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喬整個人都懵了!!!
懵着的時候她本能的想掙扎,然而盛睡鶴一手環住她腰肢,一手按住她後腦,鐵箍似的,女孩兒這麼點力氣,縱然卯足了勁兒的推他,可推了半晌,手都酸了,盛睡鶴卻依然紋絲不動!
大驚之下,盛惟喬顧不得此刻兩人之間尷尬的姿勢,就待呼救,可這會兒她櫻脣被盛睡鶴封的結結實實,下意識的張嘴,反而被他趁勢侵入其內,一路叩開齒關,纏上香舌,攻城略地的肆虐間,盛睡鶴忘情的將她推到榻裡,翻身覆上……
半晌後,已經被吻的七葷八素、幾近窒息的盛惟喬終於感到身上一輕,是盛睡鶴總算離開她脣,單臂支在她耳畔,略略撐起上半身。
他原本就銳利的眸子此刻格外明亮,猶如出鞘利劍,一瞬不瞬的望住盛惟喬時,那種勢在必得的鋒芒畢露,以及毫不掩飾的侵略性,是以前從來沒有在女孩兒面前展現出來過的,以至於她有片刻的怔忪,沒能立刻反應過來。
男子白皙的面容因動情帶着淡淡的緋色,薄脣由於方纔的一番脣齒糾纏,豔麗欲滴,還泛着一層瀲灩的水光,一隻手在盛惟喬面頰上緩緩摩挲着,不動聲色的平息着喘息。
少頃,緩過來的盛惟喬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火與滔滔的羞憤,她一把撥開盛睡鶴還在撫摸她面頰的手,揚手就朝他臉上摑去!
盛睡鶴眉頭都沒皺一下的捱了,女孩兒這會顯然處於盛怒之中,下手時半點沒留情,他頭被打的驟然一偏不說,彷彿無瑕白璧的面頰上更是落下一個淡淡的掌印。
不過……
盛睡鶴捱了這一下之後,眨了眨眼睛,驀然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一邊放開盛惟喬起身,一邊“目瞪口呆”的問:“這這這……這怎麼會這樣?!乖囡囡,咱們方纔不是在書案邊說話嗎?!爲什麼會在榻上?!而且你……你……我……這??!!”
本來盛惟喬打完之後,還要繼續發作的!
畢竟她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以她的脾氣,這次不鬧個沸反盈天,絕對沒的完啊!
但沒什麼做壞事經驗的女孩兒,聽着“方纔不是在書案邊說話”這句,頓時就心虛了,原本狂飆的怒氣頓時一滯,顧不得怒斥盛睡鶴無恥卑鄙,結結巴巴道:“你……你不是你自己說你乏了讓我先走,自己來榻上睡會的嗎?!你自己說的,你昨兒個陪我聊天,熬夜太晚,今兒個照常起的身,所以這會兒就覺得有點撐不住了!!!對,就是這樣!!!”
“是這樣嗎?”盛睡鶴忍住笑意,露出狐疑之色,沉吟道,“但這不太可能啊!我怎麼可能說這樣的話……”
“明明你就是這麼說的啊!!!”盛惟喬一聽就急了,爬坐起來,指着他鼻子低喝道,“你口口聲聲說的,難道這會還想賴我頭上不成!?你也不看看方纔是誰在欺負誰,還敢裝糊塗?!!”
想到盛睡鶴“回神”的時候,自己正被他壓着,盛惟喬感到不是那麼心虛了,氣焰重新囂張起來,正要趁勝追擊,誰知盛睡鶴搖了搖頭,和顏悅色道:“乖囡囡,你不要急,我怎麼會懷疑你呢?而且就你那點兒力氣,哪裡能把我從書案那兒弄到榻上來?”
盛惟喬正鬆口氣,打算說幾句類似於“你這個混賬知道就好你自己走到榻邊來躺了本囡囡關心你身體過來看看要不要給你蓋點東西什麼你居然趁機對本囡囡非禮你簡直不是人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賬你怎麼有臉讓我喊哥哥”的話,未想盛睡鶴深沉着一張臉,繼續道,“問題是!雖然昨晚我確實因爲陪你聊天,很晚才睡,今早又是照常起的身,但這麼點兒事情,怎麼可能讓我在這晌午後的辰光就困的扔下你跑去榻上睡了呢?”
他慢條斯理道,“畢竟我之前還在海上做海匪那會,有時候爲了長途奔襲,或者是拷問口供,連續幾天幾夜不睡,都是尋常之事!”
滿意的看到女孩兒眼中流露出來的慌亂,他流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這才兩年過去而已,我還在韶華,又不是說七老八十了,所以體力精力下降至此!這事兒……有點奇怪啊!?”
“有什麼奇怪的?!”盛惟喬深吸了口氣,她這會是半跪半坐在榻上,聞言傾身上前,一把揪住盛睡鶴的衣襟提起來,怒氣衝衝的低斥道,“你還知道你連續幾天幾夜不睡,是你還在海上做海匪那會啊?!你怎麼不想想,打從你認祖歸宗之後,成爲我盛家大公子,吃穿用度,什麼不是頂好的?!俗話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你以爲你做了兩年盛家大公子之後,還過的慣從前的苦日子嗎?!”
