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情,愛,生死一線間

野戰上庭了,莊孝以及龍二使各種法子制服的曾經和野戰有過幾次交易的道上人爲證人出庭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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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夕夏的話,莊孝是有考慮過放孫戰一碼,可那天早上孫戰的秘書趙凱親自送了一隻大紙箱子過來,莊孝本不想看,可還是拆開了。

裡面是滿滿的紙盒,各種顏色的千紙鶴,還有一張紙箋,孫戰的字跡赫然眼前:你帶走了紙鶴,也帶走了我的心。

莊孝當下勃然大怒,當着夕夏的面將所有紙鶴燒了。夕夏大叫着要去撲火,“莊孝,你瘋了嗎?”

可她剛撲過去就被莊孝攔住,反身壓上沙發狠狠佔有。

“我是瘋了,我早就瘋了!”

本來已經平息的風波,因爲那廂千紙鶴兩人再次心生隔閡。他能原諒她一時的情不自禁,可決不允許別的男人給她的東西帶回家,更不容許出現在他面前。

“你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們結婚,馬上結,立刻結!”莊孝吼完這話拖着渾身青紫的她要出門,他一刻也不想等,縱容她就是凌遲自己,不想在等了。

夕夏身無寸縷被莊孝拉起來強行穿衣,夕夏推開他抱着衣服蜷在沙發角落,滿面淚流滿面。

莊孝受不了,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面色紫脹通紅,眼眶更是赤紅,氣息不穩,看着她說:

“夕夕,你對我從來就沒有真心過是不是?連昨天都在騙我,你孜然一身,卻帶了那破玩意兒回來,你是想向我挑釁嗎?你是在挑戰我的底線是不是?你身邊覬覦你的男人無數,我這麼多年來每天都提心吊膽的過着,五年來我每天都怕你跟別的男人跑了,愛上別的男人了。五年後你回來了,可我還是害怕擔心,生怕你哪天就厭倦我不要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心裡有多害怕?你是很以此爲豪,把我玩弄於鼓掌間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當年我是幼稚,你嫌棄我,看不上我,我能理解。這麼多年來我努力讓自己強大,可現在你還是嫌棄,我到底哪裡不好,你說,你說我就改!可你一聲不響就把我判如死刑,你太狠心了,夕夕,你到底有沒有心,有沒有心啊?”莊孝赤紅着雙目怒吼咆哮。

夕夏咬着牙縮在沙發一角聲聲哭泣,而莊孝卻像頭失了常性的獸,大步上前,不顧她滿目驚恐,雙手一左一右禁錮她的雙手,盛滿怨、怒、癡狠狠的逼視。

“你看看我,你看看這個男人是不是你心裡的那個?”莊孝怒吼,夕夏掙扎不斷,痛哭出聲,卻怎麼都掙不開他的手。

莊孝抓着她的手腕上壓,“結婚,馬上結!”

“不,不要……”夕夏搖頭,眼淚鼻涕順着臉流下,狼狽不堪。

莊孝怒紅了眼,青筋直跳,“不要?你不要?”連聲反問,“你自己親口應下的眯自己說的,你不要?你現在不要了?”

聲聲怒吼如龍吟咆哮,幾乎連屋頂都掀翻。

夕夏手腕快被捏碎,劇痛傳遍身體各處神經,痛得白了臉色,“不要,我不要嫁一個瘋子……”

“雲夕夏!我這個瘋子是因爲你瘋的,你想這樣撒手不管了?你不要?你不要也得要,現在就結婚,我不會再縱容你,現在就結……”莊孝心鎮痛得無法呼吸,語無倫次的陣陣嘶吼。

“不要,我反悔了,我不要結婚我不要--”夕夏也快被莊孝逼瘋了,完全失去了理智,狠狠的搖頭,嘶聲力竭的大喊。

莊孝心臟承受着盛怒又滿灌了劇痛,他只感覺自己所承受的快要爆炸粉身碎骨。

莊孝埋頭狠狠咬上她的脣,鮮血瞬間冒出來,見了紅他更加瘋狂,如同中了魔障,伸手將她翻過身扯着她身子粗暴的再次侵虐了她。

一次又一次,他終於從她身上起來時,夕夏僅剩一絲氣息殘喘。

莊孝是狠心轉身摔門而去,卻在五分鐘後驚慌失措的跑回來,跪在她面前嗷嚎慟哭。

“夕夕,孫戰曾經那麼對你弟弟,這種人死百次前次也不爲過,可現在你還爲他說話,這種人你都可憐,我求求你,也可憐可憐我好嗎?我不能沒有你的,你知道嗎我不能沒有你……”

