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對於外表的打扮不太在意,一直爲了方便起見,都是把頭髮剪成簡單的寸頭,然後放着不管直到變長再修剪。手機端
在這一個擁有法器力量的時空,接近於東方古代的世界觀,也有類似所謂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觀念,一般來說男子也不會經常的剪頭髮。
許慎這一個來自其他時空,習慣不同的人,在這裡單是頭髮變成了鶴立雞羣的特別。
還好,由於時空門虛構出來的歷史,許慎在先前的村莊的時候這麼特立獨行,沒有管所謂的世俗的目光,來到雲霞府之後也一直維持這種習慣,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外門弟子也習慣了他的裝束,已經不會有人太過關注。
從這一點,許慎再次體會到時空門虛構的“僞史”的方便,可以看得出時空的修正下所構成的身份基本都是沒有破綻的。
許慎曾經擔心過不同於時空的外表或者行爲會產生出問題,不過時空門以及整個時空的修正力已經幫他進行了補充,他也不用擔心這方面的事情了。
時空門每一次干涉時空的歷史,製造出“僞史”的時候,都是以許慎當時的狀態來進行“設定”的,雖然說有時空的自然修正的幫助,但會變成怎麼一個模樣他無法掌握清楚,有時候合乎邏輯的事情,總要付出某種代價。
例如現在,許慎的個性在其他人眼,變成了從小到大的不拘小節,不在乎傳統習俗的人異事,因此一直以來都很少有同齡的人願意接近他,在村莊的時候是如此,到了這個煉器師門派同樣也是如此。
他不是這裡的“出家人”,也沒有身體的疾病因素,隨便的修剪頭髮,只會讓人覺得他十分叛逆,不守禮俗。
不過沒有熟悉的朋友或者親人,這卻是正了許慎的下懷,有太過熟悉的人在身邊始終都不方便行事,孤單孤單,沒有什麼好介意的,反正他本來有點孤僻,早習慣了單獨一人。
許慎現在可沒有空餘去管什麼人際關係,他現在的心思都放在要如何進入雲霞府內門。
他來到這一個時空,已經過了差不多一星期,可是一直都發現不到所謂的“試煉”是什麼東西,也沒有搞清楚雲霞府判斷的標準。
根據他這段時間裡的查探,他發現大約三百人的外門弟子之,資歷最老的一個已經在這裡逗留了接近十年的時間,可是也一直沒有受到師門的認可,只能一直在外門苦苦掙扎,無奈地浪費光陰。
許慎不打算浪費時間,他要找出能夠進入內門的方法。
他給予了自己一個期限,要是一年之後依然無法真正進入這個煉器師門派,他會毫不猶豫的使用時空門,再度尋找新的時空。
他的時間不是無盡的,他現在依舊是一個普通人,只不過是懂得一點點的魔法,一些些的武功,算還年輕,他也會老去的,他不可能把希望放在一個地方。
許慎在來到了安全的地方後,稍爲檢討了一下自己在武道時空所做過的蠢事,他不自量力地介入到完全不明不白的事件,像這麼一種偶發性地遇的問題,他應該選擇迴避過去,而不是貪婪地想要混水摸魚。
他承認自己在那個時候太過心急了,因此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他需要好好的反省。
如果不是擁有時空門,這一個過失他根本無法挽回,說不定真的會賠自己的性命。
他告訴自己,他有時間,他不需要太過擔心魔法時空以及武道時空所發生的問題,時空門會帶着他回到去他離開之後的下一秒的,只要他在其他時空習得足夠的力量,那他能夠扭轉乾坤,改變看似無法破局的困境。
至於在這個時空的法器的力量,能不能夠在其他時空裡相容,這種問題現在想未免也太早了一點,總而言之他都需要進入這個門派的內門,成爲真真正正的弟子纔有餘力去想有的沒的。
許慎繼續扮演着自己的身份,在外門尋找着通過試煉的方法。
*
雲霞府這個煉氣師門派佔地廣闊,足足霸佔了好幾個山頭,山腳下的大片土地也是屬於他們的,因此並不缺少提供外門弟子居住空間。
許慎這些外門弟子都是居住在山腳下,唯有真正的成爲內門弟子,纔會被接山,在隱藏於雲霧之的雲霞府接受修煉。
雲霞府位於人煙罕至的深山,想要前往最接近的城鎮,僅靠腳力需要走大半個月,因此這裡附近沒有什麼娛樂,有的只有三百名外門弟子隨意發掘出來的消遣,以及在附近躲藏的大量野獸爲伴。
每天都有外門弟子三五成羣的走進山野打獵,除了有部分是師門的指派任務,也有一部分人是爲了口腹之慾而前去捕獵。
