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好害怕啊!你是太子爺的什麼人哪?看不出來,不近女色的太子爺和我口味一樣,喜歡童顏啊。”
什麼人?
這一刻,餘念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和他的關係。
她對他來說,就是個寵物,就是個替身。
玩具丟了,不知道他是找個新的替代品還是會來找她?
“太子爺你們不怕嗎?如果你們敢動我一下,你們這個老窩就會被一鍋端了!”餘念只能放狠話,嚇唬這羣人。
人羣在這個時候分開,一個刀疤臉走出來。
“太子爺的人是嗎?當初爲了一個小娘們弄得我家破人亡,這個仇我可一直放在心裡,等着機會報復呢!”刀疤臉俯下身,狠狠捏住餘唸的下頜,眯着眼眸打量她,“多好的一張臉啊,你說你長得像誰不好,偏偏像那個女人。她死了這麼多年,太子爺居然又找了一個替代品。”
餘念覺得自己下頜骨都快被他捏碎了。
這個男人身後彷彿是張開了死亡之翼,餘念在美國不是沒見過兇狠的人,但是這個人從頭到腳都是孤絕肅殺之氣,好像剛從地獄裡面爬出來。
“當年那個女人不過是中了迷.藥,姓慕的就要對我們這些人趕盡殺絕。呵呵,他的女人是人,我的女人不是?我的老婆和孩子全都死了!”
這麼慘?
媽的,什麼狗運氣,早知道就不報慕清讓的名頭了,這一下,她不死都得死了,肯定還會特別慘。
慕清讓爲了姐姐還真是兇殘到什麼都能做出來。
那一次清掃行動餘念知道一點點,姐姐差一點就在西城區失身。迷.藥不是個好東西,不知道被這些人害了多少無辜的女孩!真要算起來,他哪兒比慕清讓好到哪兒去?
餘念要是有骨氣,必定吐他一口吐沫,大聲質問他,你難道不是自食惡果嗎?
可她還有孩子在等她。
生死一線的關頭,她默默在心裡發誓,如果這一次能夠有幸逃脫出去,她一定去討好慕清讓!
不論多麼低聲下氣,她都要回到美國去給兒子過生日!
愣了三秒,餘念撲過去抱着刀疤臉的大腿開始嚎,“哥啊!哥啊!我可算是找到組織了啊!我……我……我其實是被慕清讓逼得啊!整個南城的人都知道他要和南城第一名媛結婚了啊!我都有男朋友了,就因爲長得像他喜歡的人,就被他給強佔了啊!慕清讓不是人啊……
餘念哭的那叫一個悽慘啊,鼻涕眼淚一大把,什麼形象都不顧了。
整個冰室上空都回響着她悽慘的哭天喊地,“我男朋友被他給囚禁了,他天天折磨我,要是不聽話,就折磨我男朋友!我爲了保護我男朋友,就一直吞下血淚被迫跟着他。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人家的女孩,哪兒能鬥得過他那樣喪心病狂的有錢人!我被他折磨就算了,還被人丟到這裡來,讓我自生自滅。”
餘念扯着脖子哭喊,聲音都沙啞了,一邊把自己髒兮兮的手往臉上蹭,“哥啊,你要是心裡有怨氣,就把這個怨氣撒到我身上來吧!誰讓我命這麼苦,卻碰上命也苦的你呢!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嗚嗚嗚嗚……我就是連瓶蓋都擰不開的女人,慫得連自殺都不敢!你給妹兒一個痛快吧!反正……嗚嗚嗚……就算是我從這裡出去了,我男朋友肯定也不會要我了!嗚嗚嗚……”
餘念一邊哭,一邊上手抓着刀疤臉的手,苦苦哀求,“哥啊,我我看得出來你是一條漢子!你也是心疼老婆孩子的好男人!也不會這麼多年過去了還這樣尋思着要報仇!我求求你……我寧願這樣死了啊……嗚嗚嗚……”
如果這個時候刀疤臉亮出匕首一刀殺了餘念,給她一個痛快,那就真的亮了。
但是餘念祈求的時候帶上了這個大漢的妻子,她在賭,這個男人這樣記仇應該是個用情至深的人,有情的人,就不會是行屍走肉。
刀疤臉沉着臉看着餘念,一直沒有反應。
倒是旁邊有人站了出來,手裡拿着刀,“佔哥,你別忘記了這個小娘們兒剛纔可是拿慕清讓出來壓我們!你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在說謊?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姓慕的女人!”
刀疤臉明明有些鬆動的神情裡面,陡然間多了一抹凌厲。
餘念也沒有指望這麼輕鬆地將這些人糊弄過去。
他們可都是在刀口上討生活的人哪!
沒一點城府,早就死在街頭了。
“我手無寸鐵,當然只有拿他來嚇唬人。到底是懷疑我,還是想輪了我,你們自己心裡清楚。都是苦命的人,確定要這麼苦苦相逼嗎?好,那我自己動手。證明自己的清白。”
餘念眼眸望向那個人手裡的刀,“給我。”
那人猶豫,望向了刀疤臉。
餘念吸了吸鼻子,聲音裡面帶着濃濃的鼻音,“怎麼?怕了啊?怕我有了這把匕首,就能把你們所有人都給打趴下了?你們就這樣對自己不自信?”
“給她!一個小娘們兒哭唧唧的,還真的能翻出天嗎!老三,別怕!”
看熱鬧的人又是一陣笑。
匕首到了餘唸的手裡,勝敗在此一舉,她比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轉向刀疤臉。
“哥……”她聲音顫抖着,“你要是有朝一日大仇得報,記得把我男朋友也救出來,如果他還活着,就別告訴他我死了,就說我早就跟着別的有錢人跑了。如果他沒能活着……那就麻煩你,幫我們葬到一起……”
餘念一張臉已經花到不能看,一雙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刀疤臉忽然間想到自己苦命的妻子也有這樣一雙眼睛。
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她也是這樣哭紅了眼睛,“阿佔,不要再幹了好嗎?”
他當時在夜場做的風生水起,強烈的出人頭地的慾望讓他狠狠推開了她,“不干我們吃什麼?這一家子都是嘴!”
“我不要過好日子,你踏踏實實找個工作,日子苦點,但是你一定會平安啊……”
他沒有聽,摔門而去。
沒想到,一別就是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