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早。”
賀書和明顯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上餘念，不自在得擡手捻動脖子間歪歪扭扭繫着的領結，開口，聲音裡面帶着一絲暗啞，“早。”
餘念眼尖，掃過他脖子邊上某個可疑的紅色印記，頓時明白了什麼，眼神閃躲到一邊。
電梯到了，賀書和按住電梯，紳士得請她先進去。
他一如往昔，優雅從容。
注意到餘念按了數字1，而不是去底下停車場，賀書和溫和開口，“去哪兒？我送你。”
“我回家打個車就好了，很方便的。”
“這樣怕我？還是怕慕清讓不高興？”
賀書和帶着玩笑的意味開口，如果餘念擡眼看向他，就會發現賀書和的眸子裡燃燒着怒意。可是餘念只是低頭無意識得撥動手腕上的鐲子，“就是單純覺得太麻煩了，學長。”
餘念雲淡風輕，看不出來她真實的想法。
賀書和有時候覺得餘念是一個段數很高的人，輕易就撩動他的心思，可是細緻去觀察，又覺察不出任何的痕跡。不像某些人……
電梯的金屬牆壁上映出他眉眼間的戾氣，然後視線下移，賀書和終於發現脖子上可疑的痕跡。
腦海裡飛速閃過餘念剛纔不着痕跡滑過他脖子的眼神，賀書和一把捏住餘唸的手臂，“念念！你是不是誤會了？”
他慌張得想要解釋清楚，可是餘念只是皺眉看向他的手，她不喜歡被他這樣碰着，“學長，你弄疼我了。”
餘念沒直白得說你放手。
畢竟賀書和在她的印象裡一直都是一個溫和從容的人，不會強人所難。
賀書和看着她清淡的眉眼，鬆開了手。
“學長，你不用跟我解釋。成年人大家都理解。更何況，媛媛也希望早點有個嫂子。”
餘念揉了揉被捏過的地方，語氣平靜得跟他解釋。
“念念不在意嗎？”
賀書和輕聲問，看見餘念眉眼間微微一愣的神情，自己先笑了，語氣在這個時候變得尖銳，“你不在意的事情也太多了。連你孩子的爸爸你都可以給你姐姐。你就那麼確定他們在一起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姐姐當年可是親口向我說她的第一次給了他。”
“我姐姐這樣告訴你的？”餘念不禁皺眉，“不可能。”
“難以接受？否則你以爲慕清讓爲什麼對你姐姐那麼多年念念不忘？自己的第一個女人，當然有特殊的情感。”
賀書和緊盯着餘念每一個表情的變化，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等，等着她和慕清讓鬧翻，可是結果呢？事情的發展似乎一直都沒有朝着他想要的那個方向去。
“我姐姐喜歡你，怎麼會跟你說這種話？”餘念低低嘆口氣，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我姐姐爲了你，連我都捨得。學長，你即使不喜歡她，也不要一直否定她這份感情。”
餘念不是沒有對姐姐有過懷疑，可是看到姐姐如今的樣子，她自己又愛上慕清讓，有些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揹負太多，容易累。
“連你都捨得？什麼意思？”賀書和無法理解餘念那抹嘲諷的笑，敏銳得察覺到餘戀有可能還在背裡面做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她還做過什麼？騙你說我是她的男朋友，她還說了什麼？”
那件事餘念當然不會說出來。
這個秘密只有她和姐姐知道，更何況還會牽扯到狗蛋。
“學長我很謝謝你喜歡過過去的我。但是現在的我，只愛一個人。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屬於你的幸福。”
電梯的門打開，餘念在這個時候擡腳跨出去。
賀書和站在電梯裡面，臉色陰晴不定，耳邊迴響的都是餘念那一句只愛一個人……
愛着慕清讓嗎？
憑什麼？
憑什麼他什麼都有？
賀書和又重新按下電梯，回到原來的樓層。
去而復返，從浴室裡面出來的人有些意外得看着他。
“怎麼？不是走了嗎？難道是回來求着我負責了？”穿着浴袍的餘戀隨意得繫着腰上的帶子，露出胸口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晶瑩的水珠滾動過青青紅紅深深淺淺的痕跡，全是昨晚上激烈的時候留下的。
餘戀撥弄着潮溼的頭髮，在牀邊坐下，點燃一支女士煙，漂亮的手指夾着煙送到脣邊吸了一口，那熟練的動作，迷離的神情風韻顯然就是個老煙客
不愧是從中學就開始抽菸的人。
賀書和第一次遇到餘戀，就撞見她在抽菸。
賀書和眼裡厭惡。
“你是不是還對餘念說了什麼？你還編造了什麼？”賀書和臉上再沒有人前那種溫和從容的紳士風度，森冷的眼神落在皮膚上有凌遲的錯覺，餘戀覺得自己在他眼裡應該是死了無數次了。
“賀書和。”餘戀輕輕彈了彈菸灰，“我妹妹愛上慕清讓讓你難過，還是我妹妹從來沒有愛過你讓你難過，還是我妹妹愛上別人讓你難過？”
“反正，我絕對不會愛上你。”賀書和語氣淡漠到了極致，竟然有了一絲笑意，聽上去比不笑還要可怕，“千方百計爬上我的牀，是因爲爬不上慕清讓的牀？嗯？我弟弟都不要的女人，你以爲我會要？”
餘戀微眯雙眸，對着賀書和吐出一口，嫋嫋的煙氣讓賀書和皺眉。
“別說的好像你想要我就會給你一樣。我就是在清醒之後特別想試試當年念念不忘的男人是什麼感覺。”餘戀眼神刻意掠過他某處，“不過如此。如果早就試過，可能早就對你沒興趣了。”
賀書和扔下手裡的衣服，暴怒的狀態下，直接將餘戀壓到在牀上。
他的手粗暴得掐着她纖細的脖子，餘戀漸漸憋紅了臉，她絲毫不懷疑這個人想殺她的心，拖着虛弱的聲音，餘戀仍舊笑顏如花，“賀書和，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沒關係，反正我現在什麼都沒有，無所謂。只是……”
她摸出一個手機，上面是他們昨晚上激烈的照片，“這些東西都會發送到慕清讓那裡。慕清讓應該會很樂意告訴餘念，讓她對你死心。到時候我妹妹應該會恨你。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