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愛番外39章離開巴黎
艾維爾正在同人交談,轉過身來,看見時愛,朝着她走過去。
“你今天挺漂亮。”
艾維爾禮貌讚美。
時愛怯怯看着他,“艾……艾維爾……“
“你在害怕?”
“……”
她當然害怕,她不知道比小太妹還厲害的人物找上她想幹什麼。
艾維爾嘴角帶上一絲笑意,“我以爲在港城的時候,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沒有惡意。“
時愛嘴角尷尬地抽了抽。她膽子小,這種沒有惡意的方式還真的有點讓人吃不消。
艾維爾帶時愛去見父母親。
“見公婆。”這三個字莫名其妙跳出來。
時愛打了一個冷戰。
艾維爾很敏銳,掃過她身上的紅色小禮服,嬌豔妍麗,也不知道是紅色將她的膚色襯托地更加雪白,還是她的膚色讓紅色點燃。
小鹿一樣可愛的東方美人。
“冷?“艾維爾關切地問。
時愛搖頭。
不敢告訴艾維爾自己在想什麼。
她低頭,深深呼吸的時候,艾維爾招呼來下人,吩咐將家裡的冷氣溫度稍微調高一些。
時愛簡直受寵若驚。
寵的成分少一點,驚不少。
“你打算清唱,還是扮作青衣旦角?”
艾維爾詢問時愛。
面前的少年風度翩翩,可是他越是溫柔,她就越是覺害怕。
“青衣。“時愛終於有一些底氣,“可是……化妝都要很久的時間。我也沒有帶那麼專業的行頭。“
艾維爾把她帶到後臺,那兒有一整個戲曲班子候着。
既然有專業的團隊,爲什麼還要請她來?
時愛想不明白。
她本來是以爲在巴黎找不到唱崑曲的。
化妝足足需要三個小時。
艾維爾同父親道,我有個驚喜給您。
公爵大人其實早已經知道兒子請來戲班子,但裝作什麼不知道的樣子問。
艾維爾在父親面前纔有一些孩子氣,“您等會就知道了”
臭小子,還賣關子。
時愛登場,蓮步輕移,嫋娜端莊。
青衣極爲考驗唱功,小小的少女立在臺上,柔婉的嗓子將人帶入那一片瑰麗浪漫的極致想象意境裡面。
少女的聲音讓人沉醉。
一曲終了,艾維爾的父親久久不能回神。
“父親……“艾維爾想問問父親的感受,是否喜歡這個節目。
公爵大人像是陷入什麼遙遠的回憶裡面,皺着眉頭。
艾維爾被母親瞪了一眼。
“我有點不舒服。”公爵夫人握住丈夫的手,打斷他的思路。
她不能讓他再往下想。
萬一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
一旦打開一個缺口,過往的記憶如潮水奔涌,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怎麼了?”
公爵大人的注意力被全部召喚回來。
“有點頭暈。“
“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父母親離去。
艾維爾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
少年去往後臺,時愛正坐在梳妝檯前,一張臉濃墨重彩,突出一雙妙目靈動。
“還要唱嗎?“
她的聲音軟軟的。
艾維爾輕笑,“不需要。“
聽曲的人都已經離開。
“我唱的不好是吧?“
爹地早說過讓她不要出去獻醜。
她居然爲了過一把戲癮,跑到公爵大人家裡面唱牡丹亭。
“很好。“
“真的?“
“你要自信。“
艾維爾低垂眉眼,藍藍的眸子,平復時愛心地裡面的忐忑。
時愛不好意思地笑,“不瞞你說,我已經小半年沒有唱過戲。家裡人不准我再唱崑曲。今天唱得可能不怎麼樣。”
時愛是惋惜的,這是她喜歡的東西,卻被迫割捨。
“你有過這種感覺嗎?只有做某些東西的時候纔會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艾維爾微笑,“有。“
“你喜歡什麼?“時愛期待地問。
“收藏喜歡的手槍。”
“……”
當她沒問。
“還想再唱嗎?“艾維爾問。
時愛看看鏡子裡面的自己,當然是想的。若是在港城,她根本就沒有可能再唱崑曲。
那些伴隨她多年的行頭,早已經被送人。
“好啊。”
時愛點頭。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時愛看是強子哥打過來的,先接電話。
“時愛,方南出事了。“
艾維爾在旁邊看着,時愛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緊張。
“怎麼了?”他出聲詢問。
“我……我要回家。”
“好。”艾維爾沒多問,“我現在就送你路易十四。”時愛搖頭,神不守舍的模樣,“我要回港城。“
這個很好辦。
艾維爾有專機送她。
飛機滑上天際,失重感襲來的那一刻,時愛才猛然想起自己這一走,竟然都沒有給妹妹和媽媽說一聲。
算了,等到了港城再說。
時愛心裡面清楚,自己沒有勇氣道別。
沒有辦法面對媽咪,更沒有辦法面對妹妹。
要回港城,她的心,像是即將進港的船隻,安定。
時愛到達港城,熟悉的溼熱空氣撲面而來。
手機在這個時候的響起。
“阿姐!你怎麼匆忙回了港城!我還打電話回家詢問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你怎麼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面對妹妹的責備,時愛只好打哈哈圓過去。
“我……我這邊的朋友遇到了一點急事。“
“什麼朋友?男朋友?“
“……“時愛只是想找一個回來的藉口,”我這邊忙不過來。等我忙完了再給你打電話。“
嘟嘟嘟。
時愛掛斷電話。
時魚聽着忙音,一臉迷茫。
爲什麼姐姐說得是再打電話,而不是再回來?
時魚趴在窗口上,樓下傳來汽車的聲音。
程女士回來了。
她從勞斯萊斯的車裡上下來,時魚正想開口叫一聲媽咪,卻見程女士俯身,從駕駛座上探出男人戴着腕錶的手,扶着她的肩膀。
時魚的媽咪閉上眼睛,正在跟那個男人接吻。
法式深吻。
時魚一眼就看出來。
這在巴黎的大街上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可是沒想到這一幕會在自己親媽的身上上演。
玻璃窗上,映出時魚凝重的臉色。
程女士上樓,打開門,見只有小女兒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小愛呢?我給她帶了鬆餅。”
時魚眸光幽幽,落到母親的脣上,再落到她懷裡抱着的一束白玫瑰。
這個情人,比爹地更有情調。
難怪,程女士日漸風情,面色紅潤,看上去像是二十出頭的小女人,哪兒看得出來像生過兩個孩子的婦人。時魚忽然什麼都明白了。
“姐姐回港城了。她知道你有情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