“我沒有要你幫我對付孫戰,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險,我更不願意你站在別人身邊,就算是假的也好我不願意,夕夕你知道我的心會有多痛嗎?你知道這兩個多月,我是怎麼過來的?沒有一個晚上我睡着過,我想你,太多次我想你想得發瘋了用刀割自己,我以爲痛了會好一點,可還是想你,我不能沒有你,夕夕,你可憐可憐我,就當是可憐我跟我結婚好不好?我不在乎你對我有沒有愛,我只想你在我身邊。”

莊孝淚流滿面,眼裡血絲布滿,他撩開袖子,手臂上長長短短的疤痕猙獰着。那是他想她想得不能自控時拿刀自殘的結果,傷痕全都還沒有完全結痂,猩紅猙獰着。

夕夏眼淚順着臉頰滑下去,臉轉向一邊,不願意再看。

“夕……夕夕,”莊孝跪着移近她身邊,伸手輕輕碰觸她幼嫩卻被他弄出青紫痕跡的皮膚,留着淚在她身上一點一點輕吻:

“我們好好的,爲什麼會成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莊孝的脣顫抖的吻遍了她全身,夕夏現在完全痛得麻木,在莊孝又壓上她身體時夕夏抖着蒼白的脣,聲音微弱的從喉嚨傳出:

“我會死的……”

“不會,不會,我這麼愛你,我是這麼愛你……”莊孝拒絕接受她的拒絕,不願意接受。

輕輕重重的開始,下體被血染紅,他卻避而不見,夕夏嘶喊無聲,終於徹底暈了過去。

莊孝出庭了,孫戰他不會放過,無論如何他不會再收手。

莊孝出庭前孫家老爺子開車讓人堵住莊孝的去路,當着所有媒體的面給莊孝下跪,老淚縱橫,只求莊孝留孫家一命。如果莊孝願意收手,孫家願意奉上一半家產,退身四大家族,今後唯莊家馬首是瞻。

莊孝臉色黑如烏雲蔽日,半分情面也不給。孫老爺子下跪之時亦不動聲色,冷冷出聲:

“孫老,起來吧,孫戰自己做的事兒孫家犯不著爲他承擔,我若放了他,就是目無法紀,我是軍人,遵紀守法是我的天職。”

社會媒體、圍觀的路人十分鐘不到就把整條馬路全全圍堵,京都大道一睹,整個城市的交通全受影響。孫家嫡孫走私這事兒本就被媒體吵得沸沸揚揚,今晨這一舉,更讓整座都市沸騰。

莊家、陸家、顧家都來人了,四大家族竟然在這大道上齊聚。莊千夜本以爲莊孝只會給孫家小子一個警告,哪知這事兒竟然真會鬧這麼大,孫家小子過錯再大,吃槍子兒還不至於。

“莊孝,孫老德高望重,也曾經是從你姥爺門下出去的,就算看在你養育你十幾年的姥爺面上,也不該這樣爲難孫家。孫戰與你二十幾年的交情,還有什麼放不下?事兒鬧成今天的局面,對孫家已經是最大的懲罰,收手吧。”莊千夜面色生寒,說得很嚴肅。

再大的過錯,鬧出人命這就過分了,莊孝是什麼樣的性子他知道,如今竟然會心狠到這地步,能不讓他做老子的寒心。

孫老爺子似乎得了一線生機,在莊千夜提到莊老太爺時趕緊出聲,“莊孝,我曾是老太爺門下的學生,我孫兒得罪你的地方我老頭子給他賠罪,請你看在莊老太爺的情面上,放我孫兒一碼……”

孫家老爺子下跪,孫家上下全都跪了一地,久未露面的孫銓孫戰的父親都出現了。向一個小輩下跪,這是奇恥大辱,可不下跪,他兒子的性命……孫家上上下下跪一地,女的哭聲連天,男的面色嚴肅,卻不會說話。

莊孝根本不給孫家面子,跪一地和他有什麼關係?他現在已經四面楚歌,他心軟放過孫戰,誰來放過他?他要的只是一個女人而已,爲什麼連這個都剝奪?

“父親,我敬你,但請你不要插手我的事!”莊孝連一眼都吝嗇給孫家所有人,穿過人羣對上莊千夜怒喝。

莊千夜有些血氣翻涌,“有什麼事要害人性命?我莊家人怎麼會有你這樣心狠手辣?”

“孫戰奪我帝國地權我能忍下,他要我還能雙手奉上,可他千萬不該碰我女人!父親,他想搶您兒媳,您肯嗎?我莊家怎麼忍得下這樣的奇恥大辱?父親,您說,那孫戰該不該死?”

