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

婚禮

琴銘一步步走到琴生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說着介意,那一刻琴生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壓力,坐着的男人看着少年帶過來的陰影,似乎一下子讓他的世界變得黑暗起來,少年的身上發散着拒絕和憤怒,琴生有一瞬間的懼怕,下一刻又伸手拉住少年的手掌。

琴銘的身體有些僵硬,琴生這才知道少年是鬧彆扭了,只是這孩子從小鬧彆扭的時候都有些嚇人,隨着年紀的變大氣勢更加,有時候讓他這個做爸爸的都覺得難以反駁,琴生笑着捏了捏少年的手背卻發現琴銘的手肌肉比肥肉多,捏起來也有些費勁:“臭小子要嚇死人嗎,你是怎麼進來的?”

盧巧英的經紀人已經過去看了看窗戶,卻發現所有的窗戶都還是關着的,琴銘早就伏在外面觀察,等聽見琴生居然要娶了那女人才忍不住進來,他自然不會笨得弄破窗戶,只是冷聲說道:“這麼多年的軍校也不是白學的。”

琴生撲哧一笑,站起來敲了敲少年的腦袋說道:“學校教的東西可不是讓你用到這裡的,剛纔嚇了大家一跳,是你只聽了一半,我跟盧姐是假結婚,只是爲了安全度過這件事罷了,原本我就打算收那孩子做乾兒子,現在名分都有了也挺好。”

沒等琴生說話琴銘的臉色就變了,冷冷掃過盧巧英讓一貫堅強的女人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琴生也意識到孩子的變化,索性對着幾人笑了笑,徑直拉着他走到一邊的房間,關上房門才說道:“銘銘,你怎麼了,爸爸不是要娶新媽媽,這件事情是一場誤會,只是這樣做能讓大家都安然度過。”

“盧姐也是多年的朋友,我仔細想過這件事情,那孩子生下來還有戶籍的問題,假結婚能把那個男人逼出來最好,要是不行的話,也權當是給那孩子一個合法的身份,不然以後都有麻煩,更何況那個什麼大小姐擺明了不會善罷甘休,就算我想脫身也困難。”琴生權當是孩子對父母的獨佔心裡作祟,一邊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琴銘哪裡在乎是真是假,他就是無法忍受父親身邊多了另外的人,這些年來他已經忍受夠了,現在這個人居然還要娶老婆,琴銘很想撲過去將男人吞噬入腹,讓其他人都無法碰觸,僅存的理智卻控制着他不作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琴生這才注意到孩子有些不對勁,一想到父子倆相依爲命多年,琴銘雖然向來沒有表現出對那親生母親的眷戀,但父母再婚對孩子來說本來就是一大打擊,當下軟下聲音,拉着兒子在一邊的長沙發上坐下,柔聲說道:“銘銘,我跟盧姐只會是假結婚,以後什麼事情都不會有改變,我們永遠都只會是朋友的關係,等到孩子生下來,風頭過去,我想盧姐也會想馬上離婚。”

琴銘順着他的手勢趴在男人頸間,聞着熟悉誘人的味道,心底的煩躁和衝動怎麼都抑制不住,張口就咬了下去,琴生驚叫了一聲就想要掰開少年的頭顱,但琴銘熱乎乎的氣息噴在他的脖子上,桎梏一般的雙手毫不動彈,任由他打罵也不放手。琴生見他只是咬着不鬆口也沒有做什麼,索性就讓他這樣咬着。

琴銘感覺到那帶着絲絲鐵鏽味的甜香,從口中到鼻尖越發的明顯,激發着他更加施虐的衝動,但懷裡有些顫抖的身軀卻讓他慢慢平靜下來,只咬在口中的脖子卻不放開,他知道自己只要稍稍一用力,懷裡人的性命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便再也不用擔心這個人會被誰搶走。

半晌,感覺到琴生的身體因爲不變化的動作有些僵硬起來,琴銘伸出舌尖舔了舔被自己咬出血液的地方,男人光滑細長的頸子上印着一個明顯的牙印,讓原本清秀的男人多了一絲清純的誘惑,琴銘的眼神微微一黯,伸出舌尖再次舔了一下,弄得琴生有些癢癢的想要躲開:“臭小子,真狠得下心,想咬死我嗎!”

琴銘有些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剛纔咬住男人致命位置的感覺讓他覺得這個人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男人也是太過於信任自己,所以纔會在被咬住要害的時候還在縱容吧,看着琴生咋咋呼呼的樣子琴銘得意的笑了起來。

“你剛剛說還想要一個兒子?”少年說話的時候帶着一種理所當然的撒嬌,琴生微微一怔,以爲自己發現了問題所在,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腦袋說道,“就算是多了一個乾兒子,銘銘也永遠是爸爸的寶貝,這個世界上誰也不會代替你的位置,明白嗎?”

