,沉喝了一聲:“滾!”然而,這一聲卻好似點燃炸·藥桶的火星一樣,那男子一下子就怒了,直起身子來喝道:“臭婊·子,剛纔只是老子給你面子,你還真以爲你是什麼東西啦,哼,來人,把她給我抓回去,本公子要好好的調·教一番。”
看起來,這個男子在城中很厲害,此時在座的客人都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着蘇小小二人,不過卻沒有人敢站出來說句話,兩名家丁走過來就要伸手去抓蘇小小,然而,下一刻,就聽到嘭嘭兩聲悶響,兩名家丁直接飛了出去,摔在地上不住地哀號。
年輕男子瞬間傻眼,這可是烮焱境的高手啊,竟然是連人家一招都擋不住,看到蘇小小那殺人般的眼神,男子慌了,顫聲道:“你•••你想幹什麼,不要亂來啊,我告訴你,我可是城守大人的兒子,就算是姜家人也要給我幾分面子,你們要是敢亂來的話,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哦?城守的兒子,哈哈,好極,好極,小小,抓住他,咱們去找城守的麻煩!”陳平突然笑道。
蘇小小也一下子明白了陳平的意思,嘴角一彎,一伸手,便如同提小雞一樣將男子提了起來,轉身就往樓下走,這一下可是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全部都跟了過去,一路上加入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城守府大門前,守衛見自家公子被人提着,頓時大怒,就要衝上來搶人,不過卻被陳平一劍斬殺,緊接着二人徑直走了進去,邊走邊提氣大喝道:“堂堂城守,縱子行兇,今日滅爾,以儆效尤!”
話音落下,二人便帶着數百名黑衣人衝了進去,而那些看熱鬧的人則是被擋在了外面,一陣打鬥聲、哭喊聲與慘叫聲過後,陳平二人走了出來,帶着人大搖大擺地離去,只留下了一座血氣沖天的城守府。
接下來的十幾天,尚明權都沒有過上安生的日子,從西部到北部的幾乎每一座大城都被一羣黑衣人給掃蕩了一遍,然而,最令人頭痛的是,他們不光是劫走了財物,還將那裡所有的官方人員給殺了個遍,讓那些地方的勢力控制了城池,如此一來,使得朝廷威信本來就很低的南越國,現在更加的低了,恐怕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尚明權都要處於焦頭爛額的狀態了。
天雷關下,兩支萬人大軍相對而立,秋金龍看着對面的陳平二人抱拳道:“兩衛將軍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平生之幸,不知二位將軍此來何事?”
陳平上前一步,抱拳笑道:“走投無路之人前來尋一處可避風擋雨之地,未知貴宗可願接受?”
秋金龍聞言微微一愣,發生在西域以及燁月帝國的事情他自然知曉,不過卻是沒有想到這兩位大將軍竟然會率領精銳前來投誠,然而,見他猶豫,蘇小小卻是不爽了,開口道:“我二人情況想必將軍也是知曉,我們前來投靠貴宗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絕對不是那種只想找個避風港的存在,我們所能起到的作用絕對會超乎你們的想象,你們可以放心,我們也不是那種反覆無常的小人,倘若貴宗看不起我們的話,我們也不會賴着不走,只等將軍一句話啦!”
秋金龍聞言立即回過神來,急忙抱拳道:“蘇將軍切莫生氣,剛纔是我失態了,只是沒想到二位將軍會來我宗,不當之處還請不要計較。”說到這裡,他再次躬身一禮,道:“各位還請先入關,我立即命人準備宴席爲大夥接風洗塵,我想,宗主要是知道了二位的到來,必然會親自來此歡迎二位!”
陳平微微一笑,與秋金龍寒暄了起來,衆人也在一衆歡快的氣氛中進入了天雷關,也不知道當這個消息傳入李天佑的耳中的時候,他又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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