莊孝指天咆哮,孫戰步步緊逼,他補補退讓,不是孫戰緊逼在前,又覬覦他心愛的女人,他又怎麼會做這沒有血性的陰毒之人?

莊千夜被問得無言以對,莊家男兒最是重情,感情更不容被人褻瀆。莊孝那不是被逼急了,又怎麼會做出這麼過激的事來?

他身爲父親,現在不向着自己兒子,那與逼迫兒子的人有什麼分別。可他如果站在兒子一邊,那莊家豈不成了冷血無情的人?莊家會承受社會多大的輿論壓力?

莊孝不鬆口,前面跪着的人也不讓路,莊孝一怒一下叫龍二帶着道上兄弟過來,把人給搬走了。

這是前所沒有的情境,道上的人哪會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社會媒體和羣前的眼前?實在有夠拉風,十幾輛黑色改裝後的車在莊孝身後停了一長排,下一刻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從車上下來。聽龍二一下令,竟一個個的上前就跟搬東西似的搬走了。

這一動作完,莊孝跳上車往法院去。

孫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原以爲這事兒已成定局,可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一個接一個,在莊孝出示證據時莊孝卻下庭了,案子被迫延後審理。

夕夏被陸海軍帶走了,以雲夕夏的性命換孫戰的命。如果莊孝把證據交出去,他就下一刻就崩了雲夕夏,這是陸海軍在電話裡對莊孝吼的原話。

陸海軍對野戰什麼心思莊孝不見得不知道,如今用夕夏威脅他,他不得不擔心,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何況陸海軍本就不是什麼好鳥。

殺手鐗在最後等着他呢,莊孝怎麼可能放着夕夏不管?

是他自己撤了別墅的守衛往大道上調,如今人一走,夕夏就出事了。

莊孝急匆匆的往回趕,卻怎麼也差不多陸海軍的去處。龍二搜索雲夕夏的位置,她的表也有定位的功能,夕夏手上那表早就在陸海軍拎着她走時扔了。

也怨了莊孝,夕夏被他蹂躪得那根本就是個破娃娃了,半點反擊能力都沒有。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一個接一個的人把她扛着,她根本沒有意識去注意她身在何處,走了多少路,什麼方向,什麼人在交接。

她是被人賣了吧,轉了這麼次手,她心裡苦澀的想着。

最後一次轉手後夕夏睜開眼了,一片海域,在她還沒有任何想法時,‘嘭’地一聲扛着她的人把她扔上了船,夕夏擰着眉,頭撞在木板上暈了過去,徹底失去意識。

莊孝找不到人快要發瘋了,全城搜索,可陸海軍和雲夕夏就像憑空消失一樣,一點線索都沒有。

莊孝算了所有,卻漏了陸海軍這一步。

所有人包括陸家的人都認爲陸海軍是廢物,就連野戰和莊孝都這樣認爲,可不然,陸海軍隱藏的勢力未必就比孫戰和莊孝弱了。陸海軍也是有能力有手段的人,被莊孝逼出境後一直在培植自己的勢力。

陸海軍畢竟是心繫莊孝和孫戰,不會看着兩人生死一戰而不出手。如果今天換成是莊孝被孫戰逼得走投無路,陸海軍同樣會出手對付孫戰。莊孝和孫戰,哪一方受傷他都不忍心。

半個月後,孫戰被剝奪私有財產,孫家用盡一切手段,四大家族同使力,刑法一再輕判,總算把人弄出來了。

莊孝只顧着夕夏這頭,無心再管孫戰。帝國的地權被政府沒收,莊孝申請後地權已經拿了回來,不過這些他已經無法再上心。一天沒有夕夏的消息他一天就不安寧,行屍走肉一樣。莊母怕莊孝再次變回鋼鐵人,強行把人帶回莊家住。

孫戰出來後並沒有重新開始,而是用了孫老爺子的能力四處找雲夕夏。

莊家和孫家兩個小輩完全瘋了,無論誰說什麼,他們都聽不進,只堅持自己的,做自己的。

陸海軍的去向,孫戰一開始有所懷疑,在整個京都都搜索後他才帶着人出海。

陸海軍曾經說過,南太平洋中間有一個島是世外桃源,人間天堂,那時候他說他們三人把那島買下來養老。孫戰之所以記得陸海軍這話,是在他在綁了夕夏準備結婚時,陸海軍說的。

那時候他覺得震驚,這話竟然也記住了。如果京都找不到陸海軍,那麼就是南太平洋中的小島,可那島在哪他也不知道,太平洋那麼大,他知道即使去了也不一定找得到,可他不想放棄。如果生命中沒有云夕夏,他這活着也沒意思,不如把最後的生命留在希望上,找,還有希望,等,就是坐以待斃。

