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只做不愛
巴里島歸來,一切如常。
皇甫曜照舊與喬可遇一起上、下班,不過他大多時候有應酬,必要時會帶喬可遇一起出席,不必要時喬可遇會樂得早點回家陪晨晨。
開始時皇甫曜不放心,總要吩咐司機過來接她。不過喬可遇不喜歡這種感覺,還是比較喜歡打車和偶爾坐坐公交車,這樣感覺比較自由。因爲心境不同,所以相比起以前趕時間時要愜意的多。
這天皇甫曜又去應酬,她下班後幫他收拾好辦公室才離開公司。想到好久沒有回自己家去看看,便打了個電話回去告訴蘭嫂,自己則搭公車去了錦繡花園。
還是那條坑坑窪窪的公路,車子翻來掀去,顛簸的好像隨時會翻倒似的。還沒到社區附近,便停了下來,乘客都陸續下車。
喬可遇望了一眼,原來前面正在施工,所以將前面的道路都堵了。她只能隨着人流自己走過去,不遠的一段路,附近有個社區也不知什麼時候拆遷的,一個嶄新的大樓輪廓已經呈現在眼前。
腳下都是磚石、泥沙,好不容易走過去,進了社區。這裡還是老樣子,道路不平坦,路燈都是壞的,滿地的垃圾。
“喲,這不是可遇嗎?回來看看呀?”坐在樓下曬太陽的大爺大媽們看到她回來,與她打着招呼。
“是啊。”她笑着回答。
“哎,是該看看了,前面那個社區已經拆遷了,怕是不久就該我們這裡了。”
“爲什麼?”喬可遇問。
“聽說這邊城市規劃,這邊要建新的商業區,許多工廠什麼的都要往這邊搬,咱這還能遠嗎?”
“哦。”喬可遇應了一聲,心裡頓時也有些悵然。
“你別唉聲嘆氣的,其實我覺得挺不錯的。這片以後就會繁華起來了,而且咱還有折遷費拿。正好給我兒子換套新房娶媳婦。”
“你想得美,就那點錢,好地段買不起,咱們只能往郊區搬了。”
“也是啊,但是咱也沒辦法不是。”
“還是人家喬家姐妹好啊,人好,嫁得也好。”那大媽將目光轉回喬可遇,話題也轉到她身上。
喬可遇只能尷尬地笑笑。
“你們家有沒有什麼親戚啊,給我家小靚也介紹一下。”
“好啊好啊,改天我問問。”她只能敷衍着。
“那麻煩你了啊。”那大媽聽她這麼說,很是高興。
喬可遇只能跟着笑,說:“那我先上去了。”然後與他們告別,轉身走開。
進了樓道,裡面陰涼涼的,樓梯上的漆都掉了皮,顯得愈加斑駁。她上了二樓,打開門,包着白布的傢俱上又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拉開陽臺的門,從窗外看出去天色都灰濛濛的,外面更有施工的噪音。指尖摸過陽臺上斑駁的護欄,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永遠不會消失的。
這個家是她從十幾歲起便住的地方,熟悉這裡的每一個角落,裡面更是留有媽媽、姐姐和自己點點滴滴美好的回憶。
在陽臺站了一會兒,又進了喬媽媽的臥室翻了翻相冊,身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她看了看時間,居然已經晚上7點鐘了。
來電顯示是皇甫曜,他今天去了生產廠房,算算這個時間差不多回來了,便點了接聽鍵。
“曜?”她喊。
“在哪?”他問。
“我媽這裡。”她回答,脣角牽着一絲笑紋。
“那你下來吧,我還沒到家,順道帶你回去。”皇甫曜說着,手轉動方向盤,車子調頭順着大道開回去。
“這邊施工了,你在路口等我就行。”喬可遇叮囑了聲才切斷了電話。
她將攤在牀上的東西收起來,抱着兩本厚厚的相冊出門。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暗淡的路燈只能勉強看得清路面。
出了社區門口,附近施工的工人已經停歇,並不吵,路人也少。她只專注地看着路面,前面傳來清晰的腳步聲,喬可遇擡頭望去。
