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黃立”這個名字,所有人都不禁一愣,黃立是商國北域一流家族黃家的兩位輪迴境老祖之一,有着輪迴境入門的修爲,曾經在與五龍殿的爭奪中擊敗過五龍殿的同級彆強者而聲名鵲起,只不過是因爲五龍殿有一位輪迴境知微的老怪,所以黃家纔沒能取代五龍殿的地位。
“你可是看清楚了,那人真的是黃立?”孟萱緊盯着那名副將喝問道。
“我敢肯定,我曾經與黃立切磋過,他的招式路數我非常清楚,剛纔他躲避對方攻擊所用的那一招‘靈蛇遊空’就是他的招牌招式,沒人能達到他那個程度。”副將再次觀察了一會篤定地說道。
孟萱蹙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最終喟然長嘆道:“黃家的手可伸的好長啊,如果那人真是黃立的話,我們的麻煩恐怕就大了,那個輪迴境坐忘的人要是黃家的黃鐘的話,我卻不是其對手,最多也就能堅持百招而已。”
方林卻是淡淡一笑,篤定道:“那人絕對不可能是黃鐘,除非他們想把黃家遷移到這荒原附近來,所以孟將軍完全不必擔心,況且林家那邊還有一位輪迴境坐忘的強者,所以,我們的贏面還是挺大的。”
孟萱聞言,眼睛就是一亮,點頭道:“對呀,我怎麼就想多了呢,那麼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方林無聲地嘆息了一聲,心道:“看來這個孟萱曾經敗在了黃鐘的手下,而且還敗得很慘,以至於在她的心裡都產生了對黃鐘的畏懼,如果不能克服這個心魔的話,她的武道之路恐怕也就到頭啦。”
聽見孟萱向自己尋求建議,方林才又尷尬一笑道:“現在林家商隊還有很強的力量和很多的手段,不過我們卻不能隔岸觀火,因爲我們需要他們去拖住天位和地位的盜匪。”
“你是說,我們集中力量先對付人位的盜匪?可是天位和地位的盜匪中可是有四位輪迴境的強者啊,難道你認爲就憑林家那位輪迴境強者能擋得住?等等,莫非你只是想做個姿態,等林家商隊一破就抽身退走?”孟萱一臉疑惑不解的道。
到這個時候曲珊兒實在是忍不住了,也顧不得現在的這個場合,開口道:“我說你好歹也是個將軍啊,怎麼老是想着逃跑呢,這麼明顯的意圖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
孟萱聞言,臉瞬間就黑了下來,冷聲道:“小丫頭片子,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啦,再多嘴的話就將你軍法處置!”
曲珊兒也被點燃了怒火,毫不退讓地說道:“哼,我可不是你帶的禁軍,你的軍法管不到我,有你這麼笨的一個將軍,我都替這些禁軍兄弟們感到悲哀,也不知道有多少軍士被你的愚蠢給害死!”
“你···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你家大人難道就沒有管教過你麼,好,好,我今天就替你家大人好好的管教管教你,來人,將這個小妮子拖下去重打五十軍棍!”
一旁呼啦啦就有兩名五大三粗的軍士衝了上,伸手就要去抓曲珊兒的胳膊,李浩然卻是看都不看他們,只是隨意地將手揮了一揮,兩名軍士抓向曲珊兒的手就被擋開。
孟萱柳眉倒豎,就要發飆,就在這時方林卻低喝了一聲:“夠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內訌,都給我閉嘴!”
孟萱卻是指着曲珊兒喝道:“是她無禮在先,難道你們凌華派的弟子都是這麼的無禮麼?”
“剛纔珊兒是有些孟浪了,不過她說你的話卻是一點都沒錯,你作爲一名將軍,到了戰場上首先想到的就是逃跑,這仗還怎麼打?別說是她,連我都懷疑你這個將軍名不負實。”方林厲聲道。
“你···”孟萱氣得胸膛不斷起伏,喘了好幾口粗氣才咬牙道:“好,我倒是要聽聽,你究竟是個什麼打算,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今兒個就沒完!”
