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戰進屋裡發現沒人,心當下一驚,立馬轉身,海公子處在他身後被他反手一抓,“莊孝人呢?讓你看着你跑哪去了?”
海公子委屈,他是看着的,好歹也給他騰點時間出去解放不是,莊孝這屋裡的衛生間那是專用的。
野戰一聲怒哼,鬆手大步往門外走,正巧莊孝吹着小口哨,飛着斜眼兒進來,瞅着野戰說,“怎麼地?怕小爺我跑了?”
野戰沒說話,莊孝‘啐’了聲,大步進門,吊兒郎當的說,“你們要幫着老爺子對付兄弟,成,這我沒話說,個人選擇嘛,但你們又想爭表現又還想要我這兄弟,那不成,我怎麼甘心把好事兒都給你們給佔了?”
莊孝邊說邊大喇喇的往牀上仰躺去,挑着腿使眼神飛着兩人。
海公子趕緊說話,“孝哥,你還置氣呢,不是我們……老太爺交代了,你看家裡頭人都是有交情的,我們這些小輩能怎麼樣?”
海公子走過去,莊孝立馬冷眼掃去,臉色瞬間變冷,“出去!”
海公子那臉頓時僵住,小爺這是徹底來氣了,轉頭看野戰,要他拿個主意。野戰什麼也沒說,知道莊孝這還在氣頭上,轉身先出去了,海公子趕緊跟着出去。
“啐--得了便宜還賣乖,哪有那麼好的事?”莊孝眼一合看外面。
酸酸日子,這幾天沒見夕夏了?
莊孝掰着腳趾頭數,久,太久了。
利落的翻身換了套衣服--溜了。
莊孝進了j大,想上宿舍去,可今天宿舍門口兩保安守着,閒閒的聊天。莊孝左右看了看,這個時間要從側面的水管上去被人發現是絕對的,可從大門走,那兩傻帽賊討厭。
莊孝心裡在思量着,那兩保安原本在聊天,進進出出的學生也沒怎麼管,可莊孝那來來回回的走那就引起注意了。兩人指着人眼神示意,然後喊:
“那邊那個,喂--說你呢,注意你很久了,這是女生宿舍,你溜來溜去想幹什麼?別處溜去!”
莊孝看着那兩人,心想着他有這麼明顯?索性挺了胸膛說:“爺還就在這溜了,別地兒我溜着不順心,你怎麼着?”
這人進人出的都看着呢,校園生活其實也挺無聊的,這大家一看,嘿,有人跟保安槓上了,都停下來看。
莊孝一看人都在看,心頭一樂,好啊,人越多越好,最好夕夏能出來,所以直接上前了。那兩保安本來還以爲這小子是逞一時之快回兩句就走人了。不是有那麼一種人,口頭上罵罵咧咧以爲多橫,其實就是一狗熊,那是虛張聲勢來的。可這小子不知道見好就收,就這麼走跟前來了。
兩人對看一眼,這人都圍着呢,這要不給治治,這些學生姑娘們每天都進進出出的,他們還有臉?
“你這小子看着人模人樣的,原來是個傻的?”一保安手裡拿着對講機,用天線那頭戳在莊孝肩膀上。
莊孝掃了眼接觸肩膀的細杆,直接逼近,那人愣了下,不得不後退,沒兩步另一人伸手擋在莊孝面前。
“挑事兒的?”
莊孝轉眼看過去,突然列開一排白牙,笑出來,“哪能呢?我就想進去溜溜。”
“我看你小子就存心來鬧的,巷子轟走!”邊說邊用手推,拿對講機那人也趕緊上前來搭把手。
“你到底是學生還是社會上的人,想進去溜溜?做夢……”
莊孝伸手那兩人立馬一左一右把人架住往外抗,莊孝人高大,又壯實,身體那麼一縮,整個重量全落在兩人身上,兩人腳下一崴,三人栽倒成一團。
“傻帽--”莊孝吐口罵了句。
“哈哈哈……”
“……”
周圍姑娘們哈哈大笑,八成當鬧劇看了。
莊孝那速度是不用說的,兩人栽倒下去他應該是墊底那個,可眼下到地了吧莊孝人卻偏偏在兩人身上。
“臭小子,還不起來?”莊孝重啊,下面兩人給那麼一倒一壓這眼下已經臉紅脖子粗了。
“起起,這就起……哎呦……”
莊孝想爬起來,可爬起來的時候一不小心又踩到另一人的腳,這一拐,人又給栽倒下去,下面兩人徹徹底底成了人肉墊。一時間再次哀叫連天,莊孝覺得很抱歉啊,努力爬了兩次,同樣栽倒下去。
下面兩人只覺被這小子砸得腸穿肚爛了,周圍姑娘們的笑聲一波接一波。各樓層都擠滿了人,站在走廊探出腦袋來觀望,笑聲此起彼伏,擡眼那麼一望,很是壯觀,就跟大碗兒開演唱會一個樣。
莊孝再次倒下去,坐兩人身上,抽空騰隻手出來給大家揮手,同時刻再次爆發出笑聲。
莊孝心裡那個樂,在那麼一擡眼,看到二樓的夕夏了,黎子在她身邊指指點點的說什麼。莊孝那個激動,得勁兒的朝夕夏揮手。
樓上的夕夏眼裡滿是厭惡,轉身走了。
莊孝一愣,走了?
