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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真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驚恐的看着喬夜御,上去就抓住他的胳膊:“二爺,我沒那麼多錢啊!”今天就是把她賣了也買不起這些衣服。
喬夜御挑眉,語氣篤定:“你有。”隨後就大步流星的邁出了服裝店,站在門口等着她。
饒真嚥了一下口水,思索了一下,領會了喬夜御的意思,把那張黑卡遞給了店員。
店員看到黑卡明顯的錯愕了一下,頓時眉眼就垂了下來,眼神也變得尊敬了,雙手接卡,結賬。
不一會兒十幾件衣服就被裝在幾十個禮袋裡打包好,放在了饒真的面前。
饒真看着這麼多衣服,一時間手足無措,她怎麼能拿的過來?
跑到門口打開門,拍了拍靠着牆壁的喬夜御:“二爺,你進來幫我拿一下衣服唄?”這哪是幫她,分明是他的衣服。
男人沒有感情的掃了她一眼,後又目不斜視的望着前方:“自己拿。”
饒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歪頭苦叫:“太多了,我拿不動啊。”她要一隻手提五六個禮袋,還不累死了。
聞聲他才側過頭正視她,好像忍了很久了一樣,有些溫怒的開口:“你不是喜歡給別人花錢嗎?這次就讓你花個夠!”
此話一出饒真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喬二爺今天這麼反常,並且閒下來出來逛街,就是因爲知道她給程晨墊付四十萬的醫藥費了。
還是用他的錢墊付的。
四十萬匯款出去的時候,他收到了短信,看着短信上的內容他足足愣了半分鐘,簡直氣得牙癢癢。
最開始用他給她的彩禮幫別的男人壞債給他,現在又用他給她的卡養着別的男人,她要不是他的夫人,他早就把她抽筋剝骨扔掉海里喂鯊魚了。
饒真尷尬的笑了兩聲,討好似的挎住他的胳膊,解釋道:“二爺,你想多了,我那錢是用去救人命了。”
饒真忽悠程晨參加比賽,如今醫藥費的問題不能解決,她手裡又正好有錢當然要幫忙了。以後就是隊友,更是朋友,再加上同樣是奶奶重病,產生了共鳴,她實在是看不下去。
喬夜御好像沒聽見她的話,掃了一眼店裡面的打包好的衣服,隨後轉過頭目不斜視盯着前方不搭理她。
饒真看着他一臉冰霜的模樣,每次和喬夜御解釋,他總有辦法曲解她的意思,反正她的話他什麼也不聽,她懶得再多說。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身進了服裝店,把包好的衣服拿了出來。
一隻手拿了提了六個袋子,總共十二個,原本她就瘦小,如今拎着大袋子顯得她更是弱不禁風,讓路過的行人看了都心生憐愛。
喬夜御看了一眼她,絲毫沒有憐惜之情,記了一道目光示意她跟上來,然後大步的走在前面。
饒真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因爲手上衣服的重量,走路都有些吃力,根本跟不上男人矯健的步伐。
沒過一會兒她就被他落下了好幾米。
她喊他:"二爺,你等等我啊!"
男人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步伐依舊如風,也沒有回頭看她。
她立刻小跑的追了過去,好不容易追上,手臂的痠痛導致她渾身都難受,氣喘吁吁:"二爺,你慢點。"
男人根本不搭理她,擡着步子就是往前走。沒過一會兒她又被落下了。
走了好一會兒,饒真實在是吃不消了,也跟不上他,她停了步伐,半蹲在商場裡喘着粗氣,看着越走越遠的高大身影,她身心俱疲。
額角冒出汗珠,襯衫都被汗水浸溼了,她這時才明白過來,喬夜御是故意的,故意讓她跟不上他,以此來懲罰她給程晨墊付醫藥費。
二爺還真是幼稚,望着男人越走越遠的背影,怎麼看起來酸溜溜的。
她伸出手背擦了擦額角的汗,小腦袋一轉,想到了主意。
拎起十多件衣服,用力的衝向喬夜御。
"砰"饒真硬生生的撞在了喬夜御的後背上,她早有準備還是被撞的生疼。
喬夜御沒有防備被她撞了一個趔趄,這才停住步伐,眸子裡波濤洶涌,轉頭剛要呵斥她。
驀然回眸他看見身後的小人愣了半分。
只見所有的衣服禮袋散落一地,饒真一屁股坐在地上,正楚楚可人的看着他。
商場裡的路人很多,見狀都不禁多看兩眼,開始竊竊私語討論着。
喬夜御眉頭輕蹙,剛想詢問她這是唱哪出,坐在地上的小人突然嬌滴滴的開了口:"老公啊,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已經懷孕一個月了,你怎麼能讓我拿這麼多東西啊?"
