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雷關,聯軍結束了第五天的攻城,雖然還是沒能攻下那高大的城牆,不過,從其上殘留的痕跡卻可以看出,它所受到的損傷也是相當的嚴重了。
夜空寂靜,冷風微涼,偶爾的幾聲蟲鳴卻使得這夜晚更加的寂靜了,如果注意的話,甚至還能聽到或輕或重的呼嚕聲,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破曉時刻,天空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然而,當它們面臨那滿含殺伐氣息的軍陣時,卻似害怕了一般,猛的盪開,雙方就這麼遙遙相對,誰也沒有說話,但是那無形的殺氣卻是撲面而來,有如實質。
獨孤天明一聲獰笑,寶劍前指,大喝道:“進攻!”
隨着投石車嘎拉拉的咆哮聲起,符文石鋪天蓋地的砸向了地•雷關城牆,緊接着,大量的刀盾兵不要命地朝着城牆衝去,猛衝戰車夾雜其中,一往無前地衝擊城門,塔樓上萬箭齊發,形成了一朵又一朵的烏雲壓迫城頭。
凌華軍也不示弱,各種相應的手段層出不窮,讓這片原本快要被雨水洗乾淨了的大地又一次變成了令人恐懼的修羅場說是白骨撐天,碧血千里也毫不爲過。
然而,面對這一切,雙方的主將卻都是這麼冷靜地看着,大約一個時辰後,獨孤天明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因爲城門出現了一絲裂紋,這也就代表着城門即將被打破。
城頭上,花將軍皺眉看着面不改色的殷雲璽道:“大將軍,城門已經快要支撐不住啦,難道您就不想想辦法嗎?”
她雖是這麼在問,不過卻沒有什麼緊張的情緒,殷雲璽呵呵一笑道:“其實你都已經知道了,還有什麼可問的,五天以來,聯軍雖然損失了一百八十餘萬,不過那些卻都是炮灰,是獨孤天明用來試探我們指揮特點以及攻防間隙的,實際上,他的精銳並沒有什麼損失,咱們的硬仗還在後面呢。”
花將軍聞言點了點頭,道:“雖然咱們也損失了二三十萬,不過那些也只是咱們最普通的士兵啊,所以,真要是拼起來,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可是大將軍,有一點屬下不明白,那就是,咱們如果想辦法保住城門的話,那豈不是可以多殺傷一些敵軍麼?”
殷雲璽笑了,開口道:“你要看大局,不要算小賬,相對於數百萬人的大會戰來說,那幾千人有什麼好在乎的,時間纔是最重要的。”
花將軍聞言低頭沉思,一旁的肖將軍卻是興奮了起來,道:“嘿嘿,憋屈了這麼多天,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殺一場啦,到時候,但願那些獨孤部族的崽子們不要哭天喊地的纔好啊,嘿嘿。”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城門轟然倒塌,聯軍士兵們發出了一聲歡呼,緊接着,在指揮官們的帶領下,衝了進去,而與此同時,城牆上也已經有不少的聯軍士兵在與凌華軍士兵拼殺,搶佔陣地,隨着登上城牆的聯軍士兵越來越多,凌華軍逐漸後退,一點點地被逼下了城牆。
看着如此的情景,獨孤天明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道:“殷雲璽,你還是有着很高的演戲天賦呢,呵呵,就連我都快要以爲你的敗退是真的啦。”
一旁的秦皇開口道:“大元帥,士兵們就這麼衝進去不會有問題嗎,畢竟,敵人可是在城內佈設了大量的陣法啊,這是不是••••••”
獨孤天明擺手道:“要讓人上當就要有一定的付出和犧牲,讓這些士兵去吃點虧,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有好處的,以後在戰鬥中,就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啦!”
