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月帝國北域,北堂家,四名精神矍鑠的侍衛駐守在寬闊高大的硃紅色正門前,十二根粗大的硃紅色立柱朝兩邊一字排開,每一根立柱上都繪有形態各異的玄武圖案,活靈活現,惟妙惟肖,一眼看去就有一種大氣磅礴的感覺。
突然,遠處緩緩地走來了一行二十餘人,皆是一身戎裝,爲首一人身高九尺有餘,虎背熊腰,臂長腿粗,一張大方臉上,相貌粗獷而又不失英武,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自有一股鐵血彪悍的氣勢。
一行人徑直朝着北堂家正門走來,遠遠看到的侍衛禁不住都是一臉的緊張,在這些人距離還有四五丈的時候,一名侍衛便壯着膽子迎了上去,恭敬一禮道:“敢問諸位大人來我北堂家可是有事,可否知會一聲,小的好去稟報。”
爲首大漢冰冷冷地瞥了一眼這名侍衛,拿出了一個黃金色的卷軸高舉過頂,喝道:“聖旨到,北堂家家主接旨!”
侍衛聞言一愣,竟然一時間呆立源地,大漢見狀眉頭一皺,喝道:“還不快去稟報,是想落個大不敬的罪名被就地格殺嗎?”
侍衛聞言禁不住渾身一個哆嗦,連忙賠禮然後轉身一溜小跑的就去稟報了,另外的三名侍衛看向這一行人的眼中也都充滿了惶恐與敬畏,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不敢造次。
沒過多久,北堂家正門轟然打開,北堂夫人帶領着兩個兒子以及一衆長老匆忙走出,一旁的側門也都打開,十二門禮炮被有序推出,就在北堂夫人一步跨出正門的時候,禮炮齊鳴,一連九響。
當北堂家一衆人看到那名手拿聖旨的大漢時,都禁不住眼瞳一縮,不過腳下卻沒有停,來到大漢身前三尺處站定,匍匐在地,恭聲道:“臣北堂家恭迎聖旨!”
大漢沒有任何表情,公式化地展開卷軸,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北境凌華宗犯上作亂,殺我元帥,滅我大軍,藐視我天朝威嚴,此等逆賊必以懲戒,故令北堂家北堂傲爲徵北大將軍,北域北堂家出兵八十萬,再調動相應輜重以供軍需,待凌華宗攻克之日,其產業之五分之一歸北堂家所有,以示表彰,欽此!”
北堂家衆人聽聞都是渾身一顫,心疼得直打哆嗦,但是表面上卻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北堂夫人顫抖着舉起雙手,道:“臣北堂家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北堂傲將聖旨輕輕地放到了北堂夫人的手上,硬邦邦的道:“夫人,軍令如山,軍情如火,還請趕快調配大軍以及物資,我等還要去尚垣宗宣旨,三日後再來接收部隊。”
北堂夫人應了一聲,然後開口道:“五弟,都已經回家啦,難道就不進門坐坐麼,這麼多年了,你還放不下麼?”
北堂傲嘴脣抿起,卻是沒有說話,北堂夫人嘆息一聲,繼續道:“哎,當年確實是你大哥做的有些過分了,傷了你的心,多年來他也時常的後悔,可是,不管怎麼說,你大哥都已經死了,不管你對他有再大的怨念也都應該化解啦,畢竟你還是北堂家的子弟呀。”
北堂傲還是沒有說話,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過了許久,北堂傲才用有些乾澀的聲音道:“大•••大嫂,當年不管老大對我做了什麼,都已經過去啦,可是,我氣不過的是,當時家族的不公,我們都是嫡子,家族卻偏幫老大,還當着我的面處死了我最愛的女人,這一點,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也永遠都不會原諒,所以,大嫂,這個門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進去的,皇命不可違,大嫂還請做好準備!”
北堂傲說完,一轉身就帶着手下人離去了,此時,北堂離和北堂堯兩兄弟的心中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這兩年來,頻頻出現在腦海中的那張絕美的臉,那溫柔的一顰一笑,那一切的一切,無一不在刺痛着兄弟二人的心,看向彼此的眼神中都帶上了絲絲的殺意。
尚垣宗密室中,十二人盤坐地上,天九長老怒聲道:“這幫該死的老傢伙,老狐狸,現在咱們尚垣宗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啦,沒想到,他們竟然來了這一手!”
