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鳴化作一道飄忽不定的魅影在石筍來回的穿梭,極力的躲避着身後的那三枚風刃。
齊師兄贈與韓鳴的迷蹤步不愧爲江湖上最最頂尖的輕功法訣,能在短暫的時間裡猛然的將速度提升一大截,化不可能爲可能,韓鳴每次險些被風刃攔腰切斷時,皆是靠這迷蹤步的才躲過一劫。
輕身術與迷蹤步不同,輕身術是讓人矯捷如燕,腳尖一點就能竄出數丈遠而毫不費力,可以在陸地上飛速的狂奔,而且輕身術煉至大成甚至能短暫的騰空而起,不過韓鳴還遠沒有將輕身術練到如此地步。
依靠輕身術和迷蹤步兩種截然不同的腳下秘技,以及手中戴的勾套,韓鳴可以在石筍上不斷地跳躍逃竄,一時竟然讓那風刃追不上他。
雖然一直躲過了血袍人指揮的風刃術,但韓鳴心中一陣發苦,由於不斷地使用迷蹤步,他的體力真氣已經耗去了大半,雖然法力消耗的沒有體力那麼快,但他知道一旦體力耗盡無法使用迷蹤步,下一瞬就會被血袍人的風刃斬成數截。
而觀那血袍人竟然單手負在身後,只用一隻手在那裡指揮着三枚風刃繼續追着韓鳴,看他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就好像在逗一隻逃不掉的獵物。
“嘿嘿,又是凡人中的秘技,你小子學的挺雜,不過還是沒什麼用,野路子罷了,看你能逃到什麼時候。”血袍人氣定神閒,一點也不怕韓鳴能翻出什麼浪來。
此時韓鳴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因爲滿洞的石筍竟然被那三枚風刃削斷了大半,讓他閃躍沒了借力,處境變得越來越難,他幾次想越過血袍人朝着洞口竄去,可是都硬生生的被那幾枚風刃逼了回來。
又追了韓鳴一會兒,血袍人似乎對這樣的趕來趕去有些厭煩了,他單手一揮,那三枚追逐韓鳴的風刃晃了一下就化作了三陣清風消散開來,這三枚能分金斷石的風刃竟然只是三陣清風凝聚而成的!
韓鳴這時得以有一絲的緩息的機會,他落在袍人十幾丈之外,大口的喘着粗氣,不過依舊冷冷的盯着血袍人,不敢懈怠。
“小子,敢毀我的護身法器,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間,正好讓你爲我的血煞葫再添上一份血煞。”血袍人惡狠狠的說道,然後就伸手入懷中,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血色葫蘆。
血袍人雙目微微一眯,朝着身前的葫蘆上打了一道法印,那葫蘆竟然滴溜溜的轉了起來,並且靈巧的一轉,葫蘆嘴就對準了韓鳴。
血袍人猛地喝出一聲“呔”,單手朝着血葫蘆的底部輕輕一拍,那血色的葫蘆中就滾滾冒出一團血紅色的霧氣,這一陣霧氣在空中稍一盤旋就快速的擴散了起來,直直的朝着韓鳴籠罩而去。
韓鳴神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的身後全石壁,根本無路可退,而且這血色的霧氣擴散的速度不慢,不過兩息的功夫就徹底的遮蓋了小半個山洞。
血色霧氣還沒有籠罩韓鳴,他就感覺到一股聞之慾嘔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雖然韓鳴曾經服用毒皇草,可以說百毒不侵,但天下奇毒諸多,韓鳴也不能全部免疫,更何況這血色霧氣是血袍人放出來的,他就更加的不敢託大去嘗試一下。
韓鳴立刻的屏住了呼吸,在朱赤園的五年裡他曾經練過一些奇門秘技,其中就有一門閉氣功,也練到了小成的地步,現在韓鳴閉起氣來,能能夠保持半刻鐘左右不換氣。
韓鳴腳尖往底下一點,他整個人就快速的朝着身後竄去,想盡量離那血色霧氣遠了些,他輕飄飄的落在山洞最裡面,目不轉睛的盯着血袍人。
不過那層血色霧氣依舊快速的擴散開來,朝着韓鳴這籠罩而來,看模樣不要五六個呼吸就能徹底將韓鳴罩在裡面。
韓鳴看着籠罩而來的血霧,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甩手就朝着血袍人丟出兩枚火彈術,這火彈術的威力是不小,可就是飛行的速度太慢了,根本無法和血袍人使用的風刃相提並論,所以之前他沒有用來反擊。
兩枚火彈直直飛入那層血霧之中,結果讓韓鳴驚駭了,兩枚火球撞入那層血霧後只發出“呲呲”的兩聲就熄滅了,就好像平常的火球被丟入了水中。
韓鳴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曾經把一枚火彈丟入池塘中,結果那處池塘裡的水幾息的功夫就被燒得滾熱,池塘上還蒸騰起濃厚的水汽,池塘中地魚蝦之類全被燙死浮在了水面上,可現在兩枚火彈術丟入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中卻直接熄滅了,只是讓那血色的霧氣略微的波動了一下,這怎麼能讓他不驚駭。
