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不服,趙羽,算你拳腳厲害,可是,你敢不敢跟我比槍法!”王勁哉臉色鐵青,暴怒不已,眼睛瞪得銅鈴一樣,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老高。
趙羽笑笑:“王師長,您一般在多遠開槍射擊比較有把握?”
“打死你的話,600米!”王勁哉猶豫了下,又挺直了胸膛。
趙羽努努嘴,讓士兵過去,隨便他挑選步槍和子彈,然後說:“我們之間怎麼比賽啊?好像無法比賽啊。”故意做出愁眉苦臉的樣子。
“你不敢比了?”王勁哉大喜,有種復仇的快慰。
旁邊的128師軍官,都莫名其妙,看着趙羽,很是迷惘。
“哦,不敢比了,真的不敢比了。”趙羽老老實實很慫地說。
王勁哉冷笑一聲,“儘管你拳腳厲害,還是依靠陰謀詭計打敗我,要是戰場上相見,我在600米外一槍就幹掉你了。”
趙羽噗嗤一聲笑了:“王師長,真要戰場上相見,你根本沒有機會。一點兒機會都沒有,真的。”
王勁哉說:“我當然知道,你有一大批人保護,哼,你善於躲藏吧?我看不起你,我王老虎打仗,向來是正面衝鋒肉搏戰。”
趙羽擺擺手:“不不不,你理解錯了,我喜歡在1200米的距離上狙殺對手,”
“你?胡扯!”王勁哉氣急敗壞地跳起來:“你做夢吧,中正式步槍400米能打中人就不錯了,38式460米有效射程,特殊條件下,600米也可以擊中!”
趙羽指指王勁哉挑選出來的一把38大蓋,“就這樣,王師長,您帶着槍到1200米外面,把步槍舉起來,要是我能擊中你的刺刀,就算我贏,行不?”
王勁哉冷笑:“你不怕我趁機逃跑?”
趙羽撲哧一聲笑得岔了氣:“我向來認爲,一個將軍的尊嚴和承諾,比生命更重要。何況,你真要逃跑的話,我可以在1500的距離擊斃你!”
“你小子,太狂了,好,我跟你打賭,要是我輸了,老子任憑你殺你剮!走了!”
王勁哉帶着步槍走向一片開闊的地方,一直朝前走去,他不相信,絕對不相信,這根本不可能!如果趙羽能的話,他死心塌地跟他幹,世界上真有這種人嗎?
身後,沒有一名士兵跟來,趙羽等人一直在看着他,他冷笑一聲,朝前大步流星,一面走一面觀察開闊的地方,最終,走到一片高地上,估計在1000米左右,站穩以後,舉起步槍和槍刺,大喊:“可以了!”
嘭,他剛說完,就感到舉起的左臂猛然一震,差一點兒失手掉落步槍,而……步槍的槍刺呢?被打斷了?
他彎下腰,在老遠的地方找到槍刺,果真斷裂了,這一槍,如果打在他的腦袋上……他不敢想象,瞄準槍刺的難度,比瞄準他的難度要高得多啊。
他瘋狂地跑回來:“怎麼可能?”
趙羽將一把奇形怪狀的有重機槍架子的步槍收起來,“王師長什麼意見啊?”
王勁哉丟掉步槍,雙手一拱,單膝跪倒:“我輸了,我願賭服輸,隨便你趙將軍殺吧,反正,我又多活了這麼好久,值了。”
趙羽將他攙扶起來:“王師長,我不是說你,卿本佳人,奈何做賊?西北軍楊虎城將軍麾下虎將,西安事變中強橫軍人,開封拘捕韓復榘,臺兒莊外縱橫戰鬥,都不錯嘛,爲什麼濫殺無辜,軍閥割據?”
王勁哉張張嘴,說不話來。
“本當對你就地正法,可是想到你抗戰還有功勳,這樣吧,你跟我合作,你帶領一千人的敢死隊跟我作戰,讓老天爺來決定你的生死吧。你這樣的虎將,應該死在戰場上,”趙羽說。
“啊?”王勁哉的眼淚嘩啦啦啦大河奔流:“多謝趙將軍美意,我王勁哉一定跟隨將軍出生入死爲國效勞。”
趙羽回頭,問哪些軍官願意跟王勁哉,立刻有幾個軍官站出來,這些是王勁哉的親信。
趙羽立刻調撥人手,給王勁哉一個千人的部隊,號稱猛虎營。
這邊處理好以後,趙羽致電陳誠,自己也臨時維持了鄂中六縣的基本秩序,回師武漢西面的軍營。
陳誠在他的戰區臨時指揮部召見了趙羽,一見趙羽趕到,就興奮地帶領官兵在外面迎接,拉着趙羽的手:“上將軍果然厲害,兵不血刃解決了王勁哉,我非常震驚,完全沒有想到事情這麼順利,我已經上報了重慶國府,委座十分讚賞!”
