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靠海的一個開放型度假漁村,風景很美,海風輕輕的刮過村子每一處角落,這裡每一粒沙子都能感受着海風的清新。
離這整個小度假村有些距離的地方有幾間房子三三兩兩的在一方,相對村子,這算是偏遠的地方。不過這邊更安靜,空氣更清新。
這是上午快十點了,莊孝從牀上爬起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走向木窗前朝海面望了望,今天天氣不錯,海面很平靜。擡眼看牆面掛的時鐘,快十點了,早上夕夏出門的時候他已經起來了,夕夏走過他又倒頭一覺睡到現在。
莊孝這日子過得有些清苦,出來的時候壓根就沒考慮過柴米油鹽的問題,爲了躲莊家的人,身上帶的卡也不能刷,所以這經濟在他和夕夏兩人之間還真不算是個小問題。
不過夕夏心情一直很平靜,依然是那樣的自信和優雅。莊孝在夕夏面前是什麼不說,可避開夕夏,他心裡也開始憂慮。
身爲男人,卻讓自己女人每天出去賺錢,那他要臉做什麼?他可不認爲他還小,討生活這事兒也給夕夏。可莊孝每次說出去,夕夏都不同意,說他做不來外面的事,對他的要求只有一個,就是安安心心的在家,不讓她有後顧之憂,每天等着她回家就行。
他們住的屋子很小,一個睡的房間,廚房和吃飯都是連在一起的,也沒有客廳之說。莊孝從屋裡走出去,桌上蓋的紗罩已經被掀落在地,罩子下給他留的早餐--兩個白麪饅頭、一杯豆漿和一碟鹹菜已經‘全軍覆沒’,饅頭被咬成碎兒散落在桌面,豆漿灑了滿地都是,杯子也滾在地面停留在牆角,鹹菜同樣灑落滿桌滿地。
莊孝頓時火冒三丈,轉身衝外頭去,眸光槍械般掃射一圈,即刻將目光定在那罪魁禍首--一這時候正躺在陽光底下美美的曬着太陽並且毛色棕黃的老肥貓。瞧那肥貓一身毛色逞亮,可想而知它在這些漁家家中揩了多少油,偷了多少魚吃才把毛髮調理得跟抹了鞋油一樣光亮。
“死肥貓,看小爺今天不宰了你--”莊孝瞬間朝貓撲去,速度快如閃電。
那肥貓別看前一刻懶洋洋的睡覺,可這生死關頭將頭,幾乎在莊孝腳底子落下的前一秒四條腿借力一瞪,‘嗷--’一聲慘叫從斜角衝了出去,以致小爺撲了個空,不僅如此還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爺那個怒啊--拔腿追去,眼看四條腿子的生物就要遠離視線,當急脫下一鞋盯準那貓奔逃的方向,傾力一發,脫手出去。
也是因爲那貓平日裡太過貪嘴,把自己吃得腦滿腸肥而不自知,不然這眼下也不會讓莊孝砸個正着。不過,莊孝那射擊精準度可是一等一的,別說那麼大隻肥貓了,就算是餓了三月的耗子他也是一砸一個準。
“嗷--”
肥貓慘叫一聲搖搖晃晃栽倒,已到中年的老貓聲音同還是貓仔兒的聲音還是不一樣的,貓仔兒悲聲哀叫,那會讓人心生憐憫,就跟少女哭泣似地。
肥貓崴了幾下腳栽倒,莊孝大爺似地叉腰,“跟爺鬥,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吃我的東西?爺今天就要你拿了我的給我拿回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死肥貓!”
莊孝朝肥貓走過去,實在有夠來氣,夕夏給他準備的早餐,這已經是多少次被這肥貓給攪合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死肥……啊--誰,誰偷襲小爺?”莊孝剛準備彎腰收拾肥貓,可後背被彈弓彈了一下,力道不小,真疼!
豆子拿着彈弓走隔壁走出來,目光冷冷的,對着莊孝一臉的敵意。豆子皮膚比較黝黑,比起莊孝還要黑山幾個層次,那是常年在太陽底下出入的人才有的膚色。年紀不大,才十一二歲。
“你要敢打白菜一下,我就告訴雲夕姐姐你偷我們家的鹹魚!”豆子惡狠狠的說。
“我……”莊孝那個憋氣,轉身對着豆子大吼,“小爺那不是偷,說了是借,借,你懂不懂?死小子什麼不學好學人栽贓人,你老子就這麼教你的?”
“你明明就是偷,我爸媽都不在,你看沒人所以就偷了,到現在都沒還來。借了不還,那是借嗎?”
豆子大聲喊回去,這邊的孩子你給他來橫的,他比你還能橫,大人的道理壓根就沒用,管教的方式和城市裡的方式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莊孝還企圖給他說理,“我沒還回去,但是我給錢了,你回去問你老子去,我是不是給錢了?”
