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

兒子是怪物 我就是你

從這天開始琴生的生活倒是忙碌了起來,平時琴銘出門打獵的時候他就死皮賴臉的跟上,琴銘忙着跟那些變異獸作鬥爭的時候他就在稍微安全一些的地方尋寶,雖然大部分的建築已經被掩埋在了地下,但總有一些露出地面的,琴生很喜歡這種淘寶的事情,有一次他還在一個房子裡頭髮現了鋼琴,可惜經過時光的腐蝕,那臺鋼琴已經不能發出完整的聲音了。

琴生覺得那些被埋在地底下的東西或許保存的更加好一些,畢竟沒有風吹日曬什麼的,但他們就連個人還都沒有挖掘的經驗,自己去挖寶藏那就是找死,他可不想被活埋什麼的,所以也就是腦子裡想想並沒有對琴銘提出來。

不過這段時間他也真的找到不少好東西,之所以成爲好東西是因爲這些東西的質量絕對保證,經過這麼多年居然還維持的很好,其中瓷器最多,另外還有一些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看起來像是不鏽鋼但有沒有那種冰冷的感覺,琴生覺得很可能是傳說中的鑽石鐵之類的。

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里頭琴生最喜歡一個透明的圓桌子,看起來像是玻璃製作的,但應該用了特殊的方法,被發現的時候居然還是完好無損的,上面半透明的材質裡頭有着閃閃發亮的感覺,琴生樂滋滋的指使琴銘把他帶回家當成了咖啡桌,放在屋前檐下,雖然他們沒有咖啡可以喝,但偶爾吃個水果什麼的也挺有情調。

琴生的尋寶活動持續了一段時間就擱淺了,一來是附件的地方他已經走遍了,再遠一些的琴銘不同意他去說有危險,二來也是琴銘居然找到了一種蠶絲,說是蠶絲那繭子裡頭的蟲子比手臂還粗,上頭的絲線扯下來都可以直接用,沒有琴銘幫忙的話琴生要用石刀磨很久才弄得斷。

琴生看了一眼自己破破爛爛的衣服終於暫時放棄了尋寶的活動,乖乖的在家開始爲自己的衣服做準備,他帶回來的針並不能用,針孔太小而且也不夠尖利,最後還是琴銘動手用木條給他做了兩個,琴生縫了幾張獸皮覺得自己手藝還挺不錯,爲了方便活動他縫出來的都是類似蝙蝠衫一樣的東西,往身上一穿原始人的氣質更加濃厚了。

琴銘被迫穿上了一件黑色皮毛做成的蝙蝠衫,搭配着他一貫冷峻的神色倒是分外的英俊,讓琴生嘖嘖稱奇自豪自己的手藝,又看着琴銘帶回來一團一團的繭子,想到上輩子織圍巾的方法,那還是琴生曾經上過的一檔娛樂節目才學會的,當時是爲了惡整男藝人,所以讓他們學着打圍巾,琴生覺得自己在這方面很有天分,三兩下就學會了還會舉一反三。

這樣想着他索性指使着琴生將繭子上的絲線都扯下來,三根一股搓在一起,然後用長針織起線衣來,這可比織圍巾難多了,他試了好幾次浪費了許多線才終於成功,織出來的衣服鬆鬆垮垮的比不上那些專業的,但看着倒是有幾分當初流行的慵懶風,琴銘樂滋滋的穿上愛心毛衣轉悠了幾圈,琴生見他這麼捧場自然也更加高興。

可惜線衣什麼的出門是一定不能穿的,在森林裡頭到處都是花草樹木,一個不小心就被勾住,弄壞了線衣是小事,要是關鍵時候因爲這個慢了一拍而被變異獸趁虛而入就糟糕了,所以等天氣冷了一些,琴銘也只是披着獸皮出門,更有時候他還是喜歡光着上半身,好像根本就不怕冷似的。

隨着天氣越來越冷,琴生恨不得將所有的皮草都披在自己身上,這時候也不嫌棄皮草上淡淡的味道了,裡頭穿了好幾件毛衣加上厚厚的皮衣還覺得冷,他的體制根本比不得琴銘,在天氣冷下來的時候只能哆嗦着留在火堆旁邊,琴銘每次回來看見他這個模樣都覺得心疼,後來索性他在的時候就把琴生圈在懷裡,這樣男人就能好過一些。