“天九長老,其實我們應該想到這一點的,畢竟廟堂上的那幫人也不是吃乾飯的,否則,這麼大的帝國早就亂了,不過,不管怎樣,咱們想要的機會也都已經爭取到了,咱們應該開心纔是啊,爲什麼要生氣呢?”天三長老道。
“可是,皇帝的這一下也太狠啦,要咱們出動四十萬弟子,這一下子可就要抽乾我們兩三成成的弟子啦,如果他們都回不來了的話,咱們的損失可就太大了呀。”天七長老有些心疼的道。
“我不這麼想!”天十一長老開口道:“自從皇帝決定收編武林以來,咱們尚垣宗趁着這股東風急速的擴張,僅用了四個月,便從原本的七十萬弟子不到一躍達到了一百五六十萬,高手的數量也幾乎翻了一倍,這要說沒有引起朝廷的注意,誰也不相信,只不過是咱們的這點實力還不足以引起他們的重視,另外就是,他們還要注意一些影響,還要利用到我們,所以纔沒有對我們動手。”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了衆人一眼,繼續道:“可是,這些年來,朝廷有意無意的派給我們的任務,需要提供的兵力等等,無一不是在削弱我們的力量,而這一次,咱們主動的給了朝廷這個機會,他們又怎麼會不把握,給咱們來一個狠的呢?”
天一長老卻是嘆了口氣,道:“哎,是啊,這一次是咱們自己撞上去的,也算是咱們自作自受吧,現在聖旨已下,咱們也只好如此啦。”
天十一長老卻是微微一笑道:“可是從另一個方面來看,這對咱們也未必就是壞事啊。”
衆人聞言都將目光投了過來,天三長老思索着道:“你是說咱們雖然是派出了這麼多的弟子,對宗門的實力確實有大的影響,但是朝廷卻也不會把注意力都放到我們的身上,我們反而可以把我們的目的以及宗門的真正實力給隱藏起來,暗中發展?”
天十一長老笑笑,道:“朝廷是絕對不會一點都不關注我們的,只不過是力度沒有那麼大,盯得沒有那麼緊了而已,而且,以後若是有什麼任務的話,咱們也有了哭窮的資格啦,第二,咱們可以藉此機會,將許多的奸細給清理出去,包括朝廷派駐的,還有就是可以將一些垃圾也清掃掉,只留下精英中的精英,如此,咱們便順勢走向精英路線,如此培養起來,也相對要容易了許多。”
衆人聞言都齊齊點頭,天二長老卻是開口道:“可是,如此一來的話,咱們的弟子就會很少啦,排除那些雜役弟子和外門弟子的話,咱們真正可以用的弟子最多也就幾萬,咱們整個尚垣宗如此大的地盤,如此多的產業,就這麼點人又怎麼受得住,更何況,就算是咱們這幾萬的精英弟子也要分出一部分的精力來打理宗門,哪裡還有足夠的時間來修煉吶?”
天三長老卻是開口道:“這個簡單,爲了可以達到更大程度的麻痹朝廷,咱們可以將一部分的產業給轉讓出去,另外,加大對雜役弟子和外門弟子的月俸,同時也就可以加大他們工作量啦,另外,就算是內門弟子,天賦比較好,可是也不可能一直修煉,也可以給他們安排適當的任務,包括長老在內也是一樣,如此一來的話,這個問題也就解決了。”
天一長老點頭道:“老三說的對,閉門造車不是辦法,弟子也需要出來活動活動,至於我們的產業嘛,老夫倒是認爲有舍纔有得,各位可都要知道,咱們現在首要的是什麼,是凌華宗所得的寶藏,是那晉升虛境的方法,只要咱們能得到,等過個幾百年,咱們有了足夠的實力,就算是皇帝又怎麼樣,朝廷又怎麼樣,到時候都要看咱們的臉色!”
衆人聞言,精神都是一振,天十二長老開口道:“可是,如果在這一段時間內有什麼勢力來找麻煩的話,咱們恐怕就沒有足夠的力量來應付了呀。”
天七長老卻是冷笑一聲道:“哼,這些年咱們北域的武林還算得上是比較安寧的,至少敢正面與咱們尚垣宗硬扛的還沒有過,另外,咱們都被抽走了如此多的力量,難道其他勢力就不被抽調了麼,據說北堂家還被抽調了八十萬呢,如此,大家的力量都削弱了,還有誰會吃飽了沒事幹,到處的找麻煩呢?就算是有,我尚垣宗又何懼?”
