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合宗四個結丹期離開之後,那青年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表情,連一絲的歡喜都沒有,似乎是事情本該如此。
輕輕吸了一口氣,那青年將目光轉向了不遠處的一處角落,淡淡的開口道:“閣下還打算隱藏多久,某非是打算等赤某動手收集靈液的時候,再來一個渾水摸魚,搶了靈液就走,那你這個算盤怕是落空了!”
那邊角落依舊是靜悄悄地,並沒有什麼東西顯現出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青年冷哼一聲,接着便是掃出了一道螺旋形的劍氣,撞向了那處角落。
那處角落依舊是靜悄悄的,不過當那螺旋形的劍氣攻擊到了近前的時候,卻是陡然竄出了一道黑色魔氣,輕而易舉的就將螺旋劍氣擋住了,接着一青一黑兩道身影從那邊浮現出來。
原以爲只有一個修士隱藏在暗處,可這一出手,卻是逼出了兩個假嬰期,這讓青年有些許的意外,但接着卻是無所謂了,兩個假嬰期又是如何,難道他還怕了?
可當青年看清那邊青袍人的面容之時,波瀾不驚的臉上首次蹙起了眉頭,神情也有些鄭重起來。
“就說你的隱藏手段不行,這下好了,肯定是你被發現了,害的我也被發現了!”悺妃埋怨了韓鳴一聲,接着還給韓鳴丟了兩個白眼。
韓鳴聳了聳肩,不做解釋,默默幫悺妃背了黑鍋,接着看向了不遠處的青年,從容的笑着道:“又見面了,赤雨棄,赤道友!”
“是啊,又見面了,韓鳴!”赤雨棄用不帶任何情感的目光回望着韓鳴,想了想又是道:“聽說升星宗和分魔宗打了個兩敗俱傷,你如今不在江國坐鎮,又跑來我越國作甚,就不怕天外有天,沒能回去!”
說話間,赤雨棄身上的法力緩緩的波動起來,一股讓假嬰期都覺得有些難以承受的威壓隱隱泄露出來,威脅之意根本不加掩飾。
韓鳴連結嬰期的威壓都無懼,又怎麼會在意赤雨棄的威壓,身子動也不動一下,輕鬆的接了下來,至於悺妃,她也不是一般的人,絲毫不在意赤雨棄身上的氣勢。
“說到底,我也是吳國人,回來看看有什麼不妥嗎?至於回不回得去,韓某還是有些自信的,自覺地應該可以回去!”韓鳴聳了聳肩,笑着道。
“你認識他?”悺妃上下打量了一下赤雨棄,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便是又傳音補充道:“這人不一般,似乎是修煉有某種大神通。”
“算是認識,雖然交集不太多,只是匆匆數面而已!”韓鳴笑着搖了搖頭,接着就緩步的走到了悺妃身前,正面對上了赤雨棄。
赤雨棄上下打量了一下韓鳴,又露出了些許的意外之色,沉吟了一下,便是消去了一開始直接擊殺的打算,而是淡淡的開口道:“這是本宗的領地,韓道友身爲升星宗修士,還是離開吧,否則怕是會爲貴宗引來大禍!”
韓鳴聞言淡笑着搖頭,攤了攤手道:“赤道友這是打算以另一種手段逼迫我們離開了,就像逼着和合宗人離開一樣,不過怕是行不通的,韓某隻是陪着邊上這位悺姑娘來的,貴宗要找麻煩,也該找這位悺姑娘背後的宗門啊。”
“是啊,想找麻煩只管來,我魘魔宗還從未怕過誰!”悺妃略帶嘲笑的開口道。
赤雨棄盯着悺妃看了數眼,臉色驟然變了,沉聲的道:“你是那個悺妃,中土來的?”
“這個青柏嶺姓赤的交給你了。”悺妃懶得搭理赤雨棄,自顧自的朝溶洞中間的那根蛟龍形狀的巨型鐘乳石走去,臉上頗有些好奇之色。
而一邊的赤雨棄想要阻攔,可邊上的韓鳴腳步一動,瞬間移動了數丈,擋在了悺妃的前面,接着笑着道:“赤道友,二十多年前匆匆一別,未能盡興,要不我們再來一場!”
說完話,韓鳴一揮袖袍,鼓盪起一大片鋒芒畢露的劍氣涌向赤雨棄,竟然直接動起手來,不過卻不是什麼必殺手段,試探成分比較多。
分魔宗,升星宗一戰,韓鳴力抗元嬰期戰績傳出來,已然是整個地北的名人了,都隱隱有着地北第一假嬰期的聲勢,赤雨棄也是略有耳聞,雖然覺得韓鳴戰績定然有些誇大,但此時一對一和韓鳴鬥法,他也是不敢懈怠。
赤雨棄全身法力開始激盪起來,同樣激起濃郁的劍氣,絲毫不退的朝韓鳴反攻過去。
一個是越國貨真價實的第一假嬰,一個地北隱隱傳聞的第一假嬰,兩個皆是元嬰期以下的絕頂強者,按理說兩個人方一動起手來,應該是山崩地裂的,但實則不然,兩人皆是控制住了力道,並沒有真正的生死拼殺。
相互之間過了十來招,韓鳴發現赤雨棄手段犀利的有些反常,他短時間內竟然拿不下,思索了一下,便是道:“這裡地方小,施展不出來手段,出去打,莫要毀了隱龍之根!”
說完話,韓鳴身影一閃,從溶洞中消失不見了,看其模樣應該是到地表去了!
“正有此意!”赤雨棄鼓盪袖袍,掃滅韓鳴激發出來的一大片劍氣,朗聲的迴應了,說完便是直接化作一道驚鴻撞破石壁,衝出了溶洞。
赤雨棄雖然離開了,但他方纔立身的地方卻是出現了三道身影,全身都長着濃郁的綠色長毛,眉心還各自貼着一枚黑色的符篆,上面畫着一枚血紅色的桃花。
這三個綠毛人竟然是三頭同時,一老一少一中年,清一色的七階銅屍,每一處的屍毛都足足有兩三尺長,除了面孔,其他的部位全部被遮掩了起來,活像是三隻長毛大猿猴。
三隻七階銅屍同時嘶吼一聲,一起衝向了不遠處正打算動手收集隱龍之根內部靈液的悺妃。
這三頭七階銅屍一出手,悺妃倒也沒空繼續收集靈液了,上下打量了一下散發着屍臭的銅屍,面露厭惡之色,輕輕一擡手,朝身後一退,便鼓盪起濃郁的魔氣罩住了自身。
在魔氣籠罩下,悺妃取出了一枚和自身不成比例的巨幡,猛地揮動起來,剎那間魔氣翻滾,整個溶洞中陷入了黑暗,任何的光線都無法投射進去,或者透射出來。
魔氣之中只是隱隱有些三花苦心屍魔的嘶吼聲,以及悺妃的嬌喝聲。
溶洞入口處,四個和合宗修士隱匿住身形,偷偷的打量着下面不斷翻滾的魔氣,神色各異。
“西門師姐,你怎麼了,有些心不在焉的?”一個和合宗女修扯了扯西門若雪的藕臂,輕聲的問道。
“哦?師妹說什麼?”西門若雪從神遊中回過神來,疑惑的問道。
“我說師姐你怎麼心不在焉的!”那個女修再次問道。
“哦,沒有啊,沒有!”西門若雪連忙搖了搖頭,接着看向了下面翻滾的魔氣,但她時不時有些怔神的雙目分明告訴衆人,她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