這句話就如一顆炸 彈拋在了人羣中,頓時大家都熱開了鍋,議論聲此起彼伏。
喬夜御臉黑得徹底,舉高臨下的看着饒真。
饒真繼續演戲,摸着自己的肚子,嗚咽的說道:"我倒是沒什麼,可是這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聞聲圍觀的人羣都開始對着喬夜御指指點點,大多數人臉上的神色都是鄙視,嘴裡指責着他。
喬夜御胸膛劇烈欺負,咬牙切齒:"你皮癢了是不是?"
饒真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用手捂着臉洋裝擦淚,添油加醋:"我知道你喜歡我的妹妹,你娶我是情非得已,我也知趣的沒有打攪你們恩愛,但是你不能這樣傷害我的孩子啊。"
喬夜御的目光如刀鋒一般死死的盯着她,好像要把她看出一個洞來,在外人看來他這模樣凶神惡煞,更加堅信饒真的話是真的。
"嗚嗚嗚"饒真的哭聲傳來,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可想而知受了多大的委屈,路人都開始心疼這個小小的女孩。
饒真根本就沒哭,她身體顫抖不過是憋笑憋得難受,偷瞄了一眼滿臉黑線的喬夜御。
她快要笑出聲了,二爺也有今天,誰不知道都城二爺素來愛面子,這被人圍觀指點罵渣男,他早就顏面掃地,這輩子說不定就這一次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過來看着這場渣男和棄婦的大戲。
喬夜御掃了一眼人羣,好,很好,這可真是他的好夫人,和她在一起他至少得少活十年!
饒真還跌坐在地上演着戲,手捂着臉鶯鶯燕燕的哭着,乾打雷不下雨,擠了半天硬是一滴眼淚也沒擠出來,只能放大音量證明自己很慘很傷心。
她太想看喬夜御吃癟的樣子了,捂着臉的手微微露出縫隙,想要再偷瞄一眼。
還沒來得及擡頭,映入眼簾的就是喬夜御那雙價值不菲,黑得發亮的皮鞋,饒真還沒反應過來,突然整個人騰空。
"啊!"她嚇了一跳,不禁驚叫了一聲。
只見男人把她硬生生的抗在了肩上,她頭衝地面,頓時天翻地覆。
"二爺,你幹嘛呀二爺,把我放下來!"她被他抗在肩上,這個姿勢讓她太沒有安全感了,拍着他的背掙扎着。
圍觀的人臉上都泛着詫異,滔滔不絕的對着他們指指點點,言語間都是對女孩子的心疼,和憐惜。
這怎麼找了一個脾氣這麼暴躁的老公?
喬夜御的大手死死的禁錮着她的腰肢,眼神凌冽的起身,大步向商場外面走去。
饒真望着一地漸行漸遠的男裝禮袋,她慌了,提醒他:"二爺,衣服忘拿了,一件五十萬呢!"
喬夜御根本沒搭理她,步子沒有一點停頓。
那可是錢啊,那麼金貴的衣服說不要就不要了?五十萬一件的衣服就那麼扔了?
她看着地上越來越小的衣服堆,彷彿就再看着一個金山從自己眼前溜走,她大喊:"二爺,衣服啊衣服,你把我放下,你去抗衣服啊!"
拍着他的背用力掙扎着,手腳並用胡亂的揮舞,卻無濟於事。
喬夜御好像終於被她吵煩了,
冷漠的微微側頭,用手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示意讓她消停點。
男人清冷的聲音傳來:"閉嘴!"
"嗷嗚"饒真頓時停了動作,嘴裡的話也硬生生的嚥了回去,臉一直紅到脖子根。
竟然拍她的屁股,喬二爺真下流!
喬夜御一直把她抗到停車場才放開她,一路上的行人都把他們當猴看,輕笑着竊竊私語,饒真尷尬的捂着自己的臉。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地下停車場,喬夜御把她扔進了勞斯萊斯的後座,她倒在車裡,剛想起身,他整個人就壓了下來。
磁性的聲音徐徐傳來,眸子陰冷:"寶貝,今天鬧得開心嗎?"
饒真看着他深不可測如幽泉一般的眼睛,不好的預感緩緩襲來,嚥了咽口水:"開……心?"饒真試探的開口。
此話一出喬夜御的臉更黑了,饒真瞬間就知道自己的回答不符合他的心意,肯定道:"不開心!"
喬夜御氣笑了:"這還不開心?"他的臉都讓她丟光了,她還不開心?
饒真想了想,看了看喬夜御黑得不能再黑的臉,反正他已經生氣了,再氣一點也無妨,最終還是開了口:"二爺,你去把衣服撿回來,我就開心了。"
一件五十萬,十二件六千萬,白白損失了六千萬,雖然不是她的錢,但是這個數字實在讓人心頭滴血。
喬夜御簡直要背過氣去,伸出手死死的捏住她的下顎,這小東西現在的注意力還在那一地的衣服上,他生氣了她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