天五長老也開口道:“的確如此,雖然我尚垣宗在這一段時間不宜發展和擴張,不過要守住咱們自己的地盤和產業還是很輕鬆的,所以,根本就不必擔心,倒是凌華宗那邊咱們還是要多多的花些心思纔是。”
天一長老聞言,不禁看了過去,道:“老五,你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吧。”
天五長老微微一笑,道:“關鍵在咱們出動的力量上,大師兄難道就沒有注意到麼,凌華宗現在雖然四面受敵,但是他們之中卻有一個人始終都沒有動啊,而現在咱們去攻打紅石關,那麼就必然要面對這個人啦,與其由我們的人去面對他,還不如讓別人去呢,我們只需要站在背後,等到合適時候出手,搶下我們需要的東西就可以啦。”
衆人聞言頓時都明白了過來,天八長老道:“不錯,還有個方林沒有動,此人的厲害我們雖然沒有親自領教過,但是卻親眼看到過,嗯,讓那個北堂傲去跟方林拼也不是個壞主意。”
看到衆人都點頭了,天五長老繼續道:“方林的身邊必然有不少的高手,生死境強者恐怕都不下十位,而咱們這邊恐怕也要派出不少的生死境強者,這就是咱們最需要注意的一點啦。”
不等他人說話,天五長老繼續道:“咱們在明面上只有兩位生死境強者,就是老十一和老十二,爲表示咱們對這四十萬弟子的重視,他們兩個必須前去,如此,也可以更進一步的降低朝廷對咱們本部的重視程度,另外還要派三位比較強的生死境強者前去,他們平時絕對不要出手,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出手,只在攻入凌華宗本部之後,以最快,最隱秘的方式進入他們的藏經塔,將最高級別的功法典籍全部取走!”
衆人聞言沉思了片刻,都禁不住佩服起這天五長老的陰險來,互視一眼都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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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雷關外,獨孤聯盟軍帥帳,獨孤天明聽完一衆強者的敘述,看着那重傷的獨孤天弘,緩緩地開口道:“對方的大將軍應該是叫做殷雲璽吧,真是沒想到啊,凌華宗在什麼不聲不響的又出了一名了不得的人物啊,不光是算到了我之所算,更是能謀我之所謀啊。”
此時,大帳中安靜得可怕,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過了一會兒,獨孤天明才轉向一名鶴髮童顏的高瘦老者,恭敬的道:“老祖,對方那名虛境強者比您如何?”
老者開口道:“他的境界比我低一級,不過他是靈獸,而且有妖修的功法與戰技,戰鬥力不比老夫差,真打起來,恐怕就算是十天十夜也分不出勝負來。”
獨孤天明皺眉道:“如此說來的話,咱們的兩大高手與對方的兩大高手都形成了牽制的局面,天弘大哥要什麼時候才能恢復過來?”
“哎,這一次,天弘傷得極重,已經傷到了根基,就算是部族裡有無數的天材地寶,要想恢復至少也得三年吶,畢竟他不光是要恢復傷勢,還要恢復受損的根基呀,否則,終生無望踏足虛境吶。”老者嘆息道。
獨孤天明聞言,身子都不由得一顫,懊惱的道:“都怪我呀,沒有做好周密的佈置,不光是損失了這許多的高手,還弄得天弘大哥如此,哎~~”
獨孤天鷹安慰道:“你也不必如此,這隻能怪方林那傢伙太過陰險,居然在臨戰的時候替換了坐鎮的大將,這纔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下一次,他們就沒那麼的好運啦!”
獨孤天明也知道這不是討論誰來負責的時候,於是便轉換話題道:“老祖,可知道對方的那名打傷天弘大哥的人怎麼樣啦,如果他能在很快的時間回覆過來的話,這對於我部族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呀。”
“這個你可以放心,他只會比天弘傷得更重,畢竟那可是靈器套裝的自爆,他又處在爆炸的中心,就算他是妖獸,體魄強悍,恢復力驚人,可是本源的創傷卻不是那麼容易修補的,所以,短時間內,不用考慮他啦。”老者道。
獨孤天明聞言,重重地鬆了口氣,道:“如此甚好,否則,那對我軍來說就是災難啦,我們也就只能將閉關衝擊虛境的那位給請出來啦。”
衆人聞言都有些慶幸地點了點頭,秦皇道:“大元帥,接下來咱們應該怎麼辦,難道,要強闖那一線天麼?”
獨孤天明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道:“蠢貨,你是覺得自己的軍隊多得用不完了是吧,送上去幾百萬給人家殺着玩?”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語氣過重了,於是又放緩了聲調,道:“經過此役,我們也大概摸清了一些敵人的實力,再加上燁月帝國送來的一些情報,我們對他們大概的實力也能做出一些推測了,一線天,決不能硬闖!”
