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戰沒有懷疑嗎?不,他懷疑了。
如果是別人說那話他半絲也不會動搖,可方秘書不一樣,不是因爲他們有別的私交,而是他了解方秘書的爲人。方秘書不是會爲了自己而詆譭別人的人,方秘書從踏進社會起,進的公司就是宏遠。跟在野戰身邊,做的工作很純粹,到現在爲止,方秘書的認知裡還保持一分純粹的東西。
要麼說野戰這人城府很深呢,他若無其事的時候那準是起疑了,不動聲色那是麻痹對方。對夕夏是沒有任何不同,可不得不多了一分心。他是相信她,可這跟他的多疑沒有衝突。
他在懷疑她,可同時又對她偶爾的溫順親近彌足深陷。
野戰從來不允許除他之外的第二人碰他辦公桌上的東西,可夕夏在任他的助理後,他桌上的東西全都經過她的手。野戰的書房家裡打掃的下人都不能進,當野戰看到她不欺然出現在他書房的時候很意外。
他倚在門口,看着她着手整理辦公桌上的文件,書籍,心底有種安定的感覺。
野戰走進去,夕夏手頓了下,合計嚇着了,擡眼看他,然後笑笑,說,“你回來了。”
野戰有公事要談,所以讓趙凱先送她回來了。
他雙手撐着辦公桌面,面對她站着,頓了下說,“這些事不用來做,我桌上的東西你換了地方擱,讓我怎麼找得到呢?”
夕夏忽然僵住,擡眼看他,有絲訝然,“對啊,那,我給再擺回去?”
其實野戰的桌上跟莊孝桌上一樣,東西很簡單,她只是把資料和文件都齊在一塊了。野戰看着她着急的樣子心裡一動,伸手把她的手按住,說,“不用,就這樣,習慣就好了。”
夕夏愣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你要習慣這樣?”
野戰攤手,說,“我這桌子是該整理了,這些天忙,也沒那心整理。”
夕夏聽了這才舒展笑容,“那你得感謝我了?”她把桌面上的廢紙齊整起來,再給他看,“這些不用了的吧,我扔咯。”
她是在徵求他的意見,可已經扔下手了。野戰眉毛條件反射的抖了抖,那、那可是設計師交給她的設計樣稿,還有幾份待修改的合同……好吧,扔了就算了。
“你讓讓我呢,這邊得擦擦了。”夕夏拿着抹布趕人,然後桌面都擦了一遍。
野戰轉身離開的時候夕夏突然說,“這是什麼?”
野戰當轉身回頭,下意識將盒子蓋上,動作有些強勢粗魯,夕夏被他擋開,擡眼望他,不會是她想要的東西吧?不可能啊,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放在隨手可拿的地方?
夕夏心思幾轉,自然就左右不了臉色,臉上表情僵僵的。野戰眸底目光暗沉,盯着她,眸色隱晦不明。頓了下,伸手把那盒子往一邊推,然後說:
“這東西不能動,都收拾了,出去吧。”
夕夏欺近他,伸手抓他衣襟,她其實沒忘記她手上全是灰,頭湊近了說,“我看你怎麼怪怪的?”
野戰推開她的頭,側身就把箱子抄走,“沒有。”
“野戰……給我看看,什東西那麼藏着掖着?”
夕夏伸手去搶,野戰側身閃了開去,夕夏趕緊又朝他撲去,可同樣撲了個空。有些氣惱了,站着擡眼瞪着他大吼:
“姓孫的,你站住!”
野戰愣住,看她那潑婦小樣兒微微一頓,夕夏趁那空擋立馬朝他撲過去,野戰一手舉起盒子,一手當即給她抱了個滿懷。夕夏攀着他身軀踮起腳去拿,有些怒了,抓着他領子一手又去扒他上舉的手臂:
“你,你給我瞧瞧吶!”