方林用一種悲憫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那些想笑卻又不敢笑的禁軍軍士們,最後纔看向孟萱毫不客氣的道:“你給我看清楚啦,天位和地位的盜匪無論是在進攻的頻率還是在攻防轉換的節奏上都保持着驚人的一致,他們有嚴謹的指揮,嚴整的軍陣,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盜匪,而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他們或許屬於某個國家或許屬於某個大宗門。”
“你再看看人位的盜匪,陣型凌亂,步調錯雜,攻防轉換間根本就毫無章法,雖然人數衆多,但是戰鬥力卻是弱得一塌糊塗,強者只知道猛攻猛打,對己方的軍士沒有任何的支援,他們纔是真正的盜匪,我們畢其功於一役,必然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擊潰這些盜匪,然後再與林家合兵一處對付另外的兩路盜匪就容易了許多。”
說到這裡方林不再多言,而孟萱也沒有了脾氣,她不得不承認,方林確實比她高明瞭一大截,雖然在她的心裡很是不爽,但是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就算要找方林他們算賬,那至少也要等回國以後了,孟萱按下了心中的忌恨,冷冷地開口道:“可要是林家在我們擊潰人位上的盜匪之前就先崩潰了呢?”
“放心,我說過林家還有許多手段沒有用出來,你總不會認爲怎麼大的一支商隊,林家就這麼點保護措施吧?”方林反問道。
孟萱不再糾纏,道:“說吧,要我們怎麼做。”
······
香香公主一路奔馳,總算是來到了霞萌關前,此時已經快道戌時,城門就要關閉,三彩麋鹿奔到城門前被兩名守關士兵給攔了下來,他們上下打量了一下香香公主問道:“你是什麼人?”
香香公主微微喘息了一會兒才虛弱地回答道:“我本來是要去浣花溼地獵殺一些特殊妖獸的,沒想到遇到了歹人,非但將我的東西多半都搶走了,還要將我抓去賣掉,我好不容易纔跑了出來,準備要返回門派去請師尊爲我報仇雪恨。”
士兵再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香香公主,他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淫邪之光使得香香公主的心裡涌起了陣陣的不安,就在這時候,一名校尉走了過來問道:“什麼情況?”
士兵回答道:“我覺得這個人有些可疑,正在盤查。”
聽了士兵對香香公主情況的講述,校尉黑着臉喝問道:“你是哪個門派的,叫什麼名字,你的師父是誰?”
“我叫香香,是凌華派弟子,師父是大長老,我師兄是方林,不信你們可以向凌華派詢問。”香香公主道。
校尉還是黑着臉道:“哼,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凌華派弟子,而是別國派來的奸細,只要將你關入大牢再嚴刑拷問,不怕你不招!”
校尉的話中意思香香公主自然是聽懂了,這是要她大出血,不過在這個時候香香公主卻是不敢再作過多的計較,要是被雲霞給追了上來,她便是十死無生了,於是她強顏歡笑道:“師兄常說各位軍爺鎮守邊關相當的辛苦,我們這些人能夠平平安安的也多虧了各位的功勞,我們應當有所敬意更應當有所表示。”
說到這裡,她將手上的儲物戒指褪了下來送到校尉面前道:“這些是小女子的全部身家,現在奉送給各位軍爺聊表敬意,還望各位不要嫌棄。”
直到這時校尉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絲笑意,接過戒指邊查看邊說道:“呵呵,你們太客氣了。”說到這裡,他臉上的笑意愈加的濃了幾分,旁邊的兩名士兵知道,戒指裡面的東西令他們的這位頂頭上司相當的滿意。
就聽校尉繼續說道:“凌華派弟子果然都很懂事,你去吧,記得代我向你的師長們問好,哈哈。”
香香公主再次道謝後,驅使着三彩麋鹿飛快衝入了關中,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遠方,士兵湊上前來笑嘻嘻地對校尉說道:“頭兒,裡面都有些什麼東西呀?”
