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簫音和辛晴,都看着一臉陰鷙的慕冷睿,緊張的觀望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你們不脫……我先感受下這個小女人的滋味……嘿嘿嘿嘿……”大漢得意的笑着,長滿汗毛的毛茸茸的大手,順着戴雨瀟細滑的脖頸下移,劃過漂亮的鎖骨……
羅簫音和辛晴緊張的不能呼吸,視線隨着那隻大手下移,再過一點點,可就到了高聳的胸部了……萬分兇險!
“冷睿……我……”戴雨瀟黑瞳裡,瞬間飆出淚水來,楚楚可憐。
“呦,小美人兒,你哭起來的樣子,還真惹人心疼呢……”大漢獰笑着,吞嚥一下口水,顫抖着毛茸茸的大手,朝着女人高聳的胸探過去……
戴雨瀟悽楚無比,絕望的閉上眼睛,如果不是因爲肚子裡有個小生命,她一定不甘受辱,自尋短見。
“啊!”大漢一聲慘叫,戴雨瀟只覺得脖頸一鬆,噹啷一聲有東西掉落在地上,而且,有什麼黏糊糊的液體噴濺到臉上,還帶着腥臭的味道。
羅簫音和辛晴驚詫的看到,慕冷睿一語不發,手一翻轉,寒光閃現在手心裡,陡然一射出去,大漢便發出一聲慘叫。
戴雨瀟睜開眼睛,大漢向後栽倒,慘叫連連,更令人恐怖的是,他的手齊腕而斷,鮮血從斷裂的橫切面處噴射出來,那隻毛茸茸的斷手,染了血跡,靜靜的臥在不遠處。
大漢仍然在痛苦的慘嚎着,他一旁的弟兄們驚駭的看着,卻誰都不敢上前。
戴雨瀟摸一把臉頰,啊的一聲驚叫,手上都是黏糊糊的鮮血,濃烈的血腥味讓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止不住的嘔吐出來,只是沒吃多少東西,也吐不出什麼東西。
地面上赫然一隻斷手,大漢疼的面目扭曲,在地板上翻滾,滾出滿地的血腥,那場景十分恐怖,十分駭人。
“這就是你欺負我的女人的代價!”慕冷睿陰冷的瞥了一眼大漢,將乾嘔的小女人扶正了,攬在懷裡,輕柔的拍撫她的後背給她壓驚。
大漢的其他弟兄們,看慕冷睿只顧得安慰小女人已經背過身去,抓住機會向門口的方向慢慢挪過去,想趁慕冷睿不注意溜走。
“我說讓你們走了嗎?”還沒溜到門口,慕冷睿陰冷的聲音便在耳際響起,他們不得不回身,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不敢妄動。
辛晴冷冷一笑:“現在出去,保準你們的身上,被打成馬蜂窩!”
那些人更不敢動了,辛晴拍拍手掌,洪幫弟兄們嘩啦啦涌進來,將黑衣人各個挾持住,讓他們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冷睿,他這樣流血,會流乾的……”戴雨瀟柔弱無力的說。
其實大漢的那隻斷腕,不僅僅是流血那麼簡單,簡直是在噴血,再加上他疼痛難忍,滾來滾去,更加速了血流的速度。
“想活命的話,你就停下來!”慕冷睿陰冷的說,聲音不大,卻具備非常的威懾力。
正在翻滾的大漢聽到這聲音,立刻不鬧了,顫抖着身體,一手拼命捏住斷腕以減緩血流的速度,哀憐的看着一臉陰鷙的慕冷睿。
“慕大少,求求您,高擡貴手,饒了我的狗命吧……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我不想死啊……”大漢痛哭流涕,鼻涕,眼淚,和血跡都出現在同一張臉上,看起來很是滑稽,像足了馬戲團裡的小丑。
“想活命?”慕冷睿冷魅的問,脣角勾起譏諷的笑。
“想,想,真的想……”大漢的頭,雞搗米一樣頻繁點頭,唯恐這位不可一世的大少爺會錯意,不小心一擡手殺了他。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位大少爺是用什麼利器將他的手割斷的,地上,除了那隻斷手,和他自己的那把彈簧刀,什麼兇器都看不到。
那兇器肯定特別鋒利,而且迅猛如電,不然的話,他不至於還沒看清楚就稀裡糊塗的斷了一隻手,簡直比恐怖片還要詭異。
“好,那我給你個機會……”慕冷睿邪魅一笑,衝羅簫音招招手:“羅大小姐,這裡還又什麼採訪設備可以用嗎?”
羅簫音應聲而來,雖然不知道慕冷睿賣什麼關子,她卻樂得爲這位大少爺效勞,剛纔這位大少爺那一翻手就斷了大漢的手腕,真是帥呆了,帥的不可救藥!
她走進儲物室,翻找一些設備出來,喊上幾個輕傷的同事:“好了,齊活了!”
慕冷睿陰冷的笑着,瞟了大漢一眼:“你現在準備接受採訪,如果說錯半句話,我立刻讓你的另一隻手也斷掉,然後是雙腳,明白嗎?”