地•雷關內原本是一個巨大的平原,當凌華宗收服餘國全境的時候就意識到了獨孤部族有可能帶來的威脅,於是便依託關隘將這平原建成了一座龐大的城池,不過裡面卻並沒有居住多少的普通人,因此,其中非常的空曠,就算是千萬人在其中大戰也不是問題。
無數的聯軍士兵如同洪流般朝着前方狂奔的凌華軍士兵追擊而來,突然,嗡的一聲輕響,在他們腳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藍色光圈,只是光芒一閃便有一個光罩將他們數百人都籠罩了起來,緊接着,裡面就傳來了驚恐的尖叫聲。
一名偏將見狀大驚,急忙指揮道:“全體都有,跟我一起,打破這個陣法!”
隨即,一道刀光朝着光罩的一點飛斬而去,緊接着,無數的攻擊也朝着那一點打了過去,下一刻,嘭的一聲爆響,陣法毫無懸念地被打破,然而。其中的人卻是死傷小半,其餘的人也是形容狼狽,多處掛彩。
偏將臉色陰沉,道:“這只不過是一個四級靈陣,不過對於你們來說,還是有一些威脅的,要注意啦,這城中還不知道被凌華宗佈下了多少的陣法呢!”
另一邊,一名千夫長正率領着自己的方陣志得意滿地追擊着一大羣凌華軍的逃兵,他的臉上盡是興奮和殘忍,口中還不住地叫喊着一些或調侃或威脅的話語,然而,在前方逃遁的凌華軍卻是仿若未聞一般,只顧着逃跑,並且還在身上加持了七級的疾風符,這位千夫長根本就追不上,只能是哇哇大叫。
又是一聲嗡鳴突然響起,這支千人隊被一個藍黃兩色的光罩給罩了進去,頓時,裡面就傳出了驚慌的叫喊聲,不過這位千夫長也不是庸手,迅速穩定了下來,指揮士兵們開始合力轟擊陣法,經過一炷香的努力,終於是將這個六級巔峰的靈陣給打破,衝了出來,不過他們卻是付出了三百多人死亡,五百來人受傷,真元消耗大半的代價。
然而,還沒有鬆口氣,那些先前還被他們追殺的凌華軍卻是反身朝他們殺了過來,最令人震驚的是,他們居然是有千夫長指揮的,而先前所表現出來的無序狀態竟是矇蔽他們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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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庸關,高玄一行人狼狽地飛入了關中,緊接着,嗡的一聲,大陣升起,將整個關隘保護了起來,就只差一步的薛青麟二人氣得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就在二人想要攻擊大陣的時候,突然見到其中有光芒閃爍,二人心中也同時升起了警兆,並且還越來越強烈,二人頓時明白了其中恐怕是有能夠威脅到他們的東西,也不敢耽擱,身形閃動,以最快的速度遠離了開去。
高玄等人面前,一名白衣背琴的男子有些詫異地看着他們,在他身旁,一名紅裙女子淡然站立,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好像高玄一行人不存在一般,二人背後,一副刻畫着大量玄紋的棺材散發着滾滾的陰氣,不過卻被牢牢地束縛在其周圍三寸。
男子朝高玄問道:“你們出去追殺敵人,怎的又搞得如此的狼狽,還有,怎麼就只有你們回來了,還有十幾個人呢?”
