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微笑:“他今天應該是有集團的事務要處理,畢竟前幾天一直在家。”
“一直在家?”餘念不敢相信,還是幾天都在家?這還是那個自律的太子爺嗎?
“對。以爲你死了。在家墮落了三天。抽最兇的煙,喝最烈的酒。”管家假裝不經意得觀察着餘唸的神情。
“哦。”餘念蹙起細眉,難怪昨天晚上沒有動她,原來是前幾天放縱太過有心無力了。
見餘念沒有什麼反應,管家微笑着繼續:“昨天你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纔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樣。否則我都擔心他是不是要在房間裡喝酒喝死。”
餘念看了一眼管家,“管家,我是不是最像我姐姐的一個?”
她不信,慕清讓沒有試圖在別的女人身上找過餘戀的影子。
“不,我從來不覺得你像你姐姐。餘小姐,你這樣的姑娘爲什麼會覺得自己像別人呢?你是你,你一直都在做你自己不是嗎?”
被管家這麼一說,餘念居然覺得有道理,自己從來就不覺得自己像餘戀,也根本不可能表現得像餘戀,那慕清讓到底在寵誰?就衝着她這身跟餘戀有點相似的皮相?
真可怕,男人果然都是視覺動物。
剛吃完飯,餘念接到童眠打來的電話,說是準備坐飛機去國外蜜月旅行,雖然不是第一次出國,但還有點緊張。
餘念二話不說,直接奔去機場。
管家派人送她過去。
童眠看見餘念倒沒有多驚訝,反倒是更關注餘念身後居然沒有保鏢跟着這件事。
餘念這才反應過來,本來應該跟着自己的保鏢居然都留在了車上。
這肯定不是他們不稱職偷懶,應該是跟慕清讓有關。
“沒想到你自殺之後,慕清讓對你反倒沒有以前那麼……強勢了。”童眠握住餘唸的手,“你還打算離開他嗎?”
“從來沒有變過。”
餘念很堅定。
童眠點點頭,那邊田涼催她,準備安檢。
童眠抱了抱她,笑顏如花。
餘念沒有想到這竟然是最後一次見到她。
如果知道的話,餘念一定會抱着童眠不放,不讓她去蜜月旅行。
直到再也看不見童眠,餘念這才收起臉上的笑,轉身,便看見站在一米外的霍蓮辰。
餘念不知道霍蓮辰在蘇意憐做的那個局裡面充當什麼樣的角色,到底是合夥還是被騙了。不過餘念更傾向於前者,畢竟學生時代這個人就經常聯合蘇意憐欺負自己。
她選擇無視,準備面無表情得走過霍蓮辰的身邊,被霍蓮辰擋住。
“你的手怎麼了?”
餘念手上的紗布還沒拆,很扎眼。
“我付出的代價。”餘念直視着他的眼,“如果不是這樣……賀書和可能還要一直被追殺!你和蘇意憐爲什麼非要一起雙賤合璧來折騰我?霍蓮辰,我不喜歡你,我寧願喜歡你小舅,我都不會喜歡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
霍蓮辰雙脣微顫,萬萬沒想到慕清讓突然間撤去重重獵捕是因爲餘念!餘念竟然自殺威脅!餘念這樣堅強的人被逼到自殺……喉頭彷彿有一口老血哽住。
她對自己多狠,她是走投無路才選擇這樣的路啊!
他一直都知道餘念不喜歡他。
如今再聽一遍,霍蓮辰心裡還是會難受。
“我沒參與這件事。我甚至還出手幫忙把賀書和藏起來!我小舅想不到他佈下天羅地網搜捕的人會在慕家老宅。現在他已經被我安全送出國了。”
霍蓮辰想求一句原諒,可終究沒有說出口。信與不信,是餘唸的事情。不信的話,他也不能說餘念什麼。畢竟是他以前選擇了錯誤的方式去求得餘唸的注意力。
餘念目光落到霍蓮辰的行李箱上,她默默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然後擦身而過。
那句再見不用說出口。
兩個人心知肚明不再見纔是最好的結果。
餘念被保鏢開車送到一個奢侈品店門口。
“太子爺在等您。”
“嗯?”
掃了一眼店的牌子,餘念聽童眠說過這裡,全是法國時裝週直送的高端定製。慕清讓接她來這裡做什麼?
店裡的服務員全部站成一排,個個高挑美豔,看到餘念進來,鞠躬歡迎,動作整齊劃一。
慕清讓坐在經典的黑色真皮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單手橫在扶手上,輕輕曲起。
見餘念走近,便擡手將她拉到了他的腿上,淺吻在餘唸的脣角上。
這個姿勢,這樣親暱,餘念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好在這裡的售貨小姐顯然都是素質過人的,微笑着將一排黑色的裙子展示出來。
“不喜歡哪件?”
慕清讓在她耳邊吐字,熱氣熨帖在餘唸的耳膜。
“都不喜歡。”
話音落地,耳邊上被人咬住。
“你喜歡黑色。”
慕清讓的語氣篤定。
難得,難得,這個人終於發現自己喜歡黑色了。餘念今天出門耳邊上都還戴着黑色的珍珠耳墜。
餘念默默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紅色裙子。
“你不是最喜歡看我穿紅色嗎?我喜歡什麼難道重要?”
“重要。”
慕清讓掀脣。
明明是兩個簡單的字,卻在餘唸的心裡掀起了滔天的波瀾。
餘念嘴角勾起邪笑,“那我都要了。”
慕清讓薄脣彎起上揚的弧度,餘念又加上一句話:“我要一個全新的衣帽間,我要裡面沒有一件紅色。”
她直視着慕清讓的眼睛,無疑是在挑釁他。
“好。”
慕清讓沒有任何猶豫。
餘念挑眉。說真的,她都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給他下了降頭。這個人很不正常啊!
“我現在就要換件黑色裙子。”
餘念隨手一指,服務員立刻笑着走過來,“這件裙子背後有點麻煩,您一個人穿不方便,我幫您穿吧。”
“不用。”
餘念轉向慕清讓,媚眼如絲,歪頭一笑:“我要你幫我穿。”
慕清讓一愣,脣角緩緩勾起薄薄的笑,將餘念打橫抱起到了試衣間。
餘念忽然間又有些後悔自己在這個地方撩撥他。
“還是我自己來吧。”
“放輕鬆。”
慕清讓薄脣勾起,聲音裡面帶着笑意,“你哪兒我沒有見過,親過?”
他的大手落在餘唸的肩頭,熱烈的紅色被剝落,黑色裙子換上。試衣間裡面的鏡子照出慕清讓專注的神情,他的手正在爲她綁那些複雜的結。
耐心,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