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下午四點,一輛轎車駛出高校。
坐在車內的兩人正在交談。
“你說什麼,平野?”上泉紗織瞪大眼睛,嘴巴微微開合。
“上杉先生前段時間在足球上投入了兩百多萬,取得了極大的收益,目前的財產粗略估算一下,足有四千多萬日円。”
“四千多萬...”上泉紗織有些茫然,“他怎麼贏得?”
“上杉先生似乎專挑弱隊下賭注,因爲賠率極高,所以收益特別大。”平野管家緩緩說道,“而在前天,他搏成功了。”
“不行。”
上泉紗織咬了咬牙,“不能讓他再贏錢了,老師有了錢就會跟壞女人在一起!得想個辦法阻止他!”
“小姐,家主不允許我們...”
“現在關乎我的人生大事,平野!”上泉紗織正色道,“爸爸說的話你就當沒聽見,一切以我爲準。”
“...”
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頭髮,平野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自家小姐該不會...
喜歡上杉先生吧?
雖然年輕人的戀愛是自由的,但要不要跟老爺說一聲呢...
他內心思緒轉瞬即逝,緩緩開口道:“小姐先別急躁,上杉先生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在賭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接下來肯定還要繼續買,我們拭目以待就好。”
“萬一又被買中了呢?”上泉紗織疑惑道。
平野樹頓了頓,“這種小概率事件,應該不太可能會發生...”
上泉紗織沉下心思考,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如果上杉運氣真的這麼逆天,就算去買彩票也能中一個億,她做什麼都沒法阻止。
“那麼,平野管家,就拜託你派人繼續盯着他了。”
“大小姐...”
“這都是爲了我的幸福!”
“...”
平野樹臉色一抽,決定今晚就找家主好好聊一下。
...
晚上七點,上杉合攏筆記本。
“那麼,今天就到這裡。”
上泉紗織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辛苦了。”
“按照約定,接下來的兩小時由你自己安排,上泉先生那邊我會替你解釋的。”
“謝謝老師~~”
“不用,那麼我先走了。”
“欸?老師要去哪裡?”上泉紗織疑惑道。
“我去找上泉先生聊一聊。”上杉和希說,“我深刻意識到他的教育出了一點問題,作爲家庭教師,我有義務與他溝通。”
“好啊好啊!”上泉紗織拍桌而起,“我就覺得他對我太嚴厲了,應該多給一些放鬆的時間的。”
“不...我覺得你學習的東西太少了,需要補充一些。”
“啊?”上泉紗織怔住了,“老師沒跟我開玩笑吧?”
“自然,這需要適度,具體如何,我現在去找他問一下...”
說罷,上杉離開房間,一路直走,穿過狹長的長廊,走到一間和室前面,敲了敲門。
“上泉先生。”
“我在的。”
“打擾了。”上杉推門進去,上泉一郎坐在榻榻米上,穿着老款的和服。
這姿態不像是集團董事長,倒像是舊時代的大地主。
“上杉君今晚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上泉一郎問道,說話的同時,一旁的女僕給兩人倒茶。
“下週之後,我就會辭去家教的工作,所以今晚來找上泉先生聊一下。
”上杉和希說。
“那真是可惜,小女在上杉君的教導下,有十足的長進,上杉君走了以後,我又要爲她的成績苦惱了。”上泉一郎說道。
“我這邊可以推薦人選嗎?”
“上杉君有推薦的?”上泉一郎疑問,又說道:“如果能有效果的話,那當然是可以的。”
“我朋友是清水大學教師培訓系的一年生,專業程度上講,是沒有問題的。”
“自然了,也有別方面的要求...小女也是這個年齡了。”上泉一郎瞥了他一眼。
這一眼,似乎要將他看穿似的,上杉渾身冷汗直冒:“我朋友是女生。”
“行的。”
上泉一郎喝了口茶,“上杉君這樣說,那我就放心很多了...你也不必緊張,上杉君是個實在人,做了什麼我看的清楚,不會冤枉你。”
“那自然是好的。”
上杉鬆了口氣,一週目他與這位老丈人打過很多次交道,明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不彎彎道道的。
既然這麼說,就是相信自己了。
“不過,我也想不到,紗織她竟然...”上泉一郎扭過頭,臉色有些怪異,“我很好奇,上杉君究竟是做了什麼,讓她對你這麼感興趣?”
“這一點,我也不知道...”
“罷了。”
上泉一郎搖頭,“年輕人不就這樣嗎,看對了眼,突然就喜歡上了,讓她冷靜一會兒吧,上杉君也不用憂慮,我會看着她的。”
“關於紗織,其實我有一個建議。”上杉說着,“上泉先生要提前安排紗織去跟家族的朋友,公司的業務去接觸。”
“嗯?”
上泉一郎看了他一眼:“爲什麼這麼想?”
“早點安排,早點習慣,紗織現在就是溫室裡的花朵,在上泉先生的庇護下始終沒有得到成長...”
“我一直有這個想法, 又擔心她沒法適應。”上泉一郎嘆了口氣。
“紙上得來終覺淺,或許,她更需要邁開第一步。”上杉說。
“我知道了。”
...
等上杉和希離開,上泉一郎久久沒有言語。
直到平野樹敲門,他才後知後覺似的回過神,“進來吧。”
“家主,我來聊聊小姐的事情。”
“嗯。”
上泉一郎又問道:“你想說什麼?”
“小姐最近跟上杉先生走的很****野樹說。
“你覺得這是好是壞?”
“當然是不好了...但讓她經歷些挫折似乎也不錯,免得以後太單純,被人輕鬆騙走了。”平野樹說道。
“那,你覺得上杉君是怎樣的人?”
“很有計劃,卻又在某些地方顯得特別魯莽...”平野樹搖頭:“一個很奇怪的人,他的很多行爲我都看不懂。”
上泉一郎琢磨了一會兒:“讓她吃點虧吧。”
“這好嗎?”平野樹幽幽道。
這可是你女兒啊,被別人騙走了可就麻煩了。
“就如你說的,給這丫頭上一課,她要堅持,那肯定撞得頭破血流。”上泉一郎微笑,“作爲老父親,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她撞出事之後,扮演一個過來人的角色。”
“我唱紅臉,彌補父女關係的同時,紗織還得到了成長,這是雙贏。”
“...”
平野樹別過頭不說話,這一家子人都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