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1哀樂
在南宮延的引導下,河無念漸漸甦醒過來。
南宮延將雙手交織在一塊,微笑地看着河無念,說道:“你,看見兇手的臉了嗎?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河無念將自己的身子往前伸着,吐出一口濁氣,沉重地說道:“是一個很清秀、很高挑的男子,穿得一身黑,說着首爾話,但是……他說什麼,我完全聽不見。”聽到河無念的話,南宮延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注視着南宮延臉上的笑意,河無念很是不爽。本來那張讓人放鬆的笑臉,不知道爲什麼,在催眠結束後看起來格外得討人厭。想到南宮延是一個催眠師,河無念也就忍住了,他輕輕地問道:“醫生,除了自己被殺害時的場景,我什麼也沒有記起來,醫生,我這輩子還有沒有可能記起以前的事情?”“當然記得起來。”南宮延回答道,“不過要靠你自己。”這句老實話,在河無念的耳朵裡終於像是一局不負責任的話了。河無念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知道爲什麼南宮延給他的印象,催眠前和催眠後簡直就是兩個人,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本來打算馬上將河無念送出去,但是想到殺人的兇手是林南,而且催眠時聽到河無念的話,可以猜測河無念認識林南一,南宮延就不好再忽視河無念的。就當作是自己做了一次催眠實驗吧,那個人是實驗的對象。這樣想着,南宮延心裡就舒服很多了。他舉起手,拍了拍河無念的肩膀,說道:“我也幫不到你什麼,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一些那個兇手有什麼特徵,自己小心注意一下吧。第一,兇手不是首爾的人,現在也不在首爾;第二,兇手是你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的哥哥;第三,你抓到他也沒有用,他是不會因爲這件事坐牢的。”南宮延所說的每一點,都像是刺在河無念的心上。說着首爾話的兇手不在首爾也就算了,居然還是自己認識的人的哥哥。想到最後一點,河無念顫抖着問道:“那個人真的有那麼強的背景嗎?即使被大家知道,也不會坐牢嗎?”南宮延想都沒想地點頭了:“對,所以放棄尋找兇手吧,就算你找到了他,也只是再一次將自己陷入絕境裡,那個人,雖然說不是最強的,但是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要知道,反、社會型人格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即使抓到了,也只是關在精神病院裡。“會考慮的。”河無念說完這句話後,就被南宮延送走了。
送走河無念後,南宮延舉起了手機,播出一個電話,嘴角咧出一個頑皮的微笑:“喂,現在有空嗎?”——“沒空?現在即使你沒空也沒有辦法,出來和我聊一聊。”——“比如我們可以聊一聊關於殺害河無念的那個兇手的故事。”——“現在終於想聊了。喜歡吃燒烤嗎?”——“那麼十分鐘之後,我們在山峰炭火燒烤店見面吧,剛好解決我吃飯的問題。你儘管放心,我付錢。”話說完後,南宮延乾脆地掛掉手機,擡起頭看着天花板,像是懷念着從前似得:“好久不見了,我的病人。”
接到南宮延的電話之後,林南一一直心神不寧——交易?南宮延那個傢伙到底有什麼交易要和自己做,亦或是,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地方可以吸引南宮延與自己做交易?到達南宮延指定的那家燒烤店後,林南一想到自己或許會被南宮延坑得很摻,於是就點了一些看起來很多實際上吃不飽,而且又貴的東西。林南一滿意地咬着那些東西,等着南宮延來。
南宮延到的時候,看到桌子上的籤子,微笑着坐了下去:“早猜到你不會讓自己吃虧,幸好我帶夠了錢。”點了一點食物之後,南宮延開始談關於他們的交易:“你想要的就是我一直隱瞞林南殺人的事情,對鹿晗隱瞞,對河無念隱瞞,就這些對吧?”林南一端坐着,冰冷地說道:“先提出你的交易,再來說一說我要的吧?我可不認爲你索要的東西,在我出得起的範圍內。”南宮延又招了招手,向服務生要來兩瓶燒酒:“喝吧。”看着那兩瓶燒酒,林南一的眉頭都鎖在了一起,糾結了半天,只說了一句:“韓國不是滿19週歲纔可以喝酒的嗎?我還能沒有到十九週歲呢。”林南一一本正經地說着這句話。一般來說,正常的韓國人都不會讓未滿19週歲的孩子喝酒的,但是南宮延不是正常的韓國人,他撬開酒蓋,直接將一瓶燒酒遞給林南一:“你又不是韓國人,收起那句沒有用的話。”林南一隻好鬱悶地抿一口。
“現在來談交易吧。”南宮延微笑着說道,“我需要你假扮我的女朋友,參加家庭小聚會。你提出的條件,如果我可以接受的話,那麼這個交易就成立了。如果不行的話……河無念是我的病人之一,我有義務告訴他某些真相。如果你可以接受鹿晗和河無念友情破裂的話,你大可以拒絕。”南宮延很無恥地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聽完這些話,林南一隻是覺得悲哀。一開始,她確實是以鹿晗爲目標,不想讓鹿晗知道林南不僅對他出手了,還對他身邊的朋友出手了,但是現在,林南一已經不想隱瞞了,有些事情即使拼命掩蓋,也終會大白於天下。林南一起身,一個鞠躬後,直接離開了。南宮延愣住了,看着林南一離開的背影,默默地說着:“如果鹿晗不再成爲你的軟肋,那麼是不是意味着你在努力地離開鹿晗?就像是故意讓SM的人看到你違背規矩地‘幫助’東方神起,現在做的這些,是不是在離開鹿晗?你的負罪感有那麼深嗎?”
看着眼前的燒酒,南宮延拿了起來,直接灌下肚。酒足飯飽,南宮延的臉微紅,他筆直地站了起來,但其實已經醉了。拿起手機,他微笑着說道:“那就看一看,鹿晗他,到底會做些什麼?林南一,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會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