許慎是唯一一個沒有和其他同伴一起行動的人,每天他完成了指派任務後,都會選擇獨自一人的去進行鍛鍊。
像今天一樣,花了大半個早,完成了雲霞府給予的挑擔河水的任務後,許慎獨自一人來到了附近的小樹林,找了個清靜的地方開始鍛鍊。
不過,他鍛鍊的並非武道,也不是培養自己的精神力,他現在正練習着雲霞府交給外門弟子的粗淺防身法子。
根據某一位已經在外門逗留了十年,一直持續鍛鍊的老弟子所說,這個防身武術沒有任何的功效,僅僅是能夠提升一點點體力,跟世間尋常武館所教導的東西沒有太多的分別。
知道了這事情的其他外門弟子,絕大部分都沒有把心思放在這面,當然還是有些人不肯死心的想要尋找出有可能存在的奧秘,不過他們什麼都沒有找到。
許慎卻是找到了某種東西。
他在某一天早的早課,和其他外門弟子一起在廣場鍛鍊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隨着架式的動作有了輕微的波幅,他在這之後認真地研究了幾次,終於都肯定了雲霞府給予的強健體魄的法門,有着能夠刺激精神力的用途。
許慎開始懷疑這應該是雲霞府所說的考驗,只是這個粗淺功夫對於精神力的刺激,完完全全不他在魔法時空學習的冥想法,算怎麼刻苦的去練習,一般人也難以獲得精神力的成長。
要不是他本身擁有精神力,甚至無法發現這種變化。
不論如何,許慎始終都發現了一線可能,所以他每天都會找個機會,讓自己在外面進行相關的鍛鍊。
雖然說這只不過是表演給別人看的。
許慎有着更好的冥想法在,如果雲霞府挑選弟子的條件是用精神力來當作標準,那麼與其進行浪費力氣與時間的身體鍛鍊,他不如繼續保持過去的習慣,每天抽空使用冥想培養精神力。
但是由於很難解釋自己精神力的飛速成長,所以他還是需要表演給其他人看自己的“努力”。
他不曉得猜測究竟是對是錯,不過既然有可能,那麼要去嘗試。
然後,他繼續持續努力。
到了最後,他在一部分外門弟子的目送下,退出了雲霞府,在內門弟子的相送下,離開了這個深山。
*
“這位師兄,爲什麼我們要作出這樣的……演出?”
乘坐在一個類似衝浪板的飛行法器,許慎面露疑惑,不解地向身前負責送他“離去”的內門師兄請教。
他的確是離開外門了,只不過他並非要離開這個門派,他是已經通過了門派的考驗,成功被選爲內門弟子了。
“這是師門的決定,一種從很久以前已經定立下來的規矩,我們不能讓外門弟子知道怎麼才能真正的加入門派,會選擇隱瞞考覈的標準,甚至完成了考覈之後也要做一場戲的原因,都是爲了篩選出擁有堅定心性的弟子。”
穿着一件青白色書生服,頭包着頭巾的青年,帶着笑意解釋。
“像你一樣符合了標準的弟子,我們都要首先演一場戲,令其他外門弟子以爲你承受不了辛苦想要退出,這樣光明正大送你離開的行爲,是爲了誤導他們。”
許慎拱了拱手,多謝師兄的解答,然後保持着沉默。
其實說真的,他完全不明白這個門派爲什麼要這麼迂迴造作,這簡直是爲所有人都製造麻煩。
雲霞府每天都有內門的人來在早前來教導外門弟子進行鍛鍊,也會進行基礎的字知識教育,算是對於門派的認同感的潛移默化,沒有幾個人真的對於門派交予的任務感到不滿,那些日常任務雖然繁雜,但全都是能夠在時間之內完成的,不會給予過於沉重的負擔,習慣了之後不算困難。
而且,如果真的要說心性,那些一直苦苦堅持的外門老前輩,絕對許慎這個加入還不到兩個月的新人來得好。
這個時空的煉器師,根據他僅有的瞭解——主要是來自外門的基礎知識普及——這些煉器師所掌握的超凡力量不是什麼長生不老的仙法,算他們會被稱呼爲仙人,也不過是依靠着手的法器的力量。
所謂心性什麼的,根本是一個不必要的標準。
不過,雲霞府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他能夠進入內門修煉他滿足了,抱怨什麼的自然都只會放在心裡。
許慎在沉默之,忽然想起了外門那一位已經逗留了十年,卻依舊無法進入內門的老弟子。
他現在已經明白了,所謂的心性,只不過是其次的,雲霞府真正在意的,是弟子們的天資。
唯有那些能夠靠着顯淺的強身法門,刺激到精神力的富有天資的幸運兒,纔會真正被招收進內門之。
其餘的外門弟子,擁有的不過是一個渺茫的可能。
許慎將腦海的無謂煩惱拋開,這些都不是他要管的。
他能夠進入內門,能夠學習到法器的技術,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