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準備好了嗎?
“你怎麼對得起阿琛?!”
面對韓少瑋的質問,喬可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舒嘜鎷灞癹
是的,她對不起琛哥哥!所以聽到這聲質問的時候,她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不,她根本就沒想過反駁,因爲在她自己的意識裡,原本就是對不起韓少琛的。
儘管這幾天以來,因爲皇甫曜爲自己受傷,因爲有些舍不下肚子裡的寶寶,她便自私的想要刻意地暫時忽略這些。但是當突然面對韓少瑋的聲討時,她便更加無地自容。
她看着韓少瑋,看着他的滿臉憤慨。她的脣微動了動,卻是喉間艱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喬可遇,我一直以爲你跟着他是不得已,我一直以爲你還愛着阿琛……”她還愛着韓少琛,至少比她愛着皇甫曜更讓韓少瑋能夠接受。
“我——”我當然愛着琛哥哥,她下意識的想要反駁,目光突然瞄到病房門口人影,這句話居然下意識地嚥了回去。
是的,皇甫曜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他高大的身子穿着藍格子的病服,受傷的手臂被綁帶吊着。但是即便這樣,似乎也並不影響他的尊貴帥氣,那股子惑人的勁兒更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
注意到她看着自己的目光,皇甫曜脣角淺淺地勾起笑,慢條斯里地朝她走過來。臉上綻放的笑痕使妖孽的五官更加邪魅,恍然比窗外射進來的光線更刺人眼眸。
韓少瑋也順着喬可遇的視線注意到皇甫曜,他沒有說話,只是盯着他,臉上的線條繃得更緊。
“她哪裡對不起韓少琛?”皇甫曜站在病牀前,擋住了韓少瑋對着喬可遇的視線。
他雖然在笑,可是眼眸中迸射出的是極度的冷意,就那麼直視着韓少瑋。氣氛似乎一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空氣如同暗涌在地下的岩漿,似乎隨時都會噴發出來。
“皇甫曜……”喬可遇緊張地扯扯他的袖子,又看看韓少瑋,似乎深恐他們又動起手來。
皇甫曜卻沒有回過頭來看她,而是盯着韓少瑋說:“男未娶女未嫁,韓少琛死了,難道小喬兒就該緬懷他一輩子?”他原本可以不跟韓少瑋這麼多廢話,爭辯也不過是爲了讓喬可遇聽清楚。
她不欠任何人的!那個人死了,她就該走出來。她該有自己的人生,即便她未來的人生只能掌控的自己手裡,也絕不能是在死去的韓少琛手裡。
這便是他,皇甫曜!
“是不該,阿琛也沒有想過讓她爲自己守一輩子。”韓少瑋看着喬可遇說,憤怒的眼睛裡隱隱折射出一抹痛色。
阿琛從未想過用死來綁住喬可遇,甚至怕她傷心,讓自己騙她說是韓少琛自己背叛了他們之間的愛情。阿琛唯一的願望,是她能尋找到另一個代替自己守護這個女人的人,但是……“那個人不應該是你!”他吼出來,帶着極度的恨意。
如果那個代替他守護喬可遇的人是皇甫曜,那麼又讓死去的阿琛情何以堪?
對,這纔是重點,那個人男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絕不能是皇甫曜。
皇甫曜的眸色凜冽起來,但很快恢復正常,反問:“難道應該是你嗎?”樣子如常,聲音卻變得帶着一絲尖刻。
彷彿被戳中心事,讓韓少瑋感覺到片刻的狼狽。但轉而又變得憤怒起來:“皇甫曜,你到底曾經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說這種話?”
他始終認爲,阿琛的死與皇甫曜脫不了關糸。那麼喬可遇,更不應該與他在一起。
皇甫曜脣角扯了一下,泛出無比的冷意:“我自己做過什麼,我自然清楚。但是你做過什麼,自己心裡又是不是清楚呢?”
他頓了一下,接着問:“是誰因爲一個酒吧女在紐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又是誰連累了自己的親兄弟?你自己接受不了,便要將這些責任推卸給別人嗎?”
最後涼薄的脣含諷:“韓少瑋,你也不過如此。”
“你胡說!”嗓音是刻意的高昂,甚至理直氣壯中,帶着不該有的怒氣。可是,爲什麼他自己也能窺見心虛?
皇甫曜挑眉,眸含譏笑,太過清明。直逼得韓少瑋如赤身站在陽光下,世人裁判着的一切羞辱與不堪。
皇甫曜卻不再看他,而轉過頭,用手輕托住喬可遇的臉,說:“小喬兒,你要記住,並不是所有人的話都值得信任。”
喬可遇聞言擡眸,怔怔望進他帶着得意的眼眸裡。他說,並不是所有人的話都值得信任?那麼他呢?他的話值得自己相信嗎?
