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想回家,載我去個地方吧!”雖然茹胭依的腿還是一拐一拐的。
“可是你的腿!”博野軒看了看茹胭依的瘸腿。
“沒關係的。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茹胭依衝他笑了條。
“那好吧!但是你要去打破傷風針。”博野軒沒有忘記博野淼對茹胭依的囑咐。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記得這麼的清楚。
“我會的。”
“那你要去什麼地方麼?”
“你跟我走吧!”
茹胭依讓博野軒在一個小酒吧的門前停好車。她徑直走了進去。博野軒左看看右看看周圍的環境,也跟着走了進去。
雖然是酒吧,但是這裡卻沒有喧囂,只有淡淡的鋼琴聲充斥在小小的空間內。四周佈滿着植物,空氣很清新,和一般的酒吧完全的不一樣。
茹胭依帶着博野軒找了一個靠窗子的位置坐下。
“這裡的環境非常的幽靜,而且裝潢非常的典雅。”博野軒說出自己的第一感受。
“對啊!這個酒吧和別的酒吧完全的不一樣。我剛來這裡的時候,就被這裡的環境吸引住了。”茹胭依看看牆上掛着的油畫,這雖然是贗品,但是掛在這裡卻別有一番景緻。
“小依姐,您來了。”一位侍者客氣的對茹胭依打着招呼。
“對啊!好久都沒有來過了。呀!這位是?”侍者很熱情,突然發現了坐在對面的博野軒。看她眼裡流露出來的光芒,就知道這位侍者被博野軒的氣質迷惑住了。
“我的未婚夫。”茹胭依大方的說出來,並沒有不好意思。當她看到這位侍者目不轉睛的看着博野軒的時候,眼裡明顯的流露出來的是濃濃的愛戀,雖然博野軒並沒有看她一眼。但這讓她相當的不爽,但是她並不能失態,儘可能的放鬆自己。這份莫名其妙的感覺,她還搞不清楚是什麼。
“哦!小依姐,好眼光!”侍者不好意思的打着哈哈,以隱藏剛剛自己的失態。“請問二位要些什麼。”
“我要被心碎。你呢?”
“威士忌!”
“好!二位請稍等。”
“心碎,那是什麼酒!”以他豐富的經驗,酒吧裡大部分的酒他都知道。難道這個心碎是他不知道的少部分中的一部分?
“其實它的原身就是藍色瑪格麗特,只不過裡面又混合了一些新的東西,所以就給它換了個名字。”茹胭依耐心的給博野軒解釋着。
博野軒點點頭,表示他明白了。“但是爲什麼要叫這個名字呢?聽起來感覺並不是很好。”
“當初這個名字是我起的。那是我剛剛來到這個地方。那個時候的我應該是心力交瘁吧!偶爾來到這個酒吧打發時間,感覺這個酒非常的特別,就問那個調酒師這個酒叫什麼名字,調酒師說這個酒是她的新發明,暫時還沒有名字,還問我我覺得叫它什麼名字合適,我當初就是借景生情,隨便說了一個。沒想到調酒師就把這個酒命名爲心碎,已經很多年了。”
“你和那個調酒師認識麼?”這應該纔是最關鍵的吧!
“不認識,就是從那以後,就常常來這裡,後來我們就成了好朋友。”茹胭依示意博野軒回頭看,博野軒便看到吧檯那邊有一個人在向他們打招呼,手裡還舉着那杯藍色瑪格麗特,就是所謂的心碎。
“他是男人麼?”從博野軒的角度看,那個吧檯的調酒師就像個男人。但是又有些不確定,長的倒是很清秀。
“不是!是個女孩子,只是打扮的比較中性一點,但是長的非常的恬靜。你沒發現這樣的女孩子很有魅力麼!”茹胭依邊品嚐着手裡的心碎,邊觀察着吧檯裡工作的那個女孩子。
“不覺得。在我看來,那種打扮是不倫不類的。一個女孩子,就應該把自己弄成女孩子的樣子。不男不女的我可是欣賞不了。”博野軒品嚐着手裡的威士忌。他感覺這個威士忌的味道和他平時喝的很不一樣,裡面有種淡淡的香氣,總能勾起別人在品嚐一杯的念頭。
“男人和女人的審美眼光還是有差距的。在我看來,她非常的帥氣。而在你看來,她卻是不倫不類的。我總是認爲,一個人的打扮或多或少的能代表一個人的內心世界和性格,她打扮成個女孩子,應該比現在美上很多倍,我曾經這樣和她講過。但是她沒有接受,她很神秘,所以讓她看起來更有的魅力,似乎總是一絲神秘的力量圍繞着她,你想去了解她,但是又不能真正的得到些什麼。”茹胭依目不轉睛的盯着吧檯那邊,眼裡有着困惑、有着懷疑、有着不確定。
“也許吧!今天帶我來這裡的目的不是爲了和我討論神秘的女孩的問題吧!”博野軒用一種輕鬆的笑話停止了對那個女孩子的討論。
“既然你猜到了,我就直說了。是關於博野淼說的那些話。我想和你談談他的事情。”
“我猜到了。你狠關心他?”博野軒深邃的眼光深深的看着茹胭依。
