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軒琪問他媽咪他是怎麼出來的。
季夏知識有限,不能回答。於是馬上眼神求救旁邊的何凡軒,何凡軒本來一本正經的眼神就變得色迷迷,讓季夏滿臉黑線冷汗亂冒。
何凡軒說:“有爹地和媽咪就有軒琪啦。”
因爲何凡軒說的一臉深奧一副‘答案就是這樣子’的表情,軒琪勉強的回答了。
可是他某天翻到一本說,十萬個爲什麼——爲什麼女人會生孩子。
答案畫着圖,有太邪惡,圖爲一條蝌蚪鑽進了一個洞裡。
看到答案的時候,軒琪還有些鬱悶的看着他爹地,心底想,答案原來是這樣,什麼爹地媽咪。直接說蝌蚪鑽進洞裡就好了啦。但是爲什麼是蝌蚪鑽進洞裡有了軒琪了。
這個問題鬱悶了軒琪好幾天。
但是他最後沒有問爲什麼,因爲他被被別的事物吸引了。
就是眼前這種。兩個男人陪着個孩子在地上,孩子在畫畫。而且畫來畫去還是同一個東西。
畫畫。畫什麼?蝌蚪?
尤子庫在旁邊好久,終於忍不住問道:“軒琪爲什麼要畫蝌蚪,而且還畫個圓圈。”
“因爲我想要軒琪啊。 ”
“耶?”大人兩個相互對視一眼,再看向孩子,表示不明白。
“如果蝌蚪跑進洞裡,就會像是有小軒琪了。”
“?”兩個大人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他們明白的東西太驚悚了。
尤子庫戰戰兢兢問孩子:“你這是從哪裡來的靈感啊?”
“爲什麼女人會生孩子——”軒琪開心的說,說完之後,他旁邊的兩位大人應聲而倒。
現在的孩子,腦袋裡面都在想着什麼啊,汗!
這件事情沒有云淡風輕過去,小軒琪被兩位大人一人一句的解釋了好久,軒琪才依依不捨的放下了手中的蠟筆。站起來朝着飯桌跑。 因爲蝦仁的味道太香了。有媽咪的問道。
吃完飯送走了尤子庫之後,天下大雨。
季夏想起曬在陽臺衣服沒有收,先要去收,結果被何凡軒制止了,只見他自己到了陽臺收下衣服。那一刻季夏心底有些什麼感覺。
她看了看抓着她的手的軒琪。是了,幸福。
在廚房洗洗刷刷出來,何凡軒到了書房,母子兩在看電視。一言一語時針就爬到了十點半。電視還在播放,只是沒人去看。
軒琪在季夏懷裡睡着,季夏仰天長嘯的把頭放在沙發沿上。
何凡軒辦公出來,看到這兩個不省事的。
小心翼翼的抱起小的之後,又出來抱大的。
看着母子兩安妥在牀上睡着,內心缺點什麼,全部回來了。
他笑了。
想了想剛纔接到的電話,遠在大西洋彼岸的寧和生要回來國內發展了。氣勢洶洶的樣子揚言季夏過不好,就要帶着她走。
何凡軒纔不怕呢。放馬過來啊。
準備好東西,都放在一邊。
看着要離開了,竟然有些不捨。寧和生環視了周圍,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琳達。
琳達只是站在門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也許是從他收拾東西開始的?
“琳達。進來坐。”
琳達哀傷的搖搖頭,“不了,你可以不要走嗎?”這纔是她站在這裡的原因。
“琳達,對不起。我必須得走。”走的原因,琳達懂得。
“因爲季夏,你那麼做值得嗎?”琳達追求他已經很久了,彼此也住在一起,可是寧和生的心不在她這裡。
單戀真的很痛苦,看起來就像是個白癡一樣癡癡的等。
等一個人回首。瞭解她,知道她。
寧和生站起來,張開嘴想要說什麼,最終他沒有開口,只是抱住了琳達說了一聲謝謝。
他不是木頭人,琳達對他友情,恐怖是誰都知道的。
不是他放不下,只是覺得在季夏沒有真正的獲得幸福之前,他恐怕沒有辦法與人在一起。
他認識季夏那年,她流離失所,忍痛捱餓,飽受飢寒。但是她依然站直了背脊,每天面對生活。
她是那樣有自信和勇敢堅強的人,寧和生被她吸引。
如同偶像,帶着信仰一樣的去喜歡上一個人。
他這樣告訴琳達的時候,琳達眼底充滿了質疑。
在外人看來,季夏其實一無是處。不值得任何人信仰。
但是像寧和生這樣成功的人,以她爲榮,作爲努力的目標。
“琳達,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子。不是說沒有辦法去解脫,也可能是時機不對。那就只能等。而你喜歡一個人也是因爲當時的樣子,讓你動心了。”
琳達看着他。張口但是最後不自知道該說什麼。
她最後跟了寧和生到了中國。
寧和生前一步到機場,沒有人來送他。其實心底有些失望和遺憾。但是卻又覺得好多事情都是緣分。有緣有份什麼都好。
豈料,等到過安檢的時候,聽到有人彆扭陌生的英語叫他的名字。心底莫名歡喜,因爲聲音如此熟悉。
琳達說:“我跟你一起走,你是否會收留?”