只見一個着白色西裝的男人身影正朝這邊走過來,他步履沉穩,隔着暗淡的路燈與她揚望,脣角勾起一抹笑,便已經奪去這天地間所有的風華。
“楞什麼神?”他含笑上前,牽起她的手。
喬可遇淺笑着搖搖頭,眸子低垂間,看到他鞋面上沾滿了泥土。可是男人卻神情自然,似乎並不在意,只是將她往涼的手放進外套口袋裡。
車子停在不遠處,兩人相偎着走過去。喬可遇拉開車門上車,相繼上車。
喬可遇望着窗外,這條路窄,路燈也只有一排,所以望出去只在黑暗中看到樓羣模糊的輪廓。
銀灰的柯尼賽格穿越夜色,不久便回到家。皇甫曜將車開進車庫,兩人先後進了別墅。
“大少,喬小姐。”保姆喊着,接過兩人手中的東西。
在地上的玩的晨晨聽到聲音,擡頭見他們進來,馬上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着喊:“麻麻,啪啪。”
“來來,媽媽等着。”喬可遇蹲下身子,張開手臂。
晨晨走得不穩,搖搖晃晃,他們心裡雖緊張,但並沒有過去扶她。待她慢慢地走過來,喬可遇將她抱起來,在細嫩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晨晨咯呼直樂,喊着:“啪啪。”湊過另一邊的臉,也要皇甫曜獎勵地一吻。
皇甫曜笑着湊上去,在她的小臉蛋上蹭了蹭,晨晨覺得癢癢的,笑得更加歡暢。
“啪啪,壞。”晨晨躲開,偎進喬可遇的懷裡。
“你個小壞蛋才壞,每天霸佔着媽媽。”皇甫曜在她小屁股上輕拍了一下。
“說什麼呢,在晨晨面前節制一點。”喬可遇不滿地說。
平時兩個說話輕挑一點兒也就罷了,怎麼守着寶寶也說這話兒?
“怕什麼?育嬰專家都說了,要讓寶寶感覺到父母相愛,這樣她纔會感覺到溫暖,有安全感。”說話的時候一隻手勾着她的腰際貼向自己,微低着頭,脣若有似無地碰着她耳朵。
幸好蘭嫂喬可遇抱起晨晨便回廚房幫忙去了,不然喬可遇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正經點。”她拍掉他的手,抱着晨晨走向沙發。
他也並不是非想要怎麼樣,就是喜歡逗她,看她臉紅的樣兒,這大概就是這個男人的劣根性。喬可遇與他待的時間久了,也練得臉皮厚一點兒,但終究比不上他。
“我一直很正經,是吧晨晨?”皇甫曜跟過來坐下,從她手上抱過晨晨。
“正經點。”晨晨學着喬可遇的樣子,小手拍打着皇甫曜的樣子,連口調神態都學得頗樣。
皇甫曜楞了一下,然後爆笑出口。喬可遇卻感覺到臉頰發燙,連耳根都紅了。
“大少,喬小姐,現在用餐嗎?”蘭嫂過來詢問。
“嗯。”皇甫曜應着點頭,然後站起身來。
蘭嫂上前想要接過晨晨,她卻死摟着皇甫曜的脖子不放,嘴裡喊着:“啪啪,喂,啪啪,喂。”
“好,爹地喂。”皇甫曜直接將她抱進餐廳裡。
得到回答,她終於鬆開小手,高興的往餐廳蹭過去。
喬可遇與蘭嫂對望一眼,也跟進了餐廳。
所謂的啪啪喂,就是小傢伙拿皇甫曜的腿當專用座椅,然後由喬可遇一口一口耐心哄着吃。
沒辦法,因爲每次皇甫曜喂完飯,大的小的身上都是湯汁菜葉,弄得好不狼狽。蘭嫂與保姆在廚房忙碌,如今的餐廳雖然比瞰園的餐廳大了許多,但是屬於幸福的歡笑氣氛,卻能將餐廳整個溢滿。
吃了飯,兩人陪晨晨在玩具房裡玩了一會兒。喬可遇與晨晨躺在牀上講故事,她直到睡着了,一隻手還抓着喬可遇的衣服領口。
喬可遇小心地將衣服從她的小手中拽出來,給她蓋好被子,這才輕手輕腳地出了晨晨的房間。
臥室牀頭的燈亮着,但是大牀上並沒有人,微敞的浴室門口可以聽到隱約傳來的水聲。
她走過去坐在牀上,目光掠過牀頭,是她今天帶回來的相冊。兩本交疊在一起,大概是保姆剛剛送上來的。
伸手拿起來,才翻了兩頁就聽到腳步聲。擡頭,果然見皇甫曜披着浴袍走過來。
喬可遇快速用相冊遮住眼睛,喊:“你就不能穿上內褲嗎?”
