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語:標題什麼的呵呵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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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鳴電閃。
狂亂的並與不斷地拍打着地面。
這樣惡劣的天氣,比之先前的鵝毛大雪還要來得可怖。
異蟲在咬齧。
就算是昏迷當中,也能感受到的痛楚,經由體液的交換,迅速進入血管當中,伴隨着循環來到腦部,然後,就像萌芽的種子一般,迅速地生長着。
不行……
不能……在這裡倒下……
間桐慎二迷茫的大腦逐漸清醒過來,劇痛和徹骨的寒冷同時刺激着他半裸的上身。如此的雨天,黑暗得基本無法看見外物。
倘若……就這麼停下……
“哈哈,慎二吾孫,乖乖將這軀體交予老朽吧,呼……”
在他的腦海裡,間桐髒硯狂放的聲音不斷地嘲笑着。
“果真,老朽的判斷沒錯,若是起初草草地便讓蟲子吞噬掉了慎二你的身體,現在應當仍舊在苦苦地等待着腐朽啊。”
似乎已經確認了間桐慎二再無抵抗的能力,間桐髒硯的語氣裡,也似乎逐漸找回了原先那活了數百年的老人的感覺,只是聲音逐漸從原先的矍鑠與枯槁,演變爲了擁有年輕活力的壯年。
“慎二你也無須擔憂,既然你的軀體交付於老朽,聖盃戰爭的責任老朽自然也會一柄承擔,只是在那之前老朽卻以爲,首先要將這等妙事告知於櫻纔對,呵呵。”
果然……
這個老蟲子的陰毒與腐朽,已經深深地刻入了他的靈魂吧。
強忍着腦部的劇痛和冰雨的寒冷,間桐慎二從水窪之中慢慢爬起來,艱難無比地說道。
“爺爺。”
“嗯?”
“您能感受得到吧,sa
,正在靠近。”
“那是自然,倘若sa
不遵照老朽的命令,老朽便會直接捏爆櫻的心臟。”
“哼……真是……這樣的嗎?”
“腦蟲”的咬齧伴隨着間桐慎二的動作,更加地劇烈了,痛楚加倍地累積,根本完全無法抵抗。
倘若……在這具身體當中的仍舊是過去的那個人渣慎二的話,恐怕早就已經投降了。
可是……
我也不是過去的我了啊,老蟲子。
在自言自語之際,手持大劍的迪妮莎便倏忽出現在了慎二的身後。她的鎧甲上,很顯然還佔着血跡,可是明明僅僅是血跡,卻無法在這冰雨中被洗去。
“間桐……”
似乎不知道該怎樣稱呼眼前的人。
剛開了口,就被慎二粗暴地打斷了。
他用手不住地敲打着自己的腦袋,像是想要直接把自己的腦袋打碎一般地用力。
這痛楚似乎讓他的神智清醒了些。
“sa
,lance
她,是不是已經……自殺了?”
“……沒錯。”
對話如此簡單,僅僅一問一答之間,便已寂寂無聲。
“爺爺……”
顫抖着,間桐慎二的語氣漸漸轉爲憤怒。
“你會後悔的!”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然後,用盡所有的力量往一旁的牆壁上撞去。
“砰!”
額頭被撞出了血花。
間桐慎二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或許是因爲這看上去就已經十足劇烈的痛楚而有些眩暈。
迪妮莎張張嘴,趕緊想上前攙住他,卻聽到間桐慎二那包含着恨意的話語。
“律令·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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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0日,柳洞寺。
從一大早起來,冬木市名門藤村氏一脈單傳後代藤村大河(女),好容易在傭人的幫助下畫好妝,換上足以彰顯女士氣質的裝束,來到了她的未婚夫——看上去十分嚴厲而耿直的歷史老師葛木宗一郎——暫住的柳洞寺裡。
所有的和尚包括這座寺廟的繼承人柳洞一成都已經開始打坐參禪了,因此在這偌大的殿堂裡,只有早早到來的她一人在,還有就是和她約定在十一點鐘碰面的
“也不知道宗一郎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纔在柳洞寺居住。”
在柳洞寺的佛堂內喃喃自語着,藤村大河卻發現屋外的天氣迅速由原先的明媚轉爲陰沉,明明早晨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天,結果就在瞬息之間風雲變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怎麼可以!”