野戰是看她有些真急了,手放低了些,夕夏面上一喜,墊腳雙手都去搶,她搶到的同時野戰在她臉上吻了下。
夕夏抱着盒子擡眼發愣的望着他,很大一盒子,給她抱着有些顯大,他這麼垂眼看她的時候竟然有點兒欺負弱小的感覺。
夕夏擡着胳膊肘兒使衣服擦擦臉,然後說,“不準這樣……”
野戰看出了她的小別扭,他訝異她竟然沒有反感和氣惱,竟然開始對他流露出這種女兒嬌態來。
“你拿了,就都給你了,看看喜不喜歡。”野戰伸手摸着她的手。
夕夏打開盒子,瞳孔擴了擴,“什麼呀?”
看起來挺無語的,當即抱着盒子坐一邊的沙發上,然後全拿出來,千紙鶴,各種顏色的,每一隻都疊得很精美,下面還有沒疊完的熒光紙。
擡眼望他,“你疊的?”
野戰點頭,他本是想給她疊一箱鴿子,掛滿整間屋子送給她,可這時候就被她發現了。
夕夏不相信,一大男人,不,一像野戰這樣的大男人,怎麼可能疊這玩意兒?這東西她也會,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兒,現在忘了。
“不是我不信,你疊給我瞧瞧?”夕夏擡起臉兒說。
野戰笑笑,就知道她會是這反應。這玩意現在他可是能手,熟能生巧嘛,最先的時候他也覺得玩這些是在枯燥,可現在覺得還行,就那麼回事兒唄,反正他的目的就是把她討歡心了。
野戰快速的疊出一隻熒光藍色的千紙鶴,遞給夕夏,“喜歡嗎?”
夕夏沒點頭也沒吭聲兒,接過他遞給她的這隻,再看向箱子裡各種色兒的…說不感動是假的,可她要怎麼忘記這些不該起的感動?怎麼撫平心裡起的這些不該有的漣漪?
“這鴿子要折得好,花的功夫可多了,你是不知道我多辛苦才折了這些出來……”野戰看着她的臉上的表情,往她身邊坐去,伸手擡起她的臉說。
夕夏忽然笑出來,“鴿子?千紙鶴好不好?”
“是,千紙鶴。”野戰順着她說。
夕夏閉上眼,讓自己放肆一次把,就一次。野戰低頭吻上她的脣,夕夏當即睜開眼,歪頭閃開他的吻,野戰神色暗下去,她卻在下一刻投進他懷裡。
野戰有一瞬僵硬,隨即伸手緊緊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發,一聲一聲的喊,“小乖,小乖……”
*
夕夏開始全面接觸野戰公司的事,野戰逐漸把屬於方秘書的工作轉交給夕夏。在工作能力來說,夕夏確實沒話說,什麼都做得僅僅有條,確實堪得上左膀右臂。她會做的,是讓身爲老闆永遠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完全信任。
野戰上午會談一個重要的國際會議,跟他出席的是方秘書,而夕夏去了山頂別墅。
夕夏給龍二傳出信號後離開了公司,當她走出辦公室後,從休息室走出來的方秘書臉色很冷。擡眼環視辦公室,她記得曾經總裁在辦公室裝了監控,可雲夕夏爲什麼還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勾結外人?
要去山頂別墅,必須得叫上趙凱,否則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趙凱顯得很爲難,上次她把老闆的房子掛網上放租的事兒他已經知道了,所以這次夕夏要他再帶她去別墅就不肯了。
趙凱不肯合作,夕夏作勢要給野戰打電話。今天老闆開國際會議,趙凱哪敢因爲這事兒打擾老闆?咬咬牙只能開車帶她上去。
“我相信你進得去的。”趙凱車停在別墅外,夕夏先發制人,先出口把趙凱的話給堵了。
趙凱瞪了夕夏一眼下車,夕夏樂呵呵的跟着走,趙凱在前面走,夕夏回頭朝不明方向看了眼,再跟上去。
中午夕夏回了公司,野戰已經下了會議,在辦公室等她,夕夏進去時對上野戰的打量的目光時微愣:
“你、會開完了?”怎麼這麼快?
野戰點頭,沒做任何事,坐在靠椅上擡眼直直看着她,夕夏被看得不自然,然後問,“怎麼了?”
“你去了山頂別墅?”野戰問。
“嗯,我覺得那裡環境很好,想再去看看。”夕夏應着,這根本就不是個理由,野戰眸色暗下去,再問:
“然後?”