琴生想了想還是把事情從頭至尾說了一遍,當然是格外強調不是自己要娶妻,琴銘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像是牛皮糖一樣粘了上來,三兩下把男人巴拉到了懷裡頭,嘟囔着說道:“那以後爸爸還是跟我一起睡嗎?”

琴生無奈的嘆了口氣,誰家十五歲的孩子還跟老爸一起睡的,都是小時候慣出來的壞毛病,他正要說說這件事跟自己娶妻不娶妻沒有關係,就看見琴銘一雙譴責的眼睛:“果然說假結婚什麼的都是騙我的吧,只是安慰安慰我,爸爸其實就是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然後把我甩在一邊再也不理會,是不是?”

琴生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無奈的拍了拍小孩緊緊抱着自己的手臂,琴銘這孩子從小就沒有安全感,還以爲長大一些會好一點,現在看來確實越來越嚴重了,等着孩子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就會好一些吧,琴生自我安慰的想着,開口說道:“以後還是一起睡,盧姐就算是住進別墅也不可能跟我住一起,再說了,她有自己愛着的人,都說了只是假結婚,就是你爸願意,人家還不願意呢!”

“難道你想要跟那個女人住嘛?”琴銘繼續在這個問題上胡攪蠻纏,琴生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好又安慰了一遍,最後琴銘將他按在椅子上哧呼哧呼的舔了一遍,尤其是剛纔被咬破的地方更是着重關注,琴生拿他這種小動物的佔地行爲毫無辦法,只好等他塗口水塗得滿意了才拉着兒子出去。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隔天廣天宇就發佈了新聞申明,一個重型炸彈直接在演藝圈炸開了窩,誰也不相信盧巧英那孩子是琴生的,但人家現在都出來宣佈要結婚了,誰還要說什麼話,再說了,郝蓮家那位可不是誰都得罪得起的!

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琴銘一天天焦躁起來,雖然理智上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一看見男人對別的什麼人露出笑容他就渾身不對勁,想要將他狠狠碾碎揉進身體裡頭,一輩子禁錮起來不被其他人發現的欲/望一天天濃厚起來,琴銘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像一個聖人,明明已經在心裡模擬了千百遍,卻還能在那人面前露出所謂乖巧的神情。

琴生也察覺自家兒子最近的心情,只當是孩子不喜歡自己的注意力被人搶走,反正婚禮什麼的根本用不着他來操心,平時就抽出時間多陪陪這孩子,對琴銘偶爾像狗狗一樣的動作不排斥了,偶爾還回過去親幾下孩子的臉頰,這段時間父子倆倒是更加膩在一起了,廣天宇倒是很想提醒一下這位父親他兒子不對勁的地方,可惜琴銘跟獒犬似地一直守在男人身邊,誰上去說不準就是致命一口。

琴銘這邊焦躁着,卻有另一個人比他更加焦躁,郝蓮文浩一身的異能是靠着科技園刺激上來的,到了這個程度沒有了進階的可能,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是三位異能者裡面最穩定的,畢竟他要做的只是控制好現在的異能就好,但就是這段時間,他連這個平常毫不費力的動作都做不到。

郝蓮文浩大概是所有異能者中責任感最強的一位,他自小生活在世家之中,是被郝蓮長老灌輸着家族責任感長大,也正是他這一個特性,讓他從郝蓮家中脫穎而出,成了最後一個被成功打造的非天然異能者。

一個人得到什麼就要付出對等的代價,這是世界的不二法則,曾經對郝蓮來說,維護家族的繁榮是毫無疑問的事情,他以爲自己要付出的只有這一身郝蓮家給的實力,卻發現不但是實力,連他的思想都無法自由,郝蓮文浩張開自己的雙手,就是這雙手可以毫不留情的取走別人的性命,臨了卻連自己的女人都挽留不住。

客廳中間的大屏幕上依舊不停的播放着盛大的婚禮,上面的女人笑得一臉燦爛,依偎在男人的身邊,那原本應該是自己的位置,真是可笑,他被稱爲華語大陸三大強者之一,臨了卻連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人帶着孩子嫁給別人。

郝蓮文浩忽然覺得自己的一輩子就像是一個笑話,從出生到站到世界的頂端,唯有跟這個女人的相遇那麼的真實,真實到他以爲兩人可以在一起一輩子,不在乎外人的實現,沒有任何的隔閡,就像是普通夫妻一樣生活在一起……只是奢望吧,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不是郝蓮家的影響,只是一個可以讓他們更加風光的傀儡。

男人忽然發出帶着悲嗆的笑聲,雙手有些無力的拖沓下來,他冷眼看着緊閉的門口,嘲諷的說道:“爺爺,你已經給我用了雙倍的抑制劑,何必還將我關在這個鐵屋裡頭,難道還怕我跟那些怪物一樣選擇自爆嗎,我不會的,這裡可是郝蓮家啊,你不是說過,郝蓮家是我的根本,我怎麼會毀了自己的根!”