“兔崽子,問那麼多幹嘛,好處少不了你們的,你們每個人都可以得到上品元晶五十塊,兩儀境使用的丹藥各十瓶,記住咯,都給我把嘴巴管嚴點。”校尉道。
幾個士兵聞言都是喜笑顏開,紛紛的表忠心,遠處,雲霞看到這些軍士緩緩地進入了城門之中,那扇厚重的城門則是吱呀呀地合攏了,一臉無奈的雲霞跺了跺腳,口中也不知道嘀咕了些什麼,轉身離開。
三彩麋鹿一路奔馳,待離開了霞萌關足足有數百里之後,她才從懷中又拿出了一枚儲物戒指戴在手上,喃喃道:“還好我留了一手,要不然損失就真的大了,哼,這些所謂的軍士跟土匪根本就沒兩樣,還說什麼保家衛國呢,我呸。”
再次奔行兩百多裡,香香公主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村莊中,此時大城市的城門都已經關閉,她需要調息養傷,還需要吃些東西,也就只能找這麼的一些只有普通貧民纔會居住的小村莊了。
此時天已黑盡,鄉村人家都睡得非常的早,香香公主一連敲了好幾家的門卻都沒有得到迴應,這使得她倍感無奈,只得轉身往村外走去,想着乾脆去附近的山上隨便找個山洞先養好傷再說。
就在她即將要出村的時候,突然旁邊一間茅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一位頭髮花白,勾腰駝背,滿臉褶皺的老婆婆手裡拿着一盞破舊的油燈走了出來,衝香香公主招手道:“小姑娘,天黑了,外面有野獸,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來老太婆家與我這個孤老婆子做個伴。”
香香公主大喜,輕輕地說了聲“謝謝婆婆”便隨着老婦人進入了她的家中,老婆婆確實非常的窮,破舊的茅屋中空間非常的狹小,容納了老婆婆與香香公主後基本上就沒有什麼空隙了,屋裡有一股難聞的酸臭味,沒有牀也沒有桌椅板凳,只是在牆角鋪着一堆幹稻草,稻草上鋪着一張又黑又薄的棉絮,也僅夠老婆婆一人平躺,棉絮上蒙着一層不知道有多少個補丁的布,沒有枕頭,一牀根本就算不上被子的被子卻是整整齊齊地疊放其上。
老婆婆將油燈輕輕地放在房屋中間的泥地上,指着那唯一的牀鋪呵呵笑道:“小姑娘,今天晚上你就睡牀上吧。”
“謝謝婆婆,您允許我進屋休息,免除了我夜宿荒野之苦,我已經很感激了,您瞧我年輕體壯的,還是您睡牀上吧。”香香公主柔聲道。
這時候老婆婆卻開始碎碎唸了:“哎,小丫頭啊,你們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你瞧瞧,胸前還有一塊血污,應該是受傷了吧,受傷了就要好好的將養身體,不能餓着也不能凍着,更不能累着,可是你看你滿臉疲憊的樣子,哎,一定是跑了不少的路吧,造孽喲,這麼個花一樣的小姑娘,誰這麼狠心吶······”
老婆婆的碎碎念似乎有一種魔力,使得香香公主的心裡暖暖的,有一種對這位老婆婆強烈的親近感和信任感,也不知聽了老婆婆多久的嘮叨,香香公主竟然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皮漸漸的合攏,渾身徹底地放鬆了下來,竟然就快要放下一切的防備了。
就在這時,她胸口貼身的一塊紅玉突然發出了微微的毫光,一股清涼瞬間充斥了她的腦海,香香公主驟然驚醒,後背不由得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心中暗道:“這個婆婆有古怪!”
······
無名荒原上,三股盜匪齊齊地衝向了林家商隊,突然商隊中爆發出了一股驚天的氣勢,一條身形徑直向着天位的兩名輪迴境強者衝了過去,只一眨眼間三人便戰在了一起向着高空飛去,同時七八條身影也分別找上了自己的對手,飛上了空中,另外還有八百名武者組成戰陣迎向了天位的盜匪們,戰局一瞬間就形成了膠着的狀態,盜匪人數上雖然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但是很明顯的在戰陣、修爲以及對符咒丹藥等的使用上卻是要弱了一籌,一時間竟然是鬥了旗鼓相當。
地位的盜匪們也遭到了頑強的阻擊,林家竟然是早就佈設好了陣法,此時突然啓動,一瞬間竟然使得地位上的盜匪們吃了個大虧,不過他們很快就在兩位輪迴境強者指揮下穩定了下來,但是緊接着一千名林家護衛組成的戰陣就壓了上來,另外還有兩百名強弓手在遠處狙擊、干擾。
盜匪們雖然有兩名輪迴境的強者,但是在林家佈設的七級殺陣以及千人戰陣的攻擊下,爲了保護好己方的人,他們也只得暫時放棄進攻,專心指揮防守,一時間地位上竟然也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人位上的盜匪們看見竟然沒人管自己,霎時間便興奮了起來,嗷嗷叫喚着殺向林家商隊,然而,就在他們幻想着殺戮的快感時,在他們的後方突然發出了一聲巨響,緊接着就是一片慘叫聲,儒雅中年人等五名頭頭一驚,回頭望去,竟然有一隊人向他們衝了過來,衝在最前面的幾人手中還不斷地彈射出符咒,從爆炸所產生的威力來看,最起碼都是七級以上的符咒。
很快,雙方就接觸上了,幾名頭頭驚駭地發現,對方的高手竟然非常的多,就連他們陰陽境的頭目在人家手底下都很難走上兩招,儒雅中年人怪叫了一聲,喝道:“快回援,其餘的人不要輕易上前,只需要在外圍將他們圍住就好,他們人少,不要怕,不要慌!”
