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十餘人便開始討論起來,先開始還能心平氣和的說上幾句,但馬上氣氛就緊張了起來,最後幾乎就是吵了起來,他們好像很有精力,足足吵了大半天他們才慢慢靜下心來。
“諸位道友,既然有了初步的共識,我等便回去了,與留守的傢伙商議一番,想來不用太長時間便能將那三州兩山讓出來,只是希望白元國道友不要拿了我齊武國的州郡,卻不做事!吳國的諸位也要鞏固防線,再建大陣,防止甲越國再次興兵偷襲。”一個年老的黑袍人沉聲的說道,他的臉色不是太好,像是吃了大虧。
“哈哈,諸位道友慢走,不送,放心,就是爲了我吳國,我們也會鞏固防線,重建防禦大陣,提防甲越國的。”那個青年文士嘿嘿的笑道。
那羣黑袍人見青年文士喜笑顏開心中頓時心中不爽,臉色更加陰沉起來,他們冷冷一哼,然後一揮袖袍,就從原地消失不見。
“哈哈,既然齊武國諸位已經離去,白元國諸位便也回去準備一下接收三州兩山的土地吧,諸位放心我吳國的荒州已經劃出,靜待諸位接受。”那青年文士一轉首就望向了那十餘位白袍人。
“既然如此,那我等也便不在此地多留了,這就告辭。”那羣白袍人嘿嘿的笑道,然後他們直接就化作一片輕煙消失不見。
短短一刻鐘,二十餘人就離開了大半,只剩下這最後一羣人。
“居士神功大成,此番約戰一舉震懾甲越國的那羣老怪物,不然我吳國怕是危矣。”一個天仙般少女蓮步輕移緩緩地往青年文士這邊走來。
“瑤仙子謬讚了,林某隻是僥倖。”青年文士似乎對眼前的這個天仙般的少女並不感興趣,淡淡的說道。
那少女似乎對青年文士的愛答不理並不意外,反而貼上前來,微微一笑又想說些什麼,但青年文士身上氣勢一盛,生生將那天仙般少女的話壓了回去。
“居士不虧爲我吳國第一人,小妹佩服!”那少女被逼退了回來也不惱,反而微微一笑就不在說話了。
“下面來談談尚有爭議的兩州吧,我吳國已經損失了五州,這兩州可不能再有失了!”說話的人似乎是一個少年,但他的聲音卻是蒼老異常,語氣中還透着一股滄桑。
“既然甲越國那羣人答應用世俗的軍隊解決兩州的問題,那我們便將這兩州全部拿回來。”站在青年文士後面的一個大漢插嘴道。
“哦,車崎子道友似乎很有信心!據我所知,我國前線世俗軍隊要比甲越國少上不少,到底是什麼給了道友如此大的信心?”一個年輕的女子微微一笑道。
這個女子穿着一身大紅的衣服,半遮半掩,素腰不過盈盈一握,一雙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着,還赤着一雙秀氣小巧的美足,骨子裡透着一股妖媚的氣質。
“嘿嘿,主要是世俗中出現了一個將軍林玉清,用兵很是厲害,若不是我們這邊一直處於下風,被壓着打,世俗軍隊只能一味的防守,他怕是早帶兵攻入了甲越國的都城了。”那個大漢嘿嘿一笑道。
“哦,還有此等人物!,他可有靈根?若是有靈根的話,倒不如度他入宗門!”一個一直閉目養神不說話的老者此時睜開了眼,似乎有些感興趣。
“哈哈,若是我沒有記錯,老怪你以前也是一個將軍吧,無意間才走上了我們這條路,現在難道起了惜才之心?可惜那林玉清沒有你那樣的福分,沒有任何的靈根。”那個青年文士見老者開口說話了倒是一陣意外,隨後就嘿嘿的笑道。
“哦,那便有些可惜了,如果那個小將軍能幫你們奪回兩州之地,便與他些好處吧。”那老者眉頭一皺,隨後又閉起了眼,似乎一切與他無關。
“那是自然,要是他能奪回兩州,我們自然不會小氣,別的不敢說,讓他長命百歲福貴一世還是能做到的!”那青年文士說完就不再說話了。
不過其他的人則七嘴八舌的談論了起來,大概就是一些戰後善後的事。
……
半日後,一處山崖上,那個青年文士正負手站在一處高聳的山崖上,在他的身後站着一個黑袍大漢,正是那車崎子。
“師兄,你此番強行出關,損耗怕是不少吧!”車崎子有些擔憂的看着眼前的青年文士。
“無妨,原本就是沒什麼希望突破,這次出關倒也爲我下了一些決心,我打算去那些禁地裡碰碰運氣了。”青年文士淡淡說道。
“禁地!難道已經到了此等地步!那裡可是極爲危險的啊。”車崎子一陣焦急,不由得上前一步。
“我現在最多就只有三十年的壽元,不拼上一次,有些不甘。”青年文士轉頭看向了車崎子。
“師兄,我才進階不久,連境界都不穩,怎麼能扛起宗門,如果甲越國那幾宗再打過來,我怕是撐不住。”
“甲越國的事你不用太過擔心,正道魔道可不會任由他們壯大的,此番他們退去,你以爲真是我們三國聯合擊退的嗎?”青衫文士一陣冷笑,“再說我還會在宗門坐鎮十年,你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我說甲越國爲何退兵了呢,原來是正魔兩道干預了。”車崎子一陣驚訝。
“至於剩下的那兩州,便由你負責,雖然甲越國修士應該不會對凡人下手,但還是要防備的。那個叫林玉清的將軍用兵的確厲害,不然我也不會答應用凡人之戰決定兩州之地,此番奪回兩州之前不要讓他死。可惜他沒有靈根,不然倒是能度他入門。此番我吳國大傷元氣,你要好好經營,我先走了。”青年文士幽幽嘆了口氣,他的身影慢慢淡去,隨後竟然化作一陣青煙被風吹散,徹底消失在了原地。
十幾天後,廬州邊塞的一座城池內,黑壓壓的吳國黑旗軍守衛站在城牆上。
此時有數百黑旗軍正搭着一張張強弓對着城牆下的一隊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將下面的人射成馬蜂窩的趨勢。
“來者何人。”
“玄京欽差魏公公,奉吾皇命,前來宣旨!”