立馬一蹦而起,低下兩人差點斷氣,這人一離開那口兒才順利嚥下,也是這才知道被那小子給耍了。
“夕夕……”莊孝急啊,怎麼走了?就當他在逗她玩兒,她怎麼走了?大家都在笑,她怎麼不笑?
是了,是了,他這給她丟臉了。
莊孝幾步朝側面奔去,本來人羣是層層疊疊的圍着,看着莊孝那跟瘋牛似地撞過來,姑娘們驚聲尖叫,連滾帶爬的退讓了路。
這宿舍樓的水管不是隱藏式的,就是單獨在牆面外露着那種。莊孝衝過,三兩下就攀上去了,看得人一陣陣的驚呼。
“那是雜耍的嗎……”
“有功夫的吧……”
“……”
這一變故後立馬是掌聲雷動,對面是男生宿舍,哨子聲大聲,狼吼聲不斷,不管認識不認識,都在給那勇闖女生宿舍的哥們兒加油。看起來大家都興奮得不行,闖女生宿舍人人大家都想過,可也就是想想,今兒竟然真有人這麼做--怎一個‘牛’字了得。
那後面爬起來的保安一看,人都已經跳二樓走廊上了。急得跳腳,在下面大吼大叫:
“你小子,站住,站住……下來,不準上去……”
可聲音早就被蓋在學生們的吼聲中。
兩保安這眼下臉都急成了豬肝色,那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們哪裡承擔得起?立馬通知保衛室,又上報給學校領導。當這麼多年保全,還真沒碰過這麼大膽的人,也從來沒見過爬水管能爬得如履平地的,算是大開眼界?
“夕夕……”
夕夏轉身走開,她們宿舍在二樓,但是在另一頭,她走也就十來步的樣子,莊孝已經在身後了。手腕緊跟着被拉住,夕夏完全愣住,回頭看莊孝,莊孝兩隻亮得慎人的眸子緊緊盯着她。
“夕夕,做我女朋友,讓我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照顧你,以前的事我們都不說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在一起,好不好?”莊孝那麼爽快的答應她,那就是想着重新開始,以純粹的男女感情開始,不是什麼協議,去他的協議,他要她的真心。
夕夏看着他,他還來幹什麼?上次說得還不明白?
“荒謬!”
甩開手再往前走,莊孝幾個大步竄到她面前,直接擋住通道。
“夕夕,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
“我希望我們能好聚好散,你是認爲我沒把話說得太絕還是覺得我對你的方式太仁慈,所以才一再出現試探我的心意?你不覺得你厚着臉皮出現是件很可笑的事嗎?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你是裝糊塗還是真不明白?”夕夏再次甩開他的手惱怒的說,冷了臉,半點情面都不留。
“我不明白!你明明在說謊,你敢說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在上次她還那麼溫柔的說話,她的眼神告訴他,她心裡有他。
她說散了,要結束那樣的關係,他也依了。他現在是重新追求她,難道這有錯嗎?
夕夏被莊孝問得無言以答,話哽在喉嚨,莊孝得寸進尺的伸手把人抱住,靠近夕夏耳邊低低的說,“明明是喜歡我的。”
莊孝是平時親密動作做多了習慣了,壓根不在乎這光天化日之上,衆目睽睽之下,習慣得很。
他人一靠上來,夕夏渾身都不自在,連推帶扯把人推開,怒吼,“你給站好!”