“我們爲什麼不住山頂別墅啊?那麼美的地方你空着它。”夕夏轉身看着野戰一臉疑問。
野戰擰了下眉,不答。他不答她也不再出聲,夕夏埋頭做自己的,可心裡還在唏噓。他怎麼這麼快就知道她去了山頂別墅?他還是在懷疑她?還是,他派人在跟蹤她?
這事兒中午吃飯的時候野戰說話了,夾了菜在她碗裡然後說,“如果你想,那我們就住山頂別墅吧。”
確實不是不可以,是上下山很費時間,雖然都是開車,可那得多近四十分鐘的車程。
夕夏愣住,她有說過她想住山頂別墅?什麼時候的事兒?
“好啊。”愣了下就答應了,不管怎麼樣,近水樓臺啊,她總能有辦法進得去書房。
說搬就搬了,下午野戰車開回去,夕夏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野戰在門口看着她,擰着眉說,“衣服就不用帶了,上面都有,你把用的東西帶了就是。”
夕夏蹲地上在裝箱,回頭看他,“你怎麼不早說?我已經都快裝好了。”
“那就這樣放着吧,讓下人進來收拾,你用的東西帶上就行。”野戰拉着她起身,然後給她收拾桌面上的化妝品,“哪些是要用的?”
太多瓶瓶罐罐了,他無從下手。
夕夏看過去,“那個水和眼霜拿着就行了。”
“這些不用?”野戰指着問,夕夏點頭,哪些拿着幹什麼?她又不着彩妝。野戰點頭,把水和眼霜拿手裡再問:
“你看看,再沒別的了?”
“哦,有,洗漱用品。”夕夏突然想起來說,野戰嘆氣,“那些不用帶,換新的。”
“那就沒有了。”夕夏攤手,她想打包的就是衣服,本來她東西就不多,是隨時準備撒手走人的,既然衣服不用帶,那真的沒東西可拿了。
夕夏轉身,碰到了野戰,野戰沒閃開,直接把人抱懷裡了。夕夏愣了下,伸手推他,“放開。”
“小乖,還要多久?”野戰手臂壓着她不讓動。
“嗯?”夕夏不明白,野戰壓着她的頭,“還要多久纔會愛我?”
夕夏翻翻白眼,她有答應過會愛他嗎?沒有吧,不客氣的推開他,“走吧走吧,上山天就黑了。”
她還在逃避,野戰跟在她後面走出去。
到了別墅後,夕夏前後兩次有意無意的經過書房,她經過的時候總感覺有人把目光往她身上投,但又不知道人藏在哪。轉身回房野戰在給她整理被子,全一套新的,看她進來臉色不好,問:
“怎麼了?”
“孫總,你有秘密瞞着我對不對?”夕夏坐牀一邊看着野戰問。
“是。”野戰沒擡頭,繼續手上的動作。基本上他的事,都瞞着她,這是爲她好。
夕夏伸手抓着枕頭蹂躪,然後說,“你那書房要什麼時候才讓我自由進出啊?裡面是不是藏了寶貝,還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武器?你告訴我唄,我又不會說出去。”
野戰手上動作頓了下,擡眼看她,她抓着枕頭橫豎壓着,搓圓揉扁,似乎問得漫不經心,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野戰放了手裡的事,走近她坐下,伸手拿走了她手裡的玩物,夕夏立馬擡眼瞪他。野戰直視她眼睛手壓在她胸口說:
“你這裡什麼時候對我敞開,我什麼時候坦白一切,你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一點不隱瞞。”
夕夏垂頭,他的掌心溫熱,貼在心口竟然有絲異樣的感覺傳出,頓了下立馬伸手拉開他的手,怒吼,“野戰你可惡!”
竟然又佔她便宜,還這麼冠冕堂皇。
別墅裡太多檢測信號的儀器,夕夏的手錶必須得摘了,屏蔽一切信號源換成普通的手錶,兩支手錶外形一模一樣,當初野戰檢查時拿的就是她這塊普通的表。
在夕夏進入別墅時,野戰就知道她身上有新型無線裝置的東西,一直不動聲色,而她身上的東西他很清楚有些什麼,最可疑的就是那塊表了。
夕夏從浴室出來,手解開表擔心的說,“進水了,會不會壞啊?”