“給錢又怎麼樣?你借了就是沒還,沒還就是偷。你要再敢打我們家白菜一下,你試試我敢不敢告訴雲夕姐姐!哼--”豆子個兒雖然小,小瘦猴兒一個樣,可那氣勢是半點不弱,他也完全不把莊孝那吃人的眼神往眼裡放,走過去越過莊孝,蹲地上把貓抱起來,一甩頭,往家裡去。
莊孝那個氣賭--
太陽一點一點的拔高,莊孝轉身往屋裡走,捱到中午時實在餓得不行了,走出屋子兩眼看着桌面上被啃得啃啃哇哇的只剩小半的饅頭,拿起來,又放下。還是算了,誰知道那死肥貓有沒有什麼病毒,有沒有種疫苗。
莊孝在屋裡找了一圈,好在夕夏給他備了些吃的。夕夏上班的地方在度假村裡頭,在一間咖啡廳做服務員。店裡客人多的時候中午她就不能回來給他煮飯,家裡放的食物不少。
莊孝是飢餓感一陣強過一陣,以往他能挨着,捱過了那陣強的,餓過頭了就不會覺得餓,就能等着夕夏晚上回來做飯。莊孝現在的日子之所以說過得清苦是因爲他不會自己弄吃的,也不願意自己弄。
所以他纔會在早上和夕夏同時起牀,等着夕夏上班後他再睡覺,把早餐留在醒來後吃,那樣可以一餐解決兩頓,然後再睡一覺,起來坐坐走走,夕夏差不多也就下班了。
其實才來這裡的時候他身上是有些現金的,每到中午都會去村裡吃,錢越來越少的時候才警覺起來,他身上是有卡不錯,可再大意也知道只要提款就泄露了蹤跡。從那之後就再沒有去村裡吃午飯,自己剩的錢和夕夏給他的吃飯的錢都仔仔細細的存着。
就因爲白天睡飽了,所以在夕夏下班回來後一直黏着不放手,夕夏做什麼他都跟着,精力充沛得很,晚上做那事兒就沒一次是算了的。
他們這屋子是兩間室,一間睡覺的一間就是廚房和吃飯的地兒。靠近窗口用水泥塑了個簡單的竈臺,也有爐子,鍋碗瓢盆還算齊全,吃的就在那上面煮。
夕夏把備好的東西都用一個紙箱裝着,然後擱在竈臺旁邊,那樣方便他拿。莊孝從箱子裡翻出一桶泡麪,然後看着竈臺上的鍋子發傻,不大會用。
莊孝雖說是出自部隊,可部隊裡的人也不是樣樣都會,野外求生他行、攀巖走壁他會、臥底刺殺他更在行,可這要他忘掉一切鐵錚錚的漢子洗手做羹湯,還真有點爲難他。
莊孝打開火,鍋子裡水滿滿一鍋。他慶幸這邊雖然偏遠,可用的還是管道煤氣,如果是原始的,他要一邊顧火一邊忙活還真不行。
莊孝其實只想把水煮開而已,但是鍋子裡的水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所以他再用爐子燒,可折騰了一下午面都沒煮好。
夕夏下午下班回來的時候屋子門全開,房間門也大開着,竈上火還在然,爐子上水都燒乾了。夕夏上班累了一天,這一回來就看到這樣來氣也在常理中。
“莊孝,莊孝……”夕夏邊朝房間裡喊了幾聲一邊關火,又往爐子上的鍋子裡添水,鍋子都給燒紅了,要她這時候不回來看到,這屋子沒準兒都給燒起來。
“莊孝--”
屋裡沒人。
夕夏看着一桌一地的狼藉,早上的饅頭吃不了就別吃,掰成碎兒當自己還是孩子嗎?撒成一地誰看了都來氣,鹹菜不吃也別這麼浪費,裝豆漿的杯子都被他撂在牆角落裡,拆開的泡麪調料和麪餅散開在桌上……
夕夏平復着心情,強壓住騰騰直上的怒火,勸誡自己別生氣,他本來就是貴公子,能讓他做什麼?
這選擇是她自己選的,既然選了就該擔下來,現在埋怨也來不及了,慢慢教吧。她相信他是懂事的,其實夕夏要求不多,只要莊孝每天別把家裡弄得一團糟,讓她工作一整天回來還得收拾家裡就行。他想做什麼做什麼,她不強行干涉,要她養着他也可以,只要他別給她太添麻煩。
可他最近似乎越來越過分了,她今天要不及時回來,這房子就着火了。
夕夏覺得有些累,以前帶盛夏時也沒有這麼辛苦,莊孝比盛夏還年長一些,可怎麼讓她覺得這麼累呢?