聽到他的聲音,衆盜匪心下稍安,立即按照他的吩咐呼啦啦地散開,形成了一個大圈子,將方林這幾百號人給圍了起來,同時,儒雅中年人也帶領着一衆高手向方林他們直撲過來。
孟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看着衆盜匪就要撲到跟前,她瞬間就與另一名輪迴境入門的副將閃電般撲向了儒雅中年人,這一出手,儒雅中年人就是一驚,他瞬間就判斷出了兩人修爲,但是此時他卻來不及作其他的反應了,三人甫一接觸便快速地升上了高空,緊接着又一股驚人的氣勢鋪天蓋地地壓向了其餘的衆盜匪。
“不好,他們還有輪迴境的強者,大夥快撤!”四妹驚恐地尖叫道。
“嘿嘿,來不及了,我們精心地佈置了這麼的一個陷阱,又怎麼會讓你們如此輕鬆的逃掉呢,受死吧!”副將獰笑道。
撲過來的六七名奈何境以及上百位陰陽境、烮焱境的盜匪們絕望地發現,他們已經被十數道輪迴境、奈何境強者的意給完全壓制了,好一點的可以緩慢地移動,差一些的甚至已經是癱軟在地了。
也就在中間的高手被壓制的時候,方林等剩餘的人則是同時散開,有的成陣,有的乾脆就是獨自一人殺入了那些低境界的盜匪羣中,方林八人更是組成追星逐月陣,瘋狂地收割着盜匪的性命。
盜匪們人數雖然衆多,但是卻失去了指揮,更加談不上配合、策應什麼的,這時候的他們卻是隻想着逃命,就如同一羣遇到了猛虎的羔羊般,只知道四處亂跑,完全喪失了抵抗之心。
解決完了人位上的那些蟊賊,方林並沒有命令追殺那些逃跑的小蝦米,擡頭看了一眼高空中三團不斷交錯的光點,方林喃喃自語道:“這個孟萱的戰鬥力還真不是一般的低呀,如果沒有另一人在一旁牽制和策應的話,恐怕你在人家面前走不上幾招就要落敗了吧,還說能在黃鐘的手底下走過上百招,簡直就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
高空中的三人再次交錯了幾個回合,儒雅中年人發出了一聲怒吼,威脅道:“你們這些可惡的商軍給我等着,我會回來找你們報仇的!”
話畢一轉身,竟然是不再理會剩餘兩處盜匪,閃電般徑直離去,孟萱與另一位副將返回方林等人身邊的時候,孟萱開口便道:“哼,那傢伙跑得可真快,要不然我定叫他好看,現在我們還是按照先前的計劃行事麼?”
她不等別人發問就搶先一步將話題岔開,顯然是心裡發虛,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是笨蛋,顯然明白她的目的,不過礙於她的身份、修爲及目前的形勢都沒有多說什麼,只不過是暗中衝他翻了個白眼,方林沖旁邊的一名軍士道:“報告傷亡。”
“我方禁軍一人陣亡,南域派遣軍八人陣亡,凌華派三名弟子輕傷,烮焱境以上強者無人傷亡。”軍士彙報道。
這個戰報令孟萱與南域軍將軍的臉色有些難看,實力強出人家凌華派弟子一大截,結果自己這邊死了人,人家卻只有三人輕傷,這讓他們情何以堪,不過方林卻並沒有要譏諷他們的意思,而是直接命令道:“全力進攻天位盜匪,孟將軍,你們兩位只需要幫助林家的那位前輩牽制住黃立即可,沒有了他的策應,那個輪迴境坐忘的胖子根本就不是林家那位前輩的對手。”
計議已定,衆人不再多言,轉頭向着天位的盜匪們殺將過去,孟萱二人也化作一道光束射向了那個名叫黃立的人,這一變化顯然是出乎了黃立等人的意料,他們沒想到人位上的盜匪會敗得如此的快,心中暗叫了一聲廢物,黃立也來不及多想,挺身迎向了孟萱二人。
禁軍與南域軍組成的軍陣快速地衝入了盜匪較爲薄弱的軍陣之中,看見了這一幕,方林嘴角邊蕩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不再理會他們,指揮着凌華派的弟子向盜匪的後軍繞了過去。
後軍一般都是一些修爲不大高的武者或弓弩手以及法修等組成,他們最大的作用就是使用符咒、弓弩、法決等遠程的攻擊手段來干擾或襲殺敵人,而他們最大的不足就是防禦力低下,機動性不強,對驟然發生的變化應對力不強,只要能有一支小隊衝入他們之中,對他們造成的傷害將會是非常的恐怖,當然,要做到這一點卻也並不容易。
方林他們的行爲顯然沒能瞞過盜匪們的眼睛,他們沒有任何的慌亂,很快就有一百名兩儀境以上的盜匪結陣前來阻擊他們,同時,還有一部分的弓弩手也將他們定爲了照顧的目標。
方林嘴角一勾,顯然這些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這些盜匪被凌華派弟子整體較低的修爲給矇蔽了,沒有注意到他們這十多個陰陽境的高手,方林一擡手,做出了一個手勢,三百多名凌華派弟子所組成的游龍凌風陣瞬間速度暴增五倍,只在一眨眼間就出現在了一百名匪軍的眼前。