孫戰出來後的所有的一切都被莊孝掌握,莊孝之所以沒再追究孫戰,也是因爲他相信陸海軍會和孫戰聯繫,他相信陸海軍會出現。

孫戰出海,莊孝當然也知道。

在孫戰剛駛出南海,莊孝就引爆了早就裝在船上的炸彈。

他會留着孫戰和他爭唯一的女人?怎麼可能,知道孫戰的方向後莊孝帶着人往南太平洋出發。

南太平洋他們曾經出任務去了幾次,太平洋上的島嶼就跟天上星子一樣多,不花個幾十年時間是走不完所有的島的。

孫戰才獲新生就死了,當孫戰被炸死的消息傳回京都時孫家上下亂成一團。孫老爺子帶着孫家上下堵在莊家門外,勢要討個公道。

孫家和莊家互毆,再次掀起狂瀾。

莊家人不敢置信孫家小子就那麼死了,十萬火急把莊孝給逮了回來,可人都已經死了,還能怎麼樣?難不成真讓莊家兒子償命不成?

當野戰坐着輪椅出現在鏡頭前時,莊孝就知道野戰不會那麼容易死。當年他們出任務時,比炸彈更兇猛的情況太多了。一顆炸彈都躲不了,那野戰直接死去吧,活着還有什麼用?

野戰是沒死,船上所有人都丟了命,野戰被人救起來時人已經深度昏迷,搶救過來時就被告訴要截肢,雙腿已經潰爛,再不截掉全身的神經都會壞死。

野戰是想死來着,沒有雙腿,連站都站不起來,他還是男人嗎?他就是找到夕夏了又能怎麼樣?她會愛個雙腿殘廢的男人,連抱的基本能力都沒有的男人嗎?

是準備受死的,當時他已經全身沒有知覺了,就算截肢後他也不一定是正常的,與其那麼痛苦,不如就走到這裡。

曾經他雖然壞事做了不少,可他在她眼裡還是一表人才完整的男人,是可以讓她依靠的肩膀。即使她心裡愛他不多,他也不願意在她心裡的印象打折扣。

野戰說他死後一定要把骨灰撒在太平洋裡,因爲她現在很可能在海上,他想今生是沒有機會再見她了,但是他的靈魂會去找她,同在一片海洋上,他和她還能在一起。

野戰還說如果可以,希望幫他料理後事的人給他一張夕夏的照片帶走,和他的骨灰燒融在一起,這樣他和她就能時時刻刻牽手,緊緊相依了。

在野戰被救起來後的第二天趙凱就趕來了,野戰不想讓孫家上下知道,他唯一能放心交代這些的人只有趙凱。趙凱通通點頭,想握住昔日老闆的手,可野戰身上被大面積灼傷,已經沒有完好的皮膚,他不敢碰。

“孫少,你要死了,雲小姐回來怎麼辦?”趙凱沒辦法評價這段畸變的感情,可是個人都會感動,到死了還這麼愛一個女人,那是怎麼樣的愛才會到這樣的程度?他以前是極瞧不起雲夕夏,認爲老闆爲這樣的女人不值。

可現在他一句話也不說了,這樣的愛,不容許他說那些話來褻瀆老闆的愛情。

“她,一直都在、我心裡。”

趙凱紅了眼眶,然後點頭,“我會把她的照片,和你放在一起……”

趙凱轉身離開,醫生還在商量,安樂死一個病人不僅病人自己意願,還有他家人簽字,而患者雖然外傷很重,卻沒有到生死一線的關頭,這樣安樂死醫院要負刑事責任,人命關天的事兒,醫院哪裡擔當得起?

野戰是真的感覺到死亡來了,因爲這一刻眼裡看到的全是雲夕夏的臉。她離他這麼近,可惜他手動不了,腦子發出的直令手接收不到。他好想摸一摸她的臉,好想聽她的聲音。

忽然明白過來,其實她是愛他的,那時他在自欺欺人,現在想來,她對他慢慢轉變的態度,她和他的相處方式,他相信那不是她爲了欺騙能僞裝得出來的。

可惜明白得太遲,她始終不會屬於他,他始終和她有緣無分。

趙凱跑得滿身大汗,衝進病房,在病房的牆面上貼滿了放大的雲夕夏的照片。是野戰那次在海邊給她拍下的照片,他每天都會在拿着手機看上百十遍的照片。

那照片趙凱轉過一次,去沖洗出來,所以他還有電子版。

“孫少,你睜開眼睛看看,雲小姐來了,她就在你身邊。這麼美的雲小姐,你捨得棄她而去嗎?你有沒有想過,你走了,雲小姐怎麼辦?”趙凱趴在野戰窗前急急呼喊。

哀莫大過心死,他若不想活,神也救不了。

野戰睜開眼來,眼裡擠滿了她的臉,好多的表情,那都是他好辛苦才珍藏得來的。

“小乖……”野戰低低的喊,他的手緩緩擡起來,趙凱欣喜的站起來:

“孫少,你的手,有知覺了!”