“雲笑哥,你真是太厲害了,那麼遠你都能打中,你是我見過彈弓用得最強的人。”
年輕朝氣的少女聲音在外面響起來,便隨着充滿朝氣的笑聲越來越近,然後是莊孝的聲音:
“那是,你沒看過我用槍的時候,那才叫厲害,移動射擊訓練我敢說沒人速度能快過我。我告訴你,不僅要速度快,而且要在靶子移動的時候準確鎖住目標……”
莊孝正說在興頭上,一踏進門就對上夕夏變冷的臉,當下長腿一前一後的僵住,這才六點不到,他沒想到夕夏會這時候回來的。快速的掃了一眼已經被收拾乾淨的屋子,頓時後悔應該收拾好再出去的。眼裡閃過驚慌,對上夕夏冷冷的眼神張張嘴,然後轉頭急急推阿茶說:
“你走吧,不用你了,你走吧。”
阿茶臉上的笑還盪漾着,聽見莊孝這無情的話瞬間有些僵住。可人家都說不用了她也不好意思硬留下來。
這姑娘是夕夏他們這屋子主人家的女兒,十六七歲的年紀,皮膚是健康麥色色,對女孩來說這膚色是重了些,可在這邊,這樣的是很正常的。再來這姑娘生得很是青春可人,性子又活,很招人喜歡。
小姑娘依依不捨的望着莊孝,然後說,“那好吧,既然雲夕姐回來了,那我,那我就先走了,雲笑哥,那我明天再來找你。”
阿茶再向夕夏笑着道別,“雲夕姐,我先走了。”
夕夏勉強笑着應她,“好。”
阿茶人一走,夕夏臉上再次恢復冰冷。
莊孝就跟做錯事的孩子,有些忐忑,更多的是不安。
“我……”莊孝想着解釋,又不知道該從哪說。躊躇着,看她又心裡想着說辭。
“你煮那麼多水乾什麼?知不知道我不是及時回來,這屋子就燒了?”夕夏聲音雖然輕輕柔柔的,可淡淡的語氣中卻全是冰冷。莊孝就是再大條,也能感覺到她在生氣。
“我不知道會那樣……只想煮麪吃。”一說這個他就覺得委屈,今天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
“那爲什麼人出去了,我說過多少次讓你出門記得鎖門,你怎麼就記不住呢?”他們現在是沒什麼財物,可僅有的那些東西要被人拿走了,那他們靠什麼生活?更主要的一點,她生氣的不是這個,是他的觀念不對,真的太大意了。
“我……”他是研究不透那水怎麼一直不滾,所以去找阿茶來幫忙的,是心想着要鎖門來着,可再一想,這麼近,幾步路的距離,很快就回來了,也就沒鎖了。
可誰曉得莊孝過去找人時豆子和幾孩子在玩彈弓,阿茶看見他過去硬拉着他去試一試。也是因爲上午吃了豆子的悶虧,那當下就沒有推阿茶,接過彈弓表現了幾下。可他一出手那鐵定是百發百中的,當下讓一羣孩兒頭崇拜得無以復加,立馬改變了他在幾孩子心中的地位。
事兒就那麼一擱,給擱忘了,所以才拖到這時候回來。
可這些事兒他是鐵定不能和夕夏說的,再說,跟一羣屁大點兒的孩子們玩鬧,會讓夕夏怎麼想他?她每天那麼辛苦,他真的不願意讓她覺得他只會吃喝玩樂,成天遊手好閒,什麼都不做還給她添麻煩。
“喜歡阿茶?”
夕夏擡眼問他,奇怪的,這次反倒不生氣了。語氣還是那樣清清淡淡的,一點都沒有多餘的惱怒。
不是他心裡有什麼,怎麼會在看到她回來的樣子那麼奇怪,他眼裡的驚慌她看得清清楚楚,是因爲她撞見他和阿茶的事所以才害怕吧。
夕夏都不知道心裡在亂七八糟的亂想些什麼,當時是她一時衝動帶着他遠走落腳在此,放棄她的學業,放棄她所有的一切,和他到這裡來。做了這麼大的犧牲,才半個月,就要面臨這樣的危險嗎?
很有些諷刺。
不是她疑神疑鬼,她現在有的,只是剩莊孝了,與其說擔心,不如說害怕。
“不是!”莊孝想都沒想衝口而出,大聲否認。他看着她,“夕夕,你怎麼能說我喜歡阿茶?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
莊孝急了,難道她不信他嗎?