高玄吞了口唾沫,慚愧道:“天琴長老,我等無能,中了敵人的誘敵深入之計,原來,他們根本就不止那五十名高手,在關外五十里的山谷中還潛藏了大量的武者,那十多人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啦,而我們則是被兩名生死境的強者追殺,要不是身上保命的東西還算可以的話,恐怕,我們一個人都回不來了。”
天琴子聞言,眼中神色波動了一下,道:“哦!居然還有生死境的強者來此,原本以爲宗主調我夫妻二人前來此地是一份閒差,現在看來,想躲個清閒,偷個懶都不成咯,呵呵。”
一旁的靈花姑聽聞對方有生死境的強者,眼中也爆發出了一抹精光,輕輕一笑,開口道:“呵呵,自從媚姬大人與那楚天行戰了個旗鼓相當,烈陽宮從此與我天玄嶺立下了三年內互不侵犯的約定後,本座就再也沒有過那麼酣暢淋漓的戰鬥啦,沒想到,原本不抱希望的一份差事,居然還遇到了同境界的高手,還真是有些期待呢。”
天琴子轉頭看向靈花姑,眼中含着一絲笑意,道:“你還真是個戰鬥狂人呢,不要太辛苦啦,身子最要緊。”
靈花姑嘻嘻一笑,道:“嘻嘻,我可不想被你落得太遠啦,否則以後連站在你身邊的資格都沒有啦。”
簡單的對話,卻讓高玄等人聽出了滿滿的情意,李青更是滿目的憧憬,妙目在高玄的身上一瞥,後者淡淡一笑,口雖不言卻心有靈犀。
天琴子轉頭,看向高玄語氣溫和的道:“你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打仗的事情我們都不懂,你安排就好,什麼時候需要我們出手了,你說一聲就可以啦。”
另一邊的山谷中,董凌凡聽完薛青麟二人回來敘述了情況,當下心中大怒,不過因爲身份的問題,卻是不敢發作,又想到自己等人全力出手卻還是沒有能抓到一個活口,頓時心中鬱悶不已,可是心中的火氣又無處發泄,於是便只能沉着個臉默不作聲,至於二位太上長老自然是敘述完情況後就離去了。
董凌凡心中鬱悶,但見蔡文雍一副皺眉沉思的樣子,心中就來氣,眼中戾芒一閃,喝道:“蔡文雍,你從中可得到了什麼有用的信息?”
蔡文雍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有一些猜測,不過也只是猜測,需要證實。”
董凌凡眼睛一眯,道:“猜測?你可知道,如果要證實你的猜測,我們需要犧牲多少的弟子,而一旦我們的犧牲換不來你所需要的結果,或者是又得到了更多猜測,那又該如何,這樣的罪責你可承擔得起!”
蔡文雍聞言,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當即兩手一攤,冷冷道:“大長老英明,弟子無能,也只能猜測一下,不過幸好這裡做主的是大長老,有什麼高明的手段大可施展,又沒有人攔着你,說不定大長老一出馬,這居庸關就唾手可得了呢,到時候在百萬人面前揚眉吐氣,豈不是又給宗門長臉,又給自己立威!”
董凌凡聞言盾劍臉色就是一黑,對方話語中的諷刺之意他自然是能聽得出,這使得他瞬間暴跳如雷,喝道:“蔡文雍,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再若是要這樣的不分尊卑,老夫就可以大不敬之罪制裁於你,就算是將你殺了也不爲過!”
而面對他的威脅,蔡文雍卻是怡然不懼,還是那冷冷淡淡的語氣,道:“大長老好大的威風啊,你倒是說說,我哪句話大不敬啦,我的每一個字都是在拍你的馬屁呀,都是在誇讚於你呀,怎麼,大長老難道覺得這些誇讚之詞都是大不敬之言麼?”
“你•••”董凌凡被氣得鬍子亂顫,可就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然而,看向蔡文雍的眼瞳卻是漸漸地布上了一層暴戾的紅色。
就在他即將要發作的時候,蔡文雍平淡的聲音再度響起:“董凌凡,不要以爲你在這裡就可以一手遮天了,要知道,兩位太上長老可都還在呢,你自己是個什麼位置自己難道不清楚麼,在外人面前,我給你面子,難道你還真的以爲我怕了你?哼,你以爲宗主他老人家真的糊塗了,讓你來做這個副統領?呵呵,好好想想吧,你若是做得太過火,恐怕不用等回到宗門,兩位太上長老就能當場斬了你!”
