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舞推開門,家裡的物品被雜亂的扔在地上,抽屜和櫥櫃也被人翻了個底朝天。
這難道是招賊了嗎?昨天才在報紙上看到新聞,今天自己家裡就被偷了,這來的可是夠快的。現在的小偷膽子也太大了,大白天的竟然就來入室行竊。
筱舞在滿地的雜物中小心翼翼的踩了進來,她們家屋子本來就不大,現在更是難以下腳。忽然,筱舞發現客廳中有一個人影在晃動,難道說竊賊還沒有離開?筱舞立馬扭過頭去,朝着身後的林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接着用手指了指自家客廳,示意還有人在裡面。
見到筱舞的手勢,林伊也有些警覺了起來,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再開口回擊她。
定了定心神,筱舞輕輕的朝着客廳走過去,順手拿起了戳在牆邊的笤帚。林伊見狀也想拎起點什麼,卻沒合適的工具,只好有些笨拙的將花瓶舉在手上。
兩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客廳裡那人此時正背對着他們,目光聚集在一堆雜亂的物品中。筱舞觀察了一下,客廳的窗戶並未打開。也就是說,這個人並沒有了退路。筱舞手裡握着笤帚,慢慢的走到那人後面。
笤帚高高舉起,重重落下,木製的笤帚把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那人的頭上。
“啊!”那人吃痛,捂着頭朝前跑了兩步,忍着痛想回過頭來看。
見筱舞襲擊得手,林伊高舉着花瓶,作勢就要來一個乘勝追擊。
“別別別!”那人急忙喊道。
“不許動!你是什麼人!”林伊沒有砸下去,而是舉着花瓶逼問道。
“有一個入室行竊的小偷光顧了這裡,這是犯罪現場,我是來蒐集證據的。”那人捂着頭直起腰,理直氣壯的說道。
“別想騙我們,哪有你這樣的警察。”筱舞根本不相信他嘴裡說的話。
“哈哈哈。”林伊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想用這種弱智的理由騙本少爺,你的智商有待提高啊。”
“林伊!徐筱舞!我就是你們同班同學啊!”那人忍不住,大聲喊了出口。
聽了這話,兩個人有些懵了。徐筱舞和林伊,一個握着笤帚,一個舉着花瓶。兩個人面面相窺,誰也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其實仔細一看,這個人身材瘦弱,戴着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並不像小偷。那人揉了揉自己的頭,一邊疼的呲着牙一邊抱怨道:“你們這些人一點都沒有觀察力,我就是你們V班的同學,我叫王諾。”
“你……你說什麼?”筱舞仍舊拿笤帚指着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徐筱舞!挺直腰板,擡起你的頭來!”那個男生裝模作樣的喊道,這正是課堂上班主任對徐筱舞說的話。
證據確鑿,這個人的確也是V班的同學。兩個人放下了手中的傢伙,用一副奇怪的神情瞧着那人,林伊皺着眉頭問道:“你叫什麼,爲什麼會在她家?”
“我叫王諾。”那男生答道,便跟他們詳細的說了經過。
原來這個叫王諾的傢伙算是個偵探愛好者,從小開始就願意調查些莫名其妙的案件。這幾天他在報紙上看到了關於林南小區入室行竊的新聞,便決定對這個案件着手調查一番。
今天他來這裡是因爲想在課餘時間尋找一些線索,不成想正好遇見了剛剛被盜竊完的現場。這種地方一般警察是不會讓他進來的,所以他就想趕在警察之前先調查一番。不成想,卻遇到了回家的徐筱舞兩人,不但線索還沒找到呢,頭上卻先吃了一笤帚。
“哈哈哈哈哈,竟然有這麼二的人,笑死本少爺了!”林伊一隻手指着王諾,一手捂着肚子,都快要笑趴在地上了。
徐筱舞白了他一眼,連忙走過去關切的問道:“你的頭沒事吧?”說着,連忙用手去扒了扒王諾頭上的傷。“哎呦。”王諾疼的直咧嘴。剛剛被徐筱舞砸到的地方已經鼓起了一個大大的包。
“不好意思啊,都是我太魯莽了。”筱舞有些愧疚的道着歉。王諾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可事實上,他又能怪罪什麼呢。
“我說,大偵探,你都調查出來什麼了?”林伊捂着笑疼的肚子問道。
王諾對於林伊的嘲笑沒有在意,而是推了推眼鏡,正色道:“嗯……首先,門上沒有明顯的撬鎖痕跡,竊賊很有可能是通過****進來的。徐筱舞,你家該換鎖了,這種鎖隨隨便便都能打開。”
筱舞輕輕嗯了一聲。不是她家安全意識不夠,而是換一把好鎖要不少錢吶!林南小區大多數住戶用的都是開發商安裝的廉價防盜門,誰能想到這麼窮困的小區還會被光顧呢。
王諾接着說道:“竊賊應該是以金錢和貴重物品爲目的的,這個沒什麼可說的,你家幾乎都被翻了個底朝天了。”
貴重物品……聽完這個詞,徐筱舞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臉色變了變,拔腿就衝出了客廳向着自己的房間跑去。那個……該不會也被偷走了吧。
筱舞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間,根本顧不上避讓地上的雜物了,她甚至直接從散落的課本上踩了過去。她的房間與其他的房間一樣,櫃子、箱子、抽屜,一律被翻得亂七八糟。
竊賊似乎很有經驗和目的性,四層的抽屜只翻了最下面兩個,一般人不會放貴重物品的上層抽屜卻都沒有動。筱舞收起了第三個抽屜,對着最下面的那個抽屜一陣翻動。
徐筱舞卸下了抽屜,把裡面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趴在地上仔細的找着,但找了半天終是沒有發現。筱舞又拿起空空的抽屜使勁磕了磕,連裡面的木頭渣都被磕出來了,可就是沒有她要找的東西。
筱舞緊緊的攥着拳頭,咬着牙齒。
該死的小偷!居然連那個……也被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