“明白,明白!”大漢還不知道究竟要採訪什麼,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表態。
慕冷睿與羅簫音低聲耳語幾句,羅簫音歡快的拿過話筒,臉上露出燦然的笑容。
走到大漢面前,卻換了一副悲慘的面孔,退後幾步,讓攝影機的鏡頭向狼藉一片的大廳內掃視一週,然後解說:“今天是個不幸的日子,宇翔媒體,遭遇史無前例的浩劫,這所有的劫難,都是因爲我揭穿孟氏集團的陰謀而起……”
她適時的黯然神傷,就差掉下眼淚來,走到大漢面前:“幸好這位大哥,及時良心發現,告訴我們真相,不然的話,即便有人放火一把將宇翔媒體大廈燒掉,我們都不知道原因……”
大漢怔然的聽着,攝像機鏡頭拉近,對準他的臉,只是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需要他做什麼,只能怔怔的等着羅簫音發問。
“這位大哥,孟氏集團派你和其他弟兄來宇翔搗亂,究竟是爲什麼?”羅簫音將話筒跌給怔然的大漢。
爲什麼?剛纔她已經話裡話外說的很清楚了,只不過這話從大漢嘴裡說出來,會更有公信力,因爲他是孟氏集團直接派來的。
“是……爲了報復!”大漢謹慎的回答,偷偷瞄了一眼慕冷睿,大手緊緊握着斷腕,雖然疼的要命,卻控制住表情,努力配合羅簫音的採訪。
“報復?真的有這麼惡毒嗎?”羅簫音故作驚詫的反問。
“孟菲菲說,要報復你,因爲你幫助慕氏集團說話,要讓你死的很難看!”大漢這倒是說的實情,連孟氏集團的真正幕後主使都說出來。
“她看起來高貴善良,真的有這麼狠毒,我真的不敢相信……”羅簫音誇張的掩住口鼻,十分驚詫的樣子。
“是的,她指使我們將這裡砸亂,想將宇翔媒體毀掉……”大漢忍着疼痛,額頭上已經冒出汗來,青筋暴突。
羅簫音指指他的斷腕,鏡頭真的毫不忌諱的定格在他的斷腕上:“這位大哥,您的手是怎麼回事?過來砸東西傷人的,怎麼自己受傷了?”
大漢心裡窩火,本來疼的就滿頭汗水,卻被這樣一問,不得不咬緊牙關硬撐到底:“這手,是我自己弄斷的,孟菲菲說,不僅要搗亂,還要嫁禍,不能讓人看出是她指使的……”
“那麼,你怎麼有膽量說出真相呢,不怕她報復嗎?”
“事到如今,我什麼都不怕了,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大漢硬着頭皮,裝出英雄氣概的樣子,天知道他有多忐忑不安。
在這裡,遭受慕冷睿這位冷傲大少爺的威脅,等出去了,孟菲菲一定不會放過他,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只能先把眼前這關過了再說。
“好!好男兒!有氣度,現在我們就不耽擱這位英雄大哥的時間了,趕緊送醫院救傷要緊……”羅簫音一揮手,大漢如獲大赦,朝門口衝過去,一路淋漓的血跡。
“手,手,你的手不要了嗎?”羅簫音跺着腳,高聲喊道。
大漢猛衝回來,想撿起那隻斷手,卻又不敢鬆手,因爲一鬆手,那隻斷腕的鮮血就會失去控制的噴涌,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好。
“快點過來幫我拿手!”大漢焦急的跺腳,衝着他的弟兄嚷嚷着。
那麼多弟兄,都躊躇不前,看着那隻斷手,面露懼色,彷彿那是瘟疫一般遠遠避開。
“誰肯幫他拿手,誰就可以先行離開這裡……”慕冷睿冷冷的說,睥睨的眼神。巡視那幫黑衣人一週。
話音剛落,那幫人蜂擁過來,幾個人同時抓住那隻斷手,大有搶奪的架勢,硬生生把大漢擠到一旁。
“別搶,別搶,二十四小時內,我的手還能接活的,你們別傷了我的手,它還活着,還活着!”大漢焦急的喊着,卻怎麼都擠不進人羣裡去。
戴雨瀟看着這種場面,驚駭的噁心,這是一羣什麼人?亡命之徒……爲了活命,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讓人頭暈目眩。
“冷睿,我,有點受不了了……”她無力的靠在慕冷睿肩上,嬌弱的喘息着。
“誰敢再搶,我斷他一隻手!”慕冷睿濃眉緊蹙,陰冷的說道。
那幫人立刻停止了爭搶,斷手掉落在地上,大漢趁此間隙,費力的俯下身,勾出一根手指,捏住斷手食指,拖起來就往外跑。
“你們這羣蠢豬,還不送他去醫院!他這樣跑,血會流乾的!”羅簫音不屑的怒斥。
那幫黑衣人,戰戰兢兢的回望慕冷睿一眼,作鳥獸散,衝到門口將大漢擡起來,簇擁着出了大廳。
戴雨瀟瞅着滿地的血跡,胃裡一陣陣痙攣,她擡起眼眸,祈求的:“冷睿,快帶我離開這個地方,我……”
慕冷睿轉過身,掃了一眼一地狼藉的設備,笑盈盈的看着羅簫音:“新帳舊賬一起算吧,上次我欠你兩百萬,這次,一起一千萬給你,夠了嗎?”
羅簫音撇撇嘴:“誰稀罕要你的錢啊,留給我乾兒子就好……”
戴雨瀟插話:“簫音,不是我們跟你客氣,你看,這麼多器材都壞了,都是因爲你幫助我們,上頭怪罪下來,你飯碗都要丟了……”
“得得得,別說這種廢話,我羅簫音不吃這碗飯也不會餓死!”羅簫音果斷制止,毫不客氣的將兩個人推出大廳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