野戰同意截肢,因爲心裡還有希望,所以不甘心就這麼離開。

截肢後的療養是痛苦的,野戰所有的精神支柱全是那些大大小小的照片,每天都要摸上千百遍,醒來就看,睡着還緊緊握着。他能保住性命,是把生命附在了手上的照片上。

野戰回京都了,在大家都在猜測他會用什麼方法對付莊孝時,他毅然放棄了商業,轉而從政。

從此深居簡出,再也沒出現在公衆的視野。

夕夏在海上漂很久,十天,十五天?還是一個月?她不知道,沒人告訴她,也沒有人理她。船上沒有中國人,全都說着各種不同的小語種,但他們卻能相互聽懂彼此的話。

才上船的幾天夕夏一直被綁着,她身體早已經超負荷,又被這樣綁着一日一餐有時候兩天才吃上一點東西,她從上船後就沒有清醒過。身子不好,再加上暈船,她只感覺她已經死了好幾次。

直到陸海軍從另一個方向趕來,上了船後夕夏纔好一點。如果再沒人解開她,她那條命一定保不住。

陸海軍是不願意碰雲夕夏的,這樣的女人不值得可憐,最好死了算了。雲夕夏死活與他無關,可莊孝和野戰,他不得不管。只能把她從黑暗的艙裡放出來。

陸海軍把人帶出來後才發現,她高燒得很厲害,而且看樣子不是一兩天了。陸海軍一時間有些慌,這樣持續高燒是會燒死人的,怪不得拖她出來時她一動不動。

船上人哪裡知道那麼關一關會關出病來?不就是餓了幾頓飯而已,他們國家的人強壯得跟牛一樣,一星期不吃東西也餓不死。陸海發了好大一通火,沒人敢出聲,都聽着。

船上沒有醫生,不過都是些生活經驗豐富的人。這些人都是島上住的人,常年在海上漂泊,也常有在海上生病了的情況。幾人手忙腳亂的把夕夏弄了一番,然後再給她換衣服。

換下里面的衣服才發現她流了很多血,因爲抓她來的時候沒人看她,而這些天來又關在下面的船艙,漆黑一片更沒人看到。那女人不知道該怎麼辦,先前大家是以爲抓來的人是老闆的仇人,可剛纔看老闆發了那麼大的脾氣,應該是很在乎的人,想來想去拿着染滿血的褲子給老闆看。

陸海軍有些傻了,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久久才說把船上好一點的東西給她補一補。

那女人明白了,可這些人都是常年在海上漂泊的人,對生活質量也不是有什麼要求的人,在海上的日子有東西吃就是最大的萬幸,他們過的日子和陸上人過的日子完全不同。讓這樣的人,即便是個女人來照顧,跟放棄雲夕夏有什麼區別?

落下病根是在所難免的。

在海上漂的日子真的太久了,久到夕夏都忘了自己是誰,久到她已經開始出現幻覺,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真的還活着。

高燒退了後又接着生病,大大小小的病在海上的日子一直持續不斷。每天都閉着眼睛睡,她並不想放棄生命,而是她自己無法左右。身體稍微好一點又暈船,連東西都不想吃。稍微適應一點,海上天氣變化,她又生病了。

到後來她是真的沒辦法再挨下去,她不是金剛,她也有受不了的時候。所以她絕食,船上的東西越來越少,可給她吃的東西卻是最多的。她不吃,吃了也吐了。

陸海軍是不想管她的,可他得保住她的命。他知道她的命還繫着兩個男人的命,他當然不會讓她這麼輕易就死了。

他們現在每天只能吃一餐,她是兩餐,給她送吃的的女人會在沒人的時候吃掉一半纔給她送去。海上太久,沒有補給的船隊就只能餓着。夕夏不吃,自然有人會吃。

陸海軍是在夕夏不吃東西的第二天就發現了,伸手一巴掌甩在那女人臉上,然後端着剩下的吃的進了夕夏那間小房間。

東西放她面前,夕夏渾身無力,太久沒動了,她自己完全不會支配自己的身體去完成大腦給出的直令。頭轉向另一邊,連呼吸都覺得好睏難了。

陸海軍總算知道不是別人不給她東西吃,而是她自己不吃。

“想死?”陸海軍抓着她衣服提起來,直直看着她。

夕夏無力的睜開眼來,她不知道是不是聲帶受了傷,因爲她現在好像發不出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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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海軍鬆手,夕夏‘嘭’地一聲掉地船板上,就這一下把她砸得頭暈眼花,命懸一線的呼吸差點兒就斷了。