“今天,夕夕你別誤會,白菜把我的饅頭吃了,我很餓,我只是想煮麪吃,但是水一直不滾,又不知道該怎麼弄,所以去找阿茶來幫我看看。真的只是因爲這個,夕夕,你相信我。”
“這麼久嗎?爐子上的水都燒乾了。”夕夏眼皮都沒擡的說。
“我去跟豆子他們……比彈弓了……”莊孝覺得丟臉,壓低聲音說。
想當年他可是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出來的鐵血英雄,部隊人人稱頌的英雄,哪知今日虎落平陽竟到了與小孩切磋的地步。別說別人了,他自己都覺得沒臉。
夕夏愣了下,擡眼看他,嘆了聲,好氣又好笑,說,“你還小吶。”
莊孝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看她臉上的淡淡的笑意知道她不再計較,總算鬆了口氣。莊孝還算慶幸,夕夏不是會亂吃飛醋的人,只要不欺騙她,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她都不會生氣。
夕夏開始準備晚飯,莊孝伸手從她身後輕輕抱住她,說,“夕,還給我做昨天那個紅燒魚吧,醬汁多備點,我明天和米飯裡吃,有味道些。”
夕夏撥青菜的手頓了下,突然轉身,擡眼望着莊孝,伸手摸着他的臉頰說,“你都瘦了,這幾天中午都沒好好吃飯嗎?錢還有沒有,要不要我再給你?午餐是最重要的,你別嫌着麻煩就不吃。”
“吃了吃了的,你總想這麼多,小爺還能餓着肚子嘛?”莊孝豪氣的說。
夕夏點頭,“嗯,這纔像話。”
然後轉身繼續做手裡的事邊說,“莊孝,只有你把自己顧好了,我才能安心工作,明白嗎?”
“明白明白的!”莊孝毫不猶豫的迴應。
“你跟誰玩我都沒意見,但是,阿茶畢竟是女孩子,我不是讓你以後就避着她,只是告訴你,以後和別的女孩子處在一起不能少於三個人,不然別人會有話嚼。我,也會不高興,明白嗎?”夕夏接着說。
“明白!”莊孝嘴角弧度大大的揚起,別提心裡多美了。
他還能聽不出夕夏這是吃醋了?
莊孝覺得夕夏還就是不夠了解他,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在他心裡有多重要,有了她,他哪裡還看得見別人?
不過,他就喜歡這樣的她,有真實的感情,這樣才能讓他感覺到她對他的感情。
從那之後夕夏早上每天早上都會煮米,在出門前給他包好飯糰,裡面包上莊孝喜歡吃的菜,做滿一盒。莊孝跟她一樣,都習慣軟一點的米。所以飯糰包好後再煨在熱水裡,到中午的時候米粒入口時軟度剛好。
飯糰的方式是比較方便的,莊孝口味偏重一點,不喜歡白米,夕夏就在飯糰裡面包很多既可以提味他又喜歡的東西。口味也能做不同種,一盒剛好是他的量,也不用再單獨配菜,加上水就能吃個豐富的午餐。
這再過一週後莊孝又壯回去了,本來夕夏白天太忙,不太注意這些小事。可某天晚上時發現了,手貼在莊孝腰區時明顯感受到肉的柔軟。
夕夏初始還沒反應過來,輕輕摸着突然嚇了一跳,立馬撐起身來眼睛閃亮的看着他說:
“我竟然把你養胖了?”
莊孝眼睛直直往她胸腔跳動的豐盈處瞄,目光剛到手就上去了,握着輕輕重重的揉。
“嗯。”莊孝點頭,欣然接受。
他現在整天沒有高強度的訓練,三餐不落下,哪有不胖的道理。再來莊孝這畢竟還處在青春期,吃好了營養過剩當然就胖了。
“夕,我也去找工作做吧,我可以找到事做的。”莊孝抱着她再次說,她太辛苦,而他卻什麼都不做,他心裡的罪惡感會越來越重。
“不,我的莊孝是不能給別人當幫工的。”誰都不配,她寧願累一點,也不會讓他出去討生活,他生來就是帝王命,因爲她,纔不得不放棄一切。
“你放心,我不會讓我們過得很窘迫的,到我真的做到時,你再去用雙手幫我。好嗎?”
莊孝不說話,這方面,他一向她怎麼說他怎麼做,只是心疼她。
夕夏突然想起件事來,對他說,“老太爺給了我五十萬現金,你知道嗎?”
莊孝一愣,搖頭,“什麼時候的事?”
這一問就突然明白了,怪不得她會突然要和他散了,所以轉而再問,“你拿沒有?”
“拿了!”夕夏說,“不然我們現在就真的很窘迫了。我自己帶了兩萬出來,剩下的全給了盛夏,我欠他太多了,我曾經說過,這一輩子都要好好照顧他,可我現在卻不能……”
“我明白的。”莊孝接着她的話說,“再等一段時間,我們就偷偷回去,然後把盛夏接過來我們一起住。”
夕夏笑着說,“我就是這麼合計的。”
…
莊孝這些天一直在倒騰廚藝,總算弄出個樣子出來後把豆子叫來幫他嘗,看着豆子喝下一大碗湯後莊孝趕緊問:
“怎麼樣,味道可以嗎?”
