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
這麼難聽的名字，一下子就讓慕清讓想到了那個孩子。
“他的病好了？”
“嗯。”
餘念看他一眼，在慕清讓的臉上沒有看到其他的情緒，只是隨口這麼一問。
“孩子媽媽呢？自己不帶？”
“忙呀。一個女人帶孩子當然累了。先前我生泉心泉意的時候她也幫忙了，所以現在幫忙帶着狗蛋。慕清讓你不是吧？小孩子的醋你也要吃？”
“再小也是男人。”
餘念看他的眼神冷下來，“如果是你的兒子呢。”
“一樣。丟給文叔教育。”
餘念垂下眼眸，心裡頭很不是滋味。
狗蛋是她的第一個孩子，相比泉心泉意，狗蛋在她的心裡有更特殊的意義。狗蛋陪着她吃了很多的苦，又懂事的早，餘念心底裡面更心疼這個孩子。
餘念收拾廚房的時候，慕清讓從後面抱住她，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上，“我不想有孩子再分去你的注意力。男孩子更加不行。你只能是我的一個人的。”
餘念心裡頭冷笑，閣下何不扶搖直上九萬里！
“我就沒見過你這種，還要和自己孩子吃醋的。”
“別人家孩子當然不行。”
媽的，那是你兒子，有跟沒有，什麼區別都沒有！還不如不要認你這個爹！
餘念耐着性子收拾碗，慕清讓卻一直吻她，撩她。
“你能不能讓我做完這些事？”
不求太子爺幫忙也不要幫倒忙好嗎？
“十天……十天我沒有親你，抱你。”
“你再鬧，我可以讓你十年都親不到，抱不着。”
慕清讓直接把餘念抱起來，帶回臥室。
又來？
餘念腿軟，摟着他脖子好聲好氣得撒嬌，“我好疼。昨晚上你弄疼我了。”
“我幫你抹藥。”
某人說的一本正經，抹着又說檢查身體其他地方，兩個人又躺到了牀上。
餘念直接睡到下午纔起來。
迷濛中，餘念看到慕清讓已經西裝革履，站在牀邊上看着她。
“晚上，文叔來接你過去。”
餘念沒說話，累得每根手指頭都不想動，男人果然不能餓太久，最後吃虧的人還是她。
“以後就是你的了。”
他在她耳邊親了親，又吻住她深吻糾纏，什麼你的我的，她只想睡覺。
餘念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他說了什麼，胡亂的應了兩聲，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醒過來的時候，餘念才發現牀頭櫃上放了一份文件。
錦官閣的產權移交到了她的名下。
從今以後錦館閣變成她的了。
餘念半天沒回過神，她還看到了自己蓋得手印以及簽名。
“醒了嗎？”慕清讓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過來。
“你把錦官閣給我了？你什麼意思？”餘念盯着慕清讓的簽名，和他本人霸道張揚的氣質不一樣，透着幾分圓潤內斂，看上去反倒像是賀書和那樣的人才會有的筆跡。
“以後你就是錦官閣的主人。”
慕清讓的聲音溫柔低沉，餘念沒吭聲，聽筒那邊的人看不見她的嘴角漸漸勾起上揚的弧度。
“今晚上乖乖在家等我，嗯？”男人溫柔的聲音如同觸角一般爬到餘念皮膚上，酥麻麻的。
她點了點頭，明豔的臉上漾開甜蜜的笑，但又想到電話那頭的人看不見，這才輕輕嗯了一聲，太過溫柔，像撒嬌一樣軟綿綿的。
慕清讓掛了電話，明顯鬆了一口氣。
車子開往港島，初冬的海邊，天空浮着一層霧濛濛的鴿灰。
“少爺，餘戀小姐在等你吃飯。”
“爲什麼不讓她先吃？”
慕清讓從餘念那兒過來，這個時候已經是四點鐘，不早不晚，餘戀明顯是中飯都還沒有吃。可是等慕清讓過去看到餐桌上放的是早餐的時候，臉色頓時不好。
“清讓，我們不是說好一起吃中飯的嗎？”餘戀的語氣可憐巴巴的，“這些人我都不認識。”
餘戀換了個新環境，很容易觸發她心裡的不安因素，以至於到現在身邊的人怎麼哄，她都不肯吃早飯。
“我好餓啊。”餘戀拉着慕清讓的衣袖，看到熟人來了，才知道餓的感覺。
傭人們立刻端來熱騰騰的飯菜，餘戀這纔開始小口小口吃起來。看慕清讓不怎麼動筷子，她不禁疑惑，“清讓，你爲什麼不吃啊？吃完我們一起去自習呀。”
慕清讓在餘念那兒已經吃飽了，現在根本就吃不下，尤其是看到餘戀這個樣子，更加吃不下。如果永遠都活在17歲，對她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
這些年她到底吃了什麼樣的苦。
餘戀的身上全是謎團，解不開，迷霧一般籠罩。
“我好久沒有見妹妹了，什麼時候能讓我回蘇家啊？”
回家？
她以爲餘念還住在蘇家。
“等你身上的傷都調理好了。你好好吃飯，聽醫生和老師的話，按時吃藥。免得餘念看到你這樣子會哭。”
餘戀漂亮的臉上浮起惆悵，“你說得對，念念是個小哭包。要是看到我身上的傷，她肯定要哭好久。你不要去找她哦，要是讓她哭了，清讓，我就不理你了。”
說到妹妹的時候，餘戀神情溫柔平和，一看就是個很疼愛妹妹的人。
餘念以前很愛哭嗎？那麼愛哭的人怎麼現在變得這樣強硬？但偶爾哭的時候，卻會緊緊揪住慕清讓的心。他不想讓餘念看到現在的餘戀太難過。
慕清讓嗯了一聲，順手給她夾菜，“多吃點。”
餘戀眉開眼笑，聽他的話都吃的乾乾淨淨。
伺候餘戀的傭人對慕清讓說，“只有您在的時候，她纔會吃的多一點。”
餘戀以前並不是這樣依賴他的人。
記憶裡面的餘戀是個很獨立的姑娘，驕傲、努力、漂亮，生氣勃勃，璀璨得如同明珠一樣吸引大部分男生的目光，包括他。
即使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餘戀也是堅持自己的安排，只有慕清讓遷就她，絕對不可能是她來順着他的意思。
像現在這樣，連吃飯都要他陪着纔會高興的多吃一點，真真讓人唏噓和陌生。
……
錦官閣裡的傢俱都換過了。
文叔滿臉笑意的迎接，“餘小姐，以後你就是這裡的主人了，該換的，都換過了。如果還有什麼你不喜歡的，你可以提。少爺吩咐了按照你的喜好來佈置，全部都可以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