陸海軍大口嚼着食物,然後再提起她,搬開她的嘴將口裡嚼碎的食物全數度給她。夕夏本來就暈船,也容易噁心,陸海軍把食物往她嘴裡度的時候胃裡陣陣反胃,下一刻就給吐了出來。陸海軍皺了眉,緊緊箍着她的下巴,再嚼了一口同樣往她嘴裡灌去,在她來不及反應之前含一口水度過去。

夕夏被食物卡在喉嚨,臉色脹得通紅,漸漸成了紫色。陸海軍合着她的嘴不給半絲鬆懈的機會,夕夏身子一抽一抽的反胃,眼淚大顆大顆的翻滾。陸海軍看她卡在喉嚨的食物慢慢滑下嚥喉時又灌了一口水,接着把端來的東西不論好壞全給她灌了進去,拿着空的盆走了出去。

夕夏趴在船板上大咳,每咳一下都會耗盡太多力氣。

“讓我死吧……讓我死吧……”

她好痛苦,真的好痛苦,她看見木櫃上的短刀,她想去拿,卻發現根本站不起來,手腳已經笨到她完全沒辦法想象的程度。也沒有力氣撐起來,只能在地上爬,她流着淚往邊上移動。

邊爬邊流淚,她雲夕夏竟然會有可憐到自殺都沒有力氣的時候,如果有力氣,幾步就能拿到的東西,現在對她來說卻是這麼艱難。眼看着就近了,手已經夠到短刀的距離,卻在下一刻頭皮一陣劇痛,“啊--”沙啞的聲音痛呼傳出。

陸海軍抓着她的頭髮往後用力一拖,她的身體跟着往後倒去。

“想幹什麼?自殺也要找個聰明的辦法。”陸海軍陰冷的說,把她扔地上,走向木盒,打開盒子拿了短軟膠皮轉身走向夕夏。

“你幹什麼?”夕夏憤怒的看着他,根本沒有半點力氣阻止。

她發不出聲音,聲音只剩低低的聲音從喉嚨上方飄出來。陸海軍沒聽到,或者說聽到了卻沒想搭理她。

毫不客氣的把她的手綁在一起,綁在前面,如果她是健康的,完全能自己解開,可她現在動一下都沒有辦法,還怎麼解開?

“讓我死吧,求你了……我好難受,求你了……”夕夏滿臉淚痕,苦苦求着陸海軍。

陸海軍並不是沒有一點心軟,雲夕夏畢竟和他認識了很多年,當年也有些交情,看見她這樣,他不會沒有任何感覺。

他只是想把她藏起來,不讓莊孝和野戰爲了她兩敗俱傷。去火利要一個半月,整整四十五天才到得了島上,他沒暈過船,也見過別人暈船,所以他沒料到雲夕夏會暈船。如果早知道,或許會給她準備些什麼。可現在什麼都晚了,這一片汪洋上,什麼都沒有,只能硬撐下去。

火利是南太平洋上一個極小的島嶼,上面鳥語花香,說是人間天堂毫不爲過,那邊海岸有色彩斑斕的魚,有不同一般的海水,還有乾淨得透明的天空,五年前那是未經人類開發世外桃源,五年後的幾年,火利已經是可以獨立運營的、適合人居住的地方。也開發了旅遊,不過並不是全島性開放。

陸海軍從發現她有自殺的想法後就時不時出現在她艙臥裡,夕夏身體已經軟了,就算扶她坐起來靠着她都會自己滑到,身體沒有任何支撐的力氣。

陸海軍也是幾天還發現這個,每次喂她吃東西時都會她提起來壓在牆上,讓她站一會兒。夕夏不是不想站,她是真的沒有力氣,而且雙腿根本沒有什麼感覺,不受大腦支配。

陸海軍看她確實站得痛苦,就把她放下,坐在地上,後面靠着牆,他在另一邊堵着,不讓她滑地上。他們吃的東西很粗糙,能保存一兩月的東西都不會是細軟的食物,夕夏現在吃不了,陸海軍只能咬碎度到她口裡。

夕夏身體漸漸有力氣後就不再尋死了,她不是會輕易放棄生命的人。

陸海軍又端着東西進來,夕夏今天竟然自己坐了起來。她現在完全不是時間,幾年幾月她也都模糊了,只知道過了很久很久。只要陸海軍端着東西進來,她就知道一天又開始了。

因爲她身體漸漸有力氣起來,她同樣也只有一天一餐。

陸海軍靠近她,用匙子撐着漆黑的食物,這東西不是知道是什麼做成的,有些硬,吃力來味道像糙米,很難以下嚥,而且很硬,小半盆,和在裡面的還有細小的蝦仁,那都是曬乾的蝦米,還有些別的東西。這東西要在陸地上,誰都不屑一顧,可現在大家都吃,不吃就得餓死。