豆子大口吞下,舔了下嘴角,說,“還行,我喝着還行,不曉得雲夕姐姐喝着怎麼樣。雲笑哥,你還是親自給雲夕姐送去,讓她喝試試?”
莊孝倒是想啊,可就是怕萬一不和她口味怎麼辦?
“心意嘛,雲夕姐姐一定會感動的。”豆子說。
莊孝將信將疑的把湯打包,進了村給夕夏送去。
夕夏店裡今天人挺多,村裡接待了好幾個旅遊團,有好幾百號人過來,這假日村裡上檔次的休息地兒就那麼幾處,所以他們這咖啡店裡連帶着就挺熱鬧。
客人多了忙的就是服務員了,夕夏是新手,整個人都忙瘋了,別人還有站着歇腳的時候,而她卻只能進進出出的跑,慢了不僅被客氣指責還遭同事白眼。
“雲夕,三號桌的摩卡你送過去沒有?”
“雲夕,二十號的客人點單你怎麼還不去?人都要走了?”
“雲夕七號桌買單……”
叫喊的聲音這邊剛落,步子還沒跑一半那邊又喊了,夕夏整個人已經都暈頭轉向了。經理一走,幾乎就看到她一人在整個空間裡飛奔。
夕夏把七號桌的錢送去前臺,累得有些喘,順手撐在臺前歇氣。剛纔站穩,夕夏頭上就被狠狠一擊:
“八號桌的甜品催了兩次了你在這站着?給你工資是讓你來做事的,不是讓你來偷懶的!”
“我馬上去。”夕夏轉身馬上往廚房去,端着甜品往樓上跑,轉角時候才伸手揉了幾下被敲痛的頭。念着:這年頭,賺錢太不容易了。莊孝,你可得聽些話。
一整個下午,夕夏就沒歇到一刻鐘。
莊孝在咖啡廳門外一直站着,眼眶紅得不像樣。
她就是這麼工作的,這麼累,還遭人欺負。可她每天回來卻一句也沒抱怨過。莊孝那心就跟刀子在剜一樣,血淋淋的傷口。
她說她捨不得他在別人手裡討生活,可她自己呢?他更捨不得她受這樣的苦和委屈。
看看手裡提的,轉身‘嘭’地一聲兒響,狠狠砸在地上,他做這些算得了什麼?
保溫桶滾出老遠,卻沒摔壞。過往的人好奇的看向他,莊孝紅着眼又跑去追。她總是想盡辦法給他做各種各樣的飯糰,可她卻忙得連吃飯都沒時間。莊孝抱着桶子狠狠的抹淚,吸着氣。
下班的時候經理臨時召集人說,明天他會去總部開會,會離開一星期左右。一切事物先由領班處理。並且有新同事加入,讓大家好好相處。
夕夏也沒在意,店裡生意不錯,請個人幫忙也在常理。
可第二天到店裡時,傻眼了。莊孝一件黑馬甲配白襯衫,一條合身的黑西褲傻笑着站在她面前。原本千篇一律、普通得再不普通的侍者服裝愣是被他穿出了幾分皇家貴族的氣息來。這人還真是個奇蹟,瞧他這硬朗挺拔、偉岸瀟灑的體形,什麼會不合適他?
夕夏嘴脣龕合,“你,怎麼在這?”
“夕,以後你在哪,我就在哪。”莊孝看着她的眼睛說。
夕夏有些不知所措,除了她,店裡還有三個服務員,負責前臺的小芙酸溜溜的說:
“原來是一對兒啊,私底下沒甜蜜夠還要在這裡表演給大家看嗎?”活落有‘呿’了聲,盼來盼去總算盼來個白馬王子型的男人,可沒想到竟然是一早有人的--沒勁!
