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笙渾身的汗毛瞬間立起來,冰冷四面八方逼來,車裡分明還開着暖氣,卻像是掉到了結凍的深海里。
回想那天的場景,霧笙的眼神微閃,霍啓天沒有放過她眼神裡的變化,不輕不重在霧笙那張慘白到沒有血色的臉上拍了拍。
她的臉上再掩飾,也無法遮掩身體本能的變化。
“周韻雲拒絕我也就算了。霍蓮辰可以說是她最不濟的選擇,可是你呢?一個網紅,長得也就那樣,氣質再獨特,也遮掩不住小家子氣。”
霍啓天刻薄點評霧笙,毫不留情得揭穿霧笙小心藏起來的拙。
“還敢拒絕我?”
霍啓天猛然揚聲,手指用力攥緊霧笙的頭髮,“如果不是我,你還能賴上霍蓮辰?明明是爬誰的牀都可以的貨色,居然在這裡給我演起忠貞烈女。”
霧笙眼淚滾出來,“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霍天啓的聲音就像是撒旦之音,她不想聽,可是霍起天偏偏要戳破她,看到她掙扎痛苦求饒他纔會高興一般,“怎麼?那天晚上在我牀上叫得可歡,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你流了多少水?”
“你胡說!”霧笙尖叫,她不想聽,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掰着她的下頜,讓她看着他那雙野獸一樣的眼眸。
“你大腿根部的胎記,我弟弟摸過嗎?”霍啓天輕佻得問,看着霧笙臉色一寸寸褪去血色。
那天,她趁夜深摸進霍蓮辰的房間,在黑夜裡面被撲倒。
後來的事情,後來她什麼都不記得。
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霍蓮辰的身邊。
牀上甚至有血跡。
但是霧笙很清楚,那不可能是自己的處女血。
她在進入成爲民國女神之前有個男朋友,一個小富二代。
她把第一次給了他。
霧笙被公司包裝出名之後乾脆就踢掉了那個小男生。理由是經紀人說不要看重眼前這點利益,你們會遇到更多的好男人。眼界放長遠一點。
霧笙無比想要嫁個好男人,一定要很有錢,很有錢,然後她可以拿着錢去砸家裡那個看不起她的媽媽,總是欺負她的哥哥。
但是霧笙看到霍蓮辰很內疚的反應,夢寐以求的機會來了。
雖然霧笙搞不懂霍蓮辰這樣萬花叢中過不知道玩了多少女人的花花公子爲什麼會對破.處這件事這樣看重。
雖然霧笙也不知道那牀單上的血怎麼來的。
但霍蓮辰不追究,那就沒有必要去追究。
霧笙繃着一張臉,腦瓜子飛速運轉,“見過我胎記的人不少。我參加節目穿過泳裝。細心一點的觀衆都知道。”
“是嗎?”霍啓天鬆開霧笙的頭髮,將車窗打開,冷風灌進來,霧笙才發現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被風一吹涼意沁入肌膚,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一個破鞋,莫名其妙有了處子血,你就沒覺得奇怪?”
冷風送來霍啓天帶着笑意的聲音。
霧笙徹底凝固住。
這麼私隱的事情,他怎麼會知道?
“我那個弟弟是不是因爲牀單上的處子血,以爲你是第一次,所以對你特別不一樣?”
霧笙雙眼已然失去焦距。
霍啓天能將霍蓮辰鬥敗,差點逼得霍蓮辰一敗塗地,不是個簡單角色。
最瞭解你的人,莫過於你的敵人。
霍蓮辰不碰周韻雲,不碰跟周韻雲一個類型的女人,只跟年長成熟玩得起的女人打交道。看似花的要命,實際上卻是一個極有原則的人。
霍啓天不明白了,上帝讓各種各樣的女人存在,難道不是給男人享用的?爲什麼要挑食?更何況少女鮮嫩多汁,如同河蚌一樣柔嫩,爲什麼要拒絕?
簡直是暴殄天物!
霍啓天的手指在霧笙的臉頰上游走,摘取那點溼意,“哭了?呵,有什麼好哭的?”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是不是你……”霧笙嘴脣顫抖着,聲音斷斷續續得連不成一句完整的話,“是嗎?是不是?爲什麼啊?爲什麼要告訴我?爲什麼?”
霧笙忽然間撲過去,指甲在他的臉上瘋狂得撓。
她好恨!
啪!
霧笙被甩了一巴掌,後腦勺重重撞擊到車窗玻璃上,疼得她整個靈魂都抽離了一樣,定住不動。
“臭娘們!”霍啓天摸到眼角處的熱流,火辣辣的刺痛,一定是被撓出血了。霍啓天又是一巴掌甩過去,“臭婊.子。不是霍蓮辰的種你他媽就敢撓我?媽的!”
霍蓮辰有什麼好,這些女人一個個的都他媽瞎!
“我要去告你!”霧笙怨毒低吼。
霍啓天推開車門下車,冰雪一下子灌進來,霧笙立刻下車。
“去,馬上去。你一個高級雞索要賠償不成,就反咬一口。”
“你!”
霍啓天面無表情得衣服整理好,“想告倒我,你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再來,霍蓮辰那個有病的媽,會不會放過你?你以爲你哥哥怎麼會進的牢房?全靠霍蓮辰出手。他還特意打了招呼,這種人渣要在裡面專心得勞改纔好。”
霧笙當然知道,霧笙也樂見這樣。那個人渣哥哥,活該!
“你還要想想你自己。把這事兒捅出來,你以後再想釣金龜婿?到時候別說做高級雞,我怕你連樓鳳都沒生意。誰他媽知道你提起褲子就把人給告了。”
霍啓天先一步離開,身影消失在風雪裡。
霧笙站在風雪裡,雪花一片一片,落下來打溼她的臉頰。
她沾沾自喜,找到了嫁入豪門的枝頭。
山雞還是那隻山雞,跟在豪門的後頭,也不會變成鳳凰。
最可怕的莫過於成爲一枚棋子,被人操控了也不自知。
她怎麼可以認輸?
霧笙像是一隻迷途的狼,在風雪裡面快速前進,重重跌倒,然後又爬起來。
肚子,隱隱得疼了起來。
先前去看醫生的時候,醫生就跟她說心事別太重,讓她保持開朗的情緒,讓她保持平靜的心情。
現在她情緒波動得厲害,肚子也跟着隱隱作疼起來。
什麼時候疼不好,偏偏這個時候疼?
霧笙狠狠咬牙,沒用的東西,要你有什麼用?
淚眼朦朧中,霧笙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周韻雲站在門口,仰頭看着繽紛的雪,漂亮得一塵不染。
憑什麼她的命這麼好?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