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要活的林兔子
“之之,起來喝湯了。”
杜絕好脾氣的端着湯碗,叫喚着躺在牀上的人,卻沒人響應。
林之動都不動,閉着眼睛深陷在一片白色裡,小白臉蒼白蒼白的,毫無生氣。
“之之,你說你什麼地方我沒看過,還值當用兩隻手捂着?捂就捂唄你倒是把住了欄杆再捂啊,仰着脖就掉了下去,你以爲你耗子摔不死啊。”
杜絕坐一邊自說自樂,小嘴咕唧咕唧的咬着葡萄,不以爲意,說的倍兒帶勁,
林之毫無反映,緊閉着眼睛,連呼吸的頻率都不曾改變。
他敢肯定,林之在聽,還是很認真的在聽。
杜孩子堅信不疑,堅持不懈的‘勸說’着。
“沒見過你這麼笨的,跳樓還想着走光,幸虧下面是草坪,不然啊,花園裡挺了具白花花的裸屍,這還不把看門的‘小狗狗’嚇死啊。”
“之之啊,沒什麼嘛,胳膊斷了養幾天就好了,又不是摔成殘廢了,你整天躺牀上跟全癱似的,累不累啊?”
“絕食那是小孩子才幹的事哦,你好像二十三了吧,怎麼還做這麼幼稚的事?你聞聞,這湯可是熬了一整天了,香着呢。”
杜絕整天陪着絕食的林兔子說話,難得的好耐心,可萬念俱灰一心求死的林之就是不肯吃飯,也不說話,整天躺在牀上幹挺屍,看樣是準備把生存極限給破了。
眼見着小白臉都瘦的凹下去了,這把杜孩子給急得,但不想活的人你使什麼招人家就是軟硬不吃。
還就不信了,被插了個□還能活不下去了?
不過耗了兩天之後杜絕耗不住了,只能使出殺手鐗。
“來人,把林寶抱上來。”
杜絕精緻的小臉佈滿邪惡,卻極度不甘心,除了那個小兔崽子拿那隻笨兔子一點辦法都沒有,這讓杜小少爺心裡窩着火的彆扭。
傭人忙不迭的抱着林寶寶上來了,杜絕拎着孩子的小胖腳,伸手抓着白白嫩嫩的小腳丫就是狠狠的一掐。
馬上,林寶寶張大了血盆大口嗷嗷的嚎哭了起來,幾個月的高營養餵養沒白費勁,林寶寶肺活量再創新高,哭得有聲有色驚天動地,跟那屠宰場跑出來似的。
躺在牀上的人明顯躺不住了,睫毛急劇的顫動着,癱軟的身體挺得板兒直。
小樣兒,我看你能撐多久。
等林寶寶哭累了杜絕換隻腳接着掐,林寶寶馬上毫不猶豫的上演交響樂,那叫一個驚心動魄駭人聽聞,杜絕倒提着孩子晃着腿兒等着,一臉的篤定,時不時就是九陰白骨爪的一掐。
林寶寶撕心裂肺的大哭,哭啊哭啊,最後哭不動了。
杜絕看着一直沒動一下的人,終於繃不住了,把孩子往地下一扔,跳上牀揪着裝死的人上去就是十幾個大嘴巴,
“我操你大爺林之,你給我睜開眼睛,你兒子哭得都沒氣了你還躺着跟沒事人似的,你再不起來我真把他煮了啊!”
杜絕氣得小臉鐵青,大巴掌噼裡啪啦的直往下落,可林之還是閉着眼睛睡着,只是嘴脣被咬出了深深的痕跡。
被扔在地上的林寶寶半天不見動靜,哭都不哭一聲。
打完了老子突然想起了小的,房間裡靜的嚇人,杜絕心裡一沉,從林之身上跳下來奔着林寶寶就去了,孩子四仰八叉的撂在地上,嫩偶似的小手小腳無力的散落在身體的周圍,
“喂,”杜絕拿小棍戳戳地上一動不動的孩子,“不會死了吧?”