另外兩個同樣的心思,唉了幾聲轉身進廚房裡去坐準備,扔了句話:
“雲夕快點進來準備,一會兒客人就來了。”
這家咖啡店不僅提供各類咖啡,還配有別致的甜點,甜點都是每天大家一起提前準備的,不過從夕夏來這裡後,這大部分的活兒都是她在做。
夕夏還在那感動着,望着莊孝,這傻小子確實懂事了很多。
“好……”她點頭,不感動是不可能的,然後又說,“來,進來我教你做甜點。”
莊孝被夕夏拉着,樂顛顛兒的跟着進去。
夕夏本來話不多,進來這裡後是經理手把手教會她做甜點和雕各種裝飾花,現在她同樣教着莊孝,只偶爾跟莊孝講解做法和回答莊孝的問題,和其他店員基本上是零交流。
她本就是不在乎別人眼光的人,她自己做好就行了。莊孝認真的看着,慢慢的跟着她學。
夕夏和莊孝的配合簡直是‘琴瑟和諧’,客人還是那麼多,夕夏跑完樓上一次,莊孝已經解決樓下三處,還把水備好遞給夕夏。一天下來夕夏倒是輕鬆了,樓上樓上滿堂飛的人成了莊孝。
看着滿頭大汗的莊孝,夕夏心裡難受着,他是豪門公子,本不需要這樣。她知道她這次是衝動了,是任性了,連累他跟着她這麼拼命。
用紙給莊孝擦汗,邊說,“快下班了,今天我值班,過了這個點人就少很多,你先在後面休息着,我一個人就可以。”
莊孝點點頭,確實覺得累了,雖然不是什麼力氣活兒,來來回回的跑做單一的動作還真有些吃不消。
晚上九點的時候準備關門了,夕夏打水拖地,走進去看見在椅子上已經睡着了。走過去蹲下來仔細的看着他的臉,又低下眼去,承認她感性了。
他雖然孩子氣重了些,可現在能這樣她已經很滿意了。
起身的時候脣輕輕的擦在他面頰上,然後提着水出去洗地。夕夏一轉身,莊孝睜開眼來,一汪清泉似地眸子亮得堪比星子。指腹輕輕碰着夕夏吻過他的臉,心底充斥着滿滿的幸福感。
拖地很累人,沒多遠夕夏又直起身來錘錘背,真是酸得可以。一天的工作量後她的腰已經有點撐不住了。
才又彎下腰,手裡的活兒被莊孝接過去,“夕夕,我來,我有的是力氣。”
夕夏被莊孝趕一邊去,看着麻利拖着地板的莊孝,心疼又幸福,心間暖暖的。
經理從總部回來,但是提前了一天,原本他以爲店裡會不成樣子,可沒想到卻大大超過他想象,連業績也提高了不少。
“辛苦了。”經理站在夕夏身後突然出聲。
夕夏心抖了下,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打招呼,“經理回來了。”
“嗯,還習慣嗎?她們,還有沒有爲難你?”經理問,之所以又請了個男店員,考慮的也就是點,兩個都是新人,不至於太受欺負。
“沒有,謝謝經理。”對夕夏來說經理就像一樣,雖然嚴苛,卻很體諒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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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幹活吧。”經理拍拍夕夏肩膀,和藹的說,然後離開廚房。
夕夏目送經理出去後這才埋頭接着做,經理一出去就迎上莊孝的怒目橫瞪,怔了一下,然後友好的笑了下,這小子就是那天臨時請的店員了。
莊孝並沒有打招呼,經理倒覺得無所謂,纔來嘛,這些小事慢慢就會了。莊孝立馬奔進廚房,伸手抱住夕夏的纖腰,把頭埋進她肩上緊緊貼着她的發。
“夕夕,那男人是誰?”
夕夏好笑,“經理呀,你不認識?”
“不認識!”莊孝狠狠的說。
“那誰招你來這的?”
“……我忘了。”莊孝嘴硬,一看那男人就知道不是好人。抱着夕夏的手輕輕的磨着,脣往她皮膚上貼去,探出舌頭去舔。夕夏手肘輕輕推了他一下,說:
“別鬧了莊孝,讓人看見多不好。”
“不……夕,他摸你了,我……”莊孝特委屈的說。
夕夏愣了下,“誰?”
“那個男人!”莊孝大聲說,這給夕夏鬱悶得,頓了下放下手裡的工具,又脫掉手套轉身,雙手圈着他脖子說:
“沒有,你看錯了,經理不是那樣的人……吃醋了?”又好笑,拉低他的頭說:
“要不要?”
“要!”趕緊把頭埋得低低的,嘴往她跟前湊,夕夏捧着他的臉在他脣上印了下,說:
“好了,以後別亂猜疑,嗯?”