董凌凡聞言一驚,瞬間在心中游過了無數個念頭,不過卻沒有去懷疑過蔡文雍所言,眼中的暴戾之氣迅速消退,其中竟然還夾雜着一絲的恐懼,過了片刻,他的目光從蔡文雍身上收回,一甩袍袖,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蔡文雍只是輕蔑地瞥了董凌凡一眼便將其拋諸腦後,又凝眉思考了起來,這時候,一個成熟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蔡師兄,如此愁苦,在憂慮何事,可否說出來與小妹聽聽,或許能讓師兄找到些許靈感。”
蔡文雍擡頭看去,面前正站着一名容貌端莊,身材窈窕,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女子,此時佳人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一見此女,蔡文雍的臉上便泛起了一抹笑意,道:“莫愁師妹,還真是巧啊。”
莫愁也是開心的道:“還真是巧呢,不過我看師兄似乎有什麼愁苦之事,可願說與小妹一聽?”
蔡文雍嗯了一聲,於是二人便很自然地並肩前行,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蔡文雍道:“哎,我們雖然成功的吸引了對方的高手進入了埋伏圈,不過對方卻也不是笨蛋,只來了十幾人探路,呵呵,咱們這邊的那條貪吃魚就迫不及待的咬了鉤,結果使得對方的其餘人全部逃走,而進來的這些人卻連一個活口都沒抓到,呵呵,現在,咱們的實力卻反倒是暴露在了人家的眼前,而別人的實力我們卻還是兩眼一抹黑。”
看着蔡文雍一臉苦笑的樣子,莫愁柳眉倒豎狠狠地將那條貪吃魚罵了一頓,最後說道:“我相信師兄一定能想到很好的辦法的。”
蔡文雍聞言,哈哈一笑,道:“莫愁師妹說得對,我蔡文雍絕不是無能之輩,用不了多久就能想出辦法,哈哈。”
蔡文雍似乎也暫時放下了心中的包袱,與莫愁緩緩前行,不時地還能聽到隨風飄來的嬉笑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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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雷關,巨大的城池中,無數的兩軍小隊在不同的地方廝殺着,雙方的死傷都在急速地增加,而凌華軍之前所佈置的陣法也都被一一的找了出來,有的起到了應有的作用,而有的卻是沒有。
獨孤天明並沒有進入城中,而是飛到了空中,俯看着城中發生的一切,他沒有爲一兵一卒的傷亡產生什麼情緒上的波動,也沒有對幾個甚至是幾十個方陣的覆滅而動容,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就這麼靜立空中觀看着。
然而,站在他身旁的秦皇卻是滿頭大汗了,忍不住開口道:“大將軍,咱們現在的傷亡都已經超過二十萬了,而對方卻纔只有七八萬,照此下去的話,咱們恐怕根本就沒有力量來吃下這地•雷關吶!”
獨孤天明卻是嘴角一翹,戲謔的道:“你是擔心你秦國的士兵傷亡太大了吧。”
秦皇訥訥的道:“可•••可是,我秦國的士兵傷亡卻是很大呀,這其中有三分之一便是我秦國的士兵吶,大將軍,您倒是想想辦法呀。”
獨孤天明不屑道:“哼,你還好意思說,明明自身實力低微,卻還想要搶那最大的功勞,以爲跑在最前面就能拿到最多的好處麼,愚蠢,也不知道你平時是怎麼訓練你的軍隊的,你自己看看,在所有的軍隊之中,就屬你的軍隊紀律最差,如此上戰場,你不死誰死,這完全就是自找的,你還好意思說!”
秦皇啞口無言,看着周圍其餘幾位皇帝眼中那嘲笑的神色,頓時又感到心中無比的窩火,轉身飛去,恐怕是去教訓自己的大將軍去了。
就在這時,三名黑袍人飛了過來,獨孤天明對三人恭敬道:“三位大師,探查得如何,在這地•雷關的外圍可有佈設着什麼超級大陣之類的東西?”