野戰伸手接過來,“沒事,這表進水應該不會受影響。”
野戰拿工具箱來,說話間就要拆,夕夏趕緊阻止,“你要拆它?你會不會弄啊,壞了你要賠的。”
“這麼緊張,這表是他送的?”野戰挑眉問她,神色晦暗不明。
“誰?”夕夏反問,立馬又明白過來,伸手推他,說,“盛夏攢了好幾年錢買給我的禮物,你怎麼老懷疑人呢?”
野戰被她推了下,不但不惱,反而高興了,說,“放心了,這我一定給你修好了。修不好,把我賠給你?”
夕夏散開頭髮,聽他那話當即頓了下說,“孫總,感情您身價才值這點兒?”
野戰發現他們現在相處越來越自然了,或許,他等的那一天真的要來了,忽然一種強烈的滿足感由心而生。
野戰不言,自顧自的拆開,“這表先擱我這吧,好了我給你拿回來。”
“嗯。”她沒什麼別的反應。
野戰拿着表看她,他是庸人自擾。他生性多疑他自己知道,那是天性使然,多信她一點他們或許相處會更輕鬆。
夕夏在野戰身邊已經快兩個月了,可莊孝那邊還沒有突破性進展。
夕夏覺得自己快要守不住自己的心了,面對一個最自己呵護備至的男人,本應該急急避開,卻又不得不利用。
她是人,她有心的,即使不愛,也做不到不麻木。
她想放棄了,可現在放棄,這兩個月來的堅持就白費,她突然好想莊孝。身邊有一個男人護得她密不透風,她都快忘了莊孝的好了。
宏遠和舒亞的品牌合作持續在進行,世界末日如今已經是宏遠半個品牌,這些雙方早就預料到的。
今天和舒亞的人談公事,夕夏去了,揹着野戰去的。
元娜見到夕夏時吃驚不小,卻沒問別的,給莊孝通了信。這兩個月來,夕夏第一次見到莊孝,夕夏見到莊孝,竟然哭了起來,弄得莊孝手足無措,抱着她,捧着她的臉仔細的親吻:
“是不是受委屈了?告訴我,是不是被姓孫的欺負了了?”
夕夏搖頭,卻忍不住流淚,伸手抱住他,“莊孝,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夕……”莊孝抱着她坐下,“別去了,我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的,我不放心。孫戰並沒有十足把握吞了律一,父親不會看着律一拱手讓人,一定會幫我。至於帝國,毀了還可以再建,大不了重頭再來。夕,別去了,別離開我,我擔心。”
“莊孝,二叔說現在只差破解書房的密碼了,只要破解了電子碼,我們就能扳倒他,莊孝,難道我們要放棄這麼久的努力嗎?”夕夏連連搖頭,她不可能停在這裡的,兩個月的努力,之前做了那麼多的部署,她不可能在這時候收手的。
“我不放心!”莊孝依然堅持說。
夕夏擡手捧着他的臉說,“我知道你不放心什麼,相信我,我很好,我還是你乾乾淨淨的雲夕夏,莊孝……”
她伸手解了自己的衣服,哧裸着下身跨坐在他身上,同時伸手去拉他的皮帶,“莊孝……”
“夕夕--”莊孝面色微脹,抱着她情不自禁的瘋狂起來。
兩個月沒見,這一刻盡收她的瘋狂和妖媚,令他銷魂蝕骨、欲罷不能。
瘋狂過後更不想放手了,不願意別人窺視他的人,對方還是早有覬覦野心的男人。門外元娜再一次敲門,看來情況緊急。莊孝抱着她不願意鬆手,夕夏無奈,只能保住他的脖子在他脣上印了一下,說:
“我想不會太久了莊孝,你要加油,你成功了我才能脫身。”
“夕夕……”莊孝伸手再次拉住夕夏,夕夏轉頭看他,“老婆,我要聽你說愛我。”
夕夏握着他的手,手掌貼近胸口壓着,然後說,“莊孝,我愛你。”
說完放手走了,莊孝看着她出去的背影,忽然感覺剛纔那一場極致歡愛是幻覺,手上還有她的溫度和香味,可人已經走了。他身爲男人,怎麼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爲他冒險?爲他而假意討好別的男人,他還有什麼用?