“其他不說,就說昨兒個的柘漿,居然是我來勸你你才喝的!”
“之前你在玳瑁島上掙扎求生的時候,我不相信你會這麼挑嘴!”
“所以說!”
“你以前連續幾天幾夜不睡無所謂,你當你現在還有那個本事?!”
“再者,就是因爲你以前不知道也沒條件保養身體,動不動就幾天幾夜不睡,估計吃東西也是隨便對付下,一點兒養生之道都不講究!”
“十幾年下來,你能不積攢暗傷在身,折損元氣嗎?!”
“想祖父當年體魄何等強健,大冷天在北疆拿雪沐浴都不當回事的!”
“結果祖父解甲歸田之後,怎麼着?”
“才四十歲不到,就病重在榻,嚇得爹爹忙不迭的致仕還鄉盡孝榻前!!!”
“論體質,你這種就在南風郡海上橫行那麼幾裡地、這會兒才頭次出遠門來長安、到現在都沒見過北疆長什麼樣的人,能有南征北戰過的祖父他老人家好?!”
“連祖父都曾因多年征戰,落下一身傷病,何況是你?!”
“我跟你說,你現在熬不了夜是好事,這說明你之前受的暗傷、折損的元氣,正在逐漸爆發出來!回頭叫大夫給你把了脈開溫補的方子慢慢調養着,那麼你還能有救!真是那種明明受了傷卻若無其事的,才叫要命,不定什麼時候說倒就倒了呢?!”
盛惟喬在“絕對絕對不能被他發現烏梅飲裡有蒙汗藥”的刺激下,口若懸河,氣勢如虹的一番呵斥,說的盛睡鶴差點捶榻大笑!
他非常努力的做出驚恐之色:“那……乖囡囡,我還能活多久?!”
“你……你馬上就要死了!!!”盛惟喬聞言,本來想順口安慰幾句的,但轉念醒悟過來這情況不對!
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混賬的所謂暗傷,是自己被他欺負了啊啊啊!!!
她頓時眼露兇光,揪着盛睡鶴衣襟的手一鬆,迅速掐住他脖子使勁搖,咬牙切齒道,“你現在就去死吧!!!!你這個無恥下流人面獸心的混賬!!!!連親妹妹都下得去手你怎麼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女孩兒的手勁,顯然沒大到足以直接掐死盛睡鶴的地步,甚至她使了半天勁,盛睡鶴依舊面色從容,呼吸平緩。
不過,看着盛惟喬憤怒的模樣,盛睡鶴微微眯起眼,嘴角一勾,忽然一把抓住她肩,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狠狠按倒在榻上,重重吻住她脣,生澀卻不容拒絕的探舌入內,吮吸,糾纏,霸道而纏綿,溫柔卻熱烈,盛惟喬起初還有閒心掙扎、抓狂、狂怒……但很快,在盛睡鶴瘋狂的親吻下,毫無經驗的女孩兒很快丟盔棄甲,手足痠軟,整個人都沒了力氣,軟綿綿的倒在榻上,任他擺佈……
這個時候的盛惟喬是非常非常震驚的!
震驚到她腦中簡直是一片空白,翻來覆去想的就是:“他居然……他怎麼敢……他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意猶未盡的盛睡鶴,總算將她放開,卻還戀戀不捨的在她脣瓣上輕咬了一口,舔去她脣角的水漬,方慢條斯理的支起身,微眯的星眸裡笑意一閃而逝,瞬間變臉成驚慌失措:“我……我怎麼會這樣對乖囡囡?!”
尚未恢復力氣的盛惟喬,這次是連掌摑他的力氣都沒有了,脣舌之間火辣辣的感覺,以及此刻周身與口腔都充斥着的強烈的男子氣息,都讓她目眩神迷,與此同時,鋪天蓋地的委屈涌上心頭,女孩兒忍不住哽咽出聲:“你……你太過分了!!!”
說話間,她有點吃力的擡手,按住盛睡鶴的胸膛,試圖將他推開,她這點力氣顯然是推不動盛睡鶴的,而盛睡鶴非但沒有順着她那份微弱的力道起身,反而嘴角一勾,忽然再次俯首,叼住盛惟喬的櫻脣,再次來了個纏綿熱烈的長吻!
盛惟喬:“………!!!!!”
“乖囡囡,這事情不對勁!”就在盛惟喬悲憤到了恨不得跟他同歸於盡時,盛睡鶴放開她,卻沒起身,而是微微側頭,與她附耳低語,嘴脣張合之間幾乎次次擦着她的耳尖,口中的呼吸更是全部撲在她脖頸上,故意壓低的嗓音喑啞中暗藏壓抑,“咱們可是兄妹,我絕對不會故意侵犯你的……但是!!!”
“剛纔只要你一碰我,我就彷彿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忍不住要對你……”
他說到這兒,盛惟喬還在醞釀着磅礴的怒火:拿這種鬼話來哄本囡囡?!你當本囡囡今年才三歲嗎?!
本囡囡絕對,絕對,絕對要跟你拼個你死我活啊!!!
但盛睡鶴接下來一句,卻把盛惟喬嚇的滿腔怒火瞬間熄滅不說,差點心都跳出了嗓子眼,“這情況……怎麼像是……中了媚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