游龍凌風陣其實就是一個純粹提升組陣人員速度的戰陣,能根據組陣人員數量及修爲的不同瞬間提升所有人五到十倍的速度,一般都被運用在逃跑或偷襲上。
匪軍顯然是不認識這個陣法的玄妙,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搞懵了,不過凌華派的人卻不會手下留情,一瞬間,如潮般的攻擊便鋪天蓋地的壓向了匪軍,這一百人還沒有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便被這些攻擊所覆蓋,只是在一眨眼的功夫便死傷了大半,而游龍凌風陣卻從他們中間殺了個對穿,頭也不回地向着弓弩手、法修等組成的後軍殺去。
游龍凌風陣的速度遠遠地超出了匪軍的想象,在那些弓弩手們反應過來之前,他們已經進入了方林和文月兒的攻擊範圍,二人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法杖,兩柄法杖上迅速地閃動起了耀目的光華。
“廢物,都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射殺那兩名法修,否則咱們會死很多人的!”一名後軍頭領尖叫道。
瞬間,一些境界高的弓弩手反應了過來,急速地開弓射箭,咻咻的破空聲響起,竟然有數十支羽箭如同一面黑色的城牆般向方林和文月兒砸來。
二人對此卻是無動於衷,繼續施展着他們的法決,就在箭牆即將臨近的時候,李浩然卻是揚手拋出了一枚珠子,珠子渾身藍光一閃,一面湛藍色的水牆卻是出現在了箭牆的飛行路線上——六級靈陣子水牆術,只聽得一陣的輕響,就好像是有無數的小石子落入了水中一般,那看似威猛無比的箭牆漸漸地消失了身影,隨後,水牆也發出一聲玻璃破碎般的脆響,化作星星點點的藍色光點四散紛飛,很快便消散在了空中。
眼看着自己的攻擊受阻而對方兩名法修的大招即將完成,後軍頭領的心下大急,狂吼道:“快,快射,不能讓他們完成蓄力,混蛋,快呀!”
就在他瘋狂吼叫之際,又有上百支羽箭向方林二人射來,曲珊兒和阿殷娜塔二人則是不慌不忙地拿出了靈陣子,佈設出了旋風壁和岩石壁,將所有的羽箭擋下,偶爾有那麼一兩支漏過的也被盾牌手給擋了下來。
後軍頭領氣得暴跳,口中罵罵咧咧卻在這急切間找不出絲毫的辦法,就在這時,方林雙眼睜開,精芒一閃喝道:“雷火煉獄!”
呼啦,天雷地火般的末日景象一瞬間就將數十名後軍盜匪給籠罩其中,從中傳出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使得那些後軍們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後軍陣形一下子就混亂了起來,所有後軍都下意識地想要遠離那一片恐怖的區域。
就在後軍亂作一團的時候,文月兒也睜開了雙眼,一聲嬌喝:“怒海狂濤!”
轟隆~,在後軍的另一片區域瞬間爆發了遮天蔽日的巨浪,浪潮中還夾雜着絲絲晶亮的黑芒,那是有毀滅屬性參雜其中的表現,無論任何攻擊性的技能,只要有了毀滅屬性的加入,其威力與殺傷範圍都會得到大幅度的增強,這種增強的幅度還會隨着使用者對毀滅屬性的領悟而增加。
轟隆轟隆的巨響聲中,又有數十人倒在了巨浪之下,此時的後軍已經是潰不成軍了,甚至還出現了輕微的踩踏現象,方林法杖一揮大喝道:“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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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莊中,老婆婆還在不停地碎碎念,香香公主不敢有所動作,只好裝出認真聆聽並還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樣。
“我呀就是年輕的時候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老了老了卻落下了這一身的病,不管想幹點什麼也都沒有機會咯,哎,所以小丫頭啊,聽婆婆的話,乖乖的到牀上去睡,睡醒了呀你的病就好啦。”老婆婆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香香公主只知道老婆婆一直不停地在念叨,終於,她還是沒能抵禦得住那無邊的睏意,隨着老婆婆逐漸飄渺的聲音漸漸的睡去,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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