夕夏見了莊孝,野戰怎麼可能不知道,夕夏本想好了說辭,只是見了元娜談公事而已,可野戰卻根本沒給她機會解釋。
夕夏和公司同事回了公司,剛踏進大樓,就看到野戰大步而來,夕夏愣了一下,看他身邊趙凱也在,以爲他約了人談事。
夕夏和公司人走站住,微笑着打招呼。可哪知野戰走近她下一秒就把人帶進懷裡,火熱的脣直接朝她脣上招呼上去,狠狠壓住蹂躪。夕夏被野戰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手足無措,反應過來後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
大廳裡所有人都愣了,不敢置信的望着強勢憤怒的老闆。夕夏整個人都被揉碎了一般,給野戰壓在懷裡。她脣上狠狠一番侵掠才放開她,夕夏全身都痛,嘴也痛,腰也給捏痛了,痛得眼裡淚花閃動。
淚眼欲滴望着他,楚楚可憐的模樣,眼淚掛在眼瞼上始終不肯掉落。
“總裁……”一同負責和舒亞的吳經理張口結舌的喊,大概猜測總裁發怒是因爲雲助理管了舒亞的事兒,可他當時請雲助理去也只是考慮雲助理和舒亞的元娜熟,這事兒上他們會還能得更多好處,哪裡只是這事兒會惹怒老闆?
野戰擡眼冷冷掃了眼吳經理,勾着夕夏轉身避開衆人進了電梯。
“放開我!”電梯門一合上夕夏就用力推開野戰,擡眼狠狠瞪着他。
野戰無動於衷,依然伸出手臂勾住她的腰,往身邊帶,夕夏推開他再次禁錮住,夕夏火了,大吼,“野戰!”
電梯到了,野戰拖着人出去直接進了辦公室,避開人了夕夏連推帶撓把野戰推開,怒目橫瞪。
“你發什麼瘋啊?你發瘋你就瘋,我不可不奉陪!”轉身要出去,野戰更快她一步把她攔住:
“你答應過會考慮我,爲什麼要在這時候去見他?他到底哪裡好你還這麼念着?”野戰拉住她板正她身體低吼。
夕夏推開他,又被他拉住,再推開再被制住,反覆如此,“你放開我孫戰!”
“回答我!”野戰雙臂捉住她雙腕,忽然怒吼。
“我……”夕夏有些害怕了,野戰的情緒來得太快,眸色暗沉,情緒翻涌,夕夏想退縮,可被野戰再次往身邊一帶。夕夏手被拉扯得生疼也怒了:
“我見誰了?吳經理找我去的,你不同意先也沒吭聲兒啊,你毛病啊你!”
“你不是去見莊孝了?”野戰怒紅着眼直視她,低啞的質問,“你都見誰了?”
夕夏怒視他,“你管太多了吧孫總,你是我什麼人啊,放手!我說放手,野戰--”
野戰放了手,在她怒極轉身的時候從後面抱住她,低低的問,“小乖,你說,我該不該信你?”