韓少瑋聞言,渾身一震。他僵着身子,垂在身側的手握緊,那麼大力,青筋畢露:“皇甫曜,你不會得意太久,不會。”但這句話在皇甫曜的鎮定中,顯得那麼無力蒼白。
他有所顧及,所以辯駁不過,唯有狼狽地轉身離開。但是走到門口,心裡終究不甘。
側過頭,45°側轉回首,可以看到牀上的喬可遇,齒縫中硬擠的聲音,不算破碎,也不清晰,斷斷續續,剛好讓人聽明白。
“喬可遇,跟着他,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
喬可遇擡頭,正巧對上他激烈而憤怒的眼神,胸口一震。
韓少瑋卻不再看她,收回目光,轉身,大步離去,沉重急切的腳步,帶着所有的不甘與憤怒,還有滿身的狼狽。
皇甫曜看着喬可遇盯着門口的方向出神,他伸出沒受傷的那隻手,將她的臉轉了回來。讓她看着自己,她的眼中,他霸道地只想看到自己的影子。
“皇甫曜,琛哥哥到底是怎麼死的?”她聲音很平靜,卻含着一絲濃的化不開的哀傷。
這是許久以來,她沒有機會問,也不敢問的問題,因爲隨着韓少琛的逝去,這個名字每一次被提及,都帶着比以往等待時更深切的,撕扯般疼痛。
皇甫曜看着她,眼底有着陰霾,胸口震顫的厲害,脣抿的緊緊的,一聲不響。但他並沒有發怒,他努力剋制着因爲這個名字,這個人佔滿她心的嫉妒與憤怒。
因爲他此時此刻無比清醒地明白,比起這具身體,比起控制她,讓她乖乖的待在自己身邊,他更想得到的是她那顆心。
一顆可以將韓少琛徹底遺忘,未來生命中只能有自己的心。
所以他問:“小喬兒,如果我帶你去見到他。你能從此遺忘,安心的和我在一起嗎?”
喬可遇眼神一震,直直望進他的眼眸裡。他不需要隱藏,裡面帶着滿滿的企圖。得到自己,一直是他的目的。
但是自己卻只能狼狽地別過頭去,因爲無法給予答案。
“你想清楚,這也許是最後一次機會。”他不是每次都能做到如此大度,讓她去見韓少琛,哪裡只是一個死人。
“他在J市是不是?”她因爲這層認知而着急地扯住他的袖子,並沒有在意他最後的話語。
皇甫曜看着她,看着她眸中因爲韓少琛露出的急切。手還停留在她的臉上沒有撤回,拇指輕颳着她嬌嫩的臉頰。
脣角的弧度漸漸染上一抹自嘲,半晌才收回手,說:“換衣服吧。”
喬可遇卻被他臉上的神色震了一下,那種不該屬於皇甫曜的寂寥,恍然讓她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皇甫曜卻沒有再回頭,逕自出了喬可遇的病房,將門關上。
然後,蘭嫂抱着衣服進來:“喬小姐,大少說你們要出去。外面氣溫很低,還是穿得暖和一點兒吧,這些都是大少讓準備的。”
喬可遇看着她放在牀面上的東西,一件白色短款針織衫,米色休閒款及膝風衣,緊身的牛仔藍打底褲,棕黃色帥氣短筒小馬靴。
還有一條粉色的棉厚圍巾,手指摸過布料,厚厚的,軟軟的,不透風的材質,心裡突然莫名酸澀。
“喬小姐?”蘭嫂看不懂她的神色,只覺得她有些不太對勁。
“哦。”喬可遇回神,心不在焉地換了衣服。
出去的時候,皇甫曜也已經整裝完畢,吊着手臂的綁帶拆了,灰白色的風衣穿在身上。背倚着走廊上的牆壁,側面的影子斜斜映在地上。
他沒有抽菸,也許手不太方便。他望着對面光禿禿的牆壁,側臉看上去似在出神。彷彿感覺到喬可遇的目光,慢慢轉過頭來,與她的目光相接住。
“準備好了?”他問。
這句話一語雙關,是準備好了出門?還是準備好了見韓少琛?或者是準備好了未來與他在一起?她不知道,所以無法回答。
皇甫曜上前來,牽起她的手,她眸色茫然,只能默默跟隨。
出了醫院大樓,天色灰暗,空氣裡中帶着陰冷的氣息,她不由攏了攏風衣。
樓下,司機已經開了車子在待命。
黑色的寶馬開出醫院,慢慢駛出都市繁華的街道,漸漸出了市區。喬可遇與皇甫曜坐在後座,都沒有說話,一路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裡有事,雖然胸口沉甸甸的,這次卻沒有孕吐反應。
“還要很久,睡一會兒吧。”皇甫曜側過頭來看着她說,眸色幽深,帶着令人看不透情緒。
喬可遇搖搖頭,側頭看着外面的景物。皇甫曜也不再說話,就連司機都感覺到過分的沉悶。
------題外話------
好吧,看到字數的親不要失望,原諒偶今天卡得太銷魂,而且還有一些突發事件,晚上也沒時間碼字,所以今天只能3K交待了。
嗚,原諒偶吧,偶這就蹲牆角面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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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情,他實在忙得無暇顧及,闌珊處千百回,她是他唯一的牽絆,縱容、等待、蟄伏,只爲她……
不惜一切手段將她得到,當他認爲塵埃落定,卻是親手將愛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