秦皇等幾個國家的皇帝聞言,心中都暗暗地鬆了口氣,獨孤天明沒有拿他們的士兵去擋炮灰,這正合了他們的意,同時也對這位大元帥有了些許的好感。
獨孤天明繼續道:“本帥自有對付這一線天的方法,只不過時候未到,現在我們暫時按兵不動,大軍繼續常規的訓練即可。”
凌華宗省罪域,土刑峰上,一頭體型龐大的蠻象正躺在土屬性最濃郁的土刑臺上,渾身都被土黃色的靈氣所包裹,它的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是完好的,雖然傷口都已經結痂,但是卻還是可以看到那造成其傷害的大爆炸究竟有多麼的恐怖。
有十多人正圍在這土刑臺的周圍,神色緊張地看着蠻象的反應,然而,時間都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了,蠻象卻還是一動不動,要不是能感覺到其生機一直在恢復的話,恐怕都要認爲它已經死了。
“夙妃姐,象婆的傷勢究竟有多嚴重啊,就連這二級靈丹的生生造化丹都不能讓其醒轉麼?”文月兒緊張地問道。
夙妃皺着眉頭,沒有回答,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神念也一直都放在象婆的身上,觀察着它全身的反應,阿殷娜塔卻是開口道:“我覺得應該是丹藥的量不夠,你們看啊,這一枚丹藥是給咱們人類的量,可是象婆是靈獸啊,它的體積恐怕能比得上我們五十個人吧,所以,我覺得應該要增加藥量!”
曲珊兒卻是鄙視了她一眼,道:“你以爲是吃飯吶,體積大的吃得多,體積小的吃的少,藥能多吃麼,笨!”
“哼,你別不服氣,我們用毒也是這個道理呀,毒死一個人和毒死一頭大象要用的毒藥可不是相同量的,你不懂就不要胡說。”阿殷娜塔回懟道。
就在曲珊兒準備要開口的時候,象婆的鼻子卻是突然顫了顫,雖然那幅度非常的小,但是在場衆人都是感知靈敏之輩,方林驚喜的道:“有用,真的有用,哈哈,二級靈丹真不是吹的,藥力驚人吶,如此,象婆便能很快的好起來啦!”
夙妃卻是搖了搖頭,道:“生生造化丹雖然有着神奇的功效,不過其藥力也及其的霸道,所以,服下一枚後,必須要過三年才能服第二枚,否則,不但無效,反而還會傷害他的身體。”
衆人聞言,都禁不住一陣的黯然,夙妃繼續道:“不過象婆的傷勢卻是有望在一年內完全恢復過來,在體魄與恢復力上,靈獸確實要比人類強了太多。”
方林道:“好啦,我們走吧,既然象婆沒有問題啦,就讓他在此好好的修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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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溼地,司空盟舊址方圓一里已經成爲了一片死域,白骨鋪地,陰氣森森,老遠便可以看到一條人影在其中蹣跚地行走,就彷彿是在來回巡視自己的地盤一般,沒日沒夜,不眠不休。
一名背琴男子與一名豔麗女子站在遠處遙望着那道蕭索的身影,老半天,靈花姑才緩緩地開口道:“從身材上看,與師姐相差不大,可是,他卻已經是面目全非,根本就無法辨認,而且,他的衣服也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面目啦,就憑這一點,我們根本就無法確認他的身份吶。”
天琴子默默地點了點頭,道:“看不出來,所以,咱們只能出手一試,不過要格外小心,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麼他生前可是與我們一樣的修爲境界,也就是說,我們根本就傷不了他,而他卻可以對我們造成不小的威脅,或許有可能會被他追殺至死,所以,你不要出手。”
靈花姑聞言有些不悅,道:“天琴子,我既然跟着你就已經決定了與你生死與共,要出手試探,那麼就一起出手,要被追殺的話,就一起被追殺,要死就一起死,以後不許你再說讓我退開這樣的話,否則,我會生氣的。”
天琴子聞言,心中升起一抹暖意,不過面上卻是顯出了一絲猶豫,靈花姑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悠悠的道:“水中鴛鴦,雲中翡翠,憂佳相隨,風雨無悔,引喻山河,指誠日月,生則同襟,死則同穴!”
天琴子聞言,身子禁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內心中泛起了巨大的波瀾,嘴脣蠕動了幾下,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來,良久,似乎心境平復了一些,沒有說話,緩緩地取下背後的古琴,盤坐在地,將古琴放在雙膝之上,手指輕撥琴絃,錚~的一聲琴音響起,似鳳鳴般輕快悠揚,只這一聲就讓旁邊的靈花姑臉上浮現出了迷醉的神色。
琴聲悠悠,愛意綿綿,柳絮紛紛,你儂我儂;此生遇卿不悔,我心隨君不渝,從此天涯比翼飛,白首共連理!