他是發自內心的問,他竟然感到惶恐了,怕她會這麼離開他身邊,他才感受到愛人的滋味,就要這樣被泯滅,他會怕。
夕夏眸色暗下去,她在見到莊孝時,確信那就是她心的歸宿,堅信能和莊孝長久。可離開莊孝,面對野戰時,她又開始被莫名的情緒左右。她竟然開始害怕和野戰相處了,她的心爲什麼會這樣,她自己也無法控制。
“放開我,你需要冷靜。”夕夏冷冷的說,她也需要冷靜。
野戰鬆了手,當即讓趙凱把夕夏送了回去。夕夏不願意,可野戰沒有半點環轉的餘地。夕夏氣得不行,伸手把野戰辦公桌上所有東西往地上推,稀里嘩啦掉落了一地。
野戰橫着她,眼眸裡怒氣翻騰,當即把人扣着,讓趙凱送了回去。
夕夏跟趙凱不和,可今天趙凱說了句人話:“雲小姐,老闆對你忍讓的已經夠多了,你也體諒老闆……”
“他就是個瘋子!怎麼體諒?他那什麼態度?活像抓姦了一樣,就算我找男人了,跟他有關係嘛?”夕夏聽着就煩,當即出聲怒喝。
“老闆那是看中你,雲小姐……”
“閉上你的嘴,開車!”夕夏大吼。趙凱語言又止,終究沒再說話,開動車走。
野戰傳了吳經理,問清楚了她確實沒見別人,整個過程中就只和元娜接觸過。他擔心的多餘了,回想下,這麼不分青紅皁白的兇她,難怪她會發火了。
晚上夕夏早早睡了,半夜是被野戰弄醒的。
她醒來就看見昏暗的燈光下野戰湛亮的眼睛,跟野狼一樣發着寒光,夕夏嚇得驚叫出聲。野戰很快捂着她的嘴,上下其手往她身上招呼去。
“小乖,我不等了,我不想夜長夢多……”
夕夏反手抓着桌上的上網本,‘啪’一聲重響砸在野戰頭上,野戰悶哼一聲,擡眼直視她,伸手摔了她的本子再起手撕扯她的睡衣,比之前更加瘋狂。
野戰扯開她的衣服,埋頭在她身上啃咬肆虐,夕夏手往枕頭下摸去,‘嗖’一聲寒光乍現,抓着匕首狠狠擦在野戰肩膀。
“額--”野戰痛苦一聲吼,穩了下從她胸峰上擡起頭來,兩眼將她直視,眸裡盡是痛苦。
“夕夏,你還是不肯,接受我?”野戰從她身上起身,晃了下高大的身軀,下牀,肩膀上還插着她的匕首。
夕夏另一手還握着剪刀,他如果再敢來,她就剪了他那玩意兒。這些東西藏很久了,今天也算有點用。
夕夏頓了下,穿好衣服還是跟了出去。野戰進了書房,夕夏在轉角處看過出,剛好是野戰輸入電子碼的瞬間,夕夏瞪大了眼睛看過去。
二、一、七,九、三…最後一個數字,是三還是四?
野戰進了書房沒再出來,夕夏走過去站在書房外,上下看了看,怎麼會有把門弄得這麼防盜呢?野戰知道她在門外這是毫無疑問的,索性敲敲門,低聲喊:
“野戰,你、傷口要處理,不然會發炎。”
裡面沒聲音,夕夏再敲了幾下,還是沒應,夕夏轉身走了。
夕夏早上準備上班的時候去書房叫人,結果那第一次阻止她拍照的下人又出現了:
“先生已經走了,小姐請用早餐。”
“不用了,我上班遲到了。”夕夏愣了下,走了?那就走吧,她想不到像野戰這樣的男人竟然也有鬧脾氣的時候,真是奇聞啊。
“小姐等等,先生吩咐了,不讓小姐離開別墅。”下人擋在她面前,夕夏有些來火,“什麼?”
“神經病!”夕夏低聲唸了句,轉身下樓,徑直往外走,可還沒到門口,忽然出現的下人全擋在她面前:
“小姐,先生吩咐了,小姐不能出門。”
夕夏怒氣上頭,指着前頭那個說,“打電話給孫戰,快點!”
“小姐,先生吩咐……”
“沒聽到我的話嘛,讓你打電話給他!”夕夏火起來,大吼。那下人或許也沒想到她會突然發這麼大火,愣了下,擡眼和夕夏後面的那婦人對視,見那人點頭這才撥打專線過去。
夕夏接過電話就噴,“你讓人監視我?你想囚禁我嗎野戰?我要出去!”
對面良久纔出個聲音,“就在家呆着,外面、危險……”
夕夏擰着眉,不確定的問,“你,喝酒了?”
大清早就喝酒?他也不怕腸穿肚爛麼?
“你怎麼了?”夕夏還是關心的問出口,她只聽見對面低低的笑聲,似乎說了句什麼,又有女人的聲音,然後就斷了,夕夏擰緊眉,那人怎麼了?
“我要出去。”夕夏剛走一步,下人全部擋住她,不讓走。
“小姐,不可以,先生吩咐……”
“一羣瘋子!”夕夏低喝着,轉身上樓。她沒想到,野戰竟然真把她給軟禁了,她現在該怎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