琴生一開始有些不習慣這麼親密的動作,但天氣真的冷得不行,這裡當然也不會有空調什麼的,就算躲在房間裡頭蓋上毛毯還是覺得冷,所以也就不再抗拒這樣的親近,畢竟琴銘的身體就像是個小暖爐似的,就算不穿衣服都是熱乎乎的,琴生甚至覺得要是沒有這傢伙在身邊,他肯定早就被凍僵了。

在天氣越發冷下來的時候,琴銘出門的次數也大大減少,他擔心家裡的琴生不習慣這樣的天氣,畢竟安全區的區域溫度要比這邊高一些,而且室內還會有暖氣什麼的,琴生那時候就很怕冷,現在就更加了。

等到儲備糧遠遠超過兩人消耗的時候琴銘索性不再出門了,兩人大多數時候就窩在自己房間裡頭,屋子裡比外面倒是暖和一些,加上琴銘用找到的鐵鍋子放了一個暖盆,在白天的時候琴生還能鼓起勇氣將自己包成一個團團活動一下,這裡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琴銘就把那一窩兔子和白猿都帶了上來。

那兔子生出來的小崽子果然比圍欄的空隙還要小,但因爲母兔子一直被關在裡頭,那些小兔子雖然有時候會跳動着出去,沒一會兒就又會回來,把他們放到屋子裡頭以後,幾隻小兔子蹦躂得更加歡喜,居然偷偷咬着吃他們屋子周圍的樹葉,琴生經常笑着說要是再多幾隻兔子,隔一年他們就沒有地方搭房子了。

那隻白猿就更加乖巧,現在他已經長大到了成人一半的大小,少了一份小時候的可愛多了一絲成年猿猴的強悍,有時候出去玩回來還能帶一些獵物,每次都很諂媚的放到琴生身邊讓他給自己烤着吃,琴生覺得自家養了一隻獵犬,大概是天氣冷了的緣故,白猿身上的毛髮倒是更加厚實了,遠遠的看去像是一顆雪球兒似的,這時候天氣冷在琴銘不在家的時候琴生總喜歡抱着它取暖。

琴生算了算日子,自己穿越到這個未來世界都快五個月了,這些天忙着造房子,忙着建草園子忙着適應這個世界的生活,忙碌的生活倒並不是那麼難過,他有些感謝一隻陪在自己身邊的琴銘,有這個男人在的話,似乎沒有不能解決的事情,雖然琴銘想要陪着的是這個身體原有的主人。

琴銘聽見懷裡的人嘆了口氣,這樣的姿勢讓他看不見琴生的表情,所以他只能低頭問道:“琴生,怎麼了,是不是很無聊,最近太冷了,不過這裡的冬天不會持續太久,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暖起來了,華語大陸在這個地球上算起來是天氣最好的地方呢,不像其他幾個大陸四季都漸漸消失了,不是整年冰冷就是永遠炎熱。”

琴生嗯了一聲,懶洋洋的任由自己靠在琴銘的胸膛上,明明眼前就是火盆,他卻覺得還沒有身後的男人來的暖和,聞着裡頭傳來的食物香氣,嚥了一下口水說道:“銘銘,烤地瓜和土豆好了沒有?”

說是地瓜土豆,其實琴生也不能確定那是什麼東西,都是植物的根莖,吃起來味道也差不多,只是個頭可大了去了,這也烤着也不容易,一般都要切成好幾塊,幸好味道一如既往的香甜,琴銘見他這般問便伸手去翻看那些烤得焦黑的食物:“還要等一會兒,現在裡頭還是生的呢。”

“嗯。”琴生嚥了下口水點了點頭,兩人這也靠在一起烤火讓他有些昏昏欲睡起來,這些日子吃得多睡得多活動更加少,他覺得自己整一個胖了一圈兒,再這樣下去等到明年熱起來的時候都爬不了藤梯了,琴生想着說道,“要不我給你唱唱歌吧,反正也閒着沒事情幹。”

琴銘笑着點了點頭,琴生就挑了一手上輩子喜歡的歌曲唱了起來,那還是他作曲之後沒有發表的,可惜現在也沒有了發表的機會,早知道那時候就算是賤賣了也好啊,總比現在掩埋於地下來的有價值。

琴銘聽着熟悉的歌聲,眼中露出一絲笑意,事情果然就像他猜想的一樣,這首歌是琴生以第一張專輯的主打歌,那時候他就覺得分外好聽,琴生還曾經硬拉着他讓他學會這首,可惜琴銘實在沒有什麼音樂天賦,後來琴生只能無奈的放棄了,順帶放棄了培養琴銘走音樂這條路子的想法。