這個男人真是裸露狂,每次洗完澡都隨便披件浴袍在肩上,袖子不穿,帶子都不糸。
皇甫曜看着她的反應,脣角勾起一抹笑,擡步走過來,手抓着她的腕子將相冊拿下來。看着她臉上未褪去的紅暈,說:“老夫老妻了,害什麼羞?”
“不要臉。”喬可遇說着,轉身去拉窗簾。
皇甫曜也不在意,目光看到牀面上留下的相冊,好奇地翻了翻。
“都是以前拍得照片。”喬可遇走回來,將被單蓋到他身上。
他有暴露的癖好,不代表自己也能坦然面對。
皇甫曜倒不在意這個,伸手拉過她問:“怎麼想起拿這個過來?”
喬可遇目光落在照片上,說:“我今天過去時聽說那邊要拆遷了。”照片有在社區拍的,那時的社區也說不上新,也比現在好許多。
“嗯。”皇甫曜應,看了她有些悵然的神色,心想大概是不捨得。
畢竟她在這裡生活了十多年,喬媽媽又不在了,這裡大概是她唯一能懷念喬媽媽的地方。
喬可遇放在相冊上的手被握,她擡起頭迎上他的目光,笑着說:“我沒事。”感傷總是有的,但是有些事並不能改變的。
皇甫曜卻笑,從自己那邊的牀頭拿了分合約給她看,正是錦繡花園那塊地。
喬可遇眼中驚詫,擡起頭來問:“你打算用這塊地來做什麼?”
皇甫曜笑,摟過她的肩說:“用來讓老婆懷念。”
喬可遇看着他,眼裡是滿滿的意外:“你的意思是要保留錦繡花園?”
皇甫曜點頭,對於她的反應似早在意料之中。
喬可遇看着他,這時已經驚得說不出來話。她知道那邊要建商業區,這塊地到底有多貴自然是心裡有數的。如果蓋成新的樓房、廠區,一年盈利是多少可想而知。
關鍵在於他居然爲了自己去買那樣一塊地,只是因爲自己捨不得……
“曜……”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皇甫曜抱了她一會兒,然後將她手裡的文件,連帶相冊擱到牀頭櫃上,然後轉過頭來說:“好了,小喬兒,我們該睡了。”
她知道對舊社區有感情是因爲喬媽媽,如果錦繡花園在她的心結未除之前被拆掉,她心裡雖不至於鬱結,但終究會不舒服。
“嗯。”喬可遇也適時收斂了情緒,點頭,在他身側躺下來。
牀頭的燈依舊沒有關,她的頭枕在他有胸前,聽着裡面有力的心跳。每當這時她心裡總有感動,總會有不真實的幸福感,自己到底何得何能可以得到這樣寵着自己,這樣愛着自己的男子。
臉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如同饜足的貓咪。只是皇甫曜身上未着寸縷,她的呼吸噴在肌膚上,這動作雖是無意,卻也撩撥的他心癢癢的。
“小喬兒。”他喊,聲音裡明顯帶着沙啞。
“嗯?”她應着擡起頭。
喬可遇還不明所以的時候,就已經被皇甫曜按着肩頭壓在牀上。他俯身看着身下的她,說:“反正睡不着,不如就做點別的吧?”
喬可遇對上他炯亮的眸子,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貝齒輕咬着紅脣,一副欲語還羞的模樣。
皇甫曜低笑在她的耳邊,輕吮着她的耳垂到優美的頸間,順着青色的血管一直到精緻的鎖骨。這樣的親暱不管做多少次,他似乎都有辦法讓她爲他輕顫。
喬可遇抱着他的脖子,他的脣移上來準確地攫住她的嘴。開始了脣齒糾纏,直到吻到彼此忘情,情動處,一切都來得那樣自然。
皇甫曜是個精力旺盛的男人,因爲有愛,便越發沉淪於這種極致。喬可遇的身子在他的調理下也漸漸好起來,天氣和暖時如果他回來的早,吃過晚飯後,兩人還會一起出去散散步。
如今他雖然懂得剋制,但是偶爾也有失控的時候,就比如現在,他力道猛了一點。
“唔……”喬可遇忽然覺得腹部一痛,輕呼出聲。
“怎麼了?”他看着糾結在一起的小臉問,緊張的不敢亂動。
而此時的喬可遇,她原本因爲情動而泛紅的臉已經褪去血色,抱着肚子一聲都發不出來。
------題外話------
親愛滴們元旦快樂!
嗚,今天出去了一趟,回來晚了,今天暫時先這樣,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