如同情人一樣的對話,周圍看的氣氛曖昧。
寧和生點點頭,說:“當然。”這些年,寧和生做了些事。很不靠譜。
他喜歡季夏,卻怕她傷害不敢靠近。後知後覺才知道,其實那是喜歡季夏給他的一種力量。他想救出季夏,卻自己到美國發展,異想天開企圖有一天功成名就與何凡軒宣戰。豈料人家嗤之以鼻。
他不是一個敢於要的人。至少很猶豫很畏畏縮縮。
在他看來,這個脾性真的很不好。
但是有人卻疼着他珍惜他。一路默默喜歡看着他成長,陪伴在身邊。
飛機越過雲層,至於太陽之上,光從機窗上涌進來,打在琳達金黃的頭髮上,她沉睡的臉靠在他的走肩膀上,有暖暖的呼吸聲。
“謝謝你,琳達。”寧和生微微轉過頭,親吻了她的發。
季夏逃亡事件。雖然肚子裡面翻滾了幾趟。被何凡軒幾次吃入肚腹之後,饜足的何凡軒早就不提那破事了。
但是他不提,不代表沒有人不會提。這天紀芝來訪。招呼不打。直接登門入室。
那個時候季夏還在洗衣服,她把何凡軒的襯衣,褲子,軒琪弄髒的各類衣服,一件件搓洗,洗完之後熨燙好。
完全就是一副人妻的樣子。
看到紀芝大駕光臨,就像是古時候的宮女見駕皇妃一樣。顫顫兢兢的先是底拖鞋,沏茶,準備點心,之後站在一旁,等待吩咐。
和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軒琪,只見他見到他奶奶一來,先是撲騰到她懷裡,然後耍寶賣萌,再來是別過之後相思之情深濃,滴滴答答掉下幾滴眼淚,;連紀芝身後的老管家都的爲他家小少爺鼓
掌了。
真是不得了的孩子。
季夏恍惚的看着孩子。這孩子已經在她不知道餓地方悄然改變,不知一聲,今日一見,他這哪是一個三歲孩子的表態,心智成熟成什麼樣子。
“什麼時候回來的?”
紀芝聲音忽然響起,季夏對於這個何家女人,莫名感到害怕,她小聲道:“兩個星期前。”
“哼!怎麼都不打電話給我!”紀芝道。
“耶?”季夏受寵若驚。
“耶什麼耶?何凡軒那兔崽子養不熟的,跟我借人出去找,找回來了也不告知一下,哼!真當是有了媳婦忘了娘!”紀芝儘管口氣有點重,但是她說出來的話,信息量怎麼那麼大!
“這個……”季夏怎麼回答好。心道這老祖宗不會是來折騰啥的吧。該怎麼回答該怎麼回答!
“怎麼不說話?”
季夏張開想說些什麼,他旁邊的老管家碰了碰她,使了個眼神。老管家其實對於這個未來的少夫人很滿意。至少脾氣倒是好。
“媽咪你沒有打電話給奶奶嗎?”坐在紀芝懷裡的軒琪忽然問,眼睛眨呀眨:“奶奶,我有告訴爺爺哦。那天我打電話回去,就媽咪回來那天。我告訴了爺爺,又怕爺爺生氣,所以我讓爺爺把電話給奶奶你聽的,爺爺說奶奶去打麻將了。奶奶半個月都不給軒琪打電話,是因爲奶奶迷上了打麻將嗎?”
“啊?這個?”孩子的問題和犀利,大眼睛烏溜溜的像副‘啊,我被拋棄了啊’的無辜眼神,紀芝瞬間心軟了。她最近是確實迷上了麻將,但是天地可照,她不是因爲這個原因的。聰明如紀芝,她瞬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寶貝乖孫了。
太寵溺,果然會破原則。
紀芝索性就不爲難季夏了。讓管家把東西帶到廚房去。做飯出來吃。
季夏看看管家是前輩,她也不好意思乾站着。於是到了廚房去幫忙,豈料老管家把她趕出來。
季夏手足無措的,不知道是應該再進去廚房幫忙還是到客廳裡面面對紀芝。她猶豫不決之時紀芝說話了。
“過來坐。”
季夏頂住大壓力走過去。何家二家長紀芝很厲害。不要在她面前耍花招。
這是誰的告誡她忘了,迷迷糊糊想不起來是誰說的。
季夏拘束的坐在一旁。
紀芝又開口了,她一邊和孩子玩兒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今年多大了?”
查戶口?季夏納悶,回答了:“二,二十三了。”
“23?挺小的。”紀芝幫軒琪扭轉了手中的魔方,那是季夏沒事讓孩子玩兒的,主要是練腦力。“家裡還有親人嗎?”
“有,有的。有媽媽,還有一個哥哥。”
“來往嗎?”
“不,不來往。”
“爲什麼?”
“這……”
問到這裡,季夏沒有回答,紀芝擡起頭來看了一下季夏,沒有在說話。這兩年,生活過的太好了,還哥哥和媽媽都忘了。但是隻要一想起他們,他們帶給她的那些恐懼就會像是潮水一樣襲來,把她包裹起來,會淹沒她一樣讓她掙扎。
季夏不願意提起。那是一種被強烈附註如同惡靈無法退散一樣的陰影。
紀芝看了一眼季夏。
而是這裡之後,就麼有再說一句話。季夏被像是空氣一樣擺在一邊。晾着!
這是什麼玄乎?季夏不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