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什麼玩具能比得上秦姐姐？
可是慕清讓是玩具嗎？
如果餘念不知道餘戀懷孕，她肯定不會把慕清讓比作玩具。
杜拉斯的書裡面有一句話，餘念覺得那就是自己的心聲:“愛情對我而言，不是單純的肉慾；也不是柴米油鹽的平淡生活；而是一種在心底永遠不會被磨滅的**，是在無盡疲憊的生活中，我（英雄）的一個夢想。”
可如今，生活沒有一地雞毛，只有愛情和親情的選擇題擺在眼前。
餘念嘆口氣，打起精神陪着孩子們用了晚餐。
女傭走進來，通報餘念門口來了一位小姐，說是蓮少爺的女朋友，專門來餘小姐的。
餘念只聽過這個人物，其實心底裡面挺好奇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霍蓮辰這樣畏懼婚姻的人想要結婚了。
“把她請進來吧。”
餘念陪着孩子用完最後小半碗飯，這才起身去客廳。
沒見到之前，餘唸的腦海裡面勾勒出來的形象是這個女人成熟性．感美豔。畢竟霍蓮辰以前喜歡的款都是這種類型的。
可是立在客廳裡面單薄的身形裹着淡白色的裙裝，樸素乾淨，跟美豔這個詞絕對不沾邊。她也不想周韻雲，一看就是嬌滴滴的名媛。
看着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兒，甚至家境不太好的那種。
但是勝在氣質乾淨，眉眼別有自己韻味的清麗，就是看上去有點怯生生的。
“請坐。”
“不，不用了。”霧笙面上露出侷促感，眸光掃過客廳裡低調卻透着奢華的擺設，她感覺自己根本就不應該來這兒一趟。可是想到霍蓮辰，霧笙還是開口了，“餘小姐，我的男朋友……”
餘念坐在沙發上，“你確定要和我站着說話嗎？我連你叫什麼名字都還不知道？我跟蓮辰是同學，也是朋友，你不用這麼見外。還是說，你不喜歡我？”
霧笙顯然沒有碰到過說話這麼直接的，微微紅了臉，再客氣就是矯情了，她挑了單獨的沙發坐下。
“我姓霧，單名一個笙。”
這個姑娘說起話來有種文藝氣息。
餘念笑了笑，“爲什麼想到找我呢？來我這兒一趟不容易，霧小姐喝點茶吧。”
霧笙捧了茶盞在手裡，茶香嫋嫋，卻沒有心思喝，還“因爲我聯繫不上蓮辰了。我只知道他最後一次電話是打給了你。”
霧笙望向餘念，“餘小姐，能否告知我蓮辰的去向？”
那雙眼裡像是有江南的煙雨，看上去楚楚可憐的。
餘念因爲周韻雲的關係，莫名不太喜歡霧笙，但沒有表現出來，“抱歉，我也不知道。”
這種事情男朋友沒有告訴你，難道你以爲男朋友身邊和你不熟悉的人會告訴你？長點心吧，不可能。
霧笙咬住下脣，眼裡氤氳出霧氣，“餘小姐，蓮辰是不是去z縣了？”
她和霍蓮辰認識也沒有多久吧？感情這樣深嗎？深到一談及跟周韻雲有關係的事情，她就心痛的要哭了？餘念勸她，“你別多想。”
“我知道了。”霧笙起身，“打擾了。”
餘念看她幾乎要哭的樣子，又覺得她可憐，“韻雲對他來說一直都是小妹妹一樣的存在。周公子又不在國內，他去找她也很正常。霧小姐不用太擔心。”
“不擔心？”
霧笙像是被餘唸的話觸動，忽然間轉過身來看着餘念，“餘小姐覺得自己男朋友去照顧別人也無所謂的嗎？z縣每天都在死人。我知道餘導喜歡周韻雲。她家裡條件比我好，長得比我漂亮，和你們都是一個階層的人。”
看這個清湯寡水一樣的女人衝着自己發火，餘念覺得有點好笑，“那我要怎麼安慰你？難道跟你說，你男朋友找別人去了，你趕緊找下家吧？嗯？安慰你不是，說你也不是。霧小姐，我不是你男朋友，沒興趣照顧你這些小脾氣呢。蓮辰的舅舅跟蓮辰一起過去的，你要是覺得霍蓮辰會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勸你別多想。有他舅舅在，不可能。”
霧笙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被刺傷之後就開始反擊，也不管言語刻薄與否，跟先前站在客廳裡連坐下都要餘念請的女人簡直是判若兩人。
“餘小姐確實厲害。這麼給小三講話，自己不愧是做小三出身的哦？”
“全南城都知道你是什麼人，可餘小姐好像一點兒都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的。”
“你是靠着你姐姐上位的，現在你姐姐回來了，你還站在這個位置上不肯走，不知道你身上那股優越感是從那兒來的？”
餘念勾脣輕笑，霧笙是罵人的那個，一張臉卻先紅到脖子根。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文藝氣息，根本就是表象吧。讀書人還是厲害，知道怎麼戳着痛點罵。
餘念給她這一番話一百分，不怕她驕傲。
把她看成小三的，霧笙是一個，霍醫生是一個，還有不是奧吃瓜羣衆。當着面奉承她，估計在背地裡也是這樣說她的。
餘念以前從來不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如今有人這樣指着鼻子當面罵她，餘念心裡頭不是沒有波瀾。
那天在a中，姐姐說要換她來守護她，是這個意思嗎？
那個時候她的病情已經明顯好轉，當年車禍和失蹤八年的飄零生活，她應該都想起來了吧。所以慕清讓也不僅僅是因爲她是她的姐姐那樣照顧她，也不僅僅是因爲初戀是她。
這份感情裡面多了責任和內疚。
餘念心口上沉重得如同壓了大石。
文叔立在身邊，看餘念臉色不好，出聲呵斥霧笙，“霧小姐，我家夫人看你是蓮少爺的女朋友纔對你以來相待。你反倒在這裡說這些不着調的話。如果讓我們少爺聽見了，你就算是蓮少爺合法妻子，也別想有好日子過。來人，送走這個沒教養的東西。”
文叔明顯也是怒了，平常一個極爲紳士的長者，直接罵人。
沒教養的東西，對霧笙來說明顯已經極爲難聽的話，她的臉色瞬間變慘白，“你們這些有錢人看我好欺負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