“對!但是我必須提前聲明一點,我關心他並不是因爲要討好他。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一個小孩子這麼小就要揹負一些莫大的壓力。”茹胭依出現了難得有的嚴肅。博野軒很吃驚,在他的印象中,茹胭依似乎在談工作的時候纔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平時和博野淼相處的時候很難出現這樣認真的態度。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誰都不可以阻礙一個人去追逐夢想的權利。尤其是長輩。除非她自己心甘情願的去放棄。你們的壓力不應該放在他的身上,他不是你們的傀儡,他只是正常的一個孩子。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生活。你們不能這樣無理的去安排他的生活。”茹胭依的情緒有些激動,有些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你好像很生氣?”博野軒不明白爲什麼茹胭依會這麼的激動。這是他自己的家務事,她本來就不應該干涉的,但是現在反而成了一個參與者。
“對!我很生氣,我覺得你們的這種教育制度非常的不人性。他是你的兒子誒!你們怎麼能這樣逼迫他呢?他又自己的夢想不好麼?爲什麼你們不能把他當成是一個正常人家的孩子一樣培養呢?家裡在富有那又能怎麼樣?”一連竄的問題的焦點直接指向了博野軒。說完之後,茹胭依才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失態了,雖然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但還是沒控制好。
“我沒有逼迫他。”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博野軒靜靜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你說什麼?”茹胭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沒有聽錯。我沒有逼迫他,永遠都沒有過。”很堅強的語氣,讓茹胭依傻眼了。
“那他不是說。”
“他是他的看法。事實上,我從來都沒有逼迫過他。從小到大, 都是他想做什麼他就去做什麼。我從來都沒有限制過他。我相信我父母都是非常明智的,他們都是高學歷人才,我媽媽還是個教育者,他們更不可能去做這樣的事情。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這樣認爲,但是我真的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我的父親從來都沒有讓我接替他的位置,這是我自己選擇的。所以,我不會強迫博野淼來代替我。”博野軒不會使當領袖的料,竟然可以這麼平和的對茹胭依說話。但是茹胭依還是從他的話中聽出了深深地憂愁。
“既然我現在知道了。我會支持他的。”這是博野軒給的一句保證。
茹胭依認爲自己沒有必要向他要一張憑證了,她相信他的人格。
“我回去會給博野淼回電話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家庭的環境,讓他能變得這麼早熟。早熟並不是件壞事,但是過分的早熟會給他的心靈帶來很大的負擔。他還小,不應該揹負這麼重的壓力,雖然這份壓力是他給自己增加上去的。”茹胭依還是很擔心博野淼的問題。
“我知道,我會和他談的。”
“那就好。”這下,茹胭依可以放心了吧!
“你爲什麼這麼關心小淼的問題?”博野軒很奇怪,她不是一直和小淼不合麼?
“他和我很像。”
“什麼,他?”博野軒更加的不明白了。
“對!我小時候就是博野淼這個樣子的,非常的張狂。但是骨子裡卻有一絲絲的率性。其實,博野淼是個很好相處的孩子,只要你能抓住他的性格。只要你夠了解他,你就會發現他是個平易近人的孩子,他沒有世俗的那些觀點。他很讓我心疼,他的早熟、他的懂事,這一切他都是爲了你。你無法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讓他像個正常小孩子一樣生活,他的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影響的。”茹胭依平靜的看着他,眼裡有時會呈現淡淡的哀傷。他是在心疼博野淼麼?
“除了一個完整的家庭,我把我能給的都給了他。”博野軒還是不明白,博野淼到底要的是什麼。
“如果沒有你的愛,你就是給他金山銀山,在他眼裡,也不值得一提。”這個男人果真就像她想的一樣,根本就不會如何表達對孩子的愛。
“可是我很愛他啊!”博野軒還在爲自己爭取。
“那你爲什麼不對他說呢?我感覺你們父子的關係不是很好。”
“可是我把能做的都做了,何必又要說出來。即使我很努力的在做,我們之間依舊只是吵架。我有時都會在想,這個孩子是不是真的沒心沒肺。”博野軒懊惱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