莊孝勉爲其難的點頭,夕夏拍拍他的肩,說,“出去做事吧,今天經理回來,你更要表現好點,否則他把你辭了就冤了。”
莊孝總算點頭出去,回頭又說了句,“不准他靠近你三米內,你是我的。”
夕夏無奈的點頭,這小子……
夕夏把五十份甜點做完,剛空下手來就聽外面小芙喊:“雲夕,三號桌客人結賬。”
夕夏不得不洗了手跑出去,三號桌客人看來是一雙鬧得不愉快的情侶,這樣的客人應付就得小心些。
“您好,一共是一百七十五元。”夕夏公式化的笑着說。
那男的把錢扔桌上,然後說,“我們點了個摩卡的,不是說有東西送嗎,怎麼沒送?想坑錢啊?我見多了你們這些把客人的福利裝自己腰包的服務生了。”
“您好,您看錯了,點摩卡要再點一杯拿鐵和一份甜點,才能享受雙份甜點的待遇,您現在指點了一份摩卡,所以是沒有東西的贈送的。”夕夏依然好脾氣的解釋。
“什麼沒有?剛纔那女人明明說有,你們服務態度怎麼能這樣?不行,剛纔我就是因爲有東西送才點這個,你今天非把送的給我。”男的說得理直氣壯,他對面的女的似乎一點沒受影響。
夕夏面有難色,當即把目光投向那女的,希望那女的能說句話,“小姐,您看是不是這位先生弄錯了?我們這上面寫的……”
“誰是小姐?欸我說你們這的服務員怎麼就這態度?點單的時候一個說有送的,收錢的時候另一個就說沒有,欸我說你們這家店怎麼回事兒啊?坑人也不是這麼個坑法吧。”那女的手裡鏡子一合,‘啪’一聲蓋在桌上,然後朝周圍看過來的其他人說:
“大家說是不是啊?開門做生意講的就是‘誠信’,怎麼能這麼坑人錢呢?再想賺錢也不能這樣吧,大家說是不是啊?”
夕夏有些無助,難纏的人不是沒遇過,可今天這樣完全不給解釋的確是第一次見。
“我們店裡真沒有這樣的優惠,二位是不是聽錯了?”夕夏再次詢問。
那男的一聽火了,桌子一拍大聲嚷嚷,“經理呢,叫你們經理出來,怎麼收了你這樣的服務員,經理,經理出來,我要投訴!”
“先生您先冷靜點行嗎?要不您說是誰給你寫的單,讓她出來給您解釋可以嗎?”夕夏有點慌了,當然看出來這是存心挑事兒來的,擋不知道是爲的什麼。
那男的猶豫了下,伸手指往前臺走的領班說,“那個,就是那女人,叫過來問吧。”
夕夏頭疼,怎麼偏偏是領班?小跑過去,領班懶懶的靠着前臺在和小芙閒聊,夕夏插話說:
“領班,三號桌客人說單有些問題,你能給他解釋下嗎?”
“嘖--”領班斜了她一眼,啐了一聲兒說,“你能做什麼呀?讓你收個單都這麼笨……”真不知道經理用這人幹什麼。
領班走過去,夕夏跟在她後面,看那氣勢就不是自己能比的,看來自己確實還有很多要學的。
“先生有什麼疑問嗎?”領班問。
“我大姐點了摩卡,你說吧,是不是有東西送?”男的還是一臉橫樣。
領班愣了下,轉頭狠狠瞪了眼夕夏,然後轉向那男的說,“先生,或許我們店員給你說錯了,但是我們店裡只點一杯摩卡是沒有別的優惠享受的。”
“也就是說沒有東西送了?”那男的大聲反問,又惹來不少人圍觀。
“是的。”領班回答。
那男人忽然抄着桌上東西往地上狠狠一砸,“tmd那你剛纔又說有?你要不說點這個東西有別的東西送,我能買這麼貴的喝,你們這店是不是不想開了?”
“誰跟你說的點這個有……”
“你!不是你誤導我們消費者,我們能這樣?”領班反問的話沒說完那男的就吼起來。
領班總算明白過來這人是來挑事兒的,對夕夏的怨憤更添一層,明知道是來挑事兒的還把她叫過來,存心讓人拿她看笑話是吧。
領班那還在恨得牙癢癢,那男的又撂話了,“今天你們要是不把東西拿上來,這事兒我就沒完!”
“領班,要不,就送一份……”
“從你工資里扣啊?送送送,你當店是你家開的?”領班轉頭朝夕夏噴去,火兒怎麼也壓不下去。轉身對那男的說:
“先生,你要再這樣胡鬧,我們只能報警了。”
“你們傷害了我作爲消費者的權益,報警最好,我就害怕你不報了,報警,趕快的,報啊--”男的吼得面紅脖子粗,一一欺近領班,作勢就要橫來,嚇得領班連連後退,慌忙把身後的夕夏往身前推。
男的抓住夕夏的領子,大喝一聲:“報警啊,報啊--”
“您別衝動,先生您先冷靜一點……”夕夏聲音有些抖,這事兒鬧大了無論她們再有理錯的也是她們,這裡的條例就是這樣訂的,一切以遊客滿意爲主,以前別家也出過這樣的事,還不少,最後法例都站在遊客方。
“給過你們機會……”
男的一句話沒吼完,下一刻‘嘭’地一聲倒在地上差點爬不起來。圍觀的人甚至不知道來人怎麼出手的,動作太快了,就在眨眼間完成。再看去,那剛被要挾的漂亮姑娘此刻已經落在一個硬朗帥氣的小夥子懷裡。男的俊,女的美,畫面看來很是般配。
“莊孝!”夕夏又急又怒,再怎麼樣不能出手啊,至少不能先出手,本來就已經扯不清了,他這是在添亂!