“可有文牒令牌!”
“有,在此。”一個黑色令牌被拋上了城牆,又被一個滿身黑甲的將軍接到手上
“開城門!”那個黑甲的將軍一聲高喊道。
“吱呀呀”厚重的城門被吊起,數百黑甲軍士涌向了城門,迎進了城門外的那羣人,然後護衛他們往大將軍林玉清的府上而去。
等到這羣人到了林玉清的府衙前時,早有一大羣人在門前等待了!
林玉清是個中年人,身高八尺,相貌堂堂,蓄有一尺長的美髯,頗有一番飄逸的感覺,但此時他的神色有些嚴肅,有着一番不怒自威的氣勢。
“一等東方公林玉清接旨!”
“末將林玉清接旨。”
……
自那日起,廬州就像是掀起了一陣大地震,玄京終於下定決心不再一味的防守了,一紙詔書直至兵馬大元帥林玉清府衙,責令林玉清一年之內奪回青州商州。
作爲對林玉清的支持,玄京責令後方廬州後方四州一切府衙,世家,武林宗門全力支持前線,有敢懈怠慢工的勢力,一年後玄京將出兵予以剿滅,沒有例外。
頓時吳國一陣譁然,各個稍大些勢力紛紛打探京城的情況,驚訝的發現此次皇帝完全下了決心,連守衛皇城的禁衛軍都派出了五萬,全力支援廬州。
此時各個世家那還敢有所怠慢,大都派出主要力量支援廬州,生怕動作慢了,被人認爲實在消極怠工。
一時間吳國官道上到處皆是運送物資的隊伍或是支援廬州的武林高手,來自不同地方的隊伍相處的很是融洽,沒人敢刻意生事。
與此同時,被甲越國佔領的州縣中也發生了與吳國境內相似的事,到處皆是支援前線的隊伍,甲越國瘋狂的往前線運送兵士與物資。
甲越國的統帥也得到了他們皇帝的聖旨,死守青州商州一年,若有損失,則偏將以上軍官皆誅九族,沒有例外。
這時所有人都知道,一場慘烈的戰爭就要開始了,這場戰爭註定血流成河,橫屍遍野。
韓鳴所在的那支黑衛隊伍也受到了來自朱家家主的一封手諭,半月之內剿滅所有甲越國暗探,讓廬州不再有一點暗探,之後不惜一切代價支援前線,協助林玉清將軍奪回青商二州。
一羣甲子號黑衛很是驚訝家主的態度,竟然不惜一切代價投入那種大規模的會戰中!這可是很不理智的!
朱家的黑衛雖然皆是百裡挑一的高手,但一旦投入那種動輒數萬人的戰鬥中,恐怕連個浪花也翻不起。若是如此的話,那無論戰爭能否勝利,朱家黑衛怕是要大損元氣!甚至有可能全滅!
雖然心中有疑問,但這羣甲子號黑衛還是不會違背家主的命令的,他們當即派出所有的人手對那羣四散的暗探進行圍剿。
韓鳴倒是沒急着回朱赤園,他依舊跟着這支黑衛隊伍,因爲他得到消息,朱逸文會趕到這支隊伍,暫時加入隊伍。
這讓韓鳴很是驚訝,朱家肯定是知道這種戰爭的殘酷,任你是什麼武林第幾高手,在軍隊鐵蹄下完全不堪一擊,現在他們完全是讓朱逸文在冒險。
韓鳴得知朱逸文將至的消息後就消去了回朱赤園的念頭,就憑朱逸文那五六年的功夫,連一個尋常的黑衛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實在不放心將朱逸文扔上戰場。
韓鳴選擇留了下來,也是因爲他有些自信,他覺得自己雖然不能力挽狂瀾,救國家於危難,但是至少還是可以保住自己和朱逸文的安全。
韓鳴不回朱赤園的決定倒是讓那羣黑衛一陣喜悅,他們這些日子完全見識到了韓鳴深不可測的毒術,有韓鳴在隊伍中坐鎮,那他們便不會怕中什麼劇毒了,搞得進退兩難。