血袍人見韓鳴丟出兩枚火彈術,卻被自己的血煞霧給吞了時,不由得冷笑一聲道:“小子,別白費力氣了,我這血煞霧是用六百餘人的精血凝練而成,其中還有兩個練氣中層一個練氣後層修士的精血,別說你兩枚小成的火彈術,就是再來上七八枚,怕是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你就乖乖的奉獻出你的肉身,成爲這血煞的一部分,你的魂魄也可能被練成一隻猛鬼,幫我提升這血煞霧的威能。”
韓鳴聽到這血袍人的話後,心瞬間降到了極點,他知道要是被這血袍人捉住了,怕是求死都不能。
看着血霧快速的靠近,韓鳴下意識的往身後退去,不過他身後全是石壁又能退到哪裡去,韓鳴伸手入懷中將身上瓶瓶罐罐全部都拿了出來,這些大都是他用來陰人的毒藥之類的東西。
韓鳴將所有的毒物全部撒了出去,很快的在周身布了一層五彩斑斕的毒霧,雖然知道這些毒霧可能不會起任何的作用,但韓鳴還是布了出來,總比束手待宰的好。
血葫蘆噴出的血色霧氣,很快的就到了韓鳴的身前,和那些韓鳴佈置的毒物形成的霧氣接觸了,結果沒有任何的懸念,韓鳴佈置的毒物和那血色霧氣方一接觸就被消融了乾淨,好像碰見了剋星。
“小子,血煞霧可是少有的邪佞之物,你這毒物在它面前就是個笑話。”血袍人陰冷冷的笑道。
血霧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韓鳴臉前,韓鳴眼中閃過一絲的驚慌絕望,他心智雖然早熟,但說到底他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現在面對生死的危險時,他也會非常的害怕,只是沒有表現在臉上罷了。
在血霧即將籠罩韓鳴的那一刻,韓鳴猛地一揮衣袍,將臉上裸露的皮膚遮了起來,然後腳下輕身決和迷蹤步陡然使出,他整個人瞬間竄入血色霧氣中,然後像一根離線的箭朝着山洞的入口竄去,顯然是準備奪路而逃了。
韓鳴竄入血霧中直感覺一絲絲的血霧穿透他遮擋的衣物,朝着他的身體裡鑽去,可他卻沒有感覺有什麼影響,這不禁讓他疑惑了,可現在他根本來不及細想,他此刻最需要做的就是快點逃離。
“咦,怎麼回事!”血袍人一陣驚疑,因爲他看見韓鳴竟然一點也不受血霧的影響,他頓時有些意外了,不過他立馬恢復了正常。
血袍人看着韓鳴快速竄來的身影,不禁嘿嘿一聲冷笑,然後就冷眼的看着韓鳴急速竄來的身影,一點也沒有動手阻攔的意圖:“垂死掙扎罷了。”
韓鳴見血袍人一臉冷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感覺有些不妙,立馬的想轉身朝着一邊閃去,可是他的動作還是慢上了許多。
韓鳴打算從一根石筍上準備跳到旁面的石壁上的,可還沒等他跳到石壁上,他就被一雙拳頭狠狠的捶在了背上,瞬間從半空中被砸在了地上。
韓鳴這一下被砸的很重,他感覺全身都快散架了,再也提不起一絲的法力和真氣,整個人就好像一灘爛泥一樣,軟軟的癱在地上。
血袍人慢悠悠的走到韓鳴的身前,伸腳踢了韓鳴一下,嘿嘿冷笑道:“這練氣後期修士魂魄練成的猛鬼就是厲害,只用了半成的力氣就差點把你給捶死了,哈哈,不錯不錯。”
血袍人轉身看向了一個漂浮在半空中的黑影,臉上全是笑意。
那團黑影一晃身影就清晰了起來,竟然是一個猙獰的厲鬼,這裡厲鬼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的皮膚,到處都是模糊的血肉,數寸長的獠牙露在嘴外,顯得非常滲人。
這漂浮在空中厲鬼渾身氣息非常的雄渾,遠遠不是椿兒那隻弱小的鬼物能比的,只是這厲鬼的雙眼無神,好像沒有神志,遠沒有椿兒那樣的靈動。
“把他拖過來,我要把他血肉煉入這血煞葫中,若是有一絲的可能,便要將他的魂魄也練成血煞葫中的一名鬼物,日夜承受着血煞的炙烤,這可比被烈日炙烤的痛苦多了,也好報這小子毀我護身寶物之恩。”血袍人陰森森的一笑,就朝着一塊稍微平整的地方走去,然後盤膝坐在了那裡。
那飄在半空中的鬼物很是聽話,它一把抓住韓鳴的腳腕,然後就拖着韓鳴朝着血袍人飄去。
這片山洞經過血袍人三枚風刃術的摧殘早已變得狼藉一片,到處都是碎石塊,韓鳴被在地上拖着,身子不時的撞到石塊上,讓身上的傷口崩開,流出很多的鮮血,裡面的白袍都染紅了。
韓鳴神志已經半昏迷了,嘴裡還不斷地吐着血沫子,顯然方纔那猛鬼的一拳傷到了他的內臟,已然受了很重的傷,完全沒有了反抗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