趙羽將戰鬥的基本過程講了,又談到對王勁哉的處置方法,陳誠不贊成這樣姑息王勁哉,主張立即處決,不過,又說,只要趙羽確定的事情,他不再更改。
現在,後患解除,武漢城下一片通達,在仙桃鎮一帶被劫持的武器彈藥,也運送到了軍中,同時,空軍不斷地運輸趙羽指定的物資,對武漢進行突擊的時機成熟了。
陳誠召集了大規模的軍事會議,商談圍攻武漢問題,將各種情況都提出來,會議很熱烈,研究氣氛還不錯,各部隊的參謀們也都被調集來與會,重點是溝通情報。
這是一個大規模會戰的前奏,按照陳誠的計劃,攻克武漢地區,需要兩個月乃至於更多的準備,計劃制定,物資儲備,部隊調集,演練,對於日軍情報的繼續收集,等等。
趙羽在會議上,也沒有過多發言,一些專業性很強的參謀問題,也讓他索然無味,乾脆找藉口回自己的軍營了。
趙羽自己也召開了軍事會議,讓特種部隊的隊員們,熟悉武漢地區的地形地勢,平面圖,一些高地,河流,日軍佈置嚴密的據點和防線,還召開王勁哉在內的輔助部隊軍官會議,也是熟悉武漢地區的形勢。
趙羽制定了一個簡易的計劃,錐子部隊和錘子部隊,混編起來攻擊日軍,中間突破,一直破城,要求野戰步兵的錘子部隊,馬上演練夜戰配合。
當天,趙羽求見陳誠,講述了自己的軍事攻擊方案,把陳誠唬得一愣一愣的,“這麼簡單?這怎麼可能?”
因爲趙羽參加長江戰區的事情,蔣委員長先前就有命令,陳誠也樂得清閒,反正,趙羽是長江戰區的前敵總指揮,陳誠是總指揮,戰區司令官,兩人配合作戰。
陳誠不敢懷疑趙羽的方案,畢竟,趙羽的名氣太大了,他也樂得趙羽成功,成功了,他長江戰區總司令的面子上也有光,所以,他當家拍板定案。
長江戰區的基幹部隊有30萬人,包括第六戰區,第九戰區的主力精銳,其他一些調集過來的部隊,按照趙羽的計劃,立刻繞道武漢日軍防區,開往敵人的後方。
趙羽要主力20萬人的部隊,分散運動到日軍後方,攔截日軍的退路,只有十萬人,從西面南面,北面威逼武漢。
這樣的目的很清楚,一旦攻破武漢,從背後攔截日軍,不使日軍逃逸。趙羽要全殲武漢地區日軍。
目前的武漢日軍,依然是11軍團的編制,曾經被殲滅了的各個師團,都抽調國內的預備役兵力和關東軍的部分聯隊骨幹,進行重建,還調集了部分關東軍的兵力,可以說,日軍的兵力還是雄厚的,擁有六個師團,幾個獨立旅團,總兵力在十五萬左右。
日軍還建制了大批僞軍,什麼和平建國軍,什麼黃衛軍,什麼破警察部隊等等,反正,烏七八糟,還有五萬人左右,總兵力二十萬。
這樣雄厚的兵力,要是以前,一定虎視眈眈,雄踞武漢三鎮,覬覦湖南長沙,或者宜昌等,劍指重慶,不過,當阿南維幾的大軍四個主力師團在長沙全軍覆沒以後,日軍就再也不敢騷包了。
日軍採取守勢,堅守武漢周圍地區和以東地區,中國部隊三面包圍進逼,態勢雖然嚴重,其實無戰事,雙方相安無事。
長江戰區的成立,正式打破了這一均衡局面,一場血腥大戰即將爆發。
武漢西面,陳誠建立戰區行營於天鵝鎮,督察十個師從三面對峙武漢日軍,實際上採取了防守策略。
中國部隊加緊構築陣地,挖掘了無數的交通壕,戰壕,半地下工事,反斜面工事,建立多條防線,還聚集了兩個師的部隊,在天鵝鎮周圍,作爲預備隊。
20萬大軍,分成左右兩翼,進擊武漢南北,繞道而行,進入冬眠地域作戰。
長江戰區還和李宗仁的第五戰區聯繫,和顧祝同的第三戰區聯繫,要求他們發動局部攻勢,策應長江戰區,特別是,第五戰區,要協助北路部隊的糧餉,第三戰區能夠協助南路部隊的糧餉。
趙羽一面加緊訓練部隊,一面關注着左右兩翼部隊的進展,這些部隊,兵員多,目標大,會成爲日軍襲擊的目標。
不過,這一招的確有些風險,如果日軍突然向西進攻,直搗長江戰區的腹地,西線薄弱的防線和兵力,的確不足以阻擋日軍攻勢,而左右兩翼分散的20萬兵力,在運動中有危險,就算在一個月的時間裡,也無法根本穩定下來,趙羽調動這些部隊的時候,急如星火,不給他們那麼多歪歪唧唧的時間。
陳誠和參戰的戰區高級將領們,幾個集團軍司令,幾個軍長,對於這種戰法非常擔心,可是命令已經下達,不容置疑,能夠做的只有執行。
日軍果然反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