夕夏最先也排斥,可到後來吃得多了也就不再挑剔味道,每次只想嚥下去。

陸海軍拿着匙子往她嘴邊遞,夕夏歪過頭,陸海軍當即又放進自己嘴裡快速的嚼着,然後頭欺過去要把食物度她嘴裡。

夕夏張口咬在他下巴,陸海軍吞了下去,擡眼看她,說,“有力氣了?”

東西遞她面前,“自己吃了吧。”

夕夏擡起手來,他不解開她怎麼吃?

陸海軍坐下去,擡眼挑眉看她,這女人是不是有點力氣了就是這副執拗脾氣?臉子臭給誰看?

夕夏看着陸海軍,平靜的瞳孔裡藏了絕強和冷意。這一個月來,陸海軍雖然沒修邊幅,鬍子長了一圈,這樣看起來多了幾分粗獷比平時少了幾分陰柔,像個男人樣了。

“你都有力氣咬我,怎麼不試試自己解開?”陸海軍慢搭斯里的說,這海上漂的日子實在漫長,也沒有任何事情可做。照顧這個女人竟然讓他沒那麼無聊,這是陸海軍沒想到的事。

夕夏愣了下,瞳孔中閃過懊惱,她竟然笨到這種程度了?

手動作起來還是有些笨拙,不過繩子卻慢慢解開了,夕夏一解開就想站起來,卻在下一刻狠狠跌倒在地上。陸海軍涼颼颼的說: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不知道?你這點兒力氣,還想走路?吃了吧,你不吃等着吃的人多着呢。”

夕夏捧着盆把東西嚥下去了,她現在強悍到這玩意兒不用怎麼嚼都能被她完全哏下肚,某些能力喪失了,可某些能力她卻變很強了。以前就是吃薏米都嫌硬,現在連碎石子她都能吞下去,多強大啊。

其實她生命力真的挺頑強的,活下來,可真不容易啊。

夕夏身體本不是這麼弱,完全是因爲時機不對,所有事情湊到一起了,本來身體受到重大創傷就該好好調養,卻在海上這麼漂着,又高燒不退還暈船,身體再了重大創傷,還沒吃的,稍微較弱一點的,怕是真的早沒命了,她能活下來,那真的是奇蹟。

雖然是去了半條命,可在這樣的環境下能保住半條命,那也不容易了。

陸海軍在後來會攙着她到甲板上,呼吸外面的空氣。夕夏眼裡看到的全是水,湛藍湛藍的海水,放眼望出去,無論那個方向都是寬到眼睛容不下的海域。除了海還是海,海的那邊還是海。

她人都麻木了,感覺像行屍走肉。

陸海軍晚上開始和她睡在一起,陸海軍說野戰和莊孝都不會放手,他不會看着他們兩人自相殘殺。

“所以呢?”夕夏問。

“我會娶你。”陸海軍說,他不願意這樣做,可只能這樣做。

雲夕夏都結婚了,他們還能不放手?殺了雲夕夏是不可能的,只能這樣做了。

“呵呵……”

夕夏竟然笑起來,真是很可愛的想法啊。

她現在都不知道活着幹什麼了,陸海軍說要和她結婚?這話她聽着怎麼這麼好笑呢?好像,好幾個男人跟她說要娶她了吧,騰峰,莊孝,野戰,連陸海軍都這麼說。

夕夏連她自己都快認爲自己是紅顏禍水了,到底圖她什麼呀?

她疑惑了,她也只想像正常人一樣,簡簡單單的生活。如果,當初沒有遇見莊孝,她現在早就結婚生子了吧,她和弟弟還過着清苦卻快樂的生活。

她要的多嗎?她只想要一個家,簡簡單單生活而已呀。

她一直很乖,不是有野心的人。小時候用功學習,照顧弟弟,一直到大學畢業,她做的都是本分的事,這也不可以?

陸海軍說,“你拒絕不了的,我也拒絕不了。”

夕夏沒說話,她的丈夫可能是莊孝,也可能是任何她或許沒見過男人,但是陸海軍嗎?搖搖頭,她一點都不認爲這會是真的,太荒唐了不是麼?