郝蓮長老冷冷的看着緊閉的大門,平靜的眼中沒有一絲動搖,即使裡面曾經最爲疼愛的孫子發出幾乎驚悚的笑聲,他只是冷冷說道:“既然你做錯了決定,我這個做爺爺的,就有必要幫你走回正道,那樣的女人玩玩可以,但絕對不能進我郝蓮家的大門。”

“沒有絲毫異能,出生貧寒又是混娛樂圈的,你以爲那樣的女人會有幾分真心,那個所謂的孩子還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何必自己巴巴的上門去搶着帶綠帽子。”郝蓮長老的聲音帶着一絲殘忍,孩子嗎,他郝蓮傢什麼時候缺少過孩子,更何況一個毫無異能的女人,就算是生下孩子能力也有限。

裡頭的郝蓮文浩驀然大笑起來:“是嗎,爺爺還是爲我考慮,真的只是因爲巧英的身份嗎?難道不是因爲郝蓮家要跟軍部結盟,難道不是因爲想要做掉百里玄熾和宇文蘇華成爲華語大陸的獨裁者嗎?”

郝蓮長老並沒有因爲這些話而生氣,只是淡淡說道:“你知道就好,百里玄熾已經開始行動,這些年來我佈置許多,絕對不會因爲一個女人而全功盡棄,留下那個女人的性命已經是最大的妥協,要是你不顧郝蓮家的利益,執意要娶那個女人的話,我也不介意讓她消失,那個琴生雖然是百里的人,但我想百里玄熾還沒那個閒工夫去保護手下的老婆。”

郝蓮文浩沒有說話,遙遙只聽見黑色鐵屋中男人壓抑的笑聲,郝蓮長老只吩咐人嚴加看守,他絕對不會允許郝蓮家的子弟做出什麼有損家族的事情,就算是獨一無二的最高者又怎麼樣,在抑制劑的作用下,孫子絕對不可能打開鐵屋走出來,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就是跟軍部的聯姻盛宴。

因爲高齡懷孕的關係盧巧英顯得有些累,婚禮外頭看着似乎很盛大的樣子,但其實到了沒有記者的地方只是走了一個流程,當然也沒有所謂的敬酒鬧洞房什麼的,在走完法律程序之後,琴生就扶着搖搖欲墜的女人回到家中,當然爲了防止記者跟拍,今天是必須回到他居住的地方。

這棟別墅在琴生有能力支付的時候已經購買下來,雖然說起來是新房,但裡頭什麼都沒有動,扶着盧巧英走進門就看見兒子一張黑臉,琴生也沒心情哄兒子,拿出之前醫生配好的藥丸喂着女人服下,又拿了一些牛奶點心出來,爲了在媒體面前裝樣子兩人也實在有些累了。

琴銘冷眼看着男人殷勤的服侍女人吃藥喝水,等他終於忙完了才冷哼了一聲,琴生無奈的笑了一下,卻裝作沒聽見似地扶着盧巧英去客房休息,等安置好了女人才走了出來,當面就撞上了琴銘一張冷臉,擺明了就是我在生氣快來哄我。

琴生撲哧一笑,伸手吃力的弄亂少年的短髮,拉着他走遠了一些才說道:“沒想到那個孬種真的沒有出現,盧姐現在很難受吧,我們走遠一些,讓她一個人待着吧,那個什麼男人,簡直就是男人的恥辱……”

琴銘抿了抿嘴沒有告訴男人女人正在裡面壓抑的哭泣,他這時候對那個消失的郝蓮也挺不滿的,要不是他沒出現的話,琴生也用不着真的娶了這個女人,雖然是假的但少年還是很介意,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少年伸手就要壓住男人,琴生下意識的擋開少年撲過來的架勢,連聲說道:“不許搗亂,走走走,回房間說話。”

琴銘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回房間好辦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一大早想要上**看評論,結果怎麼都打不開,剛開始還以爲公司給禁止了,現在居然還能上來更新,撒花求長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