牀上悉悉索索的一陣動靜。
“操,你老子從二樓摔下來就斷了根爪子,你倒好,隨便一扔就沒命了,真夠嬌貴的,喂狗算了……”
“寶寶————”
林之蓬頭垢面的衝過來抱着林寶寶一聲淒厲的長嘯,撕心裂肺的痛呼。
“喂,林之,”杜絕拿腳尖踢踢抱着孩子痛哭流涕的人,“你先別哭,我跟你說……”
林之眼睛血紅跳起來揪着杜孩子就要打,拳頭剛舉到一半人就被一個乾脆利落的過肩摔給扔到了一邊去,骨頭都摔散了,林之捂着胸口喘了半天后才費老鼻子勁的往林寶寶那邊爬,一邊爬一邊啊啊的大哭,大鼻涕拉拉的。
“林之你個不長腦子的,小兔崽子不還打着呼嚕嘛!”杜絕氣得直罵。
可不,小兔崽子哭累了睡得正香,小呼嚕打得有板有眼,這把林之高興的,摟着孩子又哭又笑。
“好你個林之啊,居然拳頭都舉起來了昂,小樣兒吧,你不絕食等死嗎?怎麼我一句話你就跳起來了,你兒子還沒斷奶你死了把他扔我這兒你什麼意思啊,我家可不是流浪貓收容所,我說沒說過你掛了你兒子我給喂狗去你以爲我不敢……”
林之抱着孩子圈着腿坐在地上,低着頭聽着杜絕喋喋不休的訓斥,
“不就是插你屁股一下嗎,有必要絕食等死?你個腦筋不轉彎的笨兔子,插一下又改變不了什麼,你也沒處女膜,我不說你不說誰知道啊……”
林之把頭埋得低低的,只露出一段白白的脖埂子,真絲睡衣很好的勾勒出男人柔韌美好的曲線,尤其那腿,又長又直,形狀還特漂亮,這把幾天沒那啥的杜孩子勾的啊,差點就忍不住撲過去把人壓倒。
不行,這事兒不能急,笨兔子得好好忽悠忽悠,不然肯定又得要死要活。
“吃飯。”杜絕拿筷子敲敲碗,招呼林之過來吃飯,
林之摟着兒子頭也不擡的坐在地上,根本沒把杜絕的話當回事,一副我還就不活了你能怎麼着吧的樣子。
杜絕踢開椅子過去把林寶寶搶了過來,拎在手裡晃,孩子嚇得小臉煞白,
“吃飯,不然就扔兔崽子玩。”
林之擡起憔悴的小白臉,絕望的看着盛氣凌人的杜絕,毫無生氣的眼睛宛如一汪死水。
秦老大居然連虎哥都能下了手,這不能不讓幫裡掀起軒然大波。
那幫被剁了一根指頭的小混混一夜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幫里人心惶惶,見過狠的,還沒見過這麼狠的。
其他幾個小頭目躲得人影不見,還有幾個資格老的也不敢出頭說話了,
秦老大別看年輕,心黑着呢,指不定那天瞧你不順眼了,先不說來個陰的把你光明正大的弄進局子,萬一你不夠資格挨不上槍子秦老大隻能自己解決,直接一炸彈把人炸上天,順便還滅了人家全家,手下的人要不是歸順,要不就變成了肥沃土地的養料。
虎哥才露頭,緊接着就上了晚間新聞。
這出名,真趁早。
秦老大放下電話,嘴角挑着邪惡的微笑,很好,那片碼頭和地皮都歸了自己,覬覦已久的東西到手了,下個是什麼呢?
城郊的那片地不錯,建個園子玩玩?
要不就是城南的那個地下賭場,‘老爺子’看着,不好弄。
得了,還是絕兒吧,那可是大事。
“喂?”杜絕緊緊的盯着林之,監視着他吃飯,不然一不注意那死兔子就能把飯吐了,
這賤犯的,我招誰惹誰了?
“是我。”秦齊天雄渾的磁性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了過來,
“哦,有事快說,我忙着呢。”杜絕不耐煩的就要掛電話,最聽不得就是這個人的聲音,噁心。
“絕兒,你這招弄的不錯,幫我剷除了最大的障礙,還是我的絕兒對我好。”秦老大晃晃悠悠的哼着,小酒喝的有點高,舌頭不是一般的大,
“那賬本是你自己搞的吧?”杜絕冷哼一聲,小臉冷了下來,
“是啊,要不是絕兒先交了幾封匿名信,我還想不起來這茬呢,你說說,現在幫裡都唯我是尊,真是頭疼,我不過是借用了絕兒的妙招而已。”秦老大滿臉的笑,不住的往嘴裡灌酒,撒的滿身都是,
“秦猴子,你打電話就是跟我炫耀你又收拾了個大障礙?”杜絕一語中的,很不耐煩,
“呵呵呵,絕兒,你叫我想死了,過來讓哥哥疼疼你的小□。”秦老大醉得不輕,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杜孩子氣得臉都綠了。
“絕兒……你過來……你過來我把錢給你……八千萬……算什麼……絕兒我想見你……”
這邊林兔子要死要活,那邊還有個黑心老大惦記着,這把杜孩子折騰的,小臉都糗巴了。錢不要回來,自己還得被關在家裡思過,成天面對的不是上課的老頭子教授就是半死不活的林兔子,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
杜絕換上漂亮悶騷的小西裝出門了,直奔秦老大的酒吧。
林之萬念俱灰的抱着林寶寶躺在牀上捱時間。
深夜,杜絕回來了,一身的凌亂。
進了門一頭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