琴生唱了一個段落覺得沒有伴奏一個人清唱有些寂寞,笑着拉着琴銘的手說道:“銘銘,你跟我一起唱吧,這首歌很簡單的,我教你很快就能學會。”琴銘在他身後悶聲一笑,胸膛起伏的厲害,琴生回頭疑惑的看向男人,卻見那人眼角都笑得帶着淚花兒了,頓時鼓起臉頰悶悶的看着他。

琴銘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眼中帶着滿滿的寵溺:“以前你也這麼說過,不過可惜我真的不是學習音樂的料子,那時候你努力了一個月才放棄,現在確定還要讓我重來一遍嗎?”

琴生心中暗道這個身體的主人居然也做過這樣的事情,但他就不相信這個人難道一點音樂細胞都沒有,鐵了心要讓他跟着自己學,好一會兒的功夫之後,琴生終於確定世界上真的有音癡這種生物的存在,明明是簡單的調子這傢伙每次都能弄錯拍子,明明聲音聽着挺不錯的居然爛到了這樣的程度。

琴生無奈的嘆了口氣,見身前的男人還是一臉笑咪咪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這首曲子這麼簡單,你居然到現在還沒學會,說,你是不是故意耍我還是壓根沒認真學。”

琴生的樣子跟那時候的表情重合在了一起,當時這個男人也是鼓起臉頰瞪着自己,只是那時候還多了一份恨鐵不成鋼,琴銘忍不住伸手撫着他的臉頰,露出一絲迷茫的顏色:“那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

“切,那時候難不成教的也是這首歌?”琴生被他這樣的動作弄得心裡毛毛的,轉過身子故意拍掉他的手,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那發散着食物,琴銘卻不依不饒的從後面抱住他,笑着說道,“是啊,你忘記了嗎,這是你第一張專輯的主打歌,那時候你說一定要我學會才行,可惜教了一個月我還是跑調子。”

“我的主打歌,怎麼可能,這首歌是我……”琴生驀地停下了話題,轉身看着身邊的男人,眼中帶着一絲不可置信,這首歌是他死前不久才做出來的,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怎麼可能流傳到了後世還被這個身體來拿做什麼主打歌,這傢伙一定是在開玩笑吧,琴生這樣想着卻只見琴銘點了點頭。

“你都忘記了吧,雖然我不會唱歌,但記得清清楚楚,琴生第一張專輯的主打歌就是這首,還有一首因爲經紀人說市場不會廣沒有選上,那時候你還挺難過的,扭着他把歌加在了最後,那首歌是浮華一時,跟這首歌的曲風相差很大。”琴銘繼續說道,思緒也回到了那個時候,他們纔剛剛離開F區闖進C區,那時候的琴生滿心眼都是能成爲最紅的歌手。

浮華一時,這首歌琴生當然知道,那是他事業最低谷時期,還被那個小師妹出賣的時候做出來的曲子,帶着濃濃的黯沉跟他一貫的曲風很不一樣,因爲各種原因這首歌也一直沒有發表,現在卻又出現在了這個世界,琴生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幾乎要裂開來,難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自己的歌流傳了一千多年。

琴銘將他攬在懷裡訴說着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琴生越聽越覺得那個人分外的熟悉,那些歌曲,那些舉動,那些說出口的話,簡直就像是他本人會做出來的事情,琴銘猛地一個顫抖,怪不得他穿越過來一直沒有掩飾琴銘也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怪不得琴銘對自己的一舉一動分外熟悉,他根本不是剛剛穿越過來,而是失去了前面的記憶。

琴生越想越是覺得有可能,自己在多年之前可能穿越到了這個世界,然後琴銘一直生活在一起,後來抓住了機遇成爲了有名的歌手,最後才因爲琴銘的特殊異能被追殺,就是因爲這樣琴銘才一直沒有懷疑他的身份,因爲他一直以來扮演的還是自己啊!

琴銘也發覺懷中人的不對勁,猛地住了口,暗叫一聲糟糕,不會是他說了太多過去的事情刺激了琴生,懷裡的人要恢復記憶了吧,那琴生想起來之後會不會生自己的氣,琴銘戰戰兢兢的看着臉色發白的男人,卻只聽見琴生不可置信的說道:“難不成跟你說要考慮在一起的人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