其中一名面容隱藏在兜帽下的人用一種蒼老的聲音道:“大將軍放心,經過我三人的仔細探查,外圍只有一座護城大陣,已經被我們給拆除,其餘已經不可能有什麼大陣啦,除非他們能佈置玄陣。”
另一名面容有些蒼白的老者嘿嘿笑道:“嘿嘿。就算是初級的玄陣,也逃不過我們的眼睛,更何況凌華宗的玄陣師只有兩位,索隆大師在齊源城,方林則是在紅石關,所以,這裡根本就不可能有玄陣的存在,大將軍儘可放心。”
獨孤天明聞言,欣慰地點了點頭,說了幾句客氣話,然後便朝着下方整裝待發的大軍喝道:“衆軍聽令,進入城池,將凌華軍殺個片甲不留,我不要俘虜!”
“殺!殺!殺!”大軍齊聲高喊,聲威震天,緊接着就如同一道積蓄了龐大能量的洪流一般猛的衝入了城中,這時候獨孤天明的臉上才綻放出了勝利般的笑容。
殷雲璽站在城中心最高的城樓上俯看城門處大軍衝入城中的場景,嘴角也裂開了一抹猙獰的笑容,喃喃道:“沒有枉費我這麼多的心血,魚兒終於還是上鉤啦。”
花將軍的臉上也有遮掩不住的興奮,道:“大將軍,咱們幾乎所有的兵力都在下面做誘餌吶,如果外面的大軍全部都衝進來的話,咱們的損失恐怕會很大呀,畢竟從數量上,人家可是比我們優勢要大很多呢,咱們要不要••••••”
殷雲璽卻是擡手打斷了她的話,道:“你別忘了,獨孤部族可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國度,後面進來的這些都是他們的精銳,咱們必須將他們都給吃掉,,雖然咱們也會有不小的損失,但是這一切都值得,如果放他們大部分回去了的話,下次獨孤部族還會捲土重來的,爲了減少麻煩,給宗門留出更多發展的時間,咱們必須一次性將其給打疼咯,所以,現在再多的犧牲也是值得的。”
花將軍也知道這個道理,於是便不再多言,不過眼中那濃濃的不忍卻是表露無餘,這時候又聽殷雲璽道:“本將又不是無情之人,咱們手上的士兵也都是宗門千辛萬苦,花費了巨大代價培養出來的,放心吧,本將早有安排,那些千夫長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我們實際上的傷亡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
就在二人說話期間,聯軍的十萬前鋒部隊已經衝了進來,他們沿着主街道往城池的中央城樓衝去,那裡正是殷雲璽的所在,也就在他們衝出不到三十丈的時候,從兩旁的屋舍以及巷道中衝出了大量的凌華軍,對他們形成了半包圍的態勢,沒有廢話,符咒如同雪片般朝他們砸去。
那些聯軍卻似乎早有預料一般,不慌不忙,只聽得嗡的一聲輕響,一大片的金光亮起,如同太陽光一般耀眼刺目,似乎都將那接踵而來的恐怖轟擊給驅散,在一片轟隆隆的爆炸聲中,沒有預想中那連綿不絕的慘嚎,也沒有估算中的鮮血迸濺,殘肢亂飛,取而代之的是零星的慘叫與輕微的咔嚓聲,還有就是對方發出的反擊。
眼看着聯軍有越來越多的軍隊朝着這邊衝來,凌華軍的統領知道已經沒有機會了,隨即果斷下令撤退,就在那些紛亂的爆炸還在繼續的時候,數萬凌華軍就如同退潮般地迅速消失在了兩側建築的陰影之中。
“這些凌華軍的縮頭烏龜們還跑得真快,不過沒關係,咱們這就把它們全都給揪出來!”後面帶兵追上來的將軍有些氣急敗壞的道。
“等等,這些螻蟻般的東西,沒有必要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咱們的目標是那城樓上的大將軍,只要抓住了他,其他的軍隊就都是散兵遊勇,可輕鬆擊殺!”前鋒將軍急忙開口道。
後援將軍聞言嘿嘿一笑,道:“你說得對,咱們得先去將那最大的功勞拿到,可不能被其餘的那些傢伙給搶去咯,我們走!”
