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愛生澀,眼角眉梢的風情卻因爲這抹生澀變得魅意橫生。
她擡眼,像是鼓足了勇氣,欲絕還迎地看向屏幕那頭的愛人,“方南哥哥,好看嗎?”
“好……看……”
方南的視線變得遲緩,聲音也跟着慢下來。
他想多看兩眼,還想伸手去觸碰那嫩得豆腐一樣的肌膚,顫巍巍地觸感,不知道是不是有種翻越高山的悸動。
然而時愛卻忽然間說,“得休息啦,不然明天會趕不上課的。”
她嘟着小嘴,明顯是對方南剛纔說的那些話不滿。
“方南哥哥,晚安。”
視頻關上的那一刻,方南的神情,讓時愛相信,他肯定會很快回來。
先方南迴到家的,並不是方南本人,而是屬於他的東西。
一直鎖着的三樓打開了,大牀搬進去,沙發搬進去,書桌搬進去……
時愛懵了。
知道現在她才知道方南要搬進來了,她纔跟方南抱怨過這件事沒多久,方南居然就這樣搬進來了。
三樓打掃完畢,家裡沒人的識貨,時愛悄悄跑上去,在整齊的空房間裡面跑來跑去,要多高興就有多高興。
“方南哥哥,你知道我現在在幹什麼嗎?”
夜裡的視頻時間,時愛笑得很內斂,“我現在……躺在你的牀上!”
那種開心的笑容是會傳染的,方南勾起脣角,“我很快就回來了。”
“你早就應該跟我一起住了,要是跟我一起住,你怎麼會家裡遭賊。”時愛忍不住對那些人的憤怒,居然偷東西偷到了方南哥哥家裡!
她有些得意,“艾維爾公爵給我安裝的安全系統在全世界都是一流的。”
視頻裡,時愛清楚地看到方南的臉色一下子沉了。
“你喜歡艾維爾?”方南微微挑眉,雖然嘴角還有笑容,雖然語氣還是溫柔的,然而時愛還是覺得一切都不對勁了。
“方南哥哥。”時愛託着下巴,“你又吃醋了。”
那語氣就像是在說,你真夠幼稚的。
誇一句別的男人都不可有了?
方南抱手,“我就是吃醋。你不會哄我?”
時愛沒忍住,一下子笑了,聲音甜甜地,“那你想要我怎麼哄你?”
“像昨天那樣。”方南的真實目露出來,低沉的聲線藏着一絲亟不可待的暗啞,英俊的臉上還在故作優雅,“我昨天都沒有好好欣賞。你肯定不止買了一套是不是?”
時愛卻露出爲難的表情。
她一直趴着和他視頻呢。
“我不想起來。”
“我都已經躺下睡覺了。”
“有點累呢,方南哥哥,你應該知道我明天早上又是四節課吧?”
方南:“……”
方南沉默,時愛也跟着沉默,她在等他,他也在等她。
方南有點不依不饒的意思,“小愛,難道你不想我嗎?”
時愛點頭,“很想,很想。”
“我現在不能回來,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這麼小小的一個要求都不可以滿足我嗎?”
時愛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可是我現在躺在你的牀上,我沒穿衣服呢……”
要命!
方南的喉頭滾動,“小愛乖,如果不想下牀也沒有關係,畢竟現在這個天氣有點涼。讓我看看你,就這樣……”
時愛捂得很嚴實,還是露出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很果斷地搖頭,沒有受到蠱惑的意思,“你想我啊?那你就回來吧!”
打了一個呵欠,時愛擺擺手,沒心沒肺得笑,“我去睡覺啦。”
方南迴來了,第二天,他出現在家裡,放學回來的時愛看見他,嚇得小書包都掉了。
尖叫一聲,時愛飛奔過去,要抱上方南的時候卻被無情地隔開。
方南故作冷漠,“怎麼比平常回來得晚?”
“因爲跟合唱團的另外一個領唱練歌。”
“男的?”
“對啊,男的。”時愛有些委屈,“你怎麼一臉來捉姦的表情?”
“那我應該什麼表情?”
“你應該抱我,然後親我,嗯,還有……”時愛解掉大衣,裡面是一件性感的鏤空後背的裙子,在時愛轉動的時候,清晰可見背後漂亮的蝴蝶骨,像是要突破衣服飛出來。
“你就是穿着這件衣服跟男孩子練唱歌?”
方南聲音瞬間沉下去。
“當然不是。”
伴隨着裙子落地,時愛擡手走到方南的面前,這一次方南再也沒有抗拒的意思,像是中了魔一樣。
“因爲我在等你。”
時愛嬌笑着,像是一朵花綻放到極致。
方南這麼急吼吼得回來也並不是想和她吵架,而是真的……真的……無法控制自己。
因爲有一側肩膀不能動,方南單手抱着時愛。
那件漂亮到奪去方南呼吸,讓方南思考了很久是什麼質感的睡衣穿在時愛的身上不過三秒鐘,什麼都不如她一身的水潤。
三樓的臥室,他們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得纏綿,再也不用去擔心呆的太久,保鏢是不是會懷疑。
三樓的隔音效果那麼好,小別的熱戀中的男女,碰撞出的火花,足以燃燒整個室內。
大滴大滴的汗水,讓方南看上去更加性感。
時愛試着去脫他的衣服,卻被方南反攻,然後她像是在暴風雨裡迷失了方向的旅人,緊緊抱住救命的浮木,再也不肯鬆開。
……
愛讓時間變長,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寒假到來,春節臨近,時愛接到小魚的邀請,要她回巴黎過年。
時愛有點心動,她老老實實得告訴方南,“不是很想回港城。”
牀上,兩個人的身體汗膩膩的,剛剛經歷一場生與死的搏鬥一樣。
這個時候提出來要求,時愛覺得方南會答應的可能性很大。
但沒想到,方南拒絕了,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爲什麼?爲什麼你不能跟我去巴黎過春節?這是我們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春節。我想跟你一起跨年。”
“小愛,我要回港城過年。”
方媽媽還在港城,方南是一個重視家庭的人。
“可是你出國那幾年,也沒有回來幾次。”時愛垂眼,下牀,去往浴室,“算了,分開過年就分開過年。”
除夕夜,嘴硬的時愛給方南打電話。
他沒接。
萬千星輝,跟她眼裡的寂寞形成鮮明的對比。
醫院裡,方南終於等到了那個早出來的孩子。
方母流着淚,眼裡卻是熊熊的希望之火,“我給時家生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