莊孝頓住,看她的眼神有些受傷,“夕夕……”抹了一把臉,“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說的我已經答應了,我現在重新追求你,你爲什麼還要拒絕?”
她說對他沒感情,她說感情中不應該參有不純粹的東西,她說要散了,行,他答應。她要純粹的感情,他給啊,他同意啊,可她現在爲什麼又這樣?到底是在嫌棄他什麼?
“莊孝,你能不能看清事實?我不想跟你談感情,我們不合適,請你別再以爲我拒絕你是在玩欲拒還迎的把戲,我沒那麼無聊,我說我們不合適就是我對你沒那種意思,我根本就沒喜歡過你,請你不要在做這些幼稚可笑的舉動,這樣只會讓我看輕你,現在你明白沒有?”
夕夏臉色發青,留點念想給她不行嗎?非要把局面弄成這樣,就不能好聚好散讓她心裡好受點?
“我,我我……”莊孝氣得跺腳,急得團團轉,走廊上人不少,莊孝怒氣騰昇,對着人就噴:
“看什麼看?都給爺滾--滾--”
廊上的女生嚇得一震,前前後後進了宿舍,探出頭來瞄。
“夕夕……雲夕夏,小爺喜歡你……總之,爺不管你怎麼想,爺喜歡你,你就是我的,我不管你是在玩什麼把戲,還是嫌棄我,你就是我的,你是我的!”莊孝一抹脖子大聲吼,吼聲震天,夕夏愣住。
莊孝看夕夏白的臉色,不忍心,緊跟着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夕夕,別鬧了……”
“嘭--”
同一時間稀里嘩啦的玻璃水平砸地上,莊孝同時倒地。
“莊孝--”夕夏嚇得全身僵住,面上血色瞬間被抽走,“莊孝--黎子你太過分了!”
黎子雙肩一聳,無所謂說,“不砸暈他還能怎麼辦,你說?”
夕夏氣得話都說不出來,黎子這姑娘確實太狠了,宿舍朱衣昨天抱回來一浴缸,這姑娘也不知道是跟朱衣置氣還是真的想幫夕夏,衝回宿舍抱着那魚缸回頭就給莊孝腦袋上砸去,瞧吧,現在那兩條可憐的小金魚還在地上蹦躂,合計過一會兒就會缺氧而死。
莊孝那麼強個身板兒,就那麼直直倒下去,這樓層都跟着震了兩震。
夕夏心都緊了,蹲下身把莊孝的頭抱進懷裡,輕輕擦着頭上的血,對着黎子氣憤的說,“他才受了傷,你要把他打傻了怎麼辦?”
黎子翻翻眼球兒,“你這是在怪我了?我幫你呢雲夕夏。”
就這說話時候領導來了,三四個保安跟着上來,領頭的是系裡的輔導員,上來一看,愣住,“你們……你們也太沖動了……”
不過也不好怪女生,畢竟有人爬水管上來人女生害怕是自然的,這是正當防衛。
“他意圖不軌,老師,我們是正當防衛。”黎子趕緊說。
老師擺擺手,“送醫院吧,大家別說了,這事系裡已經知道了,系裡會處理的,別鬧到學校,影響不好。”
夕夏看着保安把人擡走一臉的焦急,想跟過去,又退了回來。
“還沒忘呢。”黎子站夕夏身邊說,夕夏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走了。
走廊上陸續有人出來,相互談論這,認識的已經覺得這沒什麼奇怪的了,雲夕夏拒絕的人又不是一兩個,大一那會兒幾乎每天都有不怕死的。誰都知道雲夕夏那是真正的冰山,誰都融化不了,所以這一兩個學期這樣的人就少了,像今天這個雖然轟動,不過這事要放在雲夕夏身上,大家臉上除去妒忌的表情外也是理解。
夕夏呆坐了一下午,心裡根本靜不了,一直到天剛擦黑,她才匆匆站起來快速的收拾完,然後拿了手提包就出去了,黎子買了飯回來,宿舍已經空了。
“明明放不下,還死撐,爲了什麼呀?”黎子嘆氣。
夕夏在醫院上樓時被人攔住,海公子把她往一邊拖。夕夏皺緊眉頭,看清來人是海公子,這才問:
“怎麼了?”