幾天後。

夕夏總算看到希望了,因爲她看到島了,看到了除了在這個漫長的世紀裡除了藍色以外的顏色,綠色。她終於看到綠色了,終於笑了,這一刻空氣都是清晰的。

“還有多久?”夕夏問。

她猜得沒錯,她的聲帶真的受了傷,嗓子再也沒有說不出曾經的嚶嚀軟語了,渾厚着,像感冒着涼後渾濁不明,帶些鼻音的鴨嗓。

“三天。”陸海軍眼裡也起了一絲波瀾,船上的人早就再一輪的興奮了。

夕夏的身體漸漸恢復到了常人的能力,除了體力弱一點外,行走什麼基本上沒有障礙了。

當到達火利島時,夕夏震驚了。

陸海軍說會帶她到一個人間仙境,然後在那裡結婚生小孩,她是當玩笑在聽。可上了島她真的震驚了,這島很美,每一個方向每放眼一次都會有讓人尖叫的興奮。

“真美--”夕夏閉着眼感受着不一樣溼度的海風,這彷彿是她第二世紀開啓後,獲得新生的感覺。

陽光下湛藍的海水在腳下閃着迷人的麟光,海岸是搖曳着慵懶樹影的棕櫚海灘。再看海水清澈見底,純淨得讓人感動,在海灘上赤足走動,就像浮在透明的藍色天空一樣。

陸海軍看着完全沉醉的雲夕夏有一刻晃神,如果,莊孝和野戰也來到這裡,他們會不會愛上這裡?會不會喜歡?

這麼美的地方,他這麼的努力着,只想在擁有這裡後和大家一起分享,可他成功了,他們卻離他越來越遠。

也好,他們都不再記得他,可他帶走了他們的心頭肉,拖雲夕夏的福,讓他們時時刻刻都能想起他。

陸海軍帶着夕夏上島,進了一個類似度假村的地方,裡面佈置得很美,很有意思的藤椅,還有花籃和特色的布藝,滿地都是鮮花,全是這島上的。很多各個血統的人,黃、白、黑、棕各色兒的人,都在忙碌。陸海軍說過這火利島上的不多,想來都在這裡了。大家看見陸海軍來了都熱情的招呼,然後繼續自己手裡的事情。

“他們都認識你?”夕夏很詫異,他竟然認識這麼多人。

陸海軍不說話,夕夏覺得無趣,四處看,每張桌子上都擺了很多果子,其中有一種有馬鈴薯大小,好像叫諾麗果吧,她還是第一次見,以前在書上見到過圖片,原來真實是長這樣的。

夕夏看過去,好多沒見過的花啊,看着一排排的花籃,拿起來聞聞,好香,這麼美的花,爲什麼全摘了?花也有生命的,它們也有權利享受這島上的美景。

“爲什麼佈置成這樣?”夕夏又問。

知道陸海軍不會答,可這次她算錯了,陸海軍說,“我們的婚禮,當然要佈置得華麗一點,這是我能你的,孝哥和戰哥都給不了的。結婚後你是這個島上的女主人,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就是不能離開島是嗎?”夕夏臉色難看的問。

“可以,如果你有那個本事。”陸海軍走近她,好不避忌的說。

夕夏臉色冷下來,不得不認真對待這件事,她不同意,難道他要逼婚?陸海軍看着她眼裡的神色,然後說:

“我早跟你說過了,你只能嫁給我,嫁給我,莊孝和孫戰都解脫了,你要還有心,就答應。”

“你把我當聖母了?解救?說得可真動聽啊。”夕夏諷刺着。

“明天就是婚禮,今天你好好準備吧,這裡會有人告訴你怎麼做,明天我不希望會出現什麼差錯。”陸海軍沒什麼大的情緒,在這裡,她是沒有可能反抗了,再說,他的王牌還沒出呢,她怎麼會不答應?

夕夏冷笑着看他,說,“你想逼婚?”

“不,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答應嫁給我。”陸海軍自信滿滿的說。

“哈--”夕夏笑出聲來,“就今晚上一過,我會心甘情願的嫁給你?”真是好笑!

“雲夕夏,你會答應的,我肯定。”陸海軍還是這話。

夕夏冷冷的看着他,“做夢吧!”

轉身往另一邊走,這島上的東西都是些新奇的玩意,有些她認識,可大部分都是沒見過的。

陸海軍跟在她後面,伸手拉着她往一棟屋子裡走,“給你看樣東西,你會心甘情願答應。”

夕夏被陸海軍拖着走,進了房子,屋子裡也都佈置好了,難道陸海軍早就算好了一切,這些人一早就知道他什麼時候來這裡,一早就在準備了?

夕夏前一刻還傲慢的諷刺,可當模擬影像出來時她傻了。呆傻了良久才用手捂住嘴,眼裡淚光閃爍,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虛擬影像。

怎麼可能,怎麼會,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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