藤村大河忍不住就想要以頭搶地地慘嚎,卻在最後一刻想起這裡不是她肆無忌憚的間桐大宅(二),而是從來不曾見到自己失禮模樣的葛木宗一郎大人的居所。
如果讓宗一郎看到的話……
藤村大河不由得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雖然是茶友,但是卻很長時間僅僅是以茶相對。
直到有一天,自己實在是忍受不了如此的折磨,方纔冒着被拒絕之後見面會十分尷尬的風險,對這位歷史教師表白了。
“葛木……老師,我……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
無論是在中學還是在大學,都從來沒有過如此的經歷,藤村大河僅僅是請教了同爲女生的櫻,得出了應該這樣表白才能成功的結論,於是就連細想的功夫都沒給,就冒冒失失地在一個午後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很長時間,對方都沒有迴應。
這讓藤村大河的內心不住地下沉。
“好。”
就那樣簡單的,充分具有個人風格的回答,卻讓藤村大河的生活裡從此多了一個人。
應該去謝謝櫻的。
然後,兩人的進展就順理成章了,從最開始的拉手,親吻,到希望發生關係的那個夜晚——雖然一切都是她本人主動。
而且她還記得那個晚上的事情:認爲雙方的關係發展到了合適的境地,所以她主動地提出原先認爲不知羞恥的要求。
更滑稽的是聽到她的要求以後,男人臉上露出的某種困惑的表情。
“問一個問題,要狂暴點,還是要溫柔點。”
然後,就是足以讓靈魂顫抖的快感,同寢的**雖然疼痛,卻讓她感受到了阿修羅一般的激情與菩薩一般的慈祥。
以他的話來說這是在神佛面前的行爲,就應該如此莊重纔對。
想到這裡,藤村大河的臉上不由得泛起了紅暈。
“藤村老師。”
在她的面前,一身西裝筆挺的葛木宗一郎終於出現了。
好像對兩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什麼不情願的表情,但又似乎是因爲某些天生的原因而有所缺陷一般,僅僅是喊出她的名字,似乎就讓葛木宗一郎的語言能力完全消失了。
“啊啊,宗一郎。”
畢竟葛木宗一郎這樣頗爲傳統的漢子,似乎就算是見過了藤村大河的長輩,而且讓後者頗爲滿意,也無法讓他的就此改變稱謂。
這真是讓人覺得有些頭痛的事情。
昔日威風凜凜的冬木之虎在葛木宗一郎面前似乎已經變成了乖巧的小貓,她親暱地挽起葛木宗一郎的手臂,說道。
“走吧,我們今天去逛街。”
似乎伴隨着她的這番話,在屋外忽然傳來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這雨聲越來越密集,僅僅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化成了不帶一點間隙的豪雨,天空的陰沉也迅速加劇,直到變成目不見物的黑夜。
“……”
顫抖了。
忍不住要顫抖了。
狂化。
怎麼能夠忍受。
這混賬的天氣。
難道就這麼想與我藤村氏大河作對嗎!!!!!!!
不可饒恕!!!!!!!
藤村大河低頭。
她的身體開始無規律地震動,伴隨着雨點拍擊寺院山門的聲音,形成了和諧的韻律。
“怎麼了,藤村老師。”
葛木宗一郎很明顯依然發現身邊伊人的異樣,他的語氣卻一如往常,只是身體離藤村大河稍稍靠近了些。
“啊……”
藤村大河原先低下的頭終於擡了起來,她轉過來凝望着葛木宗一郎,臉上逐漸爬滿了紅暈。
“沒……沒什麼,宗一郎,我們……在此避雨吧。”
“好。”
葛木宗一郎機械地點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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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雨似乎很久很久都無法停下來的樣子,從十一點鐘開始就一直下個不停,足足傾灑了一個多小時,可是明顯雨勢依舊如昨,並未有些許好轉的跡象。
……
真的要爆炸了。
真的……真的就要爆炸了。
弟子0號的暴走,也許就是頃刻之間的事情。
想要……毀滅這魂淡的天。
藤村大河眼神無光地看着屋外的景象,伴隨着電閃雷鳴,雨滴似乎都有吹進屋裡的跡象。
“嗯?”