“他欺負你!”莊孝怒吼。
夕夏惱怒,“他是客人!”客人就是上帝,做服務行業的,就得遵守這點。
“夕,你難道看不出來這二貨就是來鬧的?”莊孝心裡也火,是客人又怎樣?客人出錢他們出貨,僅僅是買賣關係,犯不着這麼低聲下氣的去求,那成什麼了?拉得住幾個回頭客?
夕夏無言,她就是看出來了才小心應付,卻沒想到莊孝這麼衝動。
“雲夕,你自己看着辦,這可跟店裡一點關係都沒有!”領班趕緊撇開關係。
莊孝當即厲眼橫瞪過去,領班一哆嗦往後一退。
那男的一時爬不起來,倒在地上哼哼,那邊女的撒潑起來了,指着人怒罵,“你們這黑店,你們坑錢不說還仗着人多欺負遊客,你們這麼做生意不怕遭天打雷劈嗎?大家都看到了啊,這家黑店仗勢欺人,把我表弟打倒在地,大家可都得幫我們作證啊……”
周圍議論聲漸漸開始傳開,夕夏根本勸不住那女的,那女的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賠錢,不賠錢別想這麼算了?”
經理是趕了一天路,剛纔歇了會兒,這眼下被鬧醒了,出來撥開人羣,從容的扶起男人,又遞紙巾給女人邊說:
“兩位,我是這裡的經理,店員年紀小,又沒經驗,所以纔出了這樣的事。二位今天的一切損失,我來承擔。只希望大家和氣生財,給我點薄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行嗎?”
那對男女忽視一眼,這經理要早點出來他也不用挨那一拳了,男的當即說,“我捱了這一拳,精神損失費還有醫藥費,還有我們被坑的錢,少說也得給五千!”
“好,五千。”經理二話沒說,直接給錢了。
那女的還不大相信,這麼容易就給了?
“走啊……”那男的扯扯女的衣服,示意趕緊走,免得人反悔,女的一愣,趕緊抓着包兩人快速的離開。
這時候人羣中有人說話了,“我想起了,那兩人我上次在中島也見過,經理啊你們被騙了,那兩就是騙子,專坑人錢的……”
經理笑笑,攤手安撫大家,說,“沒事兒了,大家繼續享受下午茶的美好時光吧,讓這個不愉快的插曲就這麼過去,謝謝大家關心……”
安撫了人後,經理把領班、夕夏和莊孝叫去辦公室,自己專心致志的泡茶,沒說話。很奇怪,這本是咖啡店,可經理卻只喝茶。
莊孝心裡不高興得很,有話就說,裝什麼深沉?一臉的不爽,夕夏暗暗嘆氣,手拽了下莊孝的衣服,人在屋檐下不懂嗎?擡眼橫了眼莊孝,莊孝嘴一撇,依然不樂意。
經理總算說話了,喝了口茶,潤了下嗓子,說,“知道爲什麼我叫你們來嗎?”
三人齊點頭,又搖頭,莊孝冷冷直視經理,叛逆和不滿全都堆在臉上。
“知道哪裡做錯了沒有?”經理再問。
“經理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讓你……”夕夏當即說着,經理搖搖手說,“不是這個,這樣的人擺明就是找茬子來的,你們不應該配合他們把小事鬧大,讓他們得逞。這事兒鬧大利益傷害的只會是我們,錢賠了,名聲也壞了,你們說是不是太背氣了?”
領班接話小聲說,“不是我們配合那人,那人就跟瘋子一樣說不通理,我們也沒辦法。”
“嗯。”經理點頭,然後再問,“還有呢?”
“還有就是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就是來找茬的,要先知道一定不會鬧出這事來的。”領班又說。
經理點頭,“嗯,還有呢?”
“還有……”夕夏伸手從後面扯了扯領班的藍色馬甲,示意她別再說了,領班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經理其實已經發怒了。感緊認錯:
“對不起,經理,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嗯。”經理還是點頭,再過了會兒說,“領班這個月扣除獎金,雲夕、雲笑扣除三層薪水,沒事就出去吧。”
領班臉色有些難看,夕夏點頭接受,可莊孝一聽就火了,指着經理怒罵,“你是幹什麼吃的?不幫自己人反倒幫外人說話?你這傻帽兒既然知道那些二貨是來挑事的還罰我們什麼意思?”
夕夏連連說‘對不起’邊和領班把莊孝拽出去了,出去後領班看着莊孝說,“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竟然敢罵經理?”
夕夏是真給讓莊孝氣着了,伸手打了下他肩膀,“你知不知道你剛在做什麼?你心裡再不滿那也是你的上司!”
心裡憋氣,又不能在這裡說太多,瞪着莊孝說,“回去再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