兩軍匯合,約莫十五萬人呼呼啦啦的朝着中央城樓快速衝去,而在他們離開的地方,正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他們,就如同看待一羣獵物一般。
另一條通往中央城樓的寬闊大道上,五十座騎兵方陣極速地衝刺着,突然,他們的腳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光圈,將他們幾乎所有人都籠罩了進去,統領一聲怒吼:“不好,是陣法,全體小心!”
嗡~~就在他怒吼出聲的時候,大量的光劍突兀地出現,朝着衆人砍殺了過去,那恐怖的殺氣一瞬間搞得全場人喊馬嘶,亂作一團,一下子就有數千人中招,然而,那些幸運地避開了第一波的攻擊的人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空中的光劍再次襲來,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
與此同時,在外圍,許多的凌華軍士兵從兩旁衝出,二話不說地朝着那些沒有被法陣籠罩的聯軍士兵衝殺了過去,這時候的聯軍士兵已經沒有了指揮,再加上突襲,根本就沒有形成什麼有效的抵抗就被全部誅殺,然而,後方卻也有大量的聯軍後援衝了過來。
“所有人,結陣防禦,絕對不能讓他們衝過來破壞法陣,就算是戰至最後一人也絕對不能後退!”統兵將軍大聲指揮道。
凌華軍的執行力絕對不輸於任何一支頂尖的部隊,命令下達也不過就是兩次呼吸的時間,數萬凌華軍便列陣完畢,將那座困殺陣嚴嚴實實地擋在了身後,就這麼靜靜地等待着敵軍的到來,他們的眼中只有燃燒的戰意,沒有面對強敵的恐懼!
援軍將軍顯然是有些急了,命令部隊高速地朝着凌華軍軍陣衝擊而來,然而,出乎他預料的是,就在他的部隊距離敵軍還有十丈的時候,對方竟然是朝他們發起了反衝鋒。
這一下意料之外的進攻確實將聯軍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們的先鋒方陣竟然被對方一下子給衝散了,在這種武者所組成的軍團戰中,一旦軍陣被衝散那也就意味着失敗,因爲你的對手絕對不會給你調整的機會,接下來聯軍的後果也證明了這一點,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五萬大軍就被打了個七零八落,只能剩下一羣殘兵敗將遠遠地逃散開去。
一座空曠的廣場之上,兩軍都聚集了上十萬的兵力再此地膠着廝殺,場面看上去無比的激烈,幾乎是每一秒鐘都會有人倒下,而這處戰場就彷彿一個巨大的吸鐵石一般,將附近的雙方軍隊都給吸了過來。
就在這時,大約十萬的聯軍騎兵呼喝着如同旋風一般衝了過來,然而,他們卻並沒有直接加入戰場,卻是從旁繞道,迅速地將趕來的小股凌華軍清除,繞到了中央大團凌華軍的背後,形成了包夾之勢。
凌華軍的統兵將軍見狀,知道自己這些人是出不去了,於是便將手中的一枚藍色信號彈射入了空中,這是命令周圍的部隊,不要再來增援,並且遠遠撤離開去的信號。
做完這些,統兵將軍哈哈狂笑,喝道:“凌華軍的士兵們,今兒個咱們都出不去了,不過咱們可不是那些軟腳蝦,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拉幾個墊背的,可別忘了,咱們可是跟隨宗主屢戰屢勝的無敵之師,他們這些小兔崽子也不會高興很久就會來給咱們陪葬的,所以,咱們就放開了殺吧,哈哈,來比一比誰殺的多!”
“吼~~~”十幾萬凌華軍士兵齊齊一聲大喝,個個氣勢暴漲,拿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勢,放棄了防守,猛攻面前的聯軍,他們的拼殺的確換來豐碩的戰果,不過代價卻是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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