就在此時,似乎是在哪個地方發生了迫人的搖動。
“地震?”
好像是山體在搖動的感覺,但是因爲雷聲轟鳴的緣故,所以感覺並不是特別清楚。
終於,這震動越發地劇烈起來,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山腹中肆意地破壞着。
“啊啊!”
藤村大河這才反應過來,卻發現原先回到自己房間的葛木宗一郎倏地大步走出來,她正要上前去說明情況的時候,卻被葛木宗一郎以無比嚴厲的眼神一瞪。
那是……毫無保留的殺意。
幸好,不是面對着藤村大河而釋放,僅僅像是被開啓了防禦機制的機器一樣,保持着對任何人的戒備一樣。
“不要動,我去找一成。”
就這樣說完短短几個字,葛木宗一郎冒着雨勢從後院走出,那裡通向的是僧侶們打坐修行的場所。
如果是平時的藤村大河,大概毫不猶豫的就跟上去了吧,可是之前葛木宗一郎那毫無保留的攻擊性,卻讓她受到了什麼衝擊似的,呆立在遠處不能動彈,就這樣眼看着身材瘦削的男人獨自走向黑暗裡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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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渾身溼透的葛木宗一郎才從雨中返回,他的神情恢復了平時的機械與死板,似乎只是出去轉了一圈而已,而在佛殿裡,諸位打坐參禪的僧侶自然也是急慌慌地聚在一起,各自嘰嘰喳喳地討論着。
看到葛木宗一郎回來的模樣,最爲激動的當屬焦急萬分的柳洞一成了,把葛木當成大哥崇拜的他,自然會爲許久不知去向的葛木而擔憂,而在他之後情形過來的正是藤村大河,這並不是說她的關心步入柳洞一成,而似乎只是她之前陷入的呆滯狀態太過嚴重。
終於看到了意中人的身影,她的雙眼裡迅速充溢起了眼淚。
“宗一郎!”
她哭着向葛木撲去,後者就這樣靜立着接受她的擁抱,只是僅有藤村大河能夠感受到,在觸碰到他的右手的瞬間,這鋼鐵般的男人,竟然微不可察地顫抖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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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裡疾馳的是紅色的跑車,不過似乎因爲雨勢如此可怖的緣故,所以就算是最頂尖的車手,也不敢在這樣的天氣裡飆車吧……
這是不可能的。
在彎道處,紅色的跑車猛地一個大彎,輪胎的抓地力在雨天減弱了不少,但似乎仍舊在這位司機的控制當中。
“砰!”
撞上了一旁的欄杆。
司機在右邊的駕駛座裡抽着煙,然後猛烈地拍打着方向盤。
“啊啊啊啊啊啊啊,爲什麼這裡會下這麼大的雨!”
鑽出車來,橙色的風衣在這分明是正午時分,卻已經如同黑夜的情形下並不顯眼,她心疼的望着半邊撞在欄杆上的愛車,似乎在確認着傷勢。
“……”
無言地,坐回了車裡。
“讓他肉償!”
她大聲地狂叫着,然後重新發動了自己的愛車。
伴隨着陡然間加到極速的聲音,引擎的運轉也同時達到極致。
可是,僅僅跑出一點距離,就又是一個猛烈的急剎車。
在不停的雷鳴之中,司機重新從紅色的跑車裡走出,然後向着一旁的岔路凝視了片刻,似乎在確認着什麼。
“果然,是慎二啊。”
在那雨裡不斷爬行着,宛如爬蟲一般卑微的,留着海帶形狀頭髮的男子。
沒有錯,正是那個她親手爲其換過手臂的魔術師——間桐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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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標題什麼的真不代表我要爛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