沒有言語的表達,一曲丹鳳求凰將天琴子心中所有想要說的話都表達了出來,靈花姑癡癡的站在一旁,霞飛雙頰,兩眼迷濛,活脫脫一個二八芳華,情竇初開的少女首次聽到自己情郎那足以令其拋卻生死的情話的樣子。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聲不合時宜的,極爲難聽的嘶吼,將二人從那種美妙的意境中活生生的給拽了出來,那吼聲中有瘋狂,有暴戾,然而,二人卻還從其中聽出了些許的欣喜與期盼。
正在疑惑間,那幽黑的陰氣中猛的竄出一條人影,朝着天琴子二人的方向就衝了過來,那速度快得令二人咋舌,靈花姑擡手一掌,打出一道真元掌印朝着那撲來的身影拍去,面對這一掌,就算是同境界的人都不敢硬抗,然而,那身影卻是不閃不避。
嘭~~掌印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那人的胸口,然而,他卻只是微微地晃了晃,然後又朝着二人撲來,二人見狀,心中都是一驚,早就知道這怪物銅皮鐵骨,不過卻沒有想到,竟然已經達到了這個程度,就算是合二人之力也都破不了人家的防,這還怎麼打!
靈花姑又拍出了兩掌,天琴子也同樣撥動琴絃,彈出了兩道音波刃,對於這些攻擊,怪物統統接下,除了能稍微阻止一下他的速度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作用了。
二人對視了一眼,足尖點地,身形朝後暴退,同時也發出攻擊,打向那追來的怪物,然而,怪物的速度卻是要比他們快了許多,眼看着只差一點點就接近了二人。
靈花姑一咬牙,體內真元狂涌,雙手飛快地結出了一連串的手印,然後雙掌交疊推出,下一秒,一個如同她手掌般大小,幾乎與真實無異的手掌出現在了靈花姑的身前,就在它出現的一瞬間,天地靈氣瘋狂地朝着那手掌涌去,只不過一眨眼,那手掌就變成了一丈大小,靈光閃閃,其上紋路條條清晰,手掌周圍有花瓣旋轉飛舞,氣勢洶洶卻又美麗宜人。
靈花姑大喝一聲:“葬花印,去!”那手掌緩緩地朝着追來的怪物印了過去,那速度看起來非常的慢,似乎就連一個三歲的小孩子都能躲得過去,然而,天琴子卻是知道,面對這一招,誰要躲的話,那麼就離死不遠啦。
轟隆,一聲巨大的爆響傳來,那聲波將附近三丈內的柳樹都震得瑟瑟發抖,無數柳條嘩啦啦地亂擺,似乎是在驚懼那一下的恐怖,一條身影從哪爆炸的中心倒飛而出,沿途咔嚓嚓地撞斷了十餘顆足有成年人腰粗的樹,然後嘭的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
然而,那怪物卻是在剛接觸地面就彈身而起,竟然是沒有受到半點的傷害,然後又朝着二人的方向疾射而來,靈花姑一張俏臉變得煞白,心中的驚駭無以復加,一時間竟然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天琴子見狀也不再保留,將一根琴絃繃緊,然後彈射出一道音波刃,這一道比前面的都要小,然而,卻不是那種只能感覺到而看不到的音波刃了,這是一道肉眼可見的半透明月牙,表面看去,上面並沒有什麼危險,但是誰要是捱上一下的話,恐怕就算是李一都要被打得肉身爆碎!
彷彿是覺得不夠,天琴子又接連彈出了幾道普通的音波刃,轟轟轟嘭,音波刃一個不落地打在了怪物的身上,發出了一連串的爆響,將那怪物再一次地給打得飛了出去,然而,接下來的情況與先前一般無二。
天琴子心情猛的沉重了起來,拉起靈花姑的手就要準備逃走,然而,那怪物的速度卻是要比先前還要快了許多,百丈距離,只不過幾個閃身便已跨越,瞬間就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那腐臭的味道都已經鑽入了二人的鼻腔。
然而,他們想象中的攻擊卻是沒有在下一刻到來,那怪物只是靜靜地站在二人面前,眼睛放在了天琴子的身上,發出了咯咯的低鳴聲,二人不解其意,卻又不敢亂動,一時間場面有些詭異了起來,就在二人心中忐忑的時候,那怪物卻是做出了一個令他們萬萬想不到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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