“找孝哥是吧?你這樣是上不去的,來,我幫你。”海公子拉着夕夏往值班室走,邊說,“我本來不能幫你的,但孝哥對你是認真的,我希望孝哥能高興,所以才幫你。咱說好了夕夕,你不能告訴戰哥是我幫你的。”
夕夏跟在海公子後面走,沒說話,海公子進了值班室,讓裡面的護士都出去,然後拿了套護士服給夕夏,說,“你換上,然後跟我一起上去,現在戰哥不在,趁這時候最好,戰哥在,你是見不到孝哥的。”
夕夏拿着衣服,海公子退到門口把風,夕夏拉上簾子把衣服換了。海公子要是別人還能放肆,這夕夏他還真不敢,一是莊孝他不敢惹,再來是夕夏自身氣場挺足,他是真不敢隨便玩笑。
“夕夕,孝哥那頭……真是你給砸的?”海公子目不斜視,順便問道。
其實想也知道,除了她還有誰敢對莊孝動手?不過這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夕夏聽着愣了下,沒答話,她當然聽得出海公子那是關心莊孝。
夕夏拉開簾子站在海公子身後說,“走吧。”
海公子轉身,小驚豔了一把,怎麼說呢,眼前一亮,夕夏人本就生得美,這眼下把一頭海藻長髮綁起來,巴掌大的小臉完全露出,一雙大眼嵌在白皙瑩潤的臉上分外分明。只是,她的眼神有些冷,少了幾分嬌美多了一絲生人勿進的氣息。海公子趕緊把目光轉向一邊,也難怪孝哥這麼迷她。
海公子把人帶上樓,夕夏跟着走,心想原來有人守着的,怪不得海公子會說她見不到莊孝。
“孝哥在裡面,現在還沒醒,夕夕,你就在這看看吧,不能進去。”海公子站在門外說,他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他是想幫莊孝,可野戰的話他也不能不聽,所以,夾在中間實在很爲難。
夕夏從透明玻璃往裡看,莊孝臉色有些發白,安靜的他少了狂妄,挺直的鼻樑和沒有血色的脣,都讓她心裡隱隱作痛。如果她沒有負擔和壓力,她一定任性一次,和他試着在一起的。
他生活得太幸福,不知道她的辛酸,現實總有太多無奈和不得已,如果一切是他說的那樣,喜歡了在一起就行了那多好。
“誰讓你來的?”夕夏被身後森冷的語氣嚇得身子一彈,匆匆拭了拭淚溼的眼,轉身才發現,海公子人不見了,野戰突突的站在她跟前。
野戰這人他心情好,你也能跟他說上兩句,可他要心情不好,那什麼都別想。
“我自己來的,怎麼,哪條法律規定這不可以?”夕夏擡頭說。
野戰挑眼看着她,嗤笑了聲,說,“雲夕夏,我一直都不認爲你是個簡單的女人。”看了眼裡面依然沒有醒轉跡象的莊孝,再說,“談談吧。”
轉角處野戰停下來,夕夏也跟着站住,野戰目光火熱而放肆,上上下下把眼前女人看了個遍。撇開別的不說,雲夕夏確實夠得上‘美人’二字,能把護士服穿到這種程度的女人不多,這算是他見過中最優的。也是,從第一眼起,他就沒有否認過雲夕夏的容貌,語氣有些輕佻:
“你跟着莊孝,是爲錢吧。我查過了,你有個弟弟,需要一大筆醫藥費,我沒猜錯的話,你除學生外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工作都是爲了錢,是嗎?”
說真的,夕夏是很不喜歡野戰那語氣,當她是什麼?她是爲了什麼,做什麼樣的工作跟他有什麼關係?
“是!”她冷冷的說。
“所以你承認跟着莊孝是有目的的?”野戰語氣依然輕佻,不過多帶了一絲寒氣。
“是。”夕夏擡眼對上野戰寒氣迸發的眼睛。
野戰笑得很是嘲諷,心裡唸了句:還真是不知羞恥爲何物!
“莊孝都不介意,你介意這麼多爲什麼?還是因爲莊孝搶走了原本屬於你的獵物?”夕夏這話很犀利,也很露骨。
野戰對她有意思,她當然知道,如果不是因爲莊孝,野戰可能早就出手了。當然,這也是夕夏的猜測,不過她在這種事上不是懵懂少女,別人對她企圖她心如明鏡。
藏得倒深,夕夏冷笑。
野戰瞬間眸子迸發出寒毒一樣的冷光,緊緊盯着夕夏,冷冷的說,“一個貨物一樣的女人,說出這樣的話來該說你是太自信還是太自以爲是?”
夕夏噙着慣有的淺笑,迎着野戰冷戾的目光,眼裡是點點笑意,將野戰潛伏的怒火視若無睹,“怎麼,說中你的心事惱羞成怒了?”
“毒蛇一樣的女人--”野戰看着夕夏冷冷的說了句,夕夏不置可否,笑了,說:
“多謝你的美譽!”
“莊老太爺找過你,你想要的已經拿到了,爲什麼還不放過莊孝?”野戰收回打量她的目光,這個女人--太危險!莊孝那樣的愣頭青,哪裡是她的對手?能不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哈--”夕夏笑出聲來,終於說正題了,擡眼再看野戰,莞爾一笑,說,“孫少爺真是擡舉我了,不是我不放過莊孝,是莊孝自己找上我的,難道你還不瞭解他的個性嗎?”
野戰看着夕夏,這女人,真真實實就是一條正吐着信子的毒蛇。那點點笑意一旦把人蠱惑了,那就是劇毒。
“說吧,你想要多少?給個數兒,希望你不要貪得無厭,有很多人都死於他無止盡的貪婪,你這麼美的女人,”野戰伸手勾起夕夏柔美的下巴,盯着她瀲水大眼繼續說:
“死於非命,會很可惜的……”
她的下巴瑩潤而細膩,觸感極好,一旦碰觸會點令人上癮,野戰不自覺的用指腹婆娑着她柔嫩的肌膚。
夕夏並不當這是一種挑逗,笑了聲說,“孫少爺這是威脅我呢……哈,有一種人我見得還挺多,表面衣冠楚楚,其實是個覬覦兄弟女人的禽獸……嘖--我相信孫少爺不是這種人吧。”
野戰目光一滯,手鬆了開,“真是自以爲是的女人,到現在還以這種身份自居。”
夕夏點頭,“爲什麼不,只要莊孝不鬆口一天,我一天是他的女人,你不能否認。”
“不就是爲幾個錢?”野戰突然怒喝出聲。
夕夏愣了下,這種人其實很危險,他本就是有身份有地位、外表光鮮內心險惡的禽獸,真要撕破那層表象什麼都做得出來。
“說,要多少,我孫站tmd還少了那幾個錢?要多少才放過莊孝,給數兒吧,大家目的都清楚得很,也別在裝了,噁心人!”野戰跟着放話。
夕夏有點招架不住了,就沒做過這種硬碰硬的事,她是需要錢,但前一次老太爺給的她已經拿了。其實她現在跟莊孝是沒有任何關係,槓上野戰也就是一時衝動。可現在,似乎是箭繃在了弦上。
夕夏笑了下,“我要我可以和我弟弟匹配的骨髓!”
“真是有夠賤!”野戰罵了句,“好,雲夕夏,你最好記住今天這話,要是以後還纏着莊孝,你就是九命貓妖也不夠你消耗!聽着,這不是威脅,這是事實。”
野戰活落轉身走了,夕夏看人轉過轉角鬆了口氣,心裡發酸。如果可以,她何必這麼作踐自己?
夕夏輕聲嘆氣,臉上媚惑人心的笑容蕩然無存,只剩下毫無防備的落寞。
然而,剛一轉身卻撞上又折回來的野戰,“啊--”
夕夏驚呼出聲,野戰動作又快又急,瞬間把人推牆上,下一刻壓住她身體,大掌扣上她的頭,脣即刻壓了上去。帶着狂野和肆虐的氣勢,在她脣上狠狠蹂躪。火舌幾次想奪門而入都被擋在外面,野戰越發氣怒,發狠的揉壓她的身體。
夕夏指甲道道抓在他身上,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反抗,指甲劃過,野戰臉上立馬起了三條紅印,血珠子立現。
野戰總算放開她,夕夏第一反應就就是一耳光朝他臉上打去。野戰畢竟是經過訓練的,再快也快不過他,下一刻大掌緊緊箍住她手腕,迸出危險氣息的眸子盯着她憤怒通紅的臉頰,哧聲一笑,說:
“果然夠賤!”
鬆手甩開夕夏手腕,大踏步走了。
夕夏大口喘着氣,狠狠瞪着野戰的背影,眼裡淚花再也關不住滾了出來,抹去一把卻滾得更厲害,一顆接着往地上掉。
本來已經結束了的,她爲什麼又跑來自取其辱?
海公子躲在後一個轉角處,有些震撼,更多不解,野戰怎麼會對夕夏有興趣?不能吧……不不,重要的不是這個,重要的是,莊孝要知道還有這茬兒,那不得翻天?
看着夕夏眼淚,海公子有些於心不忍,又不敢正面跟野戰對着來,只能忍了。
莊孝醒來後人又是在醫院,醒來就添火,他竟然被黎子那女人給砸了,死女人,最好燒高香別落在他手裡,否則有她好受的!
“莊孝,知道夕夏爲什麼拒絕你嗎?別的我不多說,你看看吧。”野戰也不想多說什麼廢話,一大摞報紙扔莊孝跟前。
莊孝輕輕揉着腦袋,一手翻着報紙,全是夕夏參加高校大賽後的相關報道,當然,一大半都是不沾邊兒的八卦新聞,滕市長是哪號人物?
莊孝懶得看,報紙一把往地上甩,“你竟然信那些成天抱着筆桿子沒事兒挑事兒寫的狗仔?”
簡直浪費他時間,野戰愣了下,“莊孝,無風不起浪,要真沒這事兒還能空穴來風?夕夏至多不過是個大學生,她有什麼可讓狗仔子報?你就不覺得雲夕夏拒絕你拒絕得很沒理由?不是找到了下家能跟你散了?”
莊孝臉子不好,野戰識時務的就該閉嘴,可野戰沒有,繼續說:
“夕夏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她能你說散就散,還有能力照顧她弟弟,你沒懷疑過她那錢從哪拿的?”
海公子這時候進來,聽見野戰這麼說心裡不大高興,都是堂堂鐵錚錚的男兒漢,何必要這麼栽贓一個女人?他知道野戰是什麼目的,無非就是想拉莊孝一把,不讓莊孝繼續沉浸在小兒女情感中。可這跟夕夏沒有任何關係,這不是擺明了陷害人嘛。
“戰哥,那是夕夕和孝哥的事,你別……”海公子話沒完野戰強行截斷:
“海公子,是兄弟的就該幫着他看清那女人的真面目,你想讓莊孝一輩子被矇在鼓裡?”
莊孝一句話沒說,不過看他臉色就知道,那是瀕臨火山爆發的前兆。
野戰站起身對着莊孝再說:
“莊孝,兄弟一場,不是我們眼紅你得到幸福,你高興我們也高興,可雲夕夏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們清楚。你想想,她當初是爲什麼才答應跟你處的?她接近你,本就是有目的的。現在她找到下家所以踹了你,這樣的女人你還要……”
“給爺滾--”莊孝氣沉丹田,猛然間暴喝一聲。
海公子抱着頭趕緊跑出去,野戰嘆口氣一步不停的走出去。
“啊--”莊孝怒吼咆哮,翻身把能砸的全砸了,稀里嘩啦碎成一地,“我不信,我不信--”
夕夏不是那種人,他最清楚她,最瞭解她,他不信。報紙那都是需的,誰要信,那就是個二貨!
海公子在屋外聽見裡面不斷傳出來的聲音有些膽顫,“戰哥,孝哥這樣會不會出事啊?”
野戰冷冷的站着,“不下劑猛藥,他就不會死心。”野戰說着當即轉頭瞪着海公子,警告着,“陸海軍,你要敢多事,我就廢了你!”
海公子抖了一下,立馬點頭又搖頭,“是,是,不會不會多事,戰哥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多事……戰哥,你怎麼會防着我,我哪裡敢多事啊?”
“不敢?不敢雲夕夏怎麼上來的?這一層沒個出口都有人守着,難道你想告訴我她是飛進來的?”野戰冷冷的說。
海公子趕緊把脖子縮回去,不敢不說話,他怎麼覺得野戰越來越可怕了。
野戰冷哼一聲離開,莊孝在裡面發泄完了終於安靜下來。海公子小心翼翼的趴窗前偷偷瞄了瞄,看莊孝呈大字型躺在牀上,這才放下心來。
…
夕夏最近很少接活兒,現在出去都是系裡老師介紹的臨時翻譯,和自己專業掛鉤的,等於實習了。因爲上一次的比賽,夕夏在新人裡還算小有名氣,所以很多外貿公司會談時會請她出席。
雖然現在的兼職比起以前賺的少點,但是至少是安全的,而且每次出去都能學到不少,不論是專業術語還是臨場應變能力,她都在自我豐富和完善中。
今晚夕夏去的地方是一個由政府策劃的正式酒會,出入的是一些政治人員和商界的名流,當然也不乏外籍人士,帶有半聯誼性質的,滕市長親自點名要雲夕夏去。
那樣嚴肅和大型的正式酒會,對夕夏來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夕夏會四國外語,主修英語和法語,韓語和西班牙語稍次,但交流是沒有問題的。一晚上她都跟滕市長身後,得體的表現大獲滕市長的表情。一晚上下來,滕市長對她點了三次頭。
夕夏或許不大明白滕市長的意思,可同時跟在滕市長身後的秘書懂,能讓滕市長點三次頭,那說明市長大人相當滿意這人。滕市長對後輩新秀都很嚴苛,常說現在年輕人做事心浮氣躁,很明顯眼前這小女生讓滕市長很滿意。
不過,那秘書長怎麼看怎麼覺得滕市長是用看兒媳的目光在看那小女生。前一陣的報紙他多說有些涉獵,滕市長的公子就讀於j大,和這小女生是同校,難道……是真的?
酒會結束後滕市長讓司機送夕夏回學校,最後說了句,“表現不錯,現在的孩子能有你這樣能力的很少,前途不可限量啊,好好努力。”
夕夏有些受寵若驚,並沒有想到會得到堂堂市長大人的關注,整個晚上也只有僅僅幾次的眼神對視而已,還有些晃神呢。
“您走好!”滕市長進了另一部車,夕夏和秘書長禮節性的彎腰相送。
滕市長的車走了後,秘書長湊過來說,“你知道爲什麼市長會欽點你嗎?”
夕夏頓了下,她怎麼知道?
其實,照理說,出席這樣的場合她是不夠格的,感恩吧。
“你認識滕市長家的公子嗎?”秘書長不死心,繼續刨根究底。
“不認識。”夕夏說得特真誠,她真不認識,遂又說,“滕市長深明大義,難道你會認爲滕市長是因爲別的或者說私人原因讓我來這裡嗎?”
“你這意思是在表明你是有實力的嗎?”秘書長好笑的反問,覺得這小姑娘挺傲氣的,也挺有趣,這麼直來直往的說話也只有這些還在學校裡的孩子纔會。
“是!”夕夏毫不避諱的承認。
“嗯,我不否認你的實力,不過……”秘書長故意頓了下,看她說,“騰少爺認識你呢……小姑娘,加油做,套句市長的話說,前途不可限量哦。”
夕夏看着秘書長進了車裡,有些疑惑,滕市長的公子認識她?不會吧……
秘書長搖下車窗,對她說,“上車吧小姑娘。”
夕夏看了眼車裡,司機坐前面,她不知道秘書長也坐這輛車,正猶豫上不上,秘書長說,“上來吧,先車你到學校,再車我回家。你該不至於把我想成壞人了吧?”
秘書長說着又好笑,夕夏禮貌性的笑笑,拉開車門坐進去,然後說,“沒有。”
這是進秋了,晚上這個點了挺冷的,加上颳風,溫度就更低。
車在學校外面停住,秘書長從副駕駛下車到後面給夕夏開了車門,夕夏有些不好意思,連着說謝謝。實在是有些受不起啊,秘書長論年紀她都該喊聲大叔了,怎麼敢勞要他開門?
秘書長拍拍夕夏肩膀說,“小姑娘,我看好你,好好做,畢業後到政府來上班,我罩你。”
夕夏知道他在開玩笑,笑着點頭沒再說什麼,站在臺階上等着車開走了這才轉身往學校走。
穿的是長禮服,裙子被風吹起來,裙襬飄揚的弧度在夜色中美得很玄幻,長髮也輕輕瘋飛動,夕夏用手撩開擋住臉頰的頭髮,月色下露出一張精緻完美的小臉。
“啊--”
夕夏被嚇得不輕,心重重的一抖。
她一轉向過道莊孝那臉就那麼突突的出現在她眼前,都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被莊孝劫走了。
“莊孝,莊孝……你別這樣,莊孝……”
莊孝此刻是怒火騰飛,根本就不願意聽她半句解釋,直接把人抗車裡,下一刻把人緊緊壓着。
“你果然找人了,你果然找人了!你就把我當傻帽兒玩,雲夕夏,你眼裡我就是個傻貨!”莊孝氣得不輕,怒吼的聲音帶着嗚咽也帶着顫抖。
如果光線再強一點,夕夏就能看到他血紅的瞳孔和滾眼眶的熱淚。夕夏不敢動,斜斜的躺在放低的座椅上,莊孝就跪坐在她身前。
他就是不相信,這麼多天了他想了千百個理由說服自己,說服自己了,這纔有勇氣來找她。哪個男人不介意自己女人跟別人好?以前有個冷一鳴,他再憤怒,他還是忍了,甚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要她跟他好,別的都不求,他只要她跟他好。
可她到底不滿意他什麼?爲什麼說不要他就不要?
那個男人,剛纔那男人老得都能當她爹了她到底是看上什麼了?
“我知道你自尊心強,我都小心翼翼的維護着,就怕哪天傷害到你,我甚至給你裝狗逗你開心,我甚至……你以爲就是那麼幼稚可笑的,你以爲我就是那樣的人?不是的雲夕夏,我知道只有那樣才能讓你輕鬆自在一點……可是--你現在嫌棄我了,就嫌棄我幼稚……雲夕夏憑着良心講我對你做的還不夠嗎?”
莊孝雙手捂臉,狠狠抹掉一把淚,“你知道別人都是怎麼對我的嗎?可我爲了你已經夠低聲下氣了,你還要我怎麼樣?我哪裡不好,你說我都改……你非要這麼一下就把我判入死刑嗎?”
夕夏這時候才知道莊孝在哭,心裡一陣一陣的難受,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這麼崩潰。
“雲夕夏,你要告訴我你不喜歡幼稚的可憐蟲我立馬就改,爲什麼你什麼都不說就,就這麼給我找了一個?我是什麼?我到底是什麼?”莊孝滿臉都是淚,先還壓抑着,現在情緒是完全崩潰,什麼都豁出去了,突然架着夕夏脖子騎上她的身。
夕夏根本都沒反應過來就被莊孝整個扣住,嚇得花容失色,“莊莊孝,你別亂來,你幹什麼?不要別這樣……”
夕夏左右閃躲,莊孝直接抽了皮帶捉住她的雙手三兩下就把她手腕套牢,然後壓在頭頂鎖在後面的椅背上。夕夏終於感覺到莊孝的可怕,他眼裡完全是駭人的狠。
莊孝捧着她的臉重的親吻,直到夠了才放開,夕夏被他吻得幾乎窒息,大口喘着氣,莊孝轉身探向前面旋開震天的音樂,然後轉身迅速退掉身上所有衣物。
夕夏蜷着雙腿嚇得白了顏色,“莊孝,別這樣你冷靜點,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你別這樣,莊孝……”
可她可憐的求饒聲在震天的音樂聲裡完全聽不到,只要惶恐無助的眼神和神色一一落入他眼中。
炙熱的身軀貼近她,莊孝張口咬住她的脣,用力咬了一下,說,“這麼害怕,爲什麼不聽話?我對你已經很好很好了,對不對?”
吻着她,一下一下的,邊狠狠的念着,“我對你太好了,我對你太好了……”
他的手扯去她長裙裡的所有防護,嚇得夕夏驚聲尖叫,眼淚止不住的滾出來,“莊孝,別這樣,我們有話好好說,莊孝……”
“別的什麼都想,我就想要你,夕夕,你只能是我的。”莊孝說完整個人就發狂了。
夕夏雙手被捆,身體被他狠狠撞擊,強大的力度落在椅面又被更大的力道反彈回來,加重了兩人身體的碰撞。
一場只有痛苦的歡愛就像被打進無底深淵一樣,夕夏頭完全被撞暈,身體生生被撕裂一樣,輕輕呼吸都在痛。
莊孝一次再一次的發泄,總算恢復人形了才解開殘破不堪的人兒。夕夏手臂大塊大塊被磨破皮,血肉模糊,衣不蔽體狼狽不堪。
莊孝慌了,急得發抖,“夕夕,夕夕對不起,對不起……”
他是太急於把她找回來,卻用了最極端的方式。夕夏殘喘一息,動一下身體痛得痙攣。她一動莊孝趕緊趴近她身邊